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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形状怪异,头像画龙,颏下有须,头上有角,体青口红,身披鳞甲,脚踏祥云,有的还长着翅磅,能腾云驾雾,与龙、凤、乌龟合称“四灵”,是四种象征吉祥的动物。
麒麟,性仁慈,为民间祥瑞的独特代表。传说里,它是神、仙的坐骑,麒麟地位仅次于龙,谓之仁兽。
麒麟主太平,能带来丰年、福禄、长寿与美好。
有道是,麒麟出没处,必有祥瑞。
这世上,还没有哪个皇帝不喜欢祥瑞的。
不喜欢祥瑞的皇帝不是好皇帝。
狄欢便把主意打到了长颈鹿上头。
不过,严格来说,长颈鹿并不是麒麟,只是在古代,因其稀少罕有,经常被当做麒麟此等祥瑞来进献给皇帝,便使得“龙心大悦”。
出了祥瑞的朝代便是好朝代——这便是自古流传下来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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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李静忠,中等身材,面白,无须,微丑,乃高力士之义子。
这是李静忠第一次来益州,也是他第一次离开长安。
义父在他来之前便指点过他了。
这益州,不是个简单的地方。
因为这里不仅有着错综复杂的世家关系,而且还靠近茶马商道,并联系着南诏、安南等多个国家,而这些小国,与大唐的关系一向暧.昧不明。
李静忠此次前来益州,便正是为了历练自己。
对他来说,越具有挑战性的事情,在办成之后,他越能拥有成就感。
其实,倒也不是为了什么,他不过是想长长见识罢了——顺便结交更多的势力。
李静忠年幼凄苦,于是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欲.望,他知道,自己的内心正是无比地渴望着拥有权势——与义父不一样的权势,朝堂上、世家里的权势。
只是高力士不只有他这一个义子。
高力士此人浸yin官场已久,自然懂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若让狄欢来说,高力士此举无异于是“普遍撒网,重点培养”。
这李静忠便是高力士重点培养的几个苗子中的一个。只是,虽然他做事稳妥利落,有手段,也会猜度人心,可他天生便不会说那些讨人喜欢的俏皮话儿,长相更是“有碍观瞻”,于是他便在“义子”们中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
半桶水响叮当,会咬人的狗不叫。
这李静忠虽然不会说漂亮话儿,但却非常有上进心,有耐心,更有着不小的野心。
狄欢就喜欢与这样的人博弈,原因无他,有成就感。
李静忠如今在东宫服侍太子李亨,可他说白了也只是个宦官。
赵舆学却是益州刺史,堂堂大州府的一把手。
可当他见到李静忠之时,虽然不及与王玮说话那般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却也着实是客气有礼了。
赵舆学根本就没把他当做一个普通宦官来看。
因为他是高力士的义子,高力士是谁——唐帝国公司的总裁秘书。
“看来这益州,真是越来越不平静了……”
“呵呵,这天下又何时平静过?”
八月初五这天早上的太阳尤其晒人。
狄欢带着阿麓,崔小五,黎小龙,戴小虎,汗水淋淋地与其余四十九个家族的代表挤在围场里。
狄家这一列仅有五个人,在那么些个气派的家族面前,显得尤为微不足道。
不过,扮猪吃老虎,这正是狄欢喜欢的效果。
站在狄欢左边的,正是剑南王氏派出的代表,十一郎王璟,右边的却是茶马商道上的新秀徐家代表人,四郎徐毗先。
徐毗先对狄欢的态度倒有些不冷不热的,他们原本就不认识,人家不搭理她,狄欢也觉得无所谓。
何况,她本就是这围场上的异类。
倒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王璟,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亲和客气地与她交谈着——狄欢也知道他只不过是因为想借着她讨好太原王氏,却微微一笑并将其不戳破,在这儿有人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搭理她,已是难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家都是为了利益,大家都是俗人,谁也别埋汰谁,狄欢也自认是个大大的俗人。
王璟与狄欢东拉西扯地拉了一段家常,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狄娘子,敢问一句,这次您准备献上的是何物?”
狄欢闻言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露出牙齿,狡黠地笑了。
王璟忙解释道:“哦,娘子不愿说也罢了,是璟冒犯了。”
这对每个参赛的家族来说,都是保密的事情。
狄欢不说,也是常事。
王璟也不过只是好奇而已。
他好奇的却是,狄欢这样一个奇女子,献上的东西也必然不同凡响吧?
