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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筱很忙,箫筱最近真的很忙。除了毓庆宫的日常工作,她的大部分时间都被选秀这件事情给占了。不知道哪个环节不对了,当过了一二轮甄选的将近七十名秀女住进咸福宫和钟粹宫的时候,箫筱就成了咸福宫的主管女官。
每日从毓庆宫到咸福宫的路程几乎要穿越大半个的后宫,让箫筱这个平时不爱运动的人痛苦不堪。但她可没敢和弘历申请暂时住在咸福宫里,因为刚刚被派予这个差事的时候,弘历的脸已经黑的厉害。
咸福宫里住的都是八旗中尊贵的人,也就是上三旗的人都在其中,所以富察敦儿也正巧在这里面。箫筱猜测这样的安排大概也有瑾姑姑的意思,因为在最初的甄选过后,瑾姑姑曾经问过箫筱:“你记住了谁?”
箫筱一愣,心道自己一直低头写名字,能记住谁啊。后来才明白过来,瑾姑姑之所以让她来做这个活计,就是来帮弘历做初步相看的。箫筱很想吐舌头,不过就是给儿子选个媳妇,用的着这样大惊小怪吗。
很久以后,箫筱才想明白,其实弘历选媳妇,根本没自己什么事儿。自己全面参与到选秀中去,不过是雍正做给宗室和八旗看的态度而已。但这个时候,箫筱还是如实的回答了瑾姑姑:“奴婢只记住了富察家的格格。”
瑾姑姑唇角微扬:“你倒是举贤不避亲,四阿哥和傅宁少爷已经够好了,并不需要这份关系。”箫筱淡淡一笑:“朝堂上的事情奴婢哪里懂,奴婢只是说出自己的感觉而已。”
瑾姑姑有些端详的看着箫筱,半晌才问道:“你的感觉,能起什么作用?”
箫筱顿时语塞,放弃了解释和继续回答这个问题。
但瑾姑姑还是将箫筱安排在了咸福宫,箫筱觉得自己还是要庆幸,她现在挂着女官的名号,已经是这皇宫里宫女中的上等。不然真的被派到这咸福宫来伺候人,她才叫惨呢。
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多多少少的遇到一些刁难。就比如这一大早的,箫筱才刚到咸福宫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一片吵嚷之声。箫筱眉头微皱,迈进了咸福宫。
富察敦儿此时正在人群的后方,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场闹剧。其实不过就是一壶热水的事情,但满人家的女儿像来尊贵,这咸福宫中的那一个秀女拉出来,后面不是一大片的势力。
这不简亲王福晋的侄女儿紫烟因为一壶热水。把同是秀女的慧儿给骂了。顺便还罚了在咸福宫伺候的宫女。这紫烟仗着和简亲王有亲。那气焰真是嚣张的不可一世。所以敦儿在看到箫筱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提醒正在骂人的紫烟。而且觉得即便是自己提醒了也不见得管用。
敦儿其实是对箫筱很感兴趣的,因为在她的思维里,她总觉得这个宫女。会和自己的三哥有扯不清的关系。她看着箫筱漫步的走进咸福宫,穿着一身雨过天晴满绣玉兰的袍子,即便是踩着花盆底鞋,仍显的娇娇小小的。精致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戾气,更不见什么趾高气昂。但是那排场却着实大了一些,后面整整齐齐的跟了六个小宫女,比起她们这些八旗的格格丝毫不差。
箫筱这样浩浩荡荡的进来,自然有旁的秀女也瞧见了。那依附紫烟的人忙给紫烟打眼色,紫烟却是高傲的扫了一眼箫筱的方向。不屑的哼道:“不过就是宫女,有什么好怕的?”
敦儿嘴角一撇,果然如她想的一样。紫烟的声音不轻,她知道箫筱必定是听到了。
“这下有热闹看了。”敦儿轻轻的低喃。和她同屋的秀女秀然自然听到,不解的问道:“为何?我倒是觉得这位萧姑娘和善的很。应该不会和紫烟起冲突。”秀然又看了看紫烟,特意压低了声音:“再说,紫烟是什么人,哪里是她一个小小的女官能得罪的起的。”
敦儿淡淡一笑:“你瞧着吧,定不会如此简单的。”
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箫筱已经走到了人群之中。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又扫了一眼地上洒的水和倒在一边的水壶。冷冷的问道:“怎么回事儿?”
