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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一道哼声响起,似梦呓,又似低语。一名少年幽幽转醒,他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脑袋,迷迷糊糊间睁开了双眼。
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这名少年击醒,该少年正是林皓。在阵法涌现白光之后,林皓就发现自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黑暗之中,眼睛不能视物,但他却能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拉扯起他的身体。
拉扯之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林皓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在体内不住地撞击,似乎将要脱离身体。血管之中,血液也仿若沸腾了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喷涌而出。全身上下都传来了阵阵剧痛,让林皓痛不欲生,死亡的阴影逐渐笼罩住了他的心头。
正在林皓将要被疼痛折磨地昏厥过去的时候,他怀中的青木令微微一颤,继而散发出了莹莹绿光。绿光不算强盛,但在这黑暗之中却分外耀眼,如同一轮绿色的骄阳。绿色光辉呈圆形向林皓身体的方向扩散开来,圆圈的直径也在扩散中越来越长。扩展到一定的程度后,圆圈却又突然逐渐收拢,直径渐小,直至圆圈逐步变为了一个光点。此时,绿色光芒整体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绿色水泡,将林皓罩在了里面。
光罩笼罩住林皓的同时,拉扯之力竟也瞬间消失不见。林皓身心一松,终于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直至刚才醒来。
林皓方才坐起,便感觉浑身上下传来阵阵酸麻之感。这酸麻感显然是之前拉扯过后的后遗症,他差点因此而一个不稳仰头倒了下去。
林皓主动躺了下去,他的手脚开始轻缓地、有节奏地舒张了起来。舒张持续了约一刻钟后,他这才感觉到全身上下的酸麻感消减了大半,手脚摆动间也涌现出不少的气力。
林皓站了起来,原地跳动了几下,发现行动已无大碍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他的肚子却是“咕噜”一声,由饥饿的感觉替代了之前的酸麻之感。
林皓摸了摸肚子,突然想起了老者赐予的那枚丹药。他伸手探向怀中,发现令牌、丹药和布包依然稳稳当当地躺在里面。林皓将这三者从怀里掏出,确认无疑后将令牌和布包塞了回去,而后开始打量起了那枚丹药。
丹药如龙眼般大小,通体呈现出雪白之色,放在手中有着一种清凉的触感。一缕细风拂过,顿时就有一股浓郁的丹香之气扑鼻而来。这丹香味是一种淡淡的草木清香,并没有肉香味来得实在。但林皓闻到这股香味后,却不知为何平添几分饥饿之感,肚子也因此叫得更欢了。
饥饿已经压制住了理性,林皓话不多说,将丹药往嘴里一塞,囫囵地将整个丹药吞了下去。丹药入口即溶,一下子就顺着食道划了下去。
丹药入体后,一股不具名的力量蓦地从林皓体内爆发开来,瞬间就传遍了四肢百骸。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之前的酸麻感也至此荡然无存。腹腔之中,饥饿之感亦猛然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饱足。林皓感觉得出来,自己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感到饥饿了。
饱食过后,林皓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到了秘境之中。他环顾四野,发现自己正身处山麓,周围则是一片连绵起伏的青山。目光所及之处,所有青山中最高的仅仅高达百来丈,最低的甚至只有几十丈高。这种高度的山,或许只能称之为山包吧。
“这里的视野太受限制,想要看清楚这个秘境的话,需要找到一个视野开阔的制高点。”林皓皱了皱眉,心中略一思索,很快就将目标锁定了那座高百许丈的山包。
此山不算高峭,但无疑是目前的最佳选择。打定了注意后,林皓便决定向此山进发。不过在动身之前,他自然不会忘记此行的唯一目的——采集灵药。
山脚之下,自然是花草遍地,树木横生。草木虽多,但种类却很少。比如一种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开遍了山野。小花在风中摇曳不息,传来幽幽花香。一叶知秋,这种情况林皓只需辨析一株便可得知这种小花是不是灵药。
