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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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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罗不想瞒他,要打动一个人,只有说自已的真心话,她缓缓讲了huā玉楼的事。

    空慧神色未变丝毫,仿佛在听一个人静默地讲着不相干的故事。

    “爷爷,可记得云罗以前说过“以商愉民”我想让也们的歌舞才艺为世人做些事,这是云罗写的《huā木兰》,请爷爷过目。”

    空慧接过一本蓝本小札,上面工整地写着《huā木兰》,这竟是一个剧本,是一场戏,上面有说辞,有唱辞,或歌或舞,有代父从军的孝女,有忠君爱国的典范。他翻看了一遍“这是”

    “这是梨园戏,我想保住huā玉楼的人,让她们潜心学习,快则三五年,慢则七八年,这戏就能登上舞台,借用这个方式来劝说世人莫要轻看女子,忠君爱国、为父解忧……”

    真真假假,再融合她的想法,只有这样才可以打动空慧。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的云罗“十五万两银子”

    “是。”她谦恭地俯身“云罗知道师祖认识的江南富商、权贵极多,若请师祖帮忙凑足银子定不在话下。这些钱全当云罗从师祖这里借的,他日定当奉还。”

    空慧大师掺着《huā木兰》细细地翻看起来“男儿打仗在边关,女子耕织在家园,白天来耕地啦,晚上来纺线,你若不相信,请往这身上看,身上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件件都是她们连,谁说女子不如儿男……………”通俗易懂,脍炙人口。

    云罗跪在他的对面,静默的等候着,直至空慧大师看完了,她才平和的望着他。

    空慧大师起身,往他的石床行去。

    云罗将脸转向一边,不想看他的秘密,不多会儿,就听到启石板的声音,然后又合上,待空慧大师说话时,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这是我从上任释诚大师手里接过时的银票,你自个取十五万两银票。”

    云罗欠身应答一声“是、”打开盒子,一盒满满的都是银票,有十万两的,更有一千两的,她点了十五万两银票,只要帮huā倾城还清欠债,就能保住huā玉楼“云罗谢谢师祖,我与你写纸借契。”

    “疑人不借,借你不疑。”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信你!

    云罗又是深深一拜“谢师祖,云罗告辞。”空慧无声,待听到合门声,他才倏地睁开眼“以商愉人,以商劝人…”这孩子竟想到这等法子,就连他这个出家人都为之感佩,想到云罗的心疾,化成长长的叹息声。

    云罗回到萧府,已是寅时二刻。

    萧实迎了过来:“小姐的护身符可找到了?”绣桃道:“找着了。”天色刚刚蒙蒙亮,云罗便令汪婶子备了路上吃用的糕点等物,用包袱装好。

    huā无双因要赶船起了大早,先去了东阁,还想着云罗许在睡觉,不想东阁的院门是敝开的。

    阿翠道:“我家小姐等候多时了。huā琴师,请!”云罗还穿着昨儿的衣服,面色里带着浅淡的困乏,正笑盈盈地坐在寄前的榻上,手里拿了本《huā木兰》,笑道:“huā琴师可瞧过戏?”huā无双一脸错愕。

    她将手里的《huā木兰》递给了huā无双。

    huā无双接过后,竟看得越发瞪大眼睛,仿佛见了最稀奇的事,

    “这…便是小姐说的戏?时歌时舞,可说可唱”更重要的还是故事情节,她最爱的莫过于《刘大哥说话理太偏》这一节“要是给你一个极重的任务,在未来的几年里,由你编曲,由玉姨领着姑娘、小子们排练戏,或说或舞,待排成之后,几年后让你们重现扬州,从此名扬千古,你可愿意?”huā无双颤栗着双手,这是从未闻过的事,难道风尘女子也能名留青史,她只知道文人墨客以诗篇著世“这位云五公子……他……”“云五公子今儿能编写《huā木兰》,将来便能别的故事。”阿弥陀佛,但愿《huā木兰》戏的作者不会从坟墓跳出来,不,这里没有戏,她算是开了先例“你只说,你和玉姨是否愿意为我所用?”

    huā无双捧着《huā木兰》顿时爱不释手“小姐的意思是说要买……………,买下我义妹母女么?、,云罗摇头“不是买,是替huā玉楼还清所有外债,但我需要一些时间理清头绪,给你一个最具体的法子,你们得照我的话做,我答应你,不让你们做为非作歹的事。”huā无双颇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云罗,第一次没有拿云罗当个孩子,而是一个可以帮她们大忙的孩子。“愿听小姐道说详情。”“一,还清所有外债之后,玉妈妈带着所有或年迈的琴师、舞师及姑娘们离开扬州,寻一个僻静的山野排戏。由你来编曲,到时候这本子上会写着“编曲huā无双,编舞玉倾城,饰演者:玉姑娘、huā公子,至于详情,待你从扬州归来再说。”