小宫女顿时往箫筱的方向挪了几步,低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刚一送水进来,吴扎库氏格格就冲过来将水打翻了,还罚了奴婢的跪!”小宫女的声音很轻,但却丝毫没有掩饰紫烟的跋扈。
萧筱点了点头,她知道紫烟是吴扎库氏这次来选秀的佼佼者,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未来弘昼的福晋。不过这吴扎库氏紫烟可没怎么入的了萧筱的眼,还不如她同屋吴扎库氏旁系的慧儿。
秀然在敦儿的耳边轻声道:“这丫头也太大胆了,也不怕日后紫烟还为难她。”敦儿一扯嘴角,对秀然的话不置可否。而箫筱此时也把视线对上了紫烟,一脸的询问之意。
紫烟微微抬着头,不屑的看着箫筱:“萧姑娘可好好好的教训一下手下的人,本格格不过是让她多送一壶水,结果她转脸就送去了慧儿那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忤逆我的命令!”
箫筱听了这番言辞,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一丝不冷不热十分职业化的笑容:“这么说,紫烟格格承认这水是您打翻的了?”紫烟眉毛一蹙,没好气的道:“是我的打翻,你想怎么样?”
箫筱脸色一正,拉起地上跪的小宫女:“起来吧,从今日起你不用在这里当差了!”箫筱这话一出,紫烟脸上不禁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谁知箫筱接下来却语出惊人的道:“从今日起,咸福宫停止供洗漱用水一日。”说完,就看向身后的六个小宫女:“不管是谁,全部一视同仁。”
几个小宫女躬身应道:“是!”
紫烟顿时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的往前迈了一步:“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箫筱微笑的看着紫烟,轻声道:“奴婢什么东西都不是,但现在就可以这样。紫烟格格最好还是乖乖的回房间去,不要把简亲王、吴扎库氏的脸面都丢在这里。”
说完,箫筱又扫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秀女,声音微微大了些:“奴婢还奉劝各位格格。大家都是有身份有脸面的人。在咸福宫居住的这一个月内,最好都把自己的脸面看好了。小竹可不是那种会顾全各位脸面而行事的人。”
在场的秀女均是一愣,有些一开始本不把箫筱放在眼中的秀女也开始仔细的打量着箫筱。秀然碰了碰一旁的敦儿,低声道:“果然与众不同啊!”
紫烟却依旧不服气,又往前迈了一步,怒喊:“我要见皇后娘娘,你等着瞧吧!”箫筱又是一笑,低低的道:“那格格就努力的表现吧,也许选秀结束后,这后宫就是您的天下了。小竹等着那一日。”说到这里。箫筱的声音猛的提高了一些:“但现在。还请您掂量您在这皇宫中的身份!”
箫筱说完之后,就不再理会紫烟,看着所有的秀女沉声道:“三日之后将在静怡轩进行绣工展现,请各位格格抓紧时间完成绣品!”说完。就看向身后的几个宫女,低声道:“把东西分下去吧。”
紫烟依旧怒气冲冲的看着箫筱,但箫筱却根本不打算再看她了。敦儿拉了拉秀然:“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秀然点点头,刚要转身,就见一个太监快步的走了进来,在箫筱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箫筱明显的神情一愣,向门口望去。敦儿只见门口站了两个颀长的身影,那两道身影。她自然熟悉的很,是四阿哥和自己的哥哥。
敦儿眉头一皱,就见箫筱回过头来,低声道:“富察格格,请随奴婢来!”秀然奇怪的看了一眼敦儿。但却没有说什么。敦儿冲箫筱福了福身子,这才随着箫筱一起出了咸福宫的大门。
敦儿一直关注着箫筱,只见她出了咸福宫的大门之后,刚才那种什么不怕的气势便弱了几分,变成了一种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她冲着四阿哥和自己的三哥行礼:“奴婢见过四阿哥和傅宁少爷。”
敦儿也跟着行了礼,弘历摆了摆手:“都起来吧。”说完就看向箫筱:“你倒是认真,每日这个时辰都跑到这里来。毓庆宫的事情怎么不见你如此上心!”
箫筱低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说,四阿哥那里的活计,奴婢也一点儿都没耽搁。”弘历撇了撇嘴,说道:“来了几日,这嘴皮子的功夫倒是有长进。刚刚那样说话,也不怕得罪人?”
