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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事的人有点过了。
江家好歹也是七公八候之一。哪怕江世伦不是江家血脉,但他跟内阁大臣联姻,代表的意义深远,哪能……在婚礼上乱来呢?
史悦而都不用派人打探,源源不断的消息就传来了。没办法,亲眼看见的人太多了,实在堵不住悠悠众口哇!
婚礼现场,为了感谢众位来宾,特意弄了一面超大的户外展示屏,上面滚动循环播放来自全国各地省司,各行各业的领导,送上的婚礼致辞。内阁首相都到场了,祝福这一对“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其他人更不用提,纷纷用最美好的言辞祝福新人。
然后……还能有什么然后呢?江世伦刚刚对着全场宾客许下“终生之约定”,那边新娘子也感动的准备好了视频播放,以表达嫁给江世伦是她毕生的幸福。
视频里她笑颜如花,赤果着肩膀,躺在别的男人怀抱里,被亲吻的时候,从鼻腔里发出的甜腻哼声,让人情不自禁感叹:谁说孟茜林平庸的?她的身材多好?肤色白腻,胸部圆滑紧致,还有一副叫人把持不住的金嗓子!
很好,很惊诧。
短短的十秒钟视频,在场来宾都陷入“雷劈”一样的表情,来不及反应,就结束了。再短一点,大家也许没看清楚,兴许用“恶作剧”和没露出“视频男主的脸”,就糊弄过去了;再长一点,肢体果露的部分再多些,孟家的脸面就要车垫搁在地上被人踩了。
刚刚好。
这场婚礼还要继续下去吗?
换句话说,江世伦情愿头顶带绿帽子,也要举行吗?
七公八候的江家,丢得起这个人吗?
内阁首相悠悠一句:“看来一对新人还没抉择好,对未来的道路。给年轻人多一些时间和空间吧。”这位睿智的老人及时的退场。
内阁中的各部长、司长,跟财政大臣孟诚都是老关系,也不好在场说什么。纷纷离开了。江家的亲友团……就没这么容易说话了。
婚礼的费用,都是江家,具体来说,是江家族老同意之下。用祖产的收益出的。本意是搭上孟诚这条线,往政治方面发展,对江家子孙大有好处。现在呢,发展不了,还成了大丑闻!钱都往水里砸了哇!
不给他们一个交代,行吗?
不过这件事,怎么也找不到江世伦头上。一发现视频,他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千变万化,众人投来的表情,善良的同情。恶意嘲讽,还有袖手旁观、幸灾乐祸,总而言之,一时间他体悟到了人生的戏剧性,那就是“东边日出西边雨”。“狗血临头躲不及。”
感慨完了,他聪明的找了个安全地方躲了起来。
寒园,还有什么地方是最安全的呢?不是他的勤政殿,也不是父母的住所,是小世继的宅院。江家最性情暴躁的族老,也不敢擅闯世继的地方。
因为,那不是冒犯。那是结仇。
江渺清和卢葳蕤都是心地良善、宽容的性格,唯独一样,龙有逆鳞,世继就是那片逆鳞。谁敢碰触,谁就是生死仇敌!
……
气氛有点尴尬。
女侍满脸的忧伤,按耐着想要上前安抚的心情。捧了一壶热茶来,“大少爷,您……您请喝茶吧。”
“谢谢。”
江世继倒是淡定如常,跟大哥打了一声招呼,又邀请史悦而坐下。正值良辰美景,大家商谈人生啊,理想啊,不辜负大好春光么。
史悦而规规矩矩坐在茶几旁的高脚凳上,竭力控制自己嘴角的肌肉,避免幅度过大。她现在好喜欢江世伦脸上的表情,比一见钟情的时候,还喜欢,肿么破!
“世伦哥,请节哀。”
“李容,麻烦你把脸上的坏笑收起来,没看到我哥正难过吗?”世继一本正经的指责道。
“哦?有这么明显?”史悦而捧着脸,揉了揉快要压制不住的嘴角,做难为情状,“不好意思啊,我演技不好。请别介意。”
“演技?”江世继有点生气,“看到我哥倒霉,你就这么高兴吗?你就不能善良点,回家之后再笑吗?”
“真是对不住啊!”史悦而认真的道歉,神色坦诚极了,“我实在控制不住……”
江世继同情的看了一眼兄长,表情伤感的转了轮椅,一背离江世伦的视线,他死死咬着拳头,竟然也是拼命忍着大笑的冲动。
江世伦……你做人太失败了呀……
史悦而察觉小世继的举动,坏笑的指了指他的拳头,推着世继的轮椅出去,两人在隔音的房间里笑了够本。
没有需要避开的人,他们抱着肚子,揉着快要掉下来的下巴,实在笑得累了,坐下来休息。
“你有多恨我哥?”