    她一抬手,绣桃违了锦盒来,她从里面取出一叠银票“这里面是十五万两银票,你先收着,只是这一路上……”

    接过这沉甸甸的银票。huā无双的心跳加速,这可是历年欠下的外债,原是在她们母亲那辈就欠有的,曾想过她们姐妹赚到钱就还上,可如今竟是不能。

    “我与小姐写个借据……”

    “疑人不借,借你不疑。”

    空慧如此与她说,她也如此与huā无双说。

    huā无双惊呼一声“小姐”整个人已经跪了下来,重重叩首“谢小姐救命解危之恩。”

    “huā琴师。”她忙忙将人扶起“既是救人要紧,你先去扬州,一路上可要加倍小心,需不需要从镖行请镖师护行?”“不瞒小姐,我略懂些拳脚工夫,寻常人还不能拿我如何?待我处理好扬州的事,会尽早回来,许多地方还得请教小姐。”

    云罗点头“huā琴师且替我坚守秘密,不要让人知道这银票是我给你的。你可对外说,是一个当朝权势贵人所助。

    这一刻,huā无双更是张大嘴巴,不可置否地看着面前的云罗。

    绣桃捂嘴轻笑。

    huā无双的心头尽是感动,玉倾城这两年没少找过早前huā玉楼出去的姑娘,只是她们多是嫁人为妾,大方的给上二三十两银子,吝啬的便只是嘴上说得好听。“谢小姐,我定会早去早回!”绣桃将包袱违给huā无双“琴师先拿着,这是我家小姐给你备的糕点吃食。”

    她从怀里一探,取出枚随常玉佩,是一只骜鸯,先用油纸包了,里面又有方好看的帕子,将银票与玉骜鸯搁放一处,方欠身离去。

    huā无双迈出院门,步履匆忙,走了一截,回头凝望着晨色里的东阁。

    绣桃不安地道:“小姐,那可是十五万两银票,价值不菲,万一…”她忆起刘顺的事来“昔日李爷那儿只得二百两银子,便惹得人起偷盗之心,而这回……”“huā无双、玉倾城皆是重情守诺之人,我相信她们。”“可若万一呢?”“就算有万一,至少保住了玉倾城的两个女儿,几个年老色衰的琴师、舞师,还有十几个姑娘。”

    接下来数日,云罗制定了详细的《梨园策略》,将自己对以往的诸多记忆,加上独到的见解化成了文字,再经过几番认真的修改。

    三月十五一过,绣桃坐立难安,生怕huā无双带了巨额银票逃走了。

    时不时在云罗耳边道:“小姐,不是说三月十五要典卖产业,卖姑娘女儿了么?怎的还不见回来,这都过去五天(六天、七天)

    了?”竟比她自个丢了银子还要着急。

    云罗反劝道:“不用有事。”

    “那可是小姐借来的银子呢。”要真是被她们跑了,云鼻可怎么办才好。

    三月二十五日晚,huā无双连夜从扬州回来,一回府就到东阁给云罗叩首谢恩,与她同来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近四十岁的妇人,打扮清爽,衣着干净,虽年过三十身姿依旧曼妙。

    huā无双介绍道:“小姐,这是我头妹玉倾城,特意过来谢小姐解危相助之恩。”

    云罗想要阻住玉倾城,转而又想,且受她一拜,免得让她心里难受。

    玉倾城重重三拜,待她起身,云罗笑道:“你也谢过我了,不必再往心里去。其他人可都安顿好了?”

    huā无双道:“琴师、舞师在钱塘城南五里地的谷家村安顿下来,租了座二进院子,早前住的是谷寡妇母子,谷公子上届高中了二榜进士,带着母亲去了任上,这处院子原由他舅舅看管着,想租出来挣点钱贴补家用。”“租契可签了?”玉倾城道:“签了。”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她在审视着云罗,云罗也在审视着她。

    玉倾城看云罗,便觉这是一个好苗子,尤其那双眼睛可谓顾盼生挥,美人最美处当得有一双会说话的灵眸。

    云罗看玉倾城:眉不画而枝翠,唇不点而丹红,面似美玉犹娇,眼似秋水还清,蛾眉颦笑欲言却静,杨柳曼腰,乍移止行,便是她在一旁立着就能抢尽无数光茫,身上反有着年轻少女难及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