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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回 行踪泄曹操报信 战长江生死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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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窦辅第二日酒醒,得知之前对蔡琰无礼,并且陈登告知他,蔡琰此刻正在去向蔡邕告状,吓的窦辅汗毛竖起,赶忙去追蔡琰。

    窦辅一边跑一边念叨:希望还来得及!

    窦辅只顾着跑,没有抬头望一下。突然感到自己撞上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小蔡琰。窦辅更加慌张了,忙道:“琰儿,为兄失礼了!在这给琰儿赔不是了!”说完低头作揖。

    可此时,蔡琰更加慌乱,道:“没事!大兄也是无心的,琰儿没有被撞痛!”

    窦辅一呆,道:“啊?撞痛?为兄不是说这个,是说昨晚…”

    蔡琰忙打断,脸红道:“昨晚?昨晚无事啊!”

    窦辅根本没敢看蔡琰,一个劲道歉,若他看到蔡琰表情的话,定然知道被陈登耍了。

    蔡琰实在感到尴尬,便说道:“大兄醒了啊!是要去探望父亲吗?”

    窦辅神叨叨,道:“是!呃,不是!啊…是,是去看望恩师!”

    蔡琰见窦辅这个神情,笑道:“那大兄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看望父亲呢?”

    窦辅讪讪道:“失去看望恩师,琰儿亦是去看望老师吗?”

    蔡琰笑道:“是啊!那琰儿与大兄同去!”

    窦辅顿时苦着脸,道:“如此,与琰儿同去!”心道:完了!被抓着一同前往,这可怎么办啊?

    蔡琰见窦辅走的慢吞吞,且面色不对,关切道:“大兄,可是身子不适?”

    窦辅忙道:“不是!”随即咬咬牙,道:“琰儿,昨晚为兄酒后失德,失礼了!并非存心冒犯,还请琰儿原谅为兄这一次吧!”

    蔡琰听着窦辅的话,感到莫名其妙,道:“大兄今日怎么了?可是宿醉未醒?”

    窦辅见蔡琰还在‘装傻’,决定摊牌,道:“琰儿,昨夜为兄是不是打了琰儿的…”

    蔡琰脸一下就红了,嗔怪道:“大兄昨夜喝醉了,抓着琰儿就说要打人家那里!结果居然拿宝剑打人家的头!真是太过分了!”

    “啊?没有打屁股?打头啊,还是用宝剑!太好了!”窦辅激动的说道。

    突然看到蔡琰恶狠狠的眼神,连忙道歉,道:“不是的!琰儿,为兄的意思是…呃,反正不是那个意思就对了!”

    蔡琰假装怒道:“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呢?”

    窦辅越说越混乱,最后,还是蔡琰忍不住笑出声来,窦辅才知道其并没有生气,心中大定。只是奇怪,为何蔡琰会不生气。

    二人遂一起去看望蔡邕,在路上,窦辅还是忍不住,问道:“琰儿,昨夜为兄是否说与琰儿同睡?”

    蔡琰奇道:“是啊!大兄说:恩师醉了,今日为兄陪琰儿睡,为琰儿讲故事啊!怎么了?”

    窦辅大惊,道:“讲故事?”心想:好啊!陈登居然敢骗我!接着又道:“方才,路上琰儿是否遇到陈登?”

    蔡琰道:“是啊,大兄怎知?”

    窦辅又问:“那陈登方才来告知,说遇到琰儿,还…还听琰儿在咒骂为兄,不知是否有此事啊。”

    蔡琰小嘴一撅,道:“大兄昨夜与父亲都醉了,害琰儿一夜未睡,若不是有陈府下人帮忙,琰儿都不知该怎么办!大兄醉的连昨夜发生什么事都不记得了!难道,还不许琰儿骂两句吗?”

    窦辅恍然大悟,心中决定一定要给陈登好看。蔡琰也是一阵心慌,暗道:好险,幸亏没被大兄看出来,不然羞也羞死了。

    而此时,在下邳城门外,一处废墟边上,两个人似乎正在接头。

    其中一人,身穿黑衣,问道:“消息准确吗?”

    另一作下人打扮之人,肯定道:“千真万确,此人现就在下邳陈府之中!”

