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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花开似锦,流年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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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溪谷今天一早,便有无数小鸟欢喜飞过,叽叽喳喳闹个不停。花儿睁开笑脸,对着太阳开心嬉笑,清泉叮咚从石头上流淌,把山间清幽和凉爽,都一并带入空气中。院子里,四处开满了橘黄色野花,争奇斗艳,热闹非凡。小动物们在林地里嬉闹玩耍,把那松软的泥土,翻新了个遍。

    青莲一大早就起来,带着小石头去深山老林里收集清晨雨露,准备烹煮茶水。

    东方雅子则从白桦林中探出头来,今日是自家闺女的生日,她把之前埋藏的女儿红挖出来几瓶,准备和大家一起喝个开心。

    华胥和白牙就不说了,两人早早地换上了华服,还被南宫凤押解到了梳妆房里,从头到脚画了个底朝天,简直雌雄莫辨。

    两人双眼翻白,互相嘲笑对方,却又任凭南宫凤在自己身上捣鼓,不抱怨一句。南宫凤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完事儿,又不放心,垂着手,站在两人面前左瞧瞧,右看看,终究还是不满意,又拿起笔,托腮思考了一阵,最后在两人眉毛处细勾慢描,2个小时过去,就在华胥和白牙已经坐得快睡着时,南宫凤最后终于把画笔一放,拍了拍身上的粉灰,长长松了一口气,轻松地说道:“好了,两位今日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貌比潘安啊。”说完,用无比欣赏的眼光看着两人,心里越看越喜欢,越喜欢越要看,直把华胥和白牙心里看得发毛。

    白牙坐在华胥对面,看着华胥的妆容,忍不住眉开眼笑起来。这位“风姿卓越”的天上仙子,实在是太过“惊艳”,让人见一眼,难忘终身啊。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华胥兄这样“神采飞扬”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咧开嘴傻笑起来,结果不小心,手一抖,把梳妆台上的胭脂给碰到,惹了自己一手的红印。

    华胥见状,知道自己今天惨不忍睹,可终究还是耐着性子没有发作,毕竟今天是某公主生日,再不乐意,也得忍着,索性豁出去了,人生难得一回丢人,那就丢个干净吧,反正也就是谷里几个小伙伴乐呵乐呵,无碍无碍。

    白牙顾着擦手,连忙去打了一盆水来,结果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不由愁上心头。刚才自己还笑话华胥,结果这水中倒影一看,才发现自己更糟糕。人家还好歹是个人样,自己却被画成了一只老虎,大眼圆睁,怒发冲冠,额头上那三条王线,画得是根根分明,嘴角处,更添了几根胡须,实在是山中大王下山,“虎虎生威”啊。

    白牙见此,哭笑不得,恨不得赶紧卸妆。可是这南宫凤就在眼前,眉眼带笑地看着他,直瞪瞪地欣赏着她的佳作,害得他实在是有话说不出来,只好叹口气,苦着一张脸,对着南宫凤扮了鬼脸。

    墨瞿早已收拾妥当,今日衣冠整齐地出现在大厅前,看到两位昔日好友的模样,心里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说二位,今日可真是明艳动人,冠绝一方啊。”墨瞿鼓掌喝彩道。

    “我说墨瞿兄,感情你今天是来看热闹的啊,要不,你也坐下试试,让咱们倾城倾国的凤儿公主给你上上妆?”华胥回道。

    “嗯,还是二位有姿容,我墨瞿平日里糟蹋惯了,还是你们来撑场子,那边小石头说有活儿要我去干,我就先去帮忙了。”说完,未等到三人回答,墨瞿一溜烟儿跑了。剩下屋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三人收拾妥当,已到响午时分,云溪谷里鞭炮响动,宾客盈门,大家都知道今天南宫凤大宴宾客,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忙前忙活,好不热闹。

    终于到了午间开宴时。南宫凤送走了华胥和白牙,让他们俩自己排练去,自己独自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看着自己这张脸。南宫凤确实生得美轮美奂,世间少有。可惜来了战国这么久,一直忙于各种应对,没啥心思放在女儿妆上了。今天这么个好日子,是得要好好装扮自己了。所以特意挑了件清凉的青绿色长裙,画了个素雅的仙女装,挽起流光发髻,发尾处还特别用心装扮了闪闪发光的星钻。看着自己这身装扮,宛如晨间的一点嫩芽,又如清泉中的一点诗心,红恒微微一笑,非常满意。收拾妥当,她跑去母亲那里找青莲,期待装扮一新的青莲新模样。她和母亲早就商量好,趁着这次宴会,帮青莲物色一个好人家,风风光光把她嫁出去。