“不恨。”
“撒谎,你看到我哥出糗,笑得这么开心!”
“这和恨有关系吗?我之前也没想到,看到他郁闷的表情会这么高兴。哎呀,小孩子,你不懂。我不恨他,因为我知道他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抵押后半生的幸福,换成前途的通行证。他迟早要付出代价。没想到‘代价’来的太快,正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已经开始吃苦果了。”
“所以,你得意了。可以嘲笑他,奚落他了!”
史悦而半蹲在小世继的面前,“我不会奚落他。我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我甚至是唯一一个希望他坚持勇敢的走下去,不要后悔的那个人。”
江世继没说话,但眼神明明白白写着,“骗鬼啊!”
“小孩子这么鬼灵精干嘛?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你哥辜负了我,他伤了我,在我心口插了一刀。但是,我真的不恨他。因为,我相信他做出选择,也是经历一番痛苦的。世界上每一个人,你,我,他,都是需要爱的,无论是亲情的爱,朋友的爱,还是伴侣之间的爱。没有爱的关系,无法持久。他用‘被爱’的幸福,换成坦荡的前途,我无法置评。
但站在我的角度,我只能最后祝福他的路走得顺畅,不要回头。因为他后悔了,又过头找我说自己错了,那我曾经受到的伤,算什么呢?人的心,伤了就是伤了,痕迹永远都在,不是衣服上破了一个洞,缝缝找个东西遮掩就行了。
我盼望着,他永远不后悔。我也可以彻底放下,继续我自己的路。我和他,就像茫茫人海中有缘遇见的人,再在擦肩而过,各自而已。”
史悦而悠悠说完,江世继还是用斜睨的眼神看她。
“小不点,你还以为我编故事啊?都告诉你了,我对你大哥死心了。我对他没企图,他以后是好是歹,跟我无关。我最袖手旁观,哈哈大笑几声。倒是你,你干嘛对你亲大哥冷漠无情?”
“用不着你管!”
可恶的小世继推着轮椅就走。
史悦而既然对江世伦死心,自然也懒得过问人家兄弟之间的事情。推着轮椅出来。大厅内,江世伦正表情难堪的对着几位亲友长辈。
“世伦啊,知道你难过……这几天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孟家那丫头,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可怜了世伦了,规规矩矩的好孩子,平白遭受这么大的委屈。”
“出了这么大的丑事,怕是压不下来,孩子,你得有个准备。不过你放心,外面的风言风语没几天就消停了。这次,是内阁那边的没收拾好,要是不给个交代,跟他们没完!”
本来几位江家族老见婚事泡汤,还想追着,要找江世伦索要付出的成本。被卢葳蕤一句话抵住,“谁也没求你们给!”还有不长眼的,江世纬就阴沉沉的站在一旁。得罪江世伦无所谓,要是连未来的奕侯一齐得罪了,可是大大不妙。
江世纬宽慰兄长,“大哥,族老那边你别担心。要是再倚老卖老,看我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卢葳蕤急忙制止冲动的二儿子,“好了,长辈们只是惋惜婚礼不能如期举行罢了。”
看到史悦而推着世继出来,众人的表情皆有些玄妙。
卢葳蕤首先开口,“其实……婚礼作罢也好。若是成了婚才知道,那可进退两难了。”然后,朝史悦而笑笑。
史悦而被笑得莫名其妙。
直到她父亲李谙爵士突然进来,拽着她的手就走,她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干嘛呀?”
“逆女!你做的好事!”
“我,我做什么了?”史悦而指着鼻子,回头望望卢葳蕤、江世纬,烈侯夫人,以及众位贵妇,片刻后恍然大悟,“你们怀疑我?”
“除了你,还有谁?”李谙气得不轻,“我就不该放你回来参加江家的婚礼。”
李谙十分羞愧的对卢葳蕤表示了歉意。
“是我教女无方。”
卢葳蕤大度的表示不介意,“虽然暂时的手慌脚乱,丢了些颜面,不过从长远来看,容儿帮了我家世伦。”
李谙更加无地自容,拖着史悦而就走。
史悦而愤怒,可没人给她解释机会。几乎没有谁相信她是清白的,跟婚礼上的视频被换无关。
她拼命的往后坠,冲江世继大声道,“不是我。”
又对江世纬,“不是我做的!”
再对江世伦,“真的不是我!”
三兄弟一起看着她,表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