林皓掏出青木令,用令牌轻轻触碰不同的花草树木。尝试了约莫七八种草木,令牌皆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林皓不禁大失所望。再次尝试了三种植物,山脚下的草木已被他逐一尝试完毕,但依然毫无所获。
收拾了心情,林皓再次进行了一番思考。灵药既然是一种稀罕之物,那么像这种动辄三五十株连成一片的花草树木自然不可能是灵药。如果他想要找到灵药,看来需要着眼于那些形单影只、独自生长的植物。
再次看了看那些已经辨认过的草木,林皓将他们牢牢地记在了脑海之中。此刻记住,是为了避免下次见到还要再次辨认。随后,林皓身形一动,开始向着那座山包的山顶进发而去。
山包不高,所以坡势也不算陡峭,而是颇为平缓。坡势平缓,并不是意味着此山就容易攀登了。山间本无路,山地之上不是杂草纵横就是荆棘丛生,亦或是怪石林立,所以在山间行走很难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于是林皓只能一路走走停停,不断地在山间来回迂折,摸索着向上爬去。
“这朵花生得如此奇特,看上去就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真没想到,这种花朵竟然也不是灵药。”林皓再次收回了手中的青木令,不禁扼腕叹息道。
林皓在山间行走,偶然发现了一株宛如蝴蝶翩飞的奇特花朵。此花共有四片花瓣,左右各有一大一小的两片,正好对应了蝴蝶的大小双翅。林皓大喜过望,以为找到了一株灵药。没想到经过青木令的检验后,最终仍然是空欢喜一场。
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
经次一遭,林皓又总结出了一条经验,那就是奇花异贲未必就是灵药,逆推可得凡花凡草也未尝不是灵药。如此一来,想要判断出花草树木是否为灵药,全然依靠于青木令的检验了。
山间草木繁多,像这样全凭运气去采集灵药,纵然有一半的几率能脱颖而出,但这并不是林皓所想要的。只不过林皓终归只是一个少年,念及于此已经是他的极限,至于想出解决方法则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做到的。所以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登上这山顶之上,观望四周后再想办法。
林皓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登上了山顶。高处不胜寒,此山虽只有百许丈高,但依然冷风咧咧,吹在林皓的身上的同时也带来了阵阵凉意。
山顶的树木普遍不高,所以视野也颇为开阔。站在山顶之上,俯瞰大地,周围的景象可谓是一览无余。远处山峦连绵,山中影影绰绰有诸多人影在四处游走探索,应当是那些分散于各处的其他试炼者。
由此可见,其他人已经开始努力收集灵药了,这让林皓心中不由一紧。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人都在努力,自己则逡巡不前,久而久之必会被他们远远抛在后面。
“我现在身处高处,这是我的优势。站在这山顶上,我能够看出哪片区域的人最为稀少。只要我前往这些区域,找到灵药的几率将大大增加。”林皓冷静下来后,视野开阔,心中畅然,思路也随之清晰了起来。
谋定而后动,这是林皓的优点。此地僧多肉少,前往人迹稀少的地方,灵药被他人领先一步采走的几率降低,自然能让他更容易得到灵药。只不过找寻到灵药与否,终归还是运气占据了最大的成分。
环视过后,四周的群山在林皓心中已有了一个粗略的轮廓。再次观察许久,四围山脉的脉络走势在林皓心中愈发清晰起来。虽然没有达到烂熟于心的地步,但林皓已经能够做到赶往自己的目的地时不会绕远路甚至迷路了。
磨刀不误砍柴工。做足了准备后,林皓当即准备动身前往那片那片区域。想到接下来很可能会有所斩获,林皓心情大畅,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树林中却是传来一阵“莎莎莎”树叶摩擦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有人或是野兽在山林中穿过,向着山顶爬来。
林皓一惊,害怕是有野兽经过,但他猛然想起赵姓老者说过秘境中没有野兽,这才如释重负,舒了口气。如此想来,向山顶而来的必是与他一齐参加测试的孩童无疑了。
“莎莎”声不绝于耳,转瞬间便已逼近。在林皓的身前,是两棵约一人多高、枝叶颇为繁茂的小树。突然,“莎莎”声一断,小树的枝桠被人用手拨弄开来,继而有一个身影从两树间挤了出来。
林皓定睛一看,从中走出的正是一名少年。少年稍显稚气,看上去比林皓还要小上一两岁的样子,可他的个子却是比林皓高了足足半个头。少年身体壮实,皮肤黝黑,看上去应该有着几分气力的模样。看到林皓望来,少年立刻冲他龇牙一笑,露出雪白牙齿,乍一看很是憨厚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