    东方雅子也是特别宠爱青莲,这孩子从小就跟在她身边,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南国灭亡,她依然忠心耿耿,从无半点抱怨。这份主仆情谊,雅子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如今青莲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是该给个她物色个好人家了。所以她老早之前,就采集了云溪谷最好的桑麻,细细抽丝,细细缕,一针一线,亲手为她缝制了今天这身红得耀眼的云霞衣。可是青莲并不知情,只是莫名其妙地觉得雅子今天非常不一样,一大早干完活,她就被叫到雅子梳妆台前,让她挑选最好的珠宝和首饰。

    青莲向来听话,她想着夫人(自从亡国后,东方雅子就不让青莲叫自己王后,只让她平日里以“夫人”相称”)今天要穿隆重,所以把夫人最值钱最漂亮的首饰都摊出来,想要帮夫人好好梳妆。

    可是雅子却眉眼带笑地让她坐下,自己站在她身后,拿过银梳,帮她细细梳头。

    青莲一时愣了,心里突然害怕起来,立刻起身,让夫人坐下,自己忙不迭地拿过银梳,要帮夫人梳头。

    雅子淡淡一笑,拍了拍青莲的肩膀,让她好好坐下,安静地坐下。

    “孩子啊,你已经帮我梳了几十年的头发了,今天,就让我为你梳妆一次吧。你也长大了,该有自己的人家了。所以今天趁着凤儿生辰,我想帮你好好打扮打扮,今天你要是看上哪家公子,我就拖媒人,帮你说亲去。”雅子一边帮青莲梳妆,一遍温和地说道。

    青莲听完,心头一热。自己跟着夫人长大,这十几年来,夫人把她当自己干女儿一样宠爱,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从来不会落下她。如今,夫人刚刚大病初愈,却忙着帮她筹划未来,她心里实在是特别感动。

    “夫人,青莲不嫁,青莲就跟在您身边,伺候您一辈子。”青莲看着雅子,动情地说道。

    “傻孩子,哪有长大的姑娘不出嫁的道理。我老了,总有一天是要去的,你还年轻,趁着这如花似玉的年纪,好好为自己谋划谋划,以后等你生个大胖小子,常回来看看我,我就老高兴了。”雅子一边帮青莲挽发髻,一边语重心长说道。

    雅子拿过自己最宝贝的凤头钗,轻轻插在青莲的发髻上。“莲儿啊,这只凤头钗,是我出嫁时,我娘送给我的,如今已经陪伴我几十年了。趁着现在我还健在,把它送给你,希望这只凤钗,能带给你一段美好姻缘,祝你和未来夫君,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青莲何德何能,哪里能收呢,还是请夫人收回去吧。”青莲受宠若惊,见夫人今日要把自己出嫁的首饰送给自己,胆战心惊。自己本是一丫鬟,哪里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立刻就要伸手把凤钗取下来。

    雅子却眼疾手快,立刻阻止了青莲,柔和道:“莲儿啊,你就安心戴着吧。这些首饰,再贵重,也只是身外之外,哪能与我们十几年的主仆情谊相比。我如今也没有什么物品了,就剩下这些金银玉器,还能聊表心意。你就收下吧,否则我如何心安呢。”雅子说到这里,真心舍不得青莲,眼圈顿时也红了。

    青莲原本是个细心的,见夫人如此这般,心下非常感动。握住雅子的手,柔声说道:“夫人,莲儿自小跟在您身边,承蒙您关照,才能安稳活到今日。您大恩大德,莲儿永远记在心里。”

    “好了,孩子,别说了,咱们主仆情谊一场,今日你就好好坐着,接下来我为你梳妆,你呀,就好好想想今日到底要择个什么样的夫君吧。”雅子看青莲要落泪的样子,心里也是感动。怕她一会儿真伤心起来,弄花了眼妆,便转换话题道。

    于是,晨光照耀,两人这样静默地待在一起,彼此心贴得紧紧的。

    等到南宫凤推开门时,雅子已经帮青莲把一切都置备妥当。

    但见窗前,红衣美人临窗望远,细细垂眸的样子,我见尤怜。

    “莲儿,你今日实在太美了。”红恒忍不住说道。“我们家莲儿就是出众,今日啊,不知多少少公子要丢了魂哦。”

    “公主,您真是说笑了。”青莲一脸羞涩,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