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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马蹄声,止在朱门前。朱门次第开,林诩黑发披肩,长袍飘逸站在院中。
“少爷,她,她来了——”仆人说完应声倒地。
一飘红衣袭来,一剑刺中林诩眉心。林诩应声倒地在漫天落叶中,林诩看得很清楚,那红衣就是何溪,一剑置他于死地。
林诩一身冷汗地惊坐而起,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外星人哥哥醒啦!”轩轩高兴极了,“快点,水,多喝水,你中暑啦!”
“中暑?!”
“漂亮姐姐叫我照顾你,快,喝水”轩轩像个小大人,“要乖乖听话病才会好哦!”
“林总醒啦。”卞显军端着食物进来了,“赶紧吃点凉粽解暑。”
“解暑?”
“何溪前两天在车上就发现你中暑了,她看你面色透红还不停冒汗。”
林诩记得何溪疯狂地对他“动手动脚”之后好几次偷偷地看着他,他把她当一般的花痴处理,所以才严格禁止她出现在他的视线,原来人家是发现自己中暑,关心自己而已。
“外星哥哥快喝水,不乖要打针哦。”轩轩把一杯棕色的水塞给林诩。
“好苦!”林诩喝了一口,想吐。
“吃了凉粽就不苦了。”接过卞显军的凉粽,入口软软的,糯糯的,甜甜的,那种甜清凉袭人,甜而不腻。还有浓郁的糯米香气。
“好吃吧!这就是最毒的荆棘树做出来的纯天然解暑凉粽!浇上纯天然杜鹃花蜜,解暑解毒,包治百毒。”卞显军解释道。“何溪去砍这荆棘树还吃了不少苦头,手都又是起泡又是水肿的。”
最毒的荆棘树!
我不是中毒,我是中暑!
还冤枉人家,好尴尬。
“多喝凉茶,一喝就好。”轩轩又把那苦水递过来。
林诩摇摇头,什么味道他都尝过,不过这凉茶味道真怪,有苦又涩还有中药气味,无法入口。
“还是何溪心细,知道你这蜜糖中长大的少爷肯定喝不了这个,才自讨苦吃地为你做凉粽,这凉粽啊解暑解毒,但是做起来并不简单。”
那要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说起,故事发生在一个财大气粗的地主家里。
画面切换到财大气粗的地主家的层层递进的深宅大院里,林诩化身地主冷若冰霜坐在大堂中,丫头何溪端茶奉上,林诩呷了一口,把茶杯摔在地上:“贱婢,天气这么热,你还想烫死本君。”
丫头何溪不卑不亢,屹立不跪。
“好个犟婢,禁止吃饭,禁止喝水,禁止......我看你能抗几天!哼”林诩目光如剑,甩袖而去。
一天天过去了,丫头何溪只能上山干活的时候摘些野果充饥,喝些溪水解渴。
一天,丫头何溪上山砍柴的时候发现了一片荆棘树林,一只小鸟不小心落在树上,不幸被刺到,尖啼两声,瞬间昏死,从半空摔倒在地。
这一幕让丫头大喜,想:飞鸟一刺就死,人服用了不就……一个邪恶的念头在生存抗挣中油然而生。丫头何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砍了很多荆棘树枝回来,用树藤捆好拖了回来。
“砍几根柴砍到现在,还不快去做饭。”地主林诩好像处处“恭候”着她,找她茬。
地主边骂边监督,丫头何溪恨不得一根荆棘刺过去,让他像那只鸟一样叫两声就倒地。本来是想用荆棘树枝煮毒水给地主服用的。可是林栩现在就耀武扬威站在一旁监督着何溪,稍微慢一点就想动手抽打。何溪不得不把一根根荆棘树枝塞进灶膛里烧火做饭,那跳动的红色火焰越跳越旺,把荆棘树枝烧成灰烬……何溪不甘心,她想啊想啊,灵机一动,这灰烬泡水,然后把新糯米泡在灰烬水里,用糯米浓郁的香气去掉灰烬水的味道……嘿嘿,何溪边想边笑,这样天衣无缝,肯定能毒死那个恶魔般地主。
这天不知,地不晓的,只等地主林诩吃了以后一命呜呼,谁也查不出什么,嘿嘿,就这样干。
丫头何溪一大早端上荆棘灰泡过的糯米做成的凉粽,再配上山上野毒蜂的蜂蜜,两毒之粽肯定有效,想到这里丫头何溪偷偷地躲了起来,等着“好消息”。
等啊,等啊,太阳快落山了,大宅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丫头何溪按奈不住去看个究竟。谁知,林地主吃了不但没有中毒身亡,反而身体感觉清凉解暑,神清气爽……
后来就留传出了这个配方,用最毒的荆棘树和新糯米做出了这味道绵软,香气浓郁,解毒解暑的凉粽,再配上山上野蜂的蜂蜜更是解暑养生的佳品。
禁止,呃,这故事地主是说我吗?丫头是何溪吗?呃,尴尬!
