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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里茨?乌斯默托急忙闪开,躲到掩体后面,而下一发致命的弩箭呼啸而过,狠狠地刺入了奥克里茨刚才站的位置后面的树里。
“道格拉斯诅咒你不得好死!”奥克里茨骂道。
“将军!”一个看起来只有16、7岁的士兵飞跑过来,躲到掩体后面,用沾满尘土的手捂住腿上的伤口。他一边喘着气一边用沙哑的嗓子喊:“敌方的法师火力压制太猛了,我们的法师都已经要死光了!他们专挑法师和弓弩手打!”
又是一支弩箭飞来,这次直接把掩体射出了一个大洞。
“该死!那个放暗箭的畜生换了一把附魔的弩!力量附魔肯定是十级以上的,不然普通的弩不可能有这种破坏力!”奥克里茨说:“跟那畜生拼了!”
奥克里茨将火枪架在掩体上,朝弩箭射来的方向发射了一枚子弹。对方也在同时射出一发弩箭,与奥克里茨的火枪子弹擦肩而过,在掩体上又开出一个大洞,而火枪子弹横冲直撞飞向弩手的方向,一道华丽的火光伴随着爆炸声回荡在战场上。
奥克里茨的火枪的附魔是“力量二十五级”和“爆破六级”。
这次,这挺老火枪的威力似乎比之前还要强,后推力把奥克里茨震飞了十米多。不过相对的,老火枪终于散架了。这把老火枪的零件和四处飞溅的鲜血一样在空中飞舞,落到地上,以华丽的火焰结束了它的生命。
“士兵,你叫什么名字?”奥克里茨问那个年轻士兵。
“约……约瑟夫,约瑟夫?波尔克。”年轻士兵低声回答道,火光映照出他苍白的脸庞。
“你能穿越如此密集的火力,真了不起,你还能再做一次吗?”奥克里茨问约瑟夫。
“当……当然可以,将军有什么任务交给我?”约瑟夫爬起来,语调顿时变得自信许多。
“你去跟还活着的各个高级将领说,马上组织队伍,向流云城挺进。”奥克里茨语调比刚才平稳了许多,他望向天空,双手紧握拳,紧到指甲把手上的肉都给刺破了。
“什么?”约瑟夫用难以置信目光望向奥克里茨,他怀疑战场上的喊杀声太响把自己的耳朵给震坏了。现在不是他们在进攻,是他们在被敌人四面包围着狠打,会不会全灭都不知道现在竟然要杀向流云城?现在的状况很有可能还没有杀出去一条血路就被全灭了,这就好比一个十级的菜鸟被一堆一百级的BOSS怪围攻,眼看已经残血了也没蓝了但竟然要杀出去开被一个一百二十级的大怪守着的装有任务物品还上了高级锁的箱子。
“传达我的命令,马上组织队伍,向流云城挺进。”奥克里茨又说了一边,他平静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将军……这……”约瑟夫的嘴巴现在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大苹果。
“这是命令,快去吧。”奥克里茨说。
约瑟夫不知道奥克里茨要干什么,他只能遵从命令:“是的,将军!”随后,他便消失在了火光中。
“道格拉斯保佑他。”奥克里茨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暗暗祈祷。
他站了起来,抽出巨剑,跨上了战马。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他勒动马绳向前顶着箭雨飞冲向前。马上,大小军官们也都聚集到了他的身边,无数的士兵随着奥克里茨冲锋向前,不断有人倒下但联盟的军队还是继续向前推进,暗影皇冠的士兵见到这副情景全部开始往后退。
“前面怎么了?”暗影皇冠的一个指挥官问道。
“海因里希先生……”一个暗影皇冠士兵向指挥官海因里希报告道:“纽芬兰联盟的军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冲锋了,人数太多我们挡不住!”