狄欢摆手轻声笑道:“无妨,我献上的,却是祥瑞之物。”
王璟微怔,果然……果然不同凡响呢!祥瑞谁不喜欢,只是祥瑞之物,是有那么好找的麽?
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徐毗先,听闻此事,也睁开了眼睛,而后郑重地看了狄欢一眼。
王璟压低了声音:“难道是……嘉禾?灵芝?还是木连理?”
狄欢摇摇头,低着头凝神看着自己镶嵌珍珠的鞋尖儿,一时间笑而不语。
见狄欢不说话了,王璟只得讪讪地说道:“我们家此次准备的却是海外寻来的百年寒玉靠,听闻宫中贵妃一向惧热,这寒玉靠原是浑然天成的一块巨大寒玉,夏季睡上去凉爽又不冰寒,算是特意献给贵妃的罢,娘子也知道,中了贵妃的心意便是中了圣人的心意。”
狄欢两眼放光:“那一定很值钱罢……”当皇帝就是好!
“咳咳,也算是价值连城罢。”王璟面色微红,轻声咳了咳。
“圣人可不缺这些东西。”徐毗先在一旁淡淡地说道。
王璟瞪了徐毗先一眼,这人偷听起来还挺冠冕堂皇的!
“那你,你们徐家送的又是甚么东西?”
徐毗先淡淡道:“呵呵,不过是一副不值钱的图画。”
“图画?难不成是顾大家的《洛神赋图》?还是展大家的《游春图》?”王璟嗤之以鼻,他还就不信了,小小徐家还能搜罗到这些世上难得的珍品?而且,基本上全都名画有主了吧?难不成……是赝品?
一时间,王璟很想笑。
徐毗先一本正经道:“不过是徐四闲来无事的拙作。”
王璟“扑哧”一下笑喷了,徐毗先随便画幅草图就想包装成贡品送进内廷,他当内廷是什么地方了?!
见王璟笑得前仰后合,徐毗先却是一脸冷淡的笑意。
唯有狄欢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也算是个对手。
徐毗先感受到狄欢那一阵强烈而充满了好奇的目光,遂侧过连来,对她微微笑了笑,心中暗道:此女非王十一郎也!
狄欢做了个揖:“某非常期待看到先生的佳作。”
徐毗先郑重回礼,肃然道:“狄娘子谬赞了,某人可不是画中大家,不过是有感而发,娘子的祥瑞,倒是更令某人期待呢。”
狄欢俏皮地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么一笑,徐毗先心中便扑通一跳。
他的年岁,已让他不再拥有成为王璟那样的风流少年郎的资格。
这些年,他随着大流,娶了一位对他非常有利的妻子。妻子贤淑内秀,持家有道,他对她,谈不上有多么深爱,只是忠于生活,出于敬重,何况妻子还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在家室上头,他的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可当他看见狄欢狡黠笑容的时候,心中却怦然一动。
这个女人,太特别。
徐毗先想着想着,一颗心又沉寂了下来。
他不是没听过关于狄欢的传言与事迹。
这种女人,注定了便是传奇的一生,或许还会录入史册。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因为他清醒地知道,对他来说,狄欢这样的女人,能做知己,能做盟友,甚是能做为对手——但他就是不能把她当做女人来看。
有的时候,清醒也是一种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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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毗先想着想着,一颗心又沉寂了下来。
他不是没听过关于狄欢的传言与事迹。
这种女人,注定了便是传奇的一生,或许还会录入史册。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因为他清醒地知道,对他来说,狄欢这样的女人,能做知己,能做盟友,甚是能做为对手——但他就是不能把她当做女人来看。
有的时候,清醒也是一种残酷。
徐毗先想着想着,一颗心又沉寂了下来。
他不是没听过关于狄欢的传言与事迹。
这种女人,注定了便是传奇的一生,或许还会录入史册。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因为他清醒地知道,对他来说,狄欢这样的女人,能做知己,能做盟友,甚是能做为对手——但他就是不能把她当做女人来看。
有的时候,清醒也是一种残酷。
徐毗先想着想着,一颗心又沉寂了下来。
他不是没听过关于狄欢的传言与事迹。
这种女人,注定了便是传奇的一生,或许还会录入史册。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