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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甚至来不及伸手阻拦,他就已经飘然下了台。
其实说起来,整夜下来算是个节目的也不过就这场最后的压轴,此前诸多的开场秀无非就是标榜一下在场姑娘的价值,文艺双绝的女子征服起来怎么都比单纯的皮肉有成就感,再开出个个高点的皮肉价格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美女与野兽搭档永远是最能刺激男性荷尔蒙的搭配,换成嘶吼的丧尸亦然。
这些丧尸的皮肉还未腐败,嘶吼带破嘴角的皮肉时还能流出新鲜的血液,显然是新近感染的丧尸。这样的丧尸还未变异,除了力量奇大,身形行动却分外迟缓。
场中一共被放入了十具丧尸,看似数量不少,但就这些步履缓慢、重心不稳的低级玩意儿,换那些在台上欢呼的人下来,随便哪个都用不着热武器,只需一把军工铲,不到一刻钟就能全给收拾了。
但换到场中的仓惶的姑娘身上,那就纯粹是面对十个赤裸裸的恶鬼了。看着这些面目可憎的生物,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恐惧支配,也许能在极度恐惧的慌乱中砍杀一两个丧尸,但想要活下去,那是痴人说梦了。
这也是幕后老板的愿望了,既然人家出了钱来看演出,总要让别人满意而归才好,那些亡命徒可以为了利益撕毁契约,让商队曝尸荒野,他们这些靠着契约吃饭的商人可不行,该讲得信誉还是要的。
但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面容皎好的年轻姑娘变成一个拖着腐肉、令人作呕的丧尸亦或者被撕成碎片,就真的能让人愉悦吗?这么美丽的女人不放到床上去享受,反而便宜了丧尸,真是颇有些滑稽。
林郢的飘然入场,吸引了场中绝大多数人的关注。
若是换个场合,看台上多些女性观众,他身披兜帽风衣,后背缚双刀的潇洒造型怕会成为无数女人的梦中情人。
但场合错了,时机错了,就只会引来嘘声一片了,这里没有人愿意看英雄救美的戏码,心一旦肮脏了,只有看到比自己更肮脏的现实才会舒坦。当丑陋的行为扯开遮羞布大白于天下而不知敛的时候,人们会自动地关闭属于良知的那扇窗户,关得久了,难免就锈迹斑斑,再也不愿打开了。
林郢无视了台上的喧闹声,按他现在的想法,最好是这十个丧尸一起变异,把台上这些肮脏的东西屠戮了个干净,重塑末世的秩序兴许还会轻松些。
那些新感染的丧尸有些不习惯周围的环境,虽然它们尚且还不具备“害怕”的情绪,但明亮的探照灯与满场嘈杂的声音让它们本能地感到不安。
末世已经持续了百年,对于他们这些末世人而言,圈养丧尸实在算不上什么大胆的举动。只要不是被圈养在生物圈内的短脚鸭,哪个不是在和丧尸地“交流”中长大的,低级丧尸在无法形成丧尸群的情况下,对末世人的威胁已经变得微乎其微。
在M51基地的某些区域在家门口栓一头丧尸已经成为潮流,大抵和养只看家护院的狗相似,只是丧尸更恶心些,脑袋略蠢一些,但唬人那是一等一的。
推开前来阻拦的司仪,林郢拔刀冲向那些丧尸。天行健横起,手起刀落,就是颗人头落地,对付这些呆头呆脑的玩意儿根本就用不着什么花俏的动作。
台上喝倒彩的声音陡然一轻,在场的没有一个庸才,哪个人的地位不是一拳一脚挣来的。风花雪月的艺术欣赏不来,对杀人的艺术,眼睛是一个比一个毒辣。
林郢的刀势圆滑而不带半点阻滞,就像每一刀都卡进了头骨的细缝里,庖丁解牛,十九年而不伤刀,杀牛谁都杀得,但杀得写意与否就能品出境界高低来了。
当然,别人是无从知道林郢手里那两把风翅刀乃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别说脖子了,寸厚的铁皮也是该断则断了。
斩杀十个连晶核都没有孕育出来的丧尸,也不过就十息的时间。
收刀起身,走到瑟瑟发抖的姑娘面前伸出了手。
索菲娅战战兢兢地抓住了林郢的手,每个女孩的心灵深处,都有一个驾着五彩祥云来接她的男子。索菲娅的心跳从未如此快过,以至于连开始的恐惧都忘记了,感受着厚实的手垫上传来的温度,她只想抱着眼前这个男人失声痛哭。
但林郢没有给她发泄情绪的机会,拉着她就往场外跑去,门口的保安只是象征性地拦了一下,便被林郢一记目光逼退。
这场英雄救美的戏完美落幕,没有如愿看到丧尸与美女对决的观众席上嘘声一片。
白桦商队的老领头坐在贵宾室里,仍旧笑吟吟的,没有半点急躁的样子。这样的戏码虽然出人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那些身份高贵的人有些怪癖一点也不奇怪,他们商团数个商队游走于各个基地间,什么样的情况没有见过。
只要明晚之前,那个身后背双刀的年轻人能送来合适价码的财物,他完全不介意配合一下这样的结局。
至于那个被肉鸡园舍弃的女人如何让,他就不放在心上了,反正本来就是要死的。
……
李远看着跑出去的两人,喉结动了动,颇有些无奈:“兄弟,你这不是为难哥哥嘛,这么高的价码我可付不起。”
这样的事情在这些游走的商队里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最后处理的价格往往高得惊人,毕竟是得罪了全场观众,还一定程度上还损害了当个商团的信誉。
李远就曾听闻过一起,最后那人付出了一枚紫色晶核的骇人天价才摆平了这件事情。他不知道林郢哪来的魄力去做这么件愚蠢的事情,要女人有什么难处?洋妞虽然少些,但到生物圈里找找,也花不了几个钱。一枚紫色晶核!一个普通的佣兵小队在荒野里不吃不喝辗战数年,也凑不出这个数目来。
以至于他被殷在的陶老供奉问起林郢时,几乎下意识地说出了“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也得给我把他找出来!”
李远心中一凛。
老供奉见他面色难看,知道是他会错了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故人!”
李远这才放心下来,随即舔着脸笑道:“那个,陶老,其实那小兄弟我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