    黑衣人沉思片刻,道:“好,汝速回府,继续监视!某这便进京通知大人!”说完,二人一南一北,各自启程。

    在二人离去片刻后,从草丛中又钻出两个人,其中一人说道:“汝速去通知门主,说人已找到,速来会合,迟恐生变!沿途可依本门暗号追寻!”说完后,两人亦分头行动。

    而在下邳陈府,一派平和景象。丝毫不知危机正在步步逼近。

    此刻窦辅正接受蔡邕教导:“辅儿,汝天资聪颖,亦很刻苦。只是却偏重武事了,须知治国仍以儒家经义为要,此次到江东后,随为师精研六经,同时六艺亦要多加用心!昨夜险些…哎,算了!”

    窦辅知蔡邕亦是为了自己好,心中愧疚,赶紧安慰蔡邕道:“此乃辅儿知错,请老师责罚!”

    蔡琰见蔡邕生气,亦跪下道:“昨夜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任性胡闹,不关大兄的事,请父亲责罚琰儿吧!”

    蔡邕见到二人跪在地上,心中若有所悟,叹息一声道:“都起来吧!昨夜之事,是个教训,尔等要谨记啊!”说完,看着蔡琰道:“为父罚汝,每日陪辅儿练琴一个时辰!”

    窦辅蔡琰,不敢有违,遂低头答应。待二人离去后,蔡邕亦在思考:看来辅汉所言非虚,琰儿钟情于辅儿,是老夫糊涂了。只是,如今琰儿还小,辅儿亦未冠礼。待过几年再说不迟。

    蔡邕不知道,自己这一决定,害得蔡琰一生悲苦,亦间接使二人之事,横生许多波折,导致数人因此丧命,而两人亦悔恨终生!

    随后数日,蔡邕等几次要走,都被陈珪父子热情挽留。想到暂时无事,亦不妨多留即日。

    直到有一日,马鸣来到陈府,众人才不得不走。

    原来在九凤等走没多久,曹操方才为小青办完丧事。朝廷再次征召曹操进京为官。而曹操在京中听闻宦官似乎对窦辅要采取行动,并且得知窦辅现在下邳陈家。

    曹操大急,本欲亲自前来告知。正巧遇上马鸣,将此事告知。然后,马鸣便自告奋勇来通知窦辅!并附上曹操亲笔书信一封。

    窦辅仔细看完曹操书信,内容首先向窦辅告罪,因小青之事,无颜面对窦辅。同时,告知宦官张让,赵忠等欲对窦辅及蔡邕不利,劝其暂避。

    看完信,窦辅知道事情紧急,遂与蔡邕等收拾完,就向陈珪父子辞行。二人亦知事情严重,亦不再挽留,只是叮嘱其一路小心。

    窦辅与陈登依依惜别,二人相处时间不久,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临别之际,相互勉励,以期再聚。

    离开下邳后,一行人急速往南,沿途皆不敢多做逗留。数日疾奔,人困马乏,窦辅见此,便道:“今夜就在广陵住宿,大家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寻舟过江,过了江就是曲阿。如此,方才安稳!”

    蔡邕见窦辅如此安排,亦没有意见。晚间,便由典韦与马鸣轮流守夜。窦辅让二人去休息,二人皆不从。

    翌日清晨,众人上车出发,正往江边赶。途中,典韦不时往回看。

    窦辅问道:“大哥在看什么呢?”

    典韦道:“兄弟,俺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窥视!”

    窦辅听典韦一说,心中一惊,随即镇定道:“大哥,能肯定吗?”

    典韦道:“当然,俺曾在山中猎虎,被其盯住时,就是这种感觉!”

    窦辅心中了然,道:“无妨!既然对方不愿现身,吾等继续赶路就是,无需理会,只是小心戒备即可!”

    典韦与马鸣应声戒备。不一会,来到了长江边,见江边还有一条小船。马鸣上前去招呼,道:“船家,吾等要渡江,可否行个方便?”说完,就取钱出来,交给老者。

    那船家,将钱随手放入怀中,道:“老汉这船小,一次渡不了这许多人啊!”

    马鸣看了看那条船,确实很小,便回头对窦辅道:“贤弟,不如让蔡大家父女与贤弟先过江,吾与老典等下一船,若追兵至,亦可阻挡!”

    窦辅正感到疑惑,典韦又道:“兄弟速带先生父女过江,此处有俺与马兄弟在。莫要迟疑,一会追兵到了,想走都走不成了啊!”

    马鸣亦道:“贤弟送蔡大家父女过江,即便追兵至,吾等亦可尽力杀敌,无后顾之忧啊!”

