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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吗?”
“奴婢不明白,爷为何选择我。”女子回答道。
“不是爷一定要选择你,只是正巧有你这么一个人。知道吗?”男人右手的扇子微微一抬,笑得温柔惬意:“本是大家小姐,家中突逢大难,不愿为奴,肯去拼一拼也是有的。你只告诉爷,你想清楚了没有。爷不太喜欢强迫人。”强迫一个人,固然可以拿钱财诱惑亦或是拿家人要挟。
可有什么比心甘情愿来得更好。
但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时候,那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任务。
女子不回答。
“你是个聪明的,这机会只有一次,没了就不会再有。少了你,爷也能成事。即便不成,也不着急这一次的事情。”说穿了,能有机会那是意外之喜。不能成事,对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时不时地插上一脚,只要对方不好,即便自己这边没有什么受利,但此消彼长,对方不好,他们的优势就会更大一些。
“做。”女子一咬牙,下定决心。
最坏的也不过是如此了,听说那位爷对后院的人皆是不错,也没有什么乌烟瘴气的事情,或许去了那里,她能得到喘气的机会,等安定下来之后,还可以救了爹娘,她的弟弟才六岁,怎么能受得了流放的苦寒之地。
这次的机会,若是她知道了。即便对象不是她。说不得最后也要主动去争取。就是现在回去了,同住一起的人,她也得瞒着一些。
底下的人做着伺候的人活。大部分都是想着能有机会就一步登天。
不知道怎么的,躺下来的宛宜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没多久,就睁开眼睛,这断断续续地,没有睡个好觉,反而把自己折腾地够呛。
外面听到动静的红日举着灯进来。
宛宜披着衣衫坐了起来。
“福晋。”
“嗯?”宛宜低头捋了捋掉落下来的发丝。这才没有看到红日那纠结的表情,只是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后面的话。才抬头。
宛宜心里明白,问道:“怎么了?有话要说?”
红日摇摇头,不自然地笑了笑:“奴婢是想问福晋渴不渴。”
宛宜点点头。
红日去倒了茶过来。
捧在手里小口小口地呷着,半晌后。宛宜轻叹:“你到底想说什么?”
红日低声道:“刚才苏培盛说了,爷那边叫了不少的酒过去。”这是想让福晋过去看看呢,可她又不敢直接说出来。
宛宜哦了一声,却不提下文。
“福晋。”红日着急了,语气带了几分迫切。
宛宜皱着眉头捂了捂肚子:“我有点饿了,厨房里还有什么吃的没有?算了,我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
宛宜站了起来,穿好衣服就要往外面走。
红日见状也不好继续提四阿哥,只是陪着福晋去了厨房。
今天晚上的时候。四阿哥和宛宜都没怎么吃,不过那些剩下来的饭菜也直接让下人们分了吃。
这个时候厨房里面也只有准备第二天早上的早膳食材和一些简单的面食之类的东西。宛宜看了看,就有点馋牛肉面了。
红日帮着拉了面条出来。一根根的,宽度相似。
面条熟的快,下了锅很快就好了。
宛宜自己捧着碗离开。
红日看着另外一碗牛肉面,犹豫了一会儿,寻来食盒装好。这碗面里面牛肉不多,反而是晒干的菌菇放得多了一些。明显是合四爷的口味。
福晋今个儿没吃,爷大概也是没吃。
这一会儿又听说在喝酒。怕是对肠胃不好。红日看着梅雪出现跟在福晋身后,这才提着食盒转身出去。
“是福晋亲自下厨做的,这一晚牛肉少了一些,菌菇是特意多放的。我怕冷了,就立马提了过来。”
“是真的啊?”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快进去吧。爷若是不吃,你倒是提出来好让我带回去。”她是想让福晋和爷和好,从前也是爷的人,可她这些年跟着福晋,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这一次福晋虽没有说,可肯在煮面的时候给爷多准备了一份,这总归也是没有把事情弄得不能收场的地步。
这个是好事,但若是爷不接受。
红日觉得还是带了回去,爷不吃,她们几个下人分一分就是了。她也没有想过要隐瞒,这种十七年个很难瞒得住。
四阿哥平日很少喝酒,所以酒量不是很大,此时的屋子里面已经倒了两坛子的酒坛,手里还提着一个酒壶。
外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四阿哥听得不甚分明,扬声喊道:“苏培盛,苏培盛,什么事情?”
