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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诡异
为了不让战斗祸及家宅,白鹿泽跃身到雨中迎战来犯敌人。
他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两名刚刚才交过手的敌人,尤其注意了一下持剑黑衣人那被飞廉刺穿过的胸口。见二人仍然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虽然白鹿泽由衷地敬佩他们的实力,但嘴巴却毫不忌惮地讽刺道:
“两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没想到还能站起来?嘿,我还以为你们全身都再也‘站’不起来了呢!”
与上次不同的是,黑衣人再也没有反驳,而白鹿泽也无意浪费口水自讨无趣,干脆认真运功备战。于是三人再没有争逞口舌之利。
战斗在沉默中爆发,只听得见清脆的金属回响。伴随着风雨的衬托,气氛一时沉默得更加冰冷。
每个人都在全力以赴,认真地对待此次交锋。他们都深知,这只会是一场死战,唯有死亡才能为两方的缠斗画上休止符。
夺命的飞廉和迅疾的利剑交错攻击,密集胜似此刻淋洒在身上的骤雨。白鹿泽聚精会神,认真化解着每一次危机。
二人的无间合击看似天衣无缝,但其实却丝毫没有占据绝对优势。看着少年那墨绿的幽光透体而出,两名黑衣人大感诧异。
不久之前才被他们逼到走投无路的小子,如今却使出在生死关头都并未曾展现的崭新内力,如果硬要说是隐藏实力,那显然是说不过去的;如果说是刚刚加紧修炼完成的新功法,但是要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炼成,而且要有如此幅度的精进跨越,也是不太现实。
就连白鹿泽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于现在的变化。在平日里修炼的时候,他使用饿鬼道与人间道时,身上均为金色光芒气劲,从未出现过其他颜色。但当下他的饿鬼道却显现出前所未见的绿色幽光——机敏的白鹿泽一下子便想明白了。
也许是因为父亲的固元丹,让他体内充满浩荡元气,运行功法比平时更加流畅强劲;也许是自己某一个瞬间的渴望,与饿鬼道的生灵相互感召,从而进入更深一层的轮回诀境界。
最后他摇了摇头,也不管这么多了。
尽管仍然无暇反击敌人,但白鹿泽这次却能够稳守不失,身上并未挂彩。显然,面对同样的敌人,他这一次应付得比上一次更加流畅自如。他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了下来。
“攻不进来吗?”嘴角流露出轻蔑的笑容,他非常享受看到两人惊讶的神情。
飞廉与利剑每次夹带着内力狠狠攻来,但只要白鹿泽举起他墨绿朦胧的双手迎接,武器便瞬间如陷入泥淖,攻势骤然削减到只剩下寻常的挥舞平砍的程度,而武器中的夹带的能量如石沉大海,不见踪影。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黑衣二人都很清楚,这些内力实则全部被眼前的少年吞噬而去了。
无论投入多少能量在进攻上,他都能完完全全地吸纳吞噬——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饿鬼一样!
感受着体内充盈外溢的内力,白鹿泽心情非常畅快。他再次感受到自己对战斗的向往,对鲜血的渴望。身体因为兴奋而颤抖,他慢慢不按照心法的套路出招,只守不攻,随心尝试着各种接招和抵挡的方法,甚至还玩起自创了起来。
比起在战斗,他更像是在快乐地玩起耍,如挑衅两个无法威胁自己的囚犯一般。
两名黑衣人处在一面倒的进攻方中,即使还没有受到哪怕一次的反击,却仍能不断感受到来自对手的接二连三的羞辱和玩弄。但他们却没有办法打破这个僵局,因为经历过一场大战的他们现在的内力已经所剩不多。这让二人十分愤怒,尤其是手持锁链飞廉的黑衣人。
他怒吼一声,飞廉脱手而出,自己则不顾一切地向白鹿泽飞扑过来。而旁边持剑的黑衣人看到飞廉的走向,顿时心领神会,挥剑挤压着白鹿泽的移动空间。
白鹿泽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退无可退,也不敢轻率了。他毫不留情地向迎面扑袭而来的黑衣人使出一套连续拳招。
“撕魂绞魄!”
