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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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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勉家离萧逸家并不太远,十多分钟后萧逸就来到了铁勉家的大门外,正要伸手敲门,忽听院子里传来一阵奔跑声和一个妇人的喝骂声:“你个小兔崽子,老娘前天做好的五十支箭只剩下三十支,那二十支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你拿了去?”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萧逸立刻停住了脚步,从声音可以听出,喝骂的妇女正是铁勉的母亲,萧逸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也不好直接进去,只能在外面看看情况再说。

    萧逸没有听错,此时在铁勉家的院子里,铁母正手里举着一把扫帚,表情严肃的看着铁勉,而铁勉此刻亦是满脸委屈的站在铁母面前,用手揉着屁股,弱弱的说道:“娘,我没有,真不管我的事,您肯定记错了,您一定只做了三十支。”

    “你这小兔崽子,老娘做了几支自己不清楚?那些箭是做给堡里集体狩猎用的,现在缺了二十支,你让老娘一时去哪里再找这二十支,再不老实交代,就去告诉你爹,让你爹收拾你。”铁勉的老娘可没那么好糊弄,搬出铁勉的老爹来吓唬铁勉。

    铁勉平日里比较调皮,大祸小祸没少闯,因此没少挨揍,对野蛮的老爹发自内心的畏惧,此时听母亲要告诉老爹,顿时绷不住了,慌忙说道:“娘,您先别急,听我和您慢慢说。”

    铁母“哼”了一声

    铁勉呲了呲牙,说道:“那二十支箭确实是我拿的,但我不是为了自己玩,是为了帮小逸,他现在身上有伤,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而萧大先生已经去世,现在没人能照顾他,所以我就取了二十支箭,希望能打点猎物送给他。”萧逸在外面听到此话,内心十分复杂,既心酸又温暖,心中恍然,昨天铁勉送来的小野猪应该就是用这二十支箭猎取的。

    铁母听了铁勉的话,看铁勉不似撒谎,面色稍缓道:“要真是这样,那这次就原谅你,但下不为例,想要了,我可以教你自己做。”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你打到猎物了吗?”

    “打到了,打了一只小猪仔。”铁勉得意的说道

    “好哇,你打到猎物居然说都不说一声就送人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娘吗?现在就去把猎物要回来!”铁母狠狠的说道

    铁勉听了顿时慌了,告饶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以后让我怎么见人?”

    萧逸在外面听到这话也吓了一跳,心里暗道:“猪肉早已进了肚子,现在都快消化完了,我到哪里去找小猪仔去。”

    萧逸此时在墙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萧逸前世受过良好的教育,自己也是富家公子,从未有过听墙根这种恶习,尽管不是故意的,但这也是人家母子二人关起门来说的私密话,自己不应该偷听,但此事又关系到自己,要说不想知道,却也是违心之言,正在踌躇之际,忽听铁母哈哈大笑道:“傻儿子,吓你呢,朋友之间互相关心和帮助是应该的,小逸那孩子乖巧懂事,现在没了爹,你帮助他是应该的。”说完话,拿着扫帚向屋里走去。

    萧逸听到铁母的话,心中十分感动,在墙外又站了片刻,平复了一下情绪,抬手叩响了门环,里面的铁勉听到敲门声,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走向院门,门被打开,铁勉从里面探出头,发现来的是萧逸,顿时喜上眉梢,嘿嘿笑道:“小逸来了。”

    铁勉发现自己揉着屁股的动作落到了萧逸的眼中,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赶忙停止自己的动作,表情赫然的说道:“刚才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铁勉外表看似粗犷,但粗中有细,怕萧逸问到刚才发生的事,便提前用话堵住了萧逸的嘴,谎称是自己摔倒,萧逸心中也明白,刚才的事问了只会让人尴尬,于是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铁勉不愿在家里久待,拉着萧逸出了院子,来到院墙外的柴草垛,从柴草垛下拿出一张弓和十多只箭,说道:“走吧,我们去练习射箭去。”说着话,拉着萧逸向练武场走去,铁勉喜欢弓箭,在铁家堡年轻一代中箭术最好,所以铁勉虽然年龄不大,不敢深入青山山脉,但已经能够独自在铁家堡周围猎取一些小型猎物。

