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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娶媳妇了?”四阿哥不等十阿哥反应继续道:“乌尔锦郡王听说是到京城了吧。”
“哪……哪有,四哥你别乱说。我还这么小,再说……再说了,还没有立业怎能成家。”十阿哥梗着脖子,赤红着脸。
四阿哥挑眉。
若是老十的眼神不要乱瞟,他或许可以勉强自己去相信。
只是嘛。
四阿哥说道:“你若是不愿意,也是有方法的,毕竟你还小。”
十阿哥毫不犹豫地问道:“四哥帮我。”
四阿哥微微一笑。
宛宜这边饭菜做好,就带着丫鬟进屋。
只是这屋子里的气氛怪怪的,当然四阿哥是非常正常的,就是十阿哥有些无精打采地,不对甚至还有些焦躁不安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宛宜拿眼神询问四阿哥。
四阿哥摇却是说道:“饭菜都好了?”
宛宜嗯了一声,问十阿哥:“十弟,今天做了几道你喜欢的菜。是不是饿了,可以吃了,我让人温了一壶酒,陪你四哥喝一点。”
说完还用眼神示意四阿哥,别的她是不知道,但刚才屋子里就他们两兄弟在,十阿哥这变化肯定跟四阿哥有关了。
四阿哥只摇摇头,示意宛宜别管。
宛宜气闷,又看了一眼埋头继续低落压根没听自己的十阿哥,不由得气笑了。
得了,她还是什么都别管吧。
留了兄弟二人说话,宛宜回去看孩子们。
红日已经带着人开始收拾箱笼了。
从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最麻烦,怕丢三落四,没有带回去,又怕收拾过后不知道放在哪个箱子里,若是忽然要用的话又找不到。
所以红日几个人都是要盯着看的。
宛宜回去直接让过来帮忙的田婆子下了一碗面条,上面窝了好几个煎蛋,腊肉切成小片,又有小青菜放了一把。
好久没有吃这种了,在四爷府里再煎蛋,也不会做这么农家味道的。
偶尔进来的红日见了就笑:“看福晋吃得这么香,榆嬷嬷知道了,说不得要过来拜师学艺了。”
谁都知道府里面榆嬷嬷最看重福晋了,但凡对福晋好的,都去学。有一次五福晋第一次到四爷府做客,当时带了糕点过来。当时福晋吃得好,榆嬷嬷就去打听了,得知是五福晋娘家一个下人做的,就想着法子去学了。
要知道那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婆子,而榆嬷嬷是宫里出来,后来直接跟了福晋出了府里后就是内院的管事了,虽说后来手头的事情转给杨嬷嬷了,可也是因为福晋信任她,才让榆嬷嬷去了小主子那边做管事嬷嬷。
对了,现在来说的话,福晋应该摆小主子们的后面了。
宛宜失笑:“吃多了山珍海味,偶尔吃吃农家小菜的确是别有一番滋味,就好比去年的时候有个小丫鬟不是喜欢吃梅子糖,连续吃了一个月倒了牙不说,听说现在一听到梅子两个字就嘴里犯酸味呢。”
什么东西都不能一直吃,偶尔换一下,那换的东西就会觉得美味。
同理,她现在觉得好吃。
一来都没有吃过,吃个新鲜;二来是因为刚才下厨累了一番,肚子的确是饿了。
她这边吃完,带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又陪着大格格戏子,同十阿哥一起吃饭的四阿哥才姗姗来迟。
“回来了,十弟呢?”
“醉酒,我让人带他下去睡了。”
宛宜一怔,拍了拍大格格的手示意她自个儿练字,自己则走到四阿哥身边,的确闻到一股酒气,不过看四阿哥眼神清明不像是醉酒了的。
“他心里烦闷,就多喝了一些。”四阿哥说道。
宛宜这才点头:“我让人准备解酒茶去,不然十弟睡醒了就要头疼了。”
“别理他。”四阿哥拉住宛宜:“爷要沐浴。”说着皱起了眉头。爱洁净的四阿哥最不喜欢一身酒气了。
宛宜也不乐意他带着酒气到孩子们身边,三个小的还谁在旁边呢,就叫人送了热水。等到四阿哥进去沐浴的时候,还是让人朱了解酒茶过去。
杏云找了四爷的换洗衣服,宛宜接过来,让她看着孩子们,自己去了四阿哥那边:“十弟这一出一出的,到底是个什么事情?爷也由得他多喝?“这实在不像是四阿哥的行为啊。
“十弟该成家了。”四阿哥下一刻却是丢出了一个炸弹。
宛宜被炸得外嫩里焦。
“八弟不都还没有,怎么就说到十弟的事情了。”而且这中间还有一个九阿哥呢。
“也没差上几岁。”四阿哥皱眉,斜睨了宛宜一眼:“当初爷娶你的时候不是更小。”不照样当起了一个家。
面上虽看不出来,四阿哥想想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
这么多年过来了,除了在阿哥所的时候苦了点,他这个爷可没让福晋受什么委屈,他自觉自觉算是好男人了。
现在的老十,比他当时可是大了好几岁呢,怎么不行?大不了到时候他这个做哥哥的多多看顾一下。
而且老十和他不同,若是他娶亲了,估计没多久就会搬出来住。这可比当时他们在宫里住了好几年来得舒坦多了。
而且这也是为了十阿哥好。
端看这个做弟弟的到时候如何抉择。
宛宜还是没有说话。
在他看来,老十和五格差不多,十阿哥都要成婚了,那不就是代表她一手带大的五格也要给她娶弟媳妇了?
