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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七七一进屋便开始有些后悔。
屋内简单无比,枯燥无比,有限的几件家居摆设甚至一眼便能数清。
她原本以为杜仲只是穿着简单清淡而已,没想到房子里更是简单。这样一个人,过的只怕是苦行一般的生活,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一个官家纨绔子弟。她虽然很想开口询问,只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杜仲虽然看起来还是木头般的杜仲,目光却透着一股凛冽,打量在她身上犹如刀锋一般,让她心头隐隐不安。
古代那些绿林草莽,行事之前通常会派斥候探子,一看情况不对,往往会有“点子扎手,扯呼”这种黑话。唐七七此时便有这种感觉,这是一种修炼多年的本能,也是一种直觉,就像兔子看见狮子的第一眼。
她原本还想问杜仲是不是要同她解除婚约,只是瞬间便忘了个干干净净。
突然之间,她只觉自己虽然认识杜仲多年,对杜仲这个人却是完全不了解,人也变得不自在起来。
只是杜仲的话却让她更加不自在。
“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杜仲的话简单,直接,直接的就像一把刀径直插在唐七七的心口。
唐七七完全愣住。
跟在后面的妖娆也瞬间呆住,完全没想到一直是木头的杜仲如此直接。
杜仲说的认真明白,唐七七也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杜仲下一句更直接。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杜仲也仿佛意识到那句话有些不对,马上改口。
他一改口,唐七七脑中瞬时一片空白,整个人完全呆滞。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句话无异于要强来。这已经不再是色胚,而是色中狂魔!
这句对白显然完全超出了唐七七的心理承受,她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反抗不是,不反抗也不是。若是不反抗自然是清白尽失,只是若是反抗的话,唐家只怕会从此消失。
杜仲说话简单直接,他的人更是直接,一纵身便向唐七七侵身掠了过去,伸手一抓,已经向唐七七的左肩抓了过去。
唐七七虽然脑袋一片空白,人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一个女子突然被男子近身,自然本能抗拒,更何况她修行多年,那些防卫武技早已融到了骨子里。杜仲才刚靠近,她的手也已顺势斜上挑起,五只手指美艳无比,锋利无比,利剑一般闪电划向杜仲。
她一出手便是一式沉浸多年的“寒山折梅”。
寒山折梅原本就是无双快手,如今本能反射,更是快到极致。
这种快不是思维反应,而是身体本能,早已超脱一切武学招式。恍如手触尖针,等感觉到痛的时候,手却早已离开。
只是一瞬间,屋里顿时寒气弥漫。纤纤玉手,寒山折梅,自是一路冰霜凛冽。
这种掌法极速多变,虽是美艳,却是狠辣无比,每一变都是蕴含截手,也最适合女子修炼。只要稍中一招,便是一路直上,有如梅花次第绽放。等到发觉的时候,一身筋骨早已寸寸折断。
等到唐七七意识到自己下了重手的时候,早已收手不及。
寒山折梅瞬息万变,每一变都是蕴含杀机,其中更是拥有无数变化。寻常人若是不以为然,稍一接触便是分筋错骨。
只可惜这些变化她连一招都没有使出来。
杜仲手臂一沉,迎着唐七七的掌势顺势下滑,如鹰击于野,龙潜于渊,似风降云沉。他这一手抽身换影,也是脱化移形,顷刻之间便已幻化无数虚影,隐似观音千手,变幻莫测。
观音千手,自是慈航普度,是佛心慈悲,也是怜爱世人。
比起唐七七来,他的这一手无疑更快,他的每根手指仿佛都在跳跃,指指连环,仿佛一夜春风,万物次第舒展。
春风送暖,所有寒意瞬间消失殆尽。
唐七七只觉得所有的攻击都打在了风里,每一招都变得柔弱无力,仿佛融化在了无尽的春意里。等她回神的时候,那阵风早已飘到身后,一手握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握着她的左手。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唐七七心神早已从空白,到警醒,再到震惊。
这已经不是她心中的那个杜仲,一个人刚刚修炼五年人,也没可能达到这种程度。她虽然是仓促反应,不过杜仲那一手却也是轻轻巧巧,显然没有认真动手,对她更是千般小心呵护,柔到极致。不然两两硬碰,她也必然受伤。
唐七七心中不知道怎么的隐隐一丝暖意流动,只是口上却完全不服,恨恨道:“想不到你这木头呆子藏的还挺深,趁机偷袭算什么本事,我们再来过!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一根木头!”
杜仲光是肉身九重,便已凌驾世上万万人之上,显然不是唐七七眼中的闭门造车。
就算两人交手在瞬息之间,妖娆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一招之间,早已高下立判。
“不必了。”杜仲言语清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你难道忘了自己刚才说过修行最忌讳什么,你心不静,神不宁,心不在焉,意马心猿。否则以你的资质,又岂会中了暗算还懵然不知。若是这样都想胜我,这世上岂还有天理可言!”
他说完握着肩膀一扯,唐七七整个衣领袖口顺势移动,左肩顿时完全裸露出来,成了一件露肩装。
香肩半露,整个抹胸肩带也露了出来。
如此这般脱人衣服,与色狼无异,只是杜仲的行为怎么看又不像,不但没有那种粗鲁,举手投足反而透着一种春风般的柔情。唐七七不知道怎么的心中一时莫名的很,虽然委屈,但是一时想恨也恨不上来,只得无力嘟嚷道:“你这小混蛋,还学会用强了!你信不信我喊非礼!”
杜仲仿佛不曾听见,他心无邪念,自是目不斜视,打量几眼到:“果真如此。”
唐七七顺眼向下一看,只见锁骨下面隐隐有丝丝细线,似是活物一般,仿佛一直在向心口蔓延。若不是肌肤胜雪,只怕还不会轻易看见,心中一时惊愕不定,忍不住道:“这是……?”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杜仲一用力,她全身仿佛都被紧紧缚住,随后便是心口传来一阵阵剧痛。
那条丝线突然也似是变得躁动起来,顺着胸口一路向上,往锁骨方向移去。
这种方法类似于运功逼毒,只是如今逼迫的却是一缕丝线,与溶解在身体里面的毒素完全不同。丝线每牵动一分,周围的肌肤便痉挛一分,唐七七额头的汗水也便渗出一分,顷刻便已香汗淋漓。
个中苦楚,自然不言而喻。
很快,那缕丝线便到了锁骨上面。
杜仲手如利剑,顺手一划,唐七七肩上便多了一道细小伤口。他一用力,那道丝线便顺着伤口径直射了出去,没入墙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