“这…..看来他们已经……”
“已经开始了最后的冲锋,看来奥克里茨?乌斯默托打算光荣了啊,真遗憾。”一个令人意外的声音淡淡的说。
“会长!?你怎么在这里?”海因里希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安德?多瑞格。
“我不是谁的会长,我是安德,安德?多瑞格。同样的,你也不是谁的部下,你就是克劳德,克劳德?海因里希。”安德说:“让军队继续撤退,到流云城城下,把我们的所有军队都放到城下。”
“所有的兵力?我看对付他们不需要吧……再说火枪手和弓弩手还要守城……”
“奥克里茨生于战场,活于战场,也应该死于战场。他是个真正的军人,应该给他一个荣耀的死亡。”安德说。
流云城下,暗影皇冠公会所有部队都被召集来应战。有些人觉得把所有兵力都放在这里实在不符合安德?多瑞格的作风,但一想到安德?多瑞格会长做事总有他的道理,大家也没怎么刨根问底。
凌晨四点多,奥克里茨的军队已经突破一路的路障来到流云城下。其实安德设置那些路障不是为了延缓时间,就算奥克里茨打奇袭他们还是有不小的胜算,安德设置路障只是为了让联盟的军队更加疲惫,这样到时候交战的时候可以速战速决。安德并不打算杀光联盟的士兵,他做事喜欢有始有终,奥克里茨?乌斯默托牺牲的消息一定要有人去传达,不然怎么能让联盟的士气减弱呢?想到这里,安德突然还是觉得到时候如果跟霜狼交战肯定够他受的,到时候还是瞎扯一堆东西让霜狼帝国“主持正义”比较好,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奥克里茨?乌斯默托和六万……啊不,现在是四万多雄兵在下面气势汹汹的要取他脑袋。虽然家伙虽然刚才被奥克里茨鼓舞了士气但现在也被一路上的陷阱和伏兵给弄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尽管这样安德还是觉得谨慎一点为妙。另外他已经想好了如何给这个威武但又可怜的老骑士一个悲壮的结局了,就像那柄火枪一样华丽的落幕……
“多瑞格,伊芙琳特还是没找到。”凌瑄?银霜走进来,对安德耳语说。
“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她是我的堂姐,身上有多瑞格家的吊坠,就算奥克里茨他们抓到她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再说她不可能被捉住,她一向来都对自己很狠。如果你的手臂被炸伤了之后还感染了你会怎么样?”
“我……?如果是在野外并且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我会自己截肢啊。”
“没错,她的逻辑就是这样,她从小在北狱长大,接受着霜狼式的教育,所以如果她回来之后看到她断了只手什么的也不要太惊讶,她从小就是用你们霜狼这样的思维考虑问题的,虽说平时就像个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哦,我们到城楼上去吧,可不能让奥克里茨等太久……”
“多瑞格,外面已经开始攻城了。”一个体型健壮的牛妖走进来。
“谢谢提醒,布朗。”安德淡淡一笑:“我们可不能让道格拉斯等太久,万一他老人家生气了以后不让我们去海尔根可怎么办啊?。”
奥克里茨的第一场进攻马上就被打退了,因为伤亡暂时不大所以很快就又卷土重来,发起第二波攻势。这一波进攻里他直接带上了布置在后方的一万援兵,四万多人浩浩荡荡的向城门冲去,而暗影皇冠的弓箭手先发制人,在奥克里茨冲过城墙上火枪的射击范围前就三次攻击,联盟的前部马上出现了许多伤病,但士兵们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们冒着如暴雨一样的箭矢继续冲锋。暗影皇冠的弓箭手这一次没有再进行射击,而是后排的法师上前开始成排的发射火球术。这种法术在两个大法师单挑的情况下很少被使用,因为在那种情况下火球术的威力很难施展出来,也起不到多大的威力,但却是军队中法师常用的套路,因为在这种视野开阔目标又多的地方火球术对敌方的杀伤力简直堪比大炮。
奥克里茨的前锋部队马上就被火球术给打的停歇不前,往后撤退,准备发起第二次冲锋。而事实证明奥克里茨可能记性不太好,他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而这个错误,导致了整个战局的崩溃。
他忘记了安德·多瑞格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把现有资源利用到最大的程度,所以当他看到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像他和他的军队飞过来的时候,他愣住了。他的军队成排成排的倒下去,焚身烈焰缠绕在士兵的身上,烧焦的味道甚至掩盖过了血腥味,顺着风弥漫在整个战场中。
