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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王允“禄尚书事,总朝政”之后,到他府上求见的人络绎不绝,但真正有资格得到接见的寥寥无几。绝大部分求见者都只能在碰一鼻子灰后,灰溜溜地打道回府,象现在这样由家仆告知王允的,通常情况下都很有份量。
卢植现在的官职仅仅是洛阳太守,这个身份并没有多少份量,重建中的洛阳并无多少实力,卢植实际上早已淡出朝臣的核心***,就其现在的公职地位,本没资格跑到王允府上。但卢植毕竟是海内名儒且战功赫赫,曾担任威震朝野的骠骑将军,又是因反对董卓废帝才被免去一品官员职位,在朝野中都颇有人望。
这样的一个人,王允自然不能不见。
心中暗叹,“卢子干此前不惜屈尊就任洛阳太守,差点在黄巾军的围攻之下丢了性命,我还当他真是对故都难舍,谁想董卓一死他就立马回到长安,想必是想借此机会重回朝堂任职,故跑来叙旧。。。也罢,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子干也颇有才能,给他一个机会便是。”
王允长身而起,嘴角微扬,一抹嘲讽之色跃然脸上,对进来报信的家仆道:“卢植乃海内名士,士之楷模,国之栋梁,与他一见倒也没有什么,但那个凤翔城主郑阿牛也报进来作什么。一名小小的异人领主,即使有官职在身,偶尔在与那些流寇的战争中赢了几场,又有何资格与我等会面?”
天下第一城的赫赫威名,王允根本不屑一顾。
洛阳战役结束后凤翔兵临南阳城下,但那次毕竟只是象征性地施压,并没有真的打起来;公孙瓒与乌桓联军的对决。凤翔也只是小小地配角;特别领地龙飞城的存在是凤翔最大地机密之一,王允无从知道龙飞打退了韩遂军的全力进攻。在他的记忆中。凤翔除了能欺负下别的玩家领地,就只能在黄巾军的身上找到自尊了,名不副实。
凤翔此前确实是在与黄巾军地不断战斗中成长起来的,凤翔地发展史上,与黄巾军战斗不断。客观地讲。凤翔取得的战果喜人,尤其是血色洛阳一役。凤翔铁军之名传遍全国,令许多诸侯都不敢小觊。偏偏王允最看不起的部队就是黄巾军----这位先生当年与皇甫嵩共同受降过数十万黄巾,黄巾军精锐部队的战斗力如何,他并未亲身体验过。
因此,王允还真没有把阿牛放在眼里。
如果某城主知道自己在王允心目中的形象竟是如此不堪。真不知会作何感想。
家仆赶紧低头禀明,“那郑阿牛乃是与卢植联袂而来。。
“唔。你这样一说我倒记起来了,卢植被罢官后似乎便已定居在凤翔城,他能出任洛阳太守,正是因为郑阿牛地原因。。。请他们进来吧。”
尚书府会客室,卢植和阿牛见到了王允。
卢植到长安的时间比某城主早了两天,来到长安后,他并没有立即找王允求情,而是先找到了马日蝉、士孙瑞等人,探听他们对蔡邕下狱一事地看法,并请这些与王允较为亲密的朝中重臣相助。不得不承认。卢植在朝中的影响力仍在。且蔡邕入狱也颇有些冤枉,许多人都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愿意仗义执言的官员不在少数。
这两天里,几乎每一天都有二十余位朝中官员为蔡邕说情,营救行动看起来声势浩大,却根本没看到多少效果。到现在为止,蔡邕依然被关押在大牢里,卢植想进去探视一下都未能如愿。
其原因便在于,总领朝政的王允,严惩蔡邕的态度无比坚决!
王允不点头,想让蔡邕脱罪无疑是妄想!
其实救友心切的卢植昨天就想到王允的尚书府求见,之所以多拖了一天,便是在等阿牛赶到,别的不说,阿牛手中那几份关东诸侯地进言书多少有点份量。卢植和阿牛都明白,亲自找王允说情地事情只有一次机会,手里多些筹码总是好的。王允和某城主打过招呼后,便好象阿牛突然人间蒸发一般,只顾着和卢植寒暄,某城主对自己受到冷落也毫不在意,便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自从在龙飞见识过诸侯部队地惊人实力后,阿牛再也不敢拿自己太当回事,王允这样的实权派人物,现在是不宜得罪的。
两位历史人物说了一通毫无营养的废话之后,卢植终于进入正题。
“这次回到长安实有一事相求,还望子师(王允字)成全。”
见卢植神情紧张,王允还以为他终于忍不住要为自己的前程相求,拈须一笑,洒然道:“昔日董卓挟威欲行废立之事,满朝文武皆不敢言,唯子干不顾生死,直言不讳,几乎因此而丧命,从子干被罢免离京,到如今已近三载,回想起前尘往事,已恍如隔世。若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子干但说无妨。”
王允的话语中也有着那么一股子真诚,卢植大喜过望之下,起身肃立道:“前几日伯喈因无意中发出惊呼获罪下狱,我与蔡伯喈相交多年素知其为人,此事必是一场误会,还望子师明查,宽恕伯喈无心之失。”
说罢,卢植深深一礼。
王允面上笑容一敛,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貌似自己有些先入为主了,竟忘了蔡邕与卢植的深厚情谊。卢植这么急着赶到长安,并非为了向自己求官,而是为了救好友蔡邕!