    窦辅觉得马鸣说的对,便先扶着蔡邕准备上船。

    突然,窦辅似乎想到什么,拉着蔡邕急往后退。那船家见窦辅后退,心知计谋败露,忙将撑杆从水中抽出,只见撑杆全部露出水面后,居然有枪头,竟是一杆长枪!

    那船家将长枪直刺蔡邕,窦辅忙将蔡邕护到身后。而此时,已经来不及拔出腰间长剑,窦辅感到枪尖幽冷的气息。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小戟飞向那人胸口。那船家若继续刺向窦辅,必定自己亦将死在小戟之下。遂毫不犹豫,收回长枪,格挡小戟。

    而这时,窦辅带着蔡邕已到安全地方。那船家收枪站立,道:“佩服!方才算尔等命大,只是在下不明白,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愿上船?是如何识破在下计谋的!”

    窦辅,笑道:“方才阁下在收钱之时,一不数数,二不讨价。如何像做买卖!再者,在江上讨生活之人,面目怎会如此白皙?衣裳虽脏,却是新衣。一个拉船之人,如何会穿新衣,就算穿新衣,亦会小心,岂会故意弄脏?”

    那船家,笑道:“不错!是在下疏忽了!公子心细如发,观察入微,佩服!佩服!”

    窦辅接着说:“阁下最不应该的便是在听闻吾等愿意上船时,握住撑杆的手,突然紧了一紧!这是,紧张与激动的表现,常年在江上行走,大风大浪都面不改色,何故突然紧张?再说了,迎来送往的客商多了,吾等既非豪客,亦非熟识,又怎会激动呢?故而知晓,其中必定有诈!”

    那船家面露欣赏之色,道:“原来还有这许多破绽,公子果非常人!难怪对方给出如此高价!”

    窦辅听闻他这么说,心中好奇,略一思索,道:“其实,最大的破绽还并非在此?”

    船家疑惑道:“那在何处?”

    窦辅微笑道:“若吾告知阁下,阁下能否告知,是何人指示,要取吾等性命!”

    那船家,思索片刻,道:“成交!”

    窦辅点头,指着典韦道:“这位是吾兄长!曾是山中猎户,沿途曾告知吾,似有人窥伺!当时,并非是不在意,亦非不信吾兄之言。只是,不愿打草惊蛇!既然,有人窥伺,而吾等并未发现,为何不偷袭,只是尾随呢?想必在前方,有必杀之局等候吾等,所以,才未动手!”

    船家抚掌大笑道:“在下都有些舍不得杀尔等了!精彩,实在是精彩!公子真乃大才!”

    窦辅微微一笑,道:“哦?阁下愿意放吾等离去?”

    那人摇头道:“若今日放公子生离此地,恐怕便是在下的死期到了!”说完,手一挥,四周伏兵尽出。

    原本窦辅便不认为,其会放自己等人离去,亦知四周必定有埋伏,但是见到埋伏之人,还是大惊失色!不下百人,若只有他与典韦自然不惧,可如今还有蔡邕父女,便很难说了。

    窦辅开口道:“阁下还未告知,是何人欲置吾等于死地?”

    船家笑道:“休要费神,此地在下已经团团包围,没有人会来解救尔等!便让尔等死个明白,中常侍张让张大人出百金,命在下取尔人头!拿下!”

    窦辅让马鸣保护蔡邕父女,躲在马车边,自己与典韦迅速向那船家杀去。今日唯有擒住此人,方才有活路!此乃擒贼擒王之计!

    那船家并不傻,看到二人动作,便已知晓其意图,对四周喊道:“放箭!先射杀马车边上之人!”

    窦辅大惊,此人利害,攻敌之必救,好一招,围魏救赵啊!

    虽然,明知是计,只得回身保护蔡邕。忽然听见一旁嘶鸣的绝尘,灵机一动,遂翻身上马,手持青龙戟,往外冲杀。

    那船家急了,道:“先射杀骑马者!”

    这样,蔡邕父女才躲过一劫。只是,形势依然危急,窦辅被其围住之时,便是众人丧命之时。

    马鸣腿部中箭倒地,只得一手撑地,一手挥剑砍杀。而典韦为救窦辅脱困,杀向那船家,顿时,空中剑雨,路上刀剑都向其砍来。

    典韦虽然神勇,亦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数十人在围杀他。

    而那船家,已经手持弓箭,瞄准远处在马上的窦辅!

    到底窦辅性命如何?众人又将怎样脱困?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注:1.六经:现存五经,很多地方都如此称呼。其实是六经。具体内容在之前章节做过介绍了。

    2.六艺:乃是儒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