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没了。
过了一会儿,四阿哥听到房门被推开,苏培盛提着食盒进来。
“这是什么?”四阿哥的眼睛有些迷茫。
“爷晚上不是没吃嘛。福晋那边送了一碗面过来。”苏培盛笑着说道,看四阿哥只说沉思,就把食盒打开。
不一会儿牛肉面的香气就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空腹喝多了酒水,此时一闻到,四阿哥就觉得嘴角口水分泌,肚子开始打起鼓来,好像真得饿坏了。
四阿哥举起筷子什么也没有说,就低头吃了起来。
“红日送来的?”
苏培盛回答“是”。
“还在外面?”
“在呢。”苏培盛笑着说道:“奴婢把她叫进来。”
四阿哥想了想摇头。
他现在一身的酒气。可比从前的时候喝得多了。还不如在这里睡下,福晋那边还是明日再说。
一碗面下去,四阿哥肚子又了饱足感。又拿起了酒壶喝了起来。
这就像是从前不喜欢饮酒,一旦过度了,就很难挺下来。今天的事情,不管是弘晖这边还是好好那一桩,对四阿哥的打击都非常得大。
他自己,时不时地被打压几下,也就算了。横竖心里是早就习惯了。皇阿玛虽然是阿玛,可首先他是个皇帝。想得事情就非常多,国家事要操心,家事要操心,后/宫的事情也得要操心。
苏培盛从屋子里面出来。
红日迎了上去。看他提着食盒出来,忍不住上前:“爷没吃?”可是怎么这么就才出来,到底怎么了。
“爷吃了。”
红日脸上一喜:“那”
苏培盛苦笑:“主子的心里想着什么,我们又怎能知道呢。我看你还是早一点回去吧,福晋那边你有空也多劝劝。说是福晋,可这府里还不是靠着爷。福晋再生气,也得为三位小主子着想,你说是不是。爷总归是爷,总不能让爷主动去给福晋赔不是。何况这次的事情。还真的怪不到爷的头上。”
真说起来,四爷才是真的委屈呢。
红日笑了笑:“那我就先回去了。”
苏培盛点头,送了红日离开。这才又重新回去站好。
四阿哥现在在的地方有些接近于外院的地方,专门隔出来给几位爷住在一起的。毕竟这一次除了太后以外就四福晋一个正经女眷,大家住在一个地方,总是得要避讳一些。所以宛宜住的地方是整座行宫最后方,中间空了好些院落,尽管布置的非常华丽。却也是空置着媚眼人去住。
从四阿哥这边离开,回到四福晋那边。要经过一条长长的道路。碰上几个下人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红日过来的时候就没有少碰到人,有几个还看着眼熟,大约跑不了那几位爷那一边的人。不过她也没有在意。
这些人向来是盯着四爷府的。
走在路上,远远地看到前方有一个人走了过来,看着气度似乎不太像是侍女,衣着上也不像是宫里面带出来的。
红日因为好奇多看了几眼。
那人赶紧把头扭到一边,脚步匆匆地离开。
“真是奇怪。”红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走得非常匆忙。红日心里记着事情,苏培盛的话其实说得也没有错。
她忍不住离开走了。
(刚加班离开,之前几天不在,所以没赶完内容,怕自己不想码字,3000字就交稿了。先伪更3000,回家后会替换回来。)
就算她们当时听不懂了,可以后总会听懂的,差别在于有没有记住。而显然目前的情况是三个小混蛋都有非常好的记性。
宛宜想,对此,她是应该高兴?亦或是沮丧。
〖答〗案是哭笑不得。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分别带着孩子们回到屋子里。
让榆嬷嬷带着她们下去洗漱,夫妻二人相对互望。
沉默良久,宛宜开腔问道:“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看四阿哥一副死了娘,呸,呸,反正怎么可怜怎么来就是了。
原本宛宜觉得今天去太后那里已经是够悲催了。
似乎老天不怎么站在他们这边,就连四阿哥带了弘晖过去,也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了,难道是被康熙当众责骂?
