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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你怎么样?”李一南揽着韩优雅有些抱歉的问。
韩优雅浅浅笑笑,苍白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语调微弱的像是狂风中的火苗,随时有可能破灭,轻悄的答:“我没事。”
越是这样,李一南越是内疚,扭过她的肩膀,正视着问她:“为什么收到那样的东西也不告诉我?”
“我不想你担心。”韩优雅嘴角的小梨涡里和着温柔的笑,“不过我现在也没事,不是吗?”
“走吧。”李一南叹口气,对于她这样过度的善解人意,其实有些莫名的悲伤。
在捉住那个无辜的快递男生之后,有人来报,在丽景门外拦截到一辆车,正是监控中隔天给韩优雅送快递的那辆。
多伦多的天,即使黑也黑的缓慢,玫瑰紫的颜色与黑暗相结合的那一刻,整个天空美的像北极的幕布。
城市星点的灯火与漫天的星光辉映璀璨着,很是烂漫。
李一南揽着韩优雅,沿着人工湖漫步。
车子被拦截之后被拖进了丽景内部的停车场。
地下一层,彻底的黑暗中没有潮湿,没有温度,只有如昼的灯光。
福特商务车的门紧闭着,以韩优雅的角度来看,看不到任何光影。
但李一南却看到了车内坐着的三个人。
两女一男。
“下来吧。”李一南单弓食指轻叩三声门。
驾驶位的男人瑟瑟着从车上跌落下来,连滚带爬的抱着李一南的大腿,苦苦求饶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开车的,她们给我的钱多,我就开着岳父单位的车来跑私活,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求求您放过我,我只是想让老婆孩子过好一点,我不知道她们到底在做什么,我真的只是个开车的……”
李一南挑眉看着脚下匍匐着的中年男人。他早已泪流满面,连珠炮似的话语里带着极度的恐惧与颤抖。
“大少……”有随行在李一南的耳边低语,确认了这个男人的说辞。
他的确只是个普通人,妻子在陈家的枫糖场上班,他以前给多伦多四大世家之一的家族里的一个庶子开车,后来因为那庶子得罪权贵被砸车,连累他也被断了腿,接骨之后一直在家做建筑模型,补贴家用……
孩子学习成绩优异,去年刚考中多伦多大学,拿全额奖学金。
如果不是谷家女人找上门,出的价格高的离谱,怕是他这辈子也都不会再给这些豪门贵胄的子侄们开车。
生活所迫。
李一南理解这个词。
“把车上的人拉下来。”李一南冷清的道,低眸看了眼脚下的男人,单手将他扶起,说:“你开车回去吧。”
“好,好好。谢谢,谢谢。”中年男人感激涕零的爬起,颤巍巍的拉开车门就往上爬。
“等等。”李一南又出声。
“怎……么……”那司机像是见了黑白无常似的孤魂野鬼,一下子有开始哆嗦,比刚才颤抖的还要厉害。
“木然。”李一南不大想再跟他说话了,怕吓到他。唤了木然,让他先带着这男人去家里取了些现金,再让他走。
李一南是有些同情他,但更多的,是不想让接下来的场面吓到他,这样胆小的人,本来就有阴影。
“还不下来?”木然引着那个胆小的司机一离开,李一南又扬声问了一遍。
见车内有轻微的交谈声,也不再多废话。
无需多言,也不需要眼色,便有人直接从驾驶室进入从内开了车门。
车门大开,还不等人上去拉扯,车内的两个女人立马主动下来。
“不用请,我自己长的有腿。”先下来的谷家女子依旧高调,扬着有些惨白的笑哼哼着下来。
一双恨天高大概有二十二厘米,纯白的蕾丝裙紧身,柔顺的发及腰,是近白色的暖金色。
巴掌大的小脸上,双眼皮,大眼小嘴。是标准的美人胚子,只是干的都不是良人做的事。
“谷可婷,谷安婷,玩够了?”李一南和着淡淡的笑问道。
只是那笑没什么温度,不进眼底。
这是谷玉四胞胎里的老大和老二。
许多人分不清她们四个,但他和迟云离这样专业训练出来的,看过一遍便记住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谷可婷趾高气昂的绕过一缕头发哼哼着说,旁边的谷安婷依偎在她身边,忙着点头。
“那这是什么?”李一南将身后人抱在手上的棕色快递一把打掉地上,踢去她们脚边。
此时,他也不想再多费唇舌,他在愤怒,他不怕别人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谷可婷死不承认。
“是吗?”李一南冷笑着问。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和妹妹只是来找朋友玩的,路过看这小区景色不错,起了心思,想在这也置办一处宅子,所以就让司机把车停门口了,可是还没找到售**就被你们掳了过来。我告诉你,你这样做事犯法的,我可以告你的。”谷可婷说的是冠冕堂皇。
可李一南却笑了,将快递包裹上的单条随手一扯,摔去了她脸上,“看清楚,这虚拟地址是哪里?是不是你谷家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那我就让你明白一下,什么叫做自作孽。”
与这种人说理,就好比在谈及盘古开天地,永远沟通不下去。
“送去黑水。”李一南只这么一句,便揽着韩优雅上楼。
身后是她们俩姐妹的尖叫与呼喊,只是没有人会来救她们。
包括谷玉。
上楼时,天已经黑透了,漆黑的天幕上繁星伴月,那月色倒映在湖中,有些美的凄凉。
韩优雅缓过了劲,在李一南的怀里慢悠悠的走着,看气氛有些太沉寂,才开口:“真的要将她们送去黑水?”
