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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嫌衣服湿了嘛。”柳凝烟揉了揉他的头，转身又下了浴池里。
鸾浴池内的水此时已经不如最初的温度，柳凝烟并未过多停留，擦洗了一下身体后便从中出来，去了屏风后换衣服。
向言在这期间没有在说话，眼中的情绪却已经平静了下来，再看不出那飘忽不定的受伤与茫然。
或许是鸾浴池里热水的原因，内殿的空气总带着一股湿润的感觉。柳凝烟换了衣服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伸手擦去了额上的薄汗。
每次沐浴后，她都觉得这个内殿热气氤氲的感觉特别像前世的桑拿房，或许是她多想了......
向言咳了一声，对渐渐走进的柳凝烟问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向言这一问让柳凝烟一怔，“我昨夜喝醉了在睡觉，你不是知道吗？莫不是你被这热气蒸昏了？”
“不是。”向言不再犹豫，直接问道，“昨夜我曾听到你门开启的声音，探头的时候见你摇摇晃晃的从屋里出去了，一直照顾你的那两个宫女回来看你不在了慌乱的找你。”
柳凝烟皱眉，“你说我昨晚上出去了？还是我自己......出去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向言点头，看她的眼神微微带了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你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为什么是被两个男人抱着回来的？”
......
柳凝烟默默的站了一会，睁大的眼睛慢慢恢复正常大小，“我昨晚出去了，还是被两个男人抱回来的？”
向言嗯了一声，说道，“那两个男人就是你方才说极为护着你的，我们天御的皇帝和战神岳亲王。”
柳凝烟身子一晃，扶住向言的肩膀道，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唇角，“小言，别说话逗我。”
向言面无表情的回道，“不记得了吗？你可以问照顾你的那两个宫女，她们昨日叩拜的声音我听了个真切。”
柳凝烟抱住他，抽搭了一下鼻子，苦笑道，“小言，以后要是有人让我喝不是我们云陌楼出的酒，你就给我揍他，不然你就要在我身边，负责看着我。”
“好。”
向言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因为柳凝烟已经换上了衣服还是因为什么，这次他并没有睁开她的怀抱，在柳凝烟看不见地方，他唇角间那一点轻微上扬的弧度，似乎是开心的表现。
柳凝烟正觉得以后的日子因为她昨日的举动变的有些暗无天日，殿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她心下一惊，松了向言道，“你先躲起来，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等下我再来进来看你。”
向言动作飞快的闪了身子，隐匿在了大殿的一处，一瞬间这内殿又安静了下来，仿佛从一开始就只有柳凝烟一个人在。
柳凝烟看了一眼向言藏匿的地方，整了整衣衫便出了内殿。
走到外殿时，先前在内殿所听到的嘈杂的说话声瞬间清晰了许多，大殿的门关着，殿门上映出了三四个身影，看那身影的服饰和身形都是女子。
柳凝烟走到殿门处停下了脚步，侧耳听着门外的声音，想听出这嘈杂的源头。她并未从头听起，算是截了个不清不楚的正中间，一时间还有些摸不着头绪。
耐心听了一会后，柳凝烟听出了个大概，顿觉头疼更甚刚才，她撑扶了一下门框，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了软榻上坐着，并未开窗，只是静静的听着外面的谈话声，直到说话的声音了半刻后，她才缓缓推开窗户。
她开窗的力度不大，一点点的推开，透过缝隙看到门外有几个她不曾见过面，穿着宫女服饰的女子走远之后，才合上了窗户。
在柳凝烟刚合上窗户时，殿门同时被人从外打开，柳凝烟淡淡喊了句，“我在这里。”
“姑娘洗好了？”
何奈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掀了垂帘和蓝采一起走了过来。见柳凝烟长发仍旧带着水滴，何奈取了一旁的干巾上前，对柳凝烟一礼后将干巾覆上她的发丝，轻轻擦拭。
蓝采抱了一些装饰精致的盒子放到桌上，朝柳凝烟的方向看了看了，对她一笑后，冲何奈道，“姑姑，那我先去把东西拿过来！”
何奈点了点头，“你去吧，小心点。”
蓝采应了一声，对俏皮的拜了一拜，打开殿门又走了出去。
何奈擦拭着柳凝烟未干的发丝，轻声道，“姑娘刚才可是听见了？”
“由中间听到了一点，只是没有听完。像她们那样的，应该是第一波吧？”柳凝烟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多少也算听了个大概，那些宫女言辞间好话不少、关心不断，大意却都是不离自家主子是如何如何担心她的状况，想与她交好多多来往之类的。
“倒也不是。”何奈回道，“我回来的路上已经遇到了不少，各个宫中的都有，我都以姑娘昨日喝多了还在睡给推了，她们虽被我的话拦住了，送来的礼却怎么也拦不住，我方才回来的时候占着手，她们看在眼里，只是，怕不过多会她们就会把那些礼送来了。”
柳凝烟“嗯”了一声，垂下眼问道，“刚才来的那几个宫女是那个宫里的？”
何奈回道，“赵美人宫里的。就是昨夜在大殿上坐了姑娘位子的那个美人，赵美人身份低微，昨日也不知得了谁的助力上了大殿，大约是担心因为一个位子惹怒了姑娘，从此没了出头的日子。我和蓝采以姑娘身子不适推了她们，礼却不得不收下。”
柳凝烟“嗯”了一声，并未仔细听何奈后面的话。
先前她从窗缝里看到的那几个宫女她没什么印象，况且她被带到宫里的这些日子一直保持“宅”的现代风范，一直未曾出门。
在内殿时，向言说的那些话，她不可置信之余也猜到了今后的日子不会平静下去了，可这来的也太快了些......
各个宫里送的礼吗......
柳凝烟接过了何奈手中的毛巾，对她摇了摇头，“不用了。”
“姑娘若不擦干，即便这天气暖和也会难受的。”何奈劝了一句，并未将手上的干巾递给柳凝烟，仍是细心的擦拭着，“何奈不知姑娘不能喝醉，害得姑娘醉了身子，姑娘可有哪里不舒服？”
柳凝烟笑了笑，食指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醉酒后的头疼而已，你不必在意，是我没告诉你我不会喝醉，况且，”她亲近的冲何奈笑眯了眼，“这可是我自作自受，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居然还贪杯，还要谢谢你和蓝采最后把我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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