“死了。”四阿哥没有让宛宜疑惑震惊多久:“京城那边快马加鞭,毓庆宫大阿哥死了。”康熙对太子的长子不怎么熟悉,更别说关注了,甚至连弘皙都比不上。可康熙对太子好啊,他自己也是经历过丧子之痛的,觉得自己能了解太子的心情。
因而今晚这一顿宴会吃得那个寂寥无声。
那么多时辰下来,原本想带弘晖去露露脸的四阿哥根本顾不上这些,他为了遮挡住弘晖好不让皇阿玛注意到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心神了。
就算是如此,他也没有逃过这个命运。
谁叫他有几个尽想拖他后腿的弟弟们呢。他不好。他们心里高兴。四阿哥不好,若是能再怨恨上太子,两个人起了矛盾。那就更好了。
情况是康熙果然看到了弘晖,指槐骂桑地骂了一通。
最后这位爷心气儿总是平了一些,可在场的人看弘晖的眼神已经是快把人的脸给撕扯下来了。
哐当一声。
门外的苏培盛听到屋子里面争吵的声音。
似乎非常剧烈。
福晋一直在质问四阿哥,或许顾忌什么,明明情绪激动地不行,却只能压抑着声音。
苏培盛想了想,退了出去。让下人们都不要靠近,又找了红日她们。
红日忧心忡忡:“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福晋怕是真的气糊涂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到爷的声音。可哪一个男人能被一个女人这样指着骂。
怕是压抑不了多久了。
“甭管有没有事,我们做奴才得都管不了。”苏培盛撇了撇嘴:“还是让其他人都退下去吧,看着点别让外头的人听去。”
这院子里其他人苏培盛可是一点都不放心,只能自己几个人辛苦一些。站在寒风中守卫了。
没办法,谁叫那是他们的主子。
主子若是不好,他们也别想全然而退。
今天苏培盛是跟着四阿哥一起去的,为了遮掩弘晖,他也没少努力。吐血的是,结果并不如人意。
还真的挺倒霉的。
回来的时候,一路上苏培盛只差夹着尾巴。他是看了看不言不语快步走路的四阿哥,又瞅了一眼迈着小腿努力追赶的弘晖阿哥。
其实苏培盛是非常佩服弘晖阿哥的。
再小,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指责。就算弘晖听不出里面的意思,可旁边那些人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多少还是恩能够知道一些的。
不是都说小孩子们是最敏感的嘛。
那么弘晖到底是听懂了没有?
〖答〗案当然是听懂的。
若说四阿哥是用冷脸隐藏他的傲娇别扭性子。弘晖就是一贯泰然无所畏惧的表现。可他到底是个三岁的小孩,也是会伤心的。
屋子里榆嬷嬷和其他人被叫了出去。
三个小混蛋坐在一起。
好好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坏坏的脸蛋,摸到湿哒哒的液体,放到嘴里舔了一下:“咸咸的,不好吃。”
“笨蛋,这又不能吃。”坏坏的声音有点闷。
在她们姐弟说话的时候。作为大姐姐暖暖从开始就一直在和旁边放着的帕子较劲,抽啊抽终于辛苦地抽了出来。往身边的水里一扔,看到湿透了才抓起来,小心翼翼地捏着角落,举着手要给坏坏擦脸。
坏坏用手抹了一把,道:“不要了,姐姐自己擦,不要冷到了。”说完还细心地身手摸了摸好好的两手臂:“有点冷,我让人换水。”又去看了看好好,好好是热体质,身上热乎乎的。
“不要。”暖暖摇摇头,好好这时就靠了过来,两姐妹靠在一起互相取暖,也互相盯着坏坏看。
别看三个人中暖暖是最大的一个,毕竟她是最早出生,应该是大姐姐,但打头阵什么的都是好好,众人就都会以为三个人主事的其实是好好。暖暖从来都是跟着好好行动的,坏坏是懒得有自己的意见。
但私底下的时候,就会发现,三个人当众真正主事拍板的是坏坏。
他比四阿哥和宛宜想象得还要来得早熟。
“对啊,你都哭了。”好好说道。
坏坏傻了一会儿,忽然整个人往水底一沉,在暖暖和好好反应过来之前又重新把头露出来,然后展颜笑道:“是不是没了?”