敦儿眉眼一动,看来刚刚在咸福宫所发生的一切,四阿哥和自己的三哥都瞧见了。她有些没有预料道,这位四阿哥虽然说着怕得罪人的话,但神情里竟然没有一丝责备小竹的意思,反而还有些赞赏的意味。
萧筱却对弘历的问话很是不在意,低声道:“奴婢为何要怕,即便是她进了宫就封个嫔,奴婢也不过是需要屈膝行礼而已。难道奴婢要因为担心她以后会责罚奴婢,就任由咸福宫反了天不成。”
敦儿站在傅宁的身边,有些诧异萧筱语气中的随意。她虽然一口一个自称着奴婢,但在敦儿看来,却没有一点儿奴婢的自觉。弘历淡淡一笑,看向傅宁:“我就说过这丫头天生反骨吧,真是一点儿都不错的。”
傅宁则出其不意的笑道:“若是她成了你们四阿哥的福晋呢?”傅宁的话一出,弘历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他,敦儿也诧异的看向自己的三哥,万万想不到那小竹竟然笑眯眯的道:“那傅宁少爷就把奴婢带出宫呗!”
敦儿心道,果然和自己的三哥有点什么。傅宁却摊手一笑:“算了吧,我的那尊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萧筱有些讽刺的一笑:“傅宁少爷取消奴婢也就罢了,又何苦拿四阿哥来说项。若是那紫烟格格进了毓庆宫,估计就不是奴婢头疼,而是要四阿哥头疼了!”
弘历显然也不准备听下去了,沉声道:“都是贫嘴的,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看爷哪天不好好罚你们!”傅宁嘿嘿一笑,萧筱低头服了软。
傅宁这才低头问起了敦儿进宫的情况:“这几日住的可还习惯?若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尽管找小竹。她嘴皮子虽然坏点,但人还是很好的!”
敦儿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三哥。见弘历已经带着小竹走远了,便低声道:“谢三哥关心,敦儿一切还好!”傅宁这才点点头。其实他和敦儿在家里的时候也不太亲近,敦儿是嫡女,而他不过是个庶子,因为和四阿哥亲近些,才在那个家有几分地位。但傅宁可以想象,待以后敦儿嫁给了弘历,傅恒又长成的时候,恐怕那个家也就不用自己什么了。
正说话间。景仁宫的恩雅嬷嬷已经带着人走了过来。傅宁忙低声道:“熹妃娘娘想要见你。去了之后不要多说什么,保持平常心就好!”
敦儿神色一紧,看向在前面不知道对小竹吩咐着什么的弘历,心中有些了然。其实她们这届被选进来的宫女心中都有几分觉悟。皇上素来对后宫的事情不太上心,目前后宫中份位较高的女子都是潜邸的老人。所以她们对于入宫的心思并没有很强烈,但是四阿哥和五阿哥可是都到了大婚的年纪,特别是受皇上重用的四阿哥,更是大家心中的良配,这几日都巴不得能接到熹妃接见的消息呢。
恩雅嬷嬷很快就走进了,在一旁说话的弘历和萧筱也慢步而来。恩雅向弘历行礼:“老奴见过四阿哥,四阿哥吉祥!”弘历点头:“嬷嬷请起,富察格格有劳嬷嬷多照看了!”
恩雅嬷嬷笑的一脸的灿烂:“四阿哥说的哪里的话。娘娘的客人自然也是奴婢的客人。四阿哥和傅宁少爷尽可放心,老奴一定将富察格格妥妥当当的送回这咸福宫来!”
傅宁也对恩雅行礼:“有劳嬷嬷了。”恩雅侧了身子,没有受傅宁的全礼,这才引着敦儿往景仁宫走去。萧筱看着敦儿离开的背影,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关心的傅宁:“傅宁少爷不是说顺其自然就好吗?现在又何必这样?”
傅宁扯了扯嘴角。笑道:“你不是说要做到问心无愧吗?我只是尽了一个当哥哥的义务。”萧筱偷偷地笑道,趁弘历不注意的时候对傅宁低声道:“是啊,帮着妹妹相看心上人,这可是妹控的典型表现!”