奥克里茨的头盔中了两箭,头盔上“保护”和“防火”的附魔效果使他毫发无损,但头盔在第二箭射来的时候掉了,现在他必须格外小心,在没有头盔的情况下随便一箭朝他头部射去他就可以与妻儿在海尔根团圆了。奥克里茨现在心里正在暗暗咒骂那个给他头盔附魔的附魔师太他妈不专业了,明明知道是给大将军的头盔附魔还只附了个保护三,回去一定要叫宫廷大法师炒那货的鱿鱼,前提是他能活着回去。想到这,奥克里茨又看了看他的护腿,心说护腿一定要坚固点,到时候膝盖中箭就太尴尬了,不对不对不对都这时候了我还犯什么二啊不管哪里中箭不被射成刺猬就不错了!就这么想着,奥克里茨东躲西躲的就往前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箭闪电般的出现在了奥克里茨的面前,他忙想闪开,但还没移动脚步,他就感到一股热流迅速的从食道反涌上来,鲜红的血从他的嘴中溢出来,满嘴都是血腥味,随即传来的便是胸口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他只感觉呼啸的风从耳边穿过,随后四周一片寂静。
安克雷奇堡纽芬兰联盟军事指挥部
现在是凌晨四点左右,因为纬度高的缘故,安克雷奇堡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距离奥克里茨·乌斯默托和他的大军与安克雷奇堡的总指挥部失去联系已经过去了快四个小时了,在这四个小时里,德雷克·凯尔安办公室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N多次,这四个小时里德雷克不知道爆了多少粗口,经历了几次人生的大起大落,现在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继续……继续……搜索信号!”德雷克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今天晚上他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喊这句话了,他的嗓子现在听起来就像一只鸭子在叫嚷一样沙哑。他捂着头,跌跌撞撞骂骂咧咧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省省吧,老兄。”坐在本该是德雷克做的办公椅上小憩的冯尔纳多·马雷特睁开一只眼睛,盯着气喘吁吁的德雷克·凯尔安。
“你一向都是这样,冯尔纳多。我们越是紧张你越是轻松,实际上你已经做好了万全的计划。”德雷克环视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坐的地方,只好坐在了办公桌上。
“除了这次。”冯尔纳多站起身,走到储藏柜前:“我的本领可还没大到运筹帷幄千里定胜负。”他打开柜子,拿出一罐红茶。
“你的眼光还是那么准,这罐茶是产自图瑞斯省罗尔夫山的红茶,每年只有五公斤的产量,这罐是雷德门德在我前年生日的时候送我的,一直没舍得喝。”德雷克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这么说起来我倒是有件事想要问你,我记得那次我生日你送我的礼物是……”
“一把匕首。”冯尔纳多说。
“是啊,我一直搞不清楚你送我匕首干什么,毕竟把武器做为正式的礼品送给别人在我们加洛林人的习俗里是不吉利的。”
“就是因为不吉利我才送你的。”冯尔纳多轻描淡写的说:“啊,别误会,我可不是要咒你死,我送人东西都是有寓意的。”
“那这是什么寓意?祝我在战场上只被匕首捅不被大炮轰?”德雷克问。
“那还是被大炮轰来的痛快一点。”冯尔纳多笑答到:“之所以我送你不吉利的礼物,是因为你是军人。军人的职责便是化解国家的“不吉利”,所以我送你匕首的寓意便是期望你能在战场上不畏任何对纽芬兰联盟“不吉利”的东西,然后把这把象征不吉利的匕首,刺进敌人的胸膛,让自己化身为敌人的不吉利。另外,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不吉利的东西,这把匕首是附了魔的,这个附魔效果非常稀有,可以说是从未听闻过的。所以我希望你把这把匕首当护身符用,保不准哪天可以救你一命。”
“原来如此……”德雷克说:“那这个附魔效果到底是……”
“具体效果……”冯尔纳多欲言又止:“我认为现在还是不告诉你的好。因为这是保命用的,只能用一次,用完了之后匕首便会损坏,我怕告诉你了之后你乱用。”
“这样啊,我明白了。”
“嗯……我想我应该走了,我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没见过你那么急啊。”
“今天早上我要去查尔斯,那边有个朋友的孩子要去寒霜城去上学备战高考了,我负责把他送到寒霜城,之后再回安克雷奇堡。”冯尔纳多说。
“哪个朋友值得你马雷特公爵去当孩子的司机啊?”
