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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冶子点点头,随手丢给凌泽一块黑色的木牌。凌泽低头一看,木牌上一面是灵溪宗的标志,另一面则刻着一个小小的“器”字。
“以后你每三日到炼器阁搬三千斤灵木到这边,每日中午来这里我会指点你修行。右侧的竹楼是你以后住的地方,其余地方你不可踏入一步,明白了吗?”
凌泽连忙低头行礼,连声称:“弟子明白。”
欧冶子挥了挥手,凌泽便乖巧地下去了。
凌泽想着欧冶子的吩咐,先去了右侧的竹楼,一推门进去,有个细眉细眼的少年正苦着脸盘坐在床上发愁呢。
少年见凌泽进来,眼前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叹了口气说道:“又来个倒霉鬼。”
凌泽倒是走上前去很有礼貌地跟少年问了一声好。
少年见凌泽这副姿态,心中不免生起几丝好感,于是跳下床来跟他作了个揖道:“这位师弟怎么称呼?”
凌泽和少年互报了姓名。这少年姓安名平,已经有了练气四层的修为,叫凌泽一声师弟倒也应该。
“凌师弟应该是得罪了哪位师兄了吧?”安平问道。
“有言语冲撞到谭秋师兄。”凌泽点点头。
安平忿忿地说道:“谭秋那家伙实在不是个东西,我每年都有给他送礼这次为了冲击练气四层,把身上的灵石都用光了。他二话不说立马给我安排到欧冶子长老这边,完全不念交情...”
凌泽看安平那副怒气冲冲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头一动好奇地问道:“敢问安师兄,那谭秋这样的所作所为想来宗门肯定不许,为什么没有人去检举揭发他呢?”
安平无奈地摇摇头:“谭秋这人惹人生厌,本事又平平,但是奈何人家有个筑基期的舅父在背后撑腰。所以尽管有许多人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可见了他也不得不笑脸相迎。”
凌泽想起李治跟他说的,类似功法殿这样的上等杂务都是给有背景有天赋的弟子准备的。想来这谭秋就是其中有背景的那一类了吧。
凌泽想了想又问道:“我今日见过欧冶子长老,发现他虽然为人严肃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被大家说的那般恐怖。不知师兄可知道其中原委?”
安平苦笑一下,却没有回答,只是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叹道:“凌师弟你明天就明白了。”
说完安平也没了交谈的兴趣,再次爬上床发起愁来。
凌泽见他这副模样,只好把心中的疑惑愈发浓厚。他左右四看了一下,发现竹楼里还有一间里屋,想来应该是安平留给自己的。
他走了进去,也盘膝坐下,开始每日规律的修行功课。
《虬龙九转》已经修炼到头颅位置,秘籍上有讲,只要将第一转练成,修行者就会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达到一个新的境界。到时候甚至可以任意改变自己的体型五官,做到世间最高明的易容术也做不到的地步。
凌泽用神念控制着自己眼珠,微微旋转着。他眼睛微阖,眼皮下的眼珠不断地蠕动,看着颇为诡异。
等到精力耗尽,这门功法的进度又往前进了一步,他再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灵石,开始吐纳修炼。
晋升外门之后,又有新的功法发下,是《基元诀》的进阶功法,唤作《灵元诀》。这也是一门修真界烂大街的大众功法,不过要比《基元诀》强上一筹,修练出来的灵气也是中正平和,最适合杂灵根的修士。
一夜很快过去,凌泽四年挑水养成的习惯,依旧在第一缕晨光落下时睁开了双眼。
可惜耳边再也没了吴凡的声音,凌泽心中轻叹一口气,洗漱一番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安平还在呼呼大睡,嘴里还说着些胡乱的呓语。凌泽可是知道,他昨夜怕是折腾到很晚,他时不时能听到隔壁传来唉声叹气的声音。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欧冶子长老从来没有害过一名弟子的性命,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凌泽心中微定,走出竹楼,在门口的院落中演练起《鹰擒劲》上面的功法来。
如今不用挑水了,时间充裕,他便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修行之上。
等浑身血脉都活络开,凌泽又开始练习练气三层新学的几个法术。
火球术、冰锥术、御风术、流沙术...都是再基础不过的五行法术。
待他将几个法术统统演练了一番,体内灵气也消耗大半,凌泽想起欧冶子的吩咐,抬步去了炼器阁。
炼器阁在符诏大殿长期挂着任务——收集几样指定灵木,以供炼制法器时使用。凌泽作为搬山力士,要做的就是将堆在炼器阁的灵木搬到竹楼。
他凭着欧冶子给的黑色木牌,一路畅通无阻进了炼器阁,来到堆积如山的灵木堆,先将自己的储物袋塞满,然后背上背一堆灵木,左右各拎一大捆,样子颇为壮观。
就像当杂役时拎水桶一般,只不过现在水桶换成了灵木。
凌泽自从得到金色毫毛和修行《虬龙九转》之后力气大增,这种笨差事对他来说倒是轻松的很。
几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已经跑了七八趟,运了灵木近两千斤,若是他加把劲,这三日的指标说不定一天就干完了。
凌泽擦了把细汗,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接近中午。于是他匆匆吃过午膳,直奔欧冶子的住处而去。
也不知到底有什么遭遇在等待着他。
凌泽赶到时竹楼内空无一人,过了片刻,安平也满脸不情愿磨磨蹭蹭地来了。
两人没有交谈,静静等了一会儿,欧冶子那高大魁梧的身材终于出现在堂中。
欧冶子看到两人,也不说话,只是从腰间拿出一套小小的三角阵旗随后一挥。七八面小旗将凌泽和安平围在其中。
凌泽发现几面小旗之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似乎摆出了一个无形的阵势。
欧冶子再打出几道灵气,阵势彻底被激发,有蒙蒙的白光冒出,他面目表情地坐下,端起手边的清茶递到嘴边,再也不看两人一眼。
凌泽偏头一看,安平的脸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白得跟纸一样了,似乎极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