傅宁看着萧筱那副调皮的样子,很想狠狠地敲她一下,但看见弘历阴沉的脸色,没敢。
萧筱也看到弘历的脸色,讪讪的道:“若四阿哥无事,奴婢就回咸福宫瞧瞧。三日之后她们就要进行下一轮甄选,奴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弘历没好气的摆了摆手,看的傅宁不由得又笑了出来。弘历看着萧筱快速走进咸福宫的背影,沉声道:“你说她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傅宁道:“是信任,相信四阿哥说放手就真的放手了,所以才这样悠闲自得!”弘历猛的回头,皱着眉头看着傅宁:“你的意思……”傅宁点头:“还是会跑的,一旦挑明还是会不顾一切的跑开的,除非……”
“除非什么?”弘历问的紧迫。
傅宁重重一叹,看向咸福宫空空荡荡的大门,觉得自己又在某一种程度上舍弃了那个女孩子,将她推倒万劫不复的深渊:“除非让她发现,自己离不开您了。”
弘历沉默了,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还是认为,这基本上很难。
回到咸福宫的萧筱并不知道弘历和傅宁的对话,她正抓紧时间核对着手里的名单,还有刚刚小丫头分派的东西数目。这次针线甄选,既是选秀的保留曲目,也是熹妃作为负责人最重要的一次掌权。因为在这次的甄选上,熹妃是有直接否决权的,所以不仅秀女很重视,熹妃也很重视。
而那些期许自己能够顺利的成为皇子福晋的人,就更加重视了。毕竟熹妃是四阿哥的生母,也是五阿哥的养母。所以这一次的甄选,至关重要。
“箫姑娘,秀然格格说有事儿找您,让奴婢来问问箫姑娘是否有时间?”萧筱一顿,这秀然格格是佟氏一族的人,本来雍正时佟氏的养子,隆科多如果不是自作至此,佟氏定然能在雍正一朝大放异彩。但现在佟氏已经没落了,萧筱知道,即便是蝴蝶翅膀掀起了飓风,恐怕四阿哥福晋也指不到秀然的脑袋上。
但萧筱也知道自己如果说不见或者没工夫,恐怕就会让人更加诟病了。她淡淡一笑,指了指桌上的布料和丝线:“带上这些,随我去瞧瞧各位格格们还有什么需要!”
小宫女点头应道:“是!”虽然萧筱是毓庆宫的女官,但品级实在不低。虽说弘历现在只不过是个贝勒,但这位箫姑娘估计已经是这皇宫里除了瑾姑姑之外,品级最高的女官了,就连皇后娘娘宫中,管理着所有内廷女官、宫女的画屏姑姑,也不过就是和这位箫姑娘平级而已。
而且这位箫姑娘的称呼也异于常人,虽然她年纪并不大,但称呼姑姑已经完全没问题。再说宫里的称呼也从来没有因为年纪的原因而变更过。但这位的称呼偏偏不用姑姑两个字,只称呼为‘姑娘’。据听说还是四阿哥默许的,这让人就更摸不着头脑了。虽然摸不着头脑,但大家还是一致认为,不要得罪比较好。
所以当听说这位箫姑娘被派来咸福宫分管绣女的时候,所有咸福宫里的小丫头都心知肚明,恐怕未来的四贝勒福晋就在这些秀女里了。即便这样,这位箫姑娘也没有对这些秀女巴结一分,反而管理的要比钟萃宫那边严格的很。大家就更没有人敢得罪了。
萧筱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这个皇宫中的特例,她带着两三个宫女去了秀女所居住的屋子。当然第一站就是那提出要见她的秀然和敦儿的房间。敦儿还没有从景仁宫回来,所以屋子里就秀然一人,正对着发下来的布匹和丝线发愁。
见萧筱一进来,就忙站了起来,笑道:“劳烦箫姑娘特意走一趟,我真是过意不去,快请坐。”萧筱倒也没真拿大坐下,站在屋中笑道:“格格客气了,哪里有奴婢坐的道理。不知秀然格格找奴婢来,可有事情吩咐?”
萧筱的话虽然说的很谦逊,但一张脸孔上并不见丝毫讨好的神情。秀然眼神一暗,但马上就笑的阳光灿烂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找箫姑娘,只是我针线向来拿不出手,想和箫姑娘请教一下,这绣品考核只是考刺绣吗?”
萧筱看了一眼瘫在床上的东西,心中有些了然。但是她作为一个丫头是没有办法揣摩上意的,虽然这事儿她干过不少,可没打算为一个还不知道前途如何的秀女去冒险,于是笑道:“这秀然格格可就问倒奴婢了,奴婢不过是领差事做事而已,考核的事情可就不清楚了。”
秀然靠近萧筱,手里有什么东西塞给了萧筱,笑道:“箫姑娘就帮我想一想吧!”萧筱其实有点儿发愣,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有人如此直白的送礼,握着手心里明显装个硬家伙的荷包,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犹豫,自己是扔回去好呢,还是扔回去好呢。
她知道这咸福宫里并没有贵人居住,生活在这里的宫女都很清苦。这次秀女住进来,多打一桶水,多送一点儿胭脂,都是她们的生财之道。萧筱无意挡了她人的财路,便将荷包握在了手心里,笑道:“格格不妨试试看别的,好赖熹妃娘娘想看的,不过是心灵手巧四个字而已!”
秀然深深一笑,自然谢过了萧筱。待晚些时候敦儿回来之后,她还和敦儿感叹着:“这位箫姑娘也不过如此,多给些银子就什么都肯帮了,紫烟格格只不过是用错了方式而已。”
敦儿看了秀然一眼,显然不太相信秀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