午餐时间到了,林诩坐在餐厅里,吃着凉粽,那入口软软的,糯糯的,甜甜的,甜得清凉袭人,甜得爽而不腻的,还有浓郁的糯米香气……林诩一边吃一边四目张望,搜索着何溪的身影,心里想着该如何开口。
何溪,凉粽很好吃。何溪,直呼其名,不好。
何小姐,凉粽很有用,我现在好多了。小姐?称呼不文雅,人家会不会生气。
何师傅,凉粽很厉害,我现在不感觉热了。师傅——师傅——孙悟空在十万八千里一路呼唤,在妖精洞口,在鞍前马后。师傅也不能这样称呼,那该怎么开口……
更让林诩懊恼的是他找何溪找了一天了,连个影子也没有看见,脑子里一直在想她怎么样了,手肿的厉害吗?还继续上班,洗菜会不会痛,切菜会不会疼?
窗外,夜幕降临,酒店里路灯像一串珍珠,璀璨着宁静的森林,那些不知名的昆虫演奏着令人恬静的交响曲。林诩不由自主走进餐厅,偌大的餐厅只有卞显军一个人正在拖地。
卞显军看见林诩,打趣地说:“林总,宵夜吗?”
“不,我路过,来看看。”林诩目光四下搜索着何溪。
“林总,那你得回避,一会就有两女人在这里防毒。”卞显军一看就知道情况,故意“透露”消息。
“防毒?!”林诩一脸懵住。
“说女人,女人就到。”寻着卞显军摆头方向,林诩看到了何溪和卞显军的老婆余洁手挽手欢天喜地向餐厅走来。林诩坐到角落里,两个欢天喜地的女人说着笑着进门,靠门坐下,没注意到身后的林诩。
“姐,今天电影太棒了,赶紧说给军哥学习,学习。”
“你赶紧把主要情节仔仔细细说给你军哥听,特别是重点别漏了。”
“遵命!军哥,你赶紧坐好别吓摔了。”
卞显军一脸苦相坐到两个女人面前,苦巴巴的表情看着林诩,像是在跟他求救。
“军哥,军哥,你知道吗?那男主角实在是太帅啦,当他撑着雨伞走在雨里出场,那晶莹剔透的雨点洒落在伞面,他闪亮的眼睛跟雨点一般透露,实在太帅了,我和姐都不能呼吸,啊——啊——”
何溪手舞足蹈的描述,还尖叫着配音,林诩受不了这“毒气”,给卞显军发了“好色”两字,正被毒气熏得晕头转向的卞显军直接念了出来。
“切——”何溪不理睬军哥的评论,继续手舞足蹈描述:“军哥,你知道吗?重点是这男主实在太大方了,一出手就是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钻石项链啊!”