暖暖点了点头,露齿笑了起来。
好好则仔细看了看,又探头过去皱着鼻子嗅了好几嗅,只是都是无用功,就干脆抱着坏坏的脑袋,舔了一下。
“呸,呸。”
坏坏翻了个白眼。
好好果然是个蠢蛋,怎么这么傻。他一脸嫌弃地去够了够旁边放着的小茶杯,杯子很小,里面的茶水已经不烫了,坏坏拿着也是非常容易的。
坏坏递到好好手里。
好好喝完之后,咋了咋舌头。把茶杯随意地放水里一放,脚丫子就随意地玩着,口中却是已经非常自然地说起今日的事情了。
“笨蛋。你才要做饭。”坏坏像姐姐本来就快要嫁不出去了,他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操心,这会听说还不做饭,要别人做饭伺候着。这还童养夫呢?干脆找厨子得了。不过真是这样的话,别说四阿哥和宛宜了,坏坏头一个就是要反对的。
“你敢骂我笨蛋,你才是大笨蛋。”好好一听暴躁了。挥着拳头就朝暖暖冲去。
屋子里重新响起了欢乐的笑声。
榆嬷嬷等人在门外听到终于高兴了起来。
刚才被三位小主子赶出来的时候,她们是非常不情愿的。榆嬷嬷都想去告诉宛宜了。只是红日那边传来的消息让她更加心忧。
如今听到里面的欢笑声,榆嬷嬷总觉得今日再如何,这一刻却是非常地美好。
三个人的打架一如既往的是暖暖的插入而告终,两姐弟谁都怕伤害到纤细娇弱的姐姐。坏坏提早向好好告罪求饶。
榆嬷嬷带着人进来前。坏坏低声道:“我会让姐姐嫁给全世界第三好的男人。”
“臭坏坏,为什么是第三好,而不是第一好。”好好问。
暖暖也看着坏坏。
坏坏得意地说道:“第一和第二当然是阿玛和我了。”他想了想自己还是小男子汉,既然姐姐们今天差一点也受了委屈。不,是一家人都受委屈了,那他还是不要说了。他现在还小,长大后就不一样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看到榆嬷嬷进来了,刚想要继续询问的好好和暖暖一个低头玩着自己的小脚丫,一个则是朝着榆嬷嬷笑得很甜。
坏坏道:“嬷嬷。水冷了,换。”
榆嬷嬷脸上扬起笑容,高兴地哎了一声:“嬷嬷这就加水。马上就不冷了。”似乎大阿哥没有受影响,应该是没听懂吧。
这样就好了,榆嬷嬷不敢露出担忧的表情,笑眯眯地伺候着三位小主子梳洗,随后也不带他们去宛宜那边,只是让奶娘哄着睡觉。
本来以为应该比较不容易哄。只是似乎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老老实实地去睡觉了。唯一的要求也只是要三个人睡在一起。
是嫡亲的姐弟。还是一母同胞,相差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又才是年幼的时候,想要一起睡自然是没问题的。
榆嬷嬷让人添了柔软的褥子过来,应好好的要求,只在外屋打地铺。里面的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声喊一声,她也就听到了。
榆嬷嬷留了昏暗的烛灯。
晕黄的灯光下,三个小混蛋闭着眼睛睡得非常香甜。
宛宜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榆嬷嬷。
“小主子们都睡着了,今天非常乖,洗澡的时候还一起玩笑了呢。”
“坏坏怎么样?”宛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弘晖看。
榆嬷嬷了解,回道:“福晋许是想躲了,小主子可高兴了呢,没有一点不高兴呢。”
那就好。
宛宜点点头。
她是真的希望坏坏不受影响,即是想让他开开心心,也是不想他太匆忙。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后面那句话,她还不懂。
前面这一句话,却已经能了解了大概。
坏坏还太小了,应该有属于他的幼年时期,以前觉得匆忙好,现在反而觉得傻乎乎地似乎更好一些。
“他可能真的是我多想了。”宛宜自嘲地一笑,用贪婪的目光仔细地来回看着三个小混蛋,才跟着榆嬷嬷离开屋子。
“有句话,嬷嬷一直想劝劝主子。今天的事情,四爷也是不想的,福晋又何必同爷置气呢。”都闹到要分局睡了。
从前也就是福晋怀孕的时候,才分居了几天,之后还是住在一起。
“嬷嬷别担心,我这不是守孝嘛。”宛宜笑了笑,不欲多说。
榆嬷嬷心中轻叹:真是这样吗?
“有句话,嬷嬷一直想劝劝主子。今天的事情,四爷也是不想的,福晋又何必同爷置气呢。”都闹到要分局睡了。
从前也就是福晋怀孕的时候,才分居了几天,之后还是住在一起。
“嬷嬷别担心,我这不是守孝嘛。”宛宜笑了笑,不欲多说。
榆嬷嬷心中轻叹:真是这样吗?
“有句话,嬷嬷一直想劝劝主子。今天的事情,四爷也是不想的,福晋又何必同爷置气呢。”都闹到要分局睡了。
从前也就是福晋怀孕的时候,才分居了几天,之后还是住在一起。
“嬷嬷别担心,我这不是守孝嘛。”宛宜笑了笑,不欲多说。
榆嬷嬷心中轻叹:真是这样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