“杰森·西塞尔,就是你也认识的那个老头,我去接的那个是他的孙子麦克斯·西塞尔。”
“啊,老杰森啊,就是那个前任西塞尔伯爵吧?我认识,去年我和他在斯图尔特公爵的婚礼上聊了好久的天,他跟我说了很多他年轻的时候在北狱的游历,虽然我听起来有好多都是瞎编的。”德雷克说。
“那我们回见。”冯尔纳多向后一挥手,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德雷克·凯尔安背后叫住了冯尔纳多。
冯尔纳多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停住了。
“奥克里茨的事情……我只能劝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冯尔纳多语气突然转变,变得转动门把手:“告辞。”冯尔纳多轻声说道,随后快步走了出去。
流云城战场
安德·多瑞格看着面前的一片盛况,暗影皇冠的军队大获全胜,顽强抵抗的士兵被以他们想要的方式光荣处死,而大部分投降的士兵被编入暗影皇冠的军队,与几分钟前还在与自己拼命的人欢庆己方的惨败,还有小部分人被放回联盟的属地报告战败的消息。除去投降和去报信的士兵,六万大军至此全军覆灭。
对安德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值得欢庆的时刻,但刚才的一幕还是在他的心里久久挥之不去。他看着自己的手,尽管已经洗过了好几遍,但他还是感觉他的手贯穿奥克里茨的心脏那一刻,飞溅出的鲜血还粘在自己的手上,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十分钟前,就在大家都认为战争已经结束的时候,已经被确认因身中数箭导致失血过多而死亡的奥克里茨·乌斯默托突然毫无征兆的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巨剑连杀数人,冲向安德,在他的巨剑落到安德头顶上之前,安德几乎是在瞬间用刀锋法术包裹了自己的右手随后一掌贯穿了奥克里茨的心脏。
这绝对不可能。这无论在生理学还是魔法学上都是不可能的。死灵魔法可以复活尸体没错,但那也是短暂的,如果奥克里茨是被死灵法术复活的,那他可能连剑都拿不起来,更别提冲向自己,差点把自己给杀了。安德一边想着一边走向暂时放置在城墙边的奥克里茨的尸体。
奥克里茨是一个令人敬佩的战士没错,但安德绝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能超越万物规律的强大意志存在,绝不相信。
尸体上的箭矢都还没有拔掉,每一处伤口是如何造成的都分析透彻。一把匕首瞬间引起了安德的注意。
匕首扎在心脏部位,扎得很深,完全摧毁了他的心脏,一般人的话造成这样的伤口会在两秒之内瞬间毙命。
但这不是奥克里茨的致命伤,伤口旁的血迹比其他地方新鲜很多,而奥克里茨肺部的两根铁弩箭已经被确定是奥克里茨的致命伤。而且最诡异的是,从伤口的形状来看,这把匕首竟然是奥克里茨自己捅进去的。
“被击中肺部,死亡前有十秒到三十秒的时间,是那段时间里自己捅进去的吗……”
安德一把拔出匕首,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绢擦净了沾满血的匕首。这把匕首看起来非常普通,甚至刀锋上还有淡淡的锈迹。
“这样啊……令人起死回生的附魔……想不到世界上真有这种魔法存在。PhysicsEnergyEngnir(神圣几何)……”
“怎么可能……造物主的神迹残留,竟然在这把普通的匕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