    十几分钟后,二人来到练武场的西北角,这里被划分出一块独立的狭长场地,场地的一头并排立着十几个箭靶,是堡内居民日常习练箭术所用,此时场中已经有几个和铁勉年龄差不多的少年人,其中一个少年看到了萧逸二人,冲萧逸喊道:“前几天听说你受伤变傻不会说话了,今天见了也不打个招呼,看来是真傻了。”

    这几个少年萧逸都认得,说话的叫铁洪,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年龄相仿的四人,铁飞、铁乐、铁江和铁琴,都是铁氏一族族长一脉,铁洪和铁勉同岁,四人中铁飞和铁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是铁家现任族长的嫡亲孙子,铁洪、铁江和铁琴是铁飞的堂兄弟,几人关系亲密,以铁飞为首,在铁家堡内自成一派,因为身份原因,所以也或多或少沾染了一些二代们的习气,平时在其他族人面前显得盛气凌人,萧逸作为外姓人,被奚落更是常有的事。

    铁勉听到铁洪嘲讽萧逸,便要过去找铁洪理论,但被旁边的萧逸制止了,铁勉错愕的看着萧逸,这要放到以前,萧逸早就过去理论了,但他哪里知道,现在身体里的灵魂早已不是原来的少年萧逸了,自然也没了少年人的冲动,作为一个三十几岁的成年人,萧逸还不屑与一些小孩子一般见识,更不想做这些无谓之争。

    靶场的地面被划出一道道横杠,这是人们练习射箭时标注距离所做的记号,铁勉在一条横杠前站定,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对萧逸得意的说道:“哥哥我的箭术最近又有突破,让你见识一下。”

    说话间已经把手中的箭搭在弓上,双脚分开,身体重心下沉,胳膊一较劲,手中的弓被瞬间拉圆,也不见他瞄准,只是稍一停顿便松开了手指,只听“嗖”的一声,手中的射已射出而且正中靶心,铁勉看着正中靶心的箭矢,得意的欢呼一声:“怎么样,哥哥我没骗你吧。”

    此时二人离靶心大约有百步远,在萧逸的记忆中,铁勉的箭术在同龄人中是最好的,但那时铁勉也只能射中八十步开外的靶心,没想到二十多天不见,铁勉的箭术进步竟如此迅速,不要小看这二十步,当箭术达到到一定境界后,想要再次提升非常困难,铁勉能够在这个年龄就有不输成年人的成就,足以证明他在箭术上的超高天赋。

    萧逸为铁勉高兴,衷心的向铁勉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厉害,几天不见就变成了百步穿杨的高手了。”

    铁勉的欢呼声把旁边的铁飞等人吸引了过来,作为铁家堡的二代组合,不管是身份还是武道修为,都高同龄人一筹,向来是年轻一代的焦点,他们也以此为荣,但有一样比较遗憾,那就是在箭术上始终被铁勉压了一头,铁家堡以狩猎为生,箭术显得尤为重要,因此他们的风头也被铁勉抢走了不少,此时见铁勉得意的样子,铁洪忍不住开口讥讽道:“瞎猫碰了个死耗子,还以为自己是神箭手了。”

    铁勉见铁洪又来挑衅,心中气愤,嘿嘿一笑道:“怎么,敢和我比一比吗?也许我下次没这么好运气呢。”

    铁洪在箭术上从来没有胜过铁勉,知道自己的箭术比铁勉差了数筹,自然不会自取其辱,冷哼一声道:“我们不比箭术,比拳法”铁洪这是在以己之长,克敌之短,铁洪现在已经进入炼骨中期,而铁勉现在只是炼筋后期,在修为上比铁洪低了一个境界。

    铁勉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不敢和我比箭术的人,居然还敢在这里嘲笑我的箭术,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优越感。”

    这话有点狠,铁洪听了顿时恼怒,撸袖子就要动手,铁勉不甘示弱也已拉开架势,眼看着就要动手,但铁勉的胳膊却被萧逸拉住了,站在旁边的萧逸心中明白,铁勉的修为比铁洪差了一个境界,比拳脚功夫肯定吃亏。

    铁洪见萧逸拉住了铁勉,心中不爽,于是把矛头转向了萧逸,冷哼一声对萧逸说道:“怎么,你想为他出头?”

    萧逸知道自己的斤两,自然不会自讨苦吃,他闻言一笑道:“我修为境界没你高,而且现在身上有伤,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铁洪不屑的道:“既然知道不是对手,那就继续当你的缩头乌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