这些天,已经有很多朝中官员就蔡邕的事情向王允进言,王允早已不胜其扰。今天他本以为又能为朝廷引进一位文武双全的贤才,却不料卢植竟然也是为蔡邕说情,为何他们都不理解自己坚持要杀蔡邕的用心?
一股莫名的怒火,直冲胸臆!
冷哼一声。王允道:“蔡伯喈为董卓而发的那声哀叹,是我亲耳所闻。绝没有冤枉他分毫,他分明是与国贼同流合污,这样地人若不治罪以后必成大患!我与他此前并无仇怨,也很看重他的才华,但因私交而弃大节。非大丈夫所为。”
卢植一呆,急道:“伯喈躲董卓还来不及。又岂会与董贼同流合污?”
见卢植坚持,王允更加不悦,“子干,切不可公私不明!”
这个时候,一直闷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阿牛也站起身来。对王允行了一礼,朗声道:“可能尚书大人还不知道。关东百姓对此事地非议颇深,为蔡中郎叫屈者比比皆是,阿牛这次从青州赶来,便带了几位诸侯为蔡中郎求情的进言书,还望大人明查!”
说罢,阿牛从怀中掏出几份书信,上前几步交到了王允手中。
王允对阿牛本没有什么好感,一位异人领主也敢在这里对自己的决定提出置疑,本打算发作,见阿牛一下子拿出几封关东诸侯的书信。却让他颇有些犹豫。翻看了一下进言书。兖州刺史曹操、青州刺史臧洪的名字赫然在内,虽说他不认为这些进言书都是某城主求到。很可能这几位诸侯只是冲着卢植地面子,王允更觉不能轻举妄动,沉默不语。
王允的沉默,被某城主错误地理解为他地态度开始松动,看来找诸侯说情一番辛苦没有白费,本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精神,阿牛立即兴致勃勃地乘胜追击,希望进一步扩大战果,一脸诚恳地道:“尚书大人,蔡中郎品行高洁,忠孝之名传于天下,突闻董贼伏诛时因惊诧失声实属正常,据此认定他与国贼同谋颇有些牵强,若执意定罪恐有失众望。”
阿牛的努力适得其反,只听到一声冷喝,王允压抑已久的怒火一下子涌了出来,道:“区区一个异人领主,有何资格妄论国事?阿牛城主,还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卢植地脸色顿时变了。
虽然卢植加入凤翔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对阿牛宁折不弯地性情却有着深刻的认识,天下第一城主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凤翔城主人畜无害的面容下,掩藏着一颗狂野、不屈的灵魂。
早已定居凤翔,与阿牛保持着亦师亦友关系的卢植,眼眸中掠过一丝寒芒,王允毫不留情面的要某城主“注意自己的身份”,让修养颇深的卢植非常愤怒。在愤怒的同时,卢植的心情十分矛盾,阿牛完全有理由有能力反唇相讥,卢植知道他有这份辩才,也有那份胆气。
但那样做地结果,必将对拯救蔡邕带来不利影响!
阿牛会怎么做?
在卢植关切地眼神中,某城主脸上丝毫没有被羞辱后应有的尴尬和恼怒,反倒象是刚刚获得了莫大夸奖般,满面笑容地冲着王允再次一礼,说了声“多谢尚书大人教诲”,便喜滋滋地坐回原处。
这让王允颇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这个郑阿牛听懂我刚才那句话地意思?敢情这厮耳背!”想到这里,王允望向阿牛的眼神中已多了一丝同情,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允一时间再不好意思借题发挥,只得悻悻收场。
卢植明白阿牛破天荒的隐忍是为了什么,这不是怯懦,而是真正负责任的态度,卢植对某城主的评价又高了两分。可惜的是,直到两人离开尚书府,王允都没有在释放蔡邕的问题上有丝毫让步,只同意了卢植入狱探视的请求。
尚书府外,一脸平静的阿牛安慰着卢植,“先生,总会有办法的。”
“没想到这次不仅未能救出伯喈,还连累你受了委屈。王允居然变得如此固执,跟以前相比真是叛若两人,真不知谁才能让他改变主意。”
某城主淡淡一笑,“还有一个人或许对王允有些影响,但先生必须抛弃对他的成见。”
卢植精神一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