想想都觉得惊悚。
这是不是代表,没过多久,三个小混蛋长大了,她就得当婆母了。虽然心理年龄上是有了,可她还是不习惯啊。
她心理是可以了,可看孩子们这么早成婚的心理还没有准备好啊。
不过没办法。
这就是古代,她不认也得认。
十阿哥的婚事她做不了主,五格的只要康熙不会脑抽起来又给乌拉纳喇家赐婚的话,她这个嫁到皇家的姐姐应该还是有几分脸面的。
反正她一想到只知道打架的五格要娶媳妇了,她的心就硌得慌。
当然,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可以看看先。
一家女百家求,可一个媳妇也是要挑挑练练的。五格的妻子人选大概是逃不脱秀女里面的,想着今年就是大选的日子了,到时候她得练好火眼金睛好好挑一挑。至少心里有个数,乌拉纳喇家情况不同,承爵的是五格,可当家的是星辉。前面几个嫂子性情都不错,这些年说是妯娌更不如说亲如姐妹,所以五格这个弟媳妇也得好好参谋参谋,也不知道四阿哥有没有想法了。
对于乌拉纳喇家的事情,宛宜知道四爷的重视虽不及他,可也绝对不少。作为岳家,四阿哥自然不希望岳家闹矛盾,出现不和谐的事情。
想到了当然就说。
“爷,今年是大选的年头了……”
“府里人已经够多,你放心。”四阿哥眉头皱了又紧,随后说道:“今年的选秀应该不比往年热闹。”
宛宜张了张嘴,她想说自己说的不是这个。
可四阿哥的意思是今年府里就不添新人了,有了他这话,宛宜到时候拒绝的话也有了由头。
算了,五格的事情,等过阵子再说。
无论如何,先得和娘家那边通通气,到时候再问问四爷,总归是一样的。
突然得了这么一个好处,宛宜心情一好,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十阿哥醒来的时候,是在咯吱咯吱的马车上的,他带来的小太监坐在车门边,听到动静感觉回头说道:“爷,您醒了,难不难受?有没有好一点?”
十阿哥拍了自己几下,脑门一痛,人就清醒了一些,右脚一翘,抬起二郎腿,懒洋洋地说道:“这是回宫?”
“是啊,爷。还有一半的路程呢,四爷说了趁着天黑前赶回城里,到时候城门关了就麻烦了。”
十阿哥嗤笑:“四哥可真省时间,也不留爷住一晚。”哼哼唧唧几声,十阿哥不高兴了。他又不挑住的地方,打地铺也行啊。
可现在酒还没有醒就被扔马车上。
十阿哥觉得自己那个委屈,只差觉得自己是没人疼的小白菜。跑出宫找四哥果然是不靠谱的事情。
烦心的事情没有除去,反而更烦心。
但四哥说得也对。
他不娶是可以啊。
联姻也不一定就要皇子啊,通常是宗室里面或是那些大族里面出个人头去结亲就行了,到时候娶了蒙古福晋回来,皇阿玛意思意思给个爵位,那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所以说十阿哥烦心的,为此偷溜出宫的事情,压根就不是个事。
可问题来了。
他是不想娶啊,但是也不想让别人娶啊。别人娶了,他怎么办。那小娘们嫁给别人不得从小辣椒变成跟呆木头。
但他不娶,她得嫁啊。
十阿哥犹豫了,要不要,他就委屈一些些,把人娶回去了。反正看四哥说得也没错,穷苦百姓家里有钱没钱还娶个媳妇回家过年呢。
虽然现在是一年的才开始,可从婚事开始到结束,估摸着也要几个月,当然前提条件是十阿哥答应了。