“贪财!”卞显军又直接念出了林诩的总结。
“说重点的。”余洁瞟了何溪一眼。
“军哥,重点是,女主要喝水,男主第一时间递水;女主要出门,男主第一时间接送;女主遇危险,男主第一时间舍命相救……”
“仆人、司机、保镖……”卞显军手机一闪一闪跳出林诩的总结,卞显军一股脑儿地抛出来。
“军哥,你不能老这么说,你看你刚刚就没到奈何桥头去接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对。”余洁翘两拇指肯定何溪。
“哥哥我要工作啊,难道我不上班了?!”卞显军开始愁眉苦脸辩解。
“爱你的人东南西北都顺路,想你的人白天黑夜都不忙!”何溪抛个眼神给余洁,余洁起身经过卞显军身边说:“奈何桥头见。”
“老婆,我错了,老婆——”卞显军赶紧跟在余洁左右低声下气赔不是,边走边回头指指点点数落何溪。
“你们这样跑啦?”何溪发现一切都是套路,余洁让自己说重点把他们说跑了,剩下的活还得她自己干。她真是欲哭无泪,好不容易休息半天,还是上了这两公婆的当。何溪只能边拖地自娱自乐独白:“贪财好色也好,爱慕虚荣也罢,要仆人司机保镖……首先得有这么个人啊……明天,明天要是有个帅哥打着雨伞漫步而来,那晶莹剔透的雨点滴在伞上,他闪亮的眼睛比雨点更清澈透亮,他会为我而倾倒,愿意做我的仆人、司机、保镖,我肯定愿意做他的公主,女王……”
怪只怪电影拍得太唯美,太绚烂,何溪已经沉醉不能自拔,独自沉浸在电影情节中,幻想着自己就是那美丽的,被男主宠爱的女主,甜蜜得不能自己……
这时候何溪发现,那个人见人厌,花见花衰的地狱恶鬼——林诩,他正倔着嘴巴,睁大了眼睛瞪着河溪,好像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情况不对啊,难道他又丢什么贵重东西啦?那直勾勾的眼神,河溪三十六计,走,不,逃为上策。
“刚刚叫你走,你半天才走,什么意思?”
“为什么走,电影精神你都没有领悟?”
“领悟什么?不就是你们这些女人的欲望?”
“什么欲望,现实生活中的浪漫,应该撒的盐巴,不然就是苦菜一盘,没滋没味。”
“这贪财好色爱慕虚荣也能是盐巴,盐巴多少钱一斤,我爱撒多少我就撒多少,咸死你。这浪漫多少钱一斤?今天我一人干三人的活,你们浪漫一下午不感恩还玩我?”
“谁玩你,你这脑子进水的?”
“是,我脑子进水帮你们干活。”卞显军和余洁没完没了“斗嘴”。
“脑子进水的是我。”何溪一路跑到路口桥头,发现那两人又一人站一边开战了。“让我一人在那里激情满满演给白衣恶魔看,进水的难道不是我?!”
“过奈何桥。”卞显军和余洁异口同声。
“奈何桥也奈何不了我的愤怒,一个从来不看女人的人多看了你几眼,就像白无常正盯着你一样。不行,我要奈何桥上走三十回,平息我的恐惧。”何溪在桥上来来回回,念叨:“人生无常,苦乐悲欢,奈何桥上,烟消云散。”
“还烟消云散呢。那不就是你们奢侈的浪漫吗?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后,第一时间了解你内心的想法。你们女人啊,说一套做一套。”
“哦哦,惊恐的浪漫,需要奈何桥上走三百个来回才能烟消云散。”卞显军的正解,余洁肯定不甘示弱的反说。
“散不掉啦,嘿嘿。”卞显军给余洁使了个眼神。一屡白烟般飘过,余洁也愣了一下。
那白色挺拔的身影酷酷的,和何溪在奈何桥上擦肩而过。
氤氲的水汽,朦胧月色,沙沙作响的树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奈何桥上擦肩而过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