绿色的光芒笼罩双手,拳法迅疾犹如鬼影重重,白鹿泽一眨眼间便在对方的胸腹上撕抓了无数拳。
每一拳都狠辣无比,抓得飞廉黑衣人衣衫破碎,血肉横飞;似乎每一抓都带着强烈的渴望,总会在收拳的时候撕扯回来一大片对方体内的生命之能。仿佛不止是血肉被摧残,甚至连灵魂都遭受到饿鬼撕裂,苦不堪言。
奇怪的是,与方才的白鹿泽只守不攻相反,此时飞廉黑衣人即使受尽攻击,却也只攻不守,一心想要把白鹿风牢牢抓住。
感受着每一击吸收回来的寥寥无几的内力,白鹿泽登时意识到其中有诈,马上翻身急退。无奈左有利刃,右有飞廉,身前的巨汉压身往前,眼看是避无可避了。他不由得一阵懊悔,自己一时自大轻敌,竟然令自己深陷困境。
而白鹿泽想得果然没错。他被黑衣人牢牢锁住咽喉肩膀,那人血口大张,就往自己的脖子咬去。同时左右风声尖啸,两把武器也接连而至。
白鹿泽急中生智,马上收起饿鬼道,转而急急催发人间道,运行起护体金光。他不敢再次托大,直接使出自己所识的最高防御功法——
“金轮正体!”
“铿!——”
在千钧一发之际,白鹿泽全身变得一片黄金。他左手抓住飞廉,右手指尖夹住利剑,硬是用头顶来挡住敌人飞咬过来的巨口。霎时间火花四溅,像一个铜皮铁骨的金人一样顶住了所有来势凶猛的攻势。
所有人就这么静静地僵持了一瞬间——仿佛足够久远的那么一瞬间。
白鹿泽比他们更早一步醒过来,手持飞廉就往强压在身上的黑衣人的后颈刺去。伴随着敌人的身体因为脱力而瘫软下来,白鹿泽一脚把他踢翻到一边。
由于在之前的战斗中,飞廉黑衣人的内力就已经被白鹿泽吸收过一次了,如今再次强行开战,当然不能持久。而白鹿泽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连这样的孩童打架的招数都用上,实在是不符身份。
而同样经历过一场大战,还身负重伤的持剑黑衣人,原以为白鹿泽也伤势不轻,不难追杀。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青年居然伤势愈合得个六七成有余,身上还内劲充盈,根本不像经历过一场大战。
“哈哈哈哈哈哈!”黑衣人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你赢了,小子。但你们却跑不掉了!”
白鹿泽不明所以,追问道:“你还有什么同党?”
“嘿,不怕告诉你,”他突然大笑变为冷笑,语带期待道,“好戏这才上演。”
“小毛贼,老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少在这里疯疯癫癫耍花样。”白鹿泽心中存疑,感觉事有蹊跷,他急需要更多信息,但嘴巴却把心绪掩饰得不让人察觉。
只见黑衣人也不答话,面带笑容地蹲下来,弯身拉起倒在地上的同伴——
接下来让白鹿泽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他张口咬向住同伴的脖子,撕下了一大块肉,然后诡异地望着白鹿泽,咀嚼着吞咽了下去。
白鹿泽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也一阵阴凉。他心里嘀咕着,哇塞,这两个变态的家伙,不会是你同伴没有咬到我,你就咬他的尸体来泄愤吧?!
黑衣人在腰带中掏出一根细管,放在沾满鲜血的嘴唇边,深呼一口气便用力吹出响声。
响声尖锐刺耳,传遍了附近的整个居民区。白鹿泽见他放下长剑,精疲力竭也无力再战,于是也没有动手杀他,姑且就看着他到底要做什么。
没过多久,门外走来隔壁的陈大叔夫妇。
“陈大叔!陈阿姨!你们还好吗?”白鹿泽紧张不已,眼看熟悉的邻居步履蹒跚,满身鲜血往自家屋院走来,估计是方才被黑衣人所伤,现在求助来了。但不管如何,总算是性命安好。
仍在吹奏莫名噪音的黑衣人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只见躺在地上的黑衣尸首竟然坐立起来,双眼翻白,僵硬地扭动着自己的骨骼。
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白鹿泽马上望向陈大叔夫妇的眼睛。
他暗骂了一声,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