只是他本身就是因为这个婚事逃跑出来的,现在又要自投罗网,想想都觉得憋气啊。
这一憋气。
马车的顶棚就被猛地撞了一下。
十阿哥一脚踢到车顶,然后疼得是自己的脚。
小太监听得都替自家爷觉得疼,可看十阿哥故作淡然的表情,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爷,四爷也一起回京了呢。”
“什么?”十阿哥以为自己听错了。
“爷,您没听错。刚才宫里来人了,让四爷回去呢。正好四福晋就一块回去,收拾收拾的时候耽搁了点时间。”所以四阿哥才说要赶在天黑前回城,留下孩子们先走,四阿哥不放心啊,索性以十弟醉酒的名义等了一等。
这一次宫里来人,事情还是和十阿哥的婚事有关。
十阿哥的出逃,康熙和乌尔锦郡王都知道了。前者作为皇阿玛,还是不愿意委屈这个憨儿子,而且康熙有些小自负,认为公主们嫁出去就算了,自己的儿子实在没有必要再送出去联姻了,既然老十实在不喜欢,就从宗室里面挑一挑。
乌尔锦郡王虽不太满意,可康熙给出的人选不错,也就再考虑了。
只是他家闺女不肯啊,说想当面问一问十阿哥。
“……他若是亲口说不想娶我,我还上赶着嫁到他不成?同样,他若是不说,那我就是看中他了。皇上,阿玛,我就是欢喜十阿哥。在草原上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是我的。要不是他是皇子,都要抢回去了。以前的时候,不都是这样的嘛。看上谁了,一棍子敲晕扛回家去。”
她后所得是游牧时代的事情。
康熙其实还蛮欣赏她的,这个叫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的,才像真正马上长大的姑娘。可康熙同样觉得,女子应该贤惠。
不过乌尔锦郡王这一次到京,可谓是诚意十足。
康熙爷不能一点面子不给,就让人去把十阿哥给叫回来,他觉得十阿哥既然不同意,还为此跑去找老四了,肯定是心里不愿意的。
到时候让老十亲自拒绝了,那么爱新觉罗家,面子里子就都有了。到时候再给阿巴亥赐婚,乌尔锦还得谢恩。
只是老十来了。
在马车上的十阿哥知道四阿哥跟着一起回京的时候就老实了,也不装淡定了,抱着腿喊了一会儿疼,擦了药,到了地就变成皮糙肉厚的十阿哥跟着先把福晋孩子送回四爷府的四阿哥进宫去了。
到了乾清宫,十阿哥就一路低着头。
给康熙请安,低着头。
阿巴亥问,也低着头。
回答的时候,同样低着头。
不过十阿哥说的是:“娶就娶吧,她那么凶,也就我委屈委屈娶了。只是皇阿玛,阿巴亥这脾气真不适合住宫里,儿臣想婚后出宫住。”
十阿哥在康熙面前胆大惯了,也比较无赖。
觉得这婚事没得跑了,干脆就为自己找点好处。
反正他十阿哥不愿意再做宫里的小霸王了,是时候出来为祸京城了。成亲了不就是大人了嘛,八哥还没有娶亲都出宫建府了呢。
他可是要娶亲呢?
不知道怎么得,十阿哥莫名地就觉得底气足,小胸膛挺了挺。
老实说,康熙有些傻眼。
他真觉得自己养了个傻儿子。
可当着乌尔锦的面,康熙做不出来那种立马反口的话。他想拖一拖吧,乌尔锦已经说到:“没地方住?不怕。”老乌家别的不多,银子多,当然金子也不少。
这个郡王只差说十阿哥的府邸,他老乌家给买了。
这怎么行?
康熙眼一瞥,看向四阿哥:“老四,这事给你办了。”他一个皇帝难道让儿子脸娶亲的宅子都没有?
