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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兄误会了。”
少年脸色很快恢复正常，带着一丝笑容：“在下牧远，是我言语有些唐突，还望师兄见谅。”
牧远灿灿一笑，虽然以他的身份不惧区区一个凝液境九重的内门弟子，不过他入门时间太短，也不想得罪人，故而报上自己的名字，相信前者听了，自然不会与他计较。
“牧远？”
老者微微一怔，这个名字似在哪听过，不过、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什么，他就是牧远？”
“传闻有“天灵之体”的弟子。”
“在一年前的招募新弟子试炼到一半时，就被首座接走、直接收为弟子的牧远。”
“......”
就在老者愣神之即，旁边不少弟子却是惊呼出声，纷纷上前与牧远热情的打招呼，而牧远依旧一副笑脸，与众人点头示意，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顿时取得众人的好感，牧师兄贵为首座弟子，竟没半点架子，真是难得。
慕凡也是脚步一顿，转过头，望向那被众人如众星捧月般的牧远，目光微微一凝。
显然他也知道前者之事，一年前这件事可在整个无界仙宗引出了一股不小的轰动，那时的他、也曾暗暗羡慕不已。
“天灵之体”虽不如赵无极的“通灵剑体”那般强大，但在驭兽一脉上，也是得天独厚。
如果说“通灵剑体”是为天剑峰的剑道而生，那牧远的“天灵之体”就是为云痕峰而生。
此时、老者也想起了牧远的事迹，那浑浊眼眸中，也是微微闪过一丝异样神色，他虽贵为此地的执事，也是内门弟子，但与牧远的首座弟子身份相比，还是差了一点。
前者虽才入门一年，假以日时、若能晋入内门，那时两者之间的身份相差更大，若是与之得罪......未免有些不智。
“原来是牧师弟，是老朽眼拙、竟没认出来。”
老者脸上难得一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后指着即将踏出堂门的慕凡道：“最后一份蛮象精血被他取走，若是牧师弟真想要，可以与他商量一下。”
“嗯。”
牧远点点头，随着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向门口的慕凡，旋即走了过去，同时一道声音也跟着响起。
“这位师兄，请留步！”
慕凡本就比他大一两岁，加上这三年的杂役工作，让得他比同龄人更加显老，所以牧远叫他师兄，并不突兀，反而更显示了他的胸怀。
更何况慕凡现在还穿着代表储备弟子的黄色宗袍，光是身份上就比他低上很多。
望着那突然朝着自己而来的牧远，慕凡微微一怔：“牧师兄有事？”
“冒昧叫住师兄，还请师兄见谅，师兄刚才将这期最后一份蛮象精血领走，不知师兄能否割爱，换给在下，当然、师兄需要其它灵兽精血我都可以帮你换取。”牧远语气客气，言语之间没有半点首座弟子的傲气。
“牧师兄真是好人啊！”
不少弟子都被一幕感动，在宗门很少有身份高贵的弟子对他们如此客气。
“这......”
说实话，慕凡也被牧远的举动吓了一跳，平日里受惯了别人的欺负，突然对他这么客气，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要说首座的弟子，就是同为记名弟子的人中、也没人这么客气的对他。
不过、蛮象精血是他再三考虑后才最终下定决心要换取的，他并没打算用其它灵兽精血作为幻形灵术。
“牧师兄、实在不好意思，我并不打算换其它灵兽精血。”慕凡抱歉一笑。
“真是不知道好歹，牧师兄如此对他，竟然蹬鼻子上脸。”
“区区储备弟子而以，换着是我，绝对毫不犹豫。”
“......”
慕凡说完、还不待牧远说话，旁边其它弟子竟然抢先开口替牧远说话。
见着众人愤愤，慕凡眉头一蹙，显然牧远留给众人的印像太好，他的拒绝，顿时成了不识抬举。
对于众人的打报不平，牧远置若惘闻，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道：“若是师兄觉得吃亏，我可以用灵石作为补偿，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这......”
慕凡眉头皱得更紧，不是他不想换，更不是他不识时务，而是这份蛮象精血关系到他不久之后的试炼。
距离试炼还有两个月，已经没有时间再修炼其它灵术，蛮象以力量著称、在灵术上有一定优势，若在平时或是时间充足的情况下、他可以考虑换其它灵兽精血。
“师兄应该会参加两个月以后的外门弟子试炼吧，这次我也会参加、到时师兄只要跟着我，我保证让师兄顺利通过。”
就在慕凡犹豫时，牧远又抛出一个让在场一些同为储备弟子无法拒绝的要求。
顺利通过试炼！
这几乎是所有储备弟子梦寐以求的事。
当然、以牧远的身份，说出这话自然不会让人怀疑，以他首座弟子身份，去参加外门弟子的试炼、不过是走走过场。
在众人看来只要慕凡脑袋没有被门夹过，就不会拒绝前者的要求，一份普通的灵兽精血不仅能换来顺利通过试炼，还可以交好一名身份高贵的弟子，这几乎没人会拒绝。
然而、慕凡的决定再一次让众人大迭眼镜。
“对不起，我真无意换取其它灵兽精血。”
慕凡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最终还是拒绝了牧远的要求，要说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顺利通过试炼，这几乎是他现在所有努力的目标。
这目标在他开口之前，是如此的接近，可以说只要他答应了牧远的要求，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然而......他拒绝了，拒绝了这个捷径。
或者说他除了拒绝、别无选择。
牧远脸上挂着的笑容也在慕凡的话语下、渐渐的僵硬了下来，在他看来，他开出的条件足以让任何一个储备弟子无法拒绝，而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蛮象精血。
他的眼中有阴冷浮现，他放低身姿，对待一个储备弟子如此客气，换来的竟是拒绝，换着任何一个人都会愤怒吧！
不过、众人想像的场面并没出现，牧远眼中的寒意一闪而逝，脸上再度挂上笑容，而后道：“既然如此，倒是我强人所难了，希望师兄能顺利通过接下来的试炼。”
牧远说完，直接走出百兽堂，在腰间的灵兽袋一拍，一声清脆鸟鸣响起，一只赤色大鸟蓦然出现，他身形一闪直接站在大鸟背上，而后、大鸟展翅间带着他朝着峰顶飞去。
望着那消失在淡淡云雾中的身影，慕凡嘴角露出一丝苦涩，这算是把这位牧师兄得罪了。
并不是他不想换给牧远，而是他根本没法换，因为他的蛮象精血已经不在他的储物袋中了。
就在他把精血放入储物袋的霎那，虚空中的道宫蓦然传出一股吸力，直接将精血吸了进去。
现在的他根本拿不出这份精血，自然也无法换给牧远。
希望牧师兄不要记恨我，否则这次试炼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