就算真的是这样,也不能在这个亲家+联盟对象面前落了下风。
何况,目前还真的不缺。
去年搜刮的曹家的那些钱已经足够让几个皇子成亲了,而给皇子们成亲的那三十万的安家银子,内务府那边是早就准备上了。
至少到了十二阿哥那边都是准备好了。
至于十三和十四,那还小,就暂时缓一缓。
四阿哥当初离开就是为了避开公主府这件事情之后的一系列麻烦。这一次人虽然是回来了,他其实还是不怎么想介入。
一旦介入,太子二哥怎么想不说,就是那些事情都是糟心事。若非没有人处理,四阿哥其实也不是总想着做那黑脸的人。
而且戴铎,戴先生事前已经分析过了。
前期四阿哥做的事情已经很够了。
那些嫁出去的没有嫁出去的, 那些宗室家里有女儿的,谁不知道里面有四阿哥的功劳。反正四阿哥又不是想着夺太子的位,所以事情到了现在也就够了。
既然康熙想把接下来的好处都给太子,那就给了吧。
反正目前为止,四阿哥和戴铎都没有想过什么争皇位的事情。而且就算是现在有了这个心思,也不着急。
碰到同样的事情,也是要选择同样的做法。
还是那句话,康熙年轻着,生龙活虎,四阿哥这几年陆续添着弟弟妹妹呢。真正该着急的是储君的位置做了许久亚历山大的太子和有心夺位的其他人。
本来四阿哥还想着回京后,该怎么躲开,现在发现有现成的差事了。
四阿哥爽快地答应了。
在接下来的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就把给十阿哥找府邸以及府邸修建的事情当了最大的事情来办。
无论什么人什么事找他,四阿哥都是一句话:“皇阿玛的差事,我这边还没做完呢。十弟的婚事是要在宅子里举行的,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应该好好为他操办。”至于其他什么事情就别来找他了。
找了,这位爷也没空啊。
四阿哥不理人不管事。
苦的就是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这些人了。成日要跟这跟那打交道,换了手底下的人还不行,身份地位不够压不住宗室那些叔伯辈们。
至于太子爷,康熙在安排的时候,向来不把糟心事给他,他从来只需要接收最后的成果就是了。
以前做黑脸的是四阿哥。
只是现在四阿哥把自己摘出去了。
苦得就是其他人了。
就连一向好脾气的八阿哥有一次见到九阿哥的时候都忍不住爆粗。“四哥躲得轻松,那么一个宅子倒是比自己的宅子还当一回事。”
九阿哥听着不太高兴了。
“八哥,那是老十的。”他这个皇子阿哥喜欢经商,康熙怕他和宗室打交道张口生意闭口银子丢了爱新觉罗家的脸面没让他负责什么事情。
九阿哥就想着八哥的婚事一直在准备,而且好些年了,之前他已经搜罗了不少东西给八哥。可十弟不同了,他原先一直以为这个弟弟怎么也要在他后面。
哪知道去了塞外一趟,就带了一个福晋回来了。
虽说肯定是要选秀后的,但很多事情都要开始准备了。
在十阿哥面前,九阿哥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作为贵妃的儿子,十阿哥不缺银子,可也不会生银子啊。
以前还好,但是往后是要成家了。
到时候没银子养妻儿就是个笑话了。
至于让十福晋向四嫂那样?九阿哥真心不以为然,一个蒙古福晋懂什么?九阿哥就觉得还是直接多多操心一些。
至少在成婚前给十弟置办一些产业,不能只出不进,还有日后十爷府的一些摆设,九阿哥也是有些想法的。
一来二去,和四阿哥的接触就多了起来。
“爷,中午又不会来?”宛宜问苏培盛。
苏培盛道:“是啊,被九爷请去喝酒了。”
“这一次又是什么事情?”宛宜一听就头疼了。
九阿哥和四阿哥完全是两个极端的人。
对于九阿哥来说,这世界上最好看的莫过于金灿灿的的元宝。而对于四阿哥来说成日谈银子多俗气。
未来的雍正帝可是向来喜爱素雅之物。
就十爷府的事情,两个人没少争执。
四阿哥和九阿哥,一个是经常一声不吭,一个是毒舌。
两个人对到一起,没少爆出世界大战。
就说这一个月吧,已经是第三次了。
问题是,现在才是二月初七。
几乎是二天闹一次。
宛宜想习惯又觉得这事还真不能习惯,而且九阿哥这人吧,扬州瘦马没少买,她真怕他要分享给四阿哥。
正想着要不要去让人把四阿哥请回来,乌拉纳喇家有人到了。
宛宜怔了一怔,想起自己从庄子里回来的时候,让人去了乌拉纳喇家一趟,请觉罗氏有时间的话来府里一趟。
本来三位嫂子也是可以商议,但做嫂子的和做额娘的不一样。宛宜觉得五格的婚事还是要同额娘说一说。
上一次初二回去的时候看到觉罗氏头发还没有全白,这一次见了,却已然满头白发。
额娘是真的老了。
宛宜心里发酸。
“小阿哥和小格格们呢,怎么不见他们?”觉罗氏进了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外孙和外孙女们。
“在屋里头呢。”宛宜上前扶着觉罗氏:“知道额娘来了,让人抱到里面,那屋子里暖。”
“应该的,应该的。”觉罗氏认真地说道:“小孩子不经冻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