那个地方,不是正常人去的。
方怡去那里,是为了学艺。可谷家这两女子去了,怕就不同了……
“不要心软。”李一南在她唇上点了点,双眸中波涛汹涌,“你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加倍残忍。”
“我……”韩优雅苦涩的扬扬嘴角,“其实是该让她们吃些苦头。”
“知道他们为什么针对你吗?”
“嗯。”韩优雅从见到她们从车上下来以后就明白了,这是自己当初在上海陆家种下的祸根。
“下一次,有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承担。”李一南笑得有些勉强,“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太差劲,让你没有安全感。”
“哪里有……”韩优雅抿唇轻笑。
月夜,温度下降的很快。
韩优雅揽了披肩,用了晚饭之后安静的躺在二楼全透明的花房软榻中,李一南侧躺在她身边,朗声念着手中的儿童读物。
“快点,快。”突的,韩优雅拽着李一南,语调有些着急。
李一南楞了一下,才放松了神经。
原来这个小女人是想让自己听胎动。
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她凸起的肚皮上,听着那轻微的跳动声,李一南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这里,是脑袋。”李一南盘腿坐在软榻边沿,专心致志的盯着她的肚皮看,婴孩在其中翻腾一次,他就上手轻轻摸摸,然后用肯定的语气告诉韩优雅。
韩优雅被逗得乐了,一直与他唱反调,对着干。
有些东西,一旦被解释开来,心结就不再存在。
谷家两姐妹的恶作剧,虽然给韩优雅带来了许多阴影,但同样的,她们也受到了这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教训。
七月,是多伦多最热的时候。
韩优雅的身子再次笨重起来,看着日历在等待孩子的出生。
薛婉琴来了,住在他们的新房里,每天都在不停的逛街买东西。
光初生婴儿套装就买了二三十套,从来不自己洗东西的她,开始每天在家里拿温水洗衣服。
对这个小婴儿的出生,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和心急。
“还有十二天。”韩优雅拿蓝色的水彩笔在日历表上又画去了一天,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期待。
“夫人,水已经放好了,可以泡澡了。”新请回来的小女佣说着标准的中文,过来与她说,模样长很是可爱。
“好。”韩优雅展颜,换了防滑拖鞋进了洗浴间。
“夫人我就在门外,有什么需要喊我。”小女佣站在门口,声音大了些。
韩优雅没回她,就是回了她也听不到。
为了防滑,李一南在这贝壳形的浴缸上安装了好几处借力扶手,方便她起身。
只是她脚还没落进水里,就感觉自己身体有哪里不对劲。
重新站立在地上,她拽过一条纯白的浴巾将自己裹住,坐去旁边的梳头凳上查看身体。
见血了?!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双腿之间有鲜血缓缓顺着皮肤往下滑落。
虽然不是大量的,但那颜色和温度也让她有些恐慌。
“老公……,妈……妈。”李一南不在家,这个觉悟让她有些崩溃。
小女佣在门外快速的敲着门,迭声问着:“夫人?夫人?怎么了?”
“快叫我妈进来。”韩优雅的声音都变了样,整个人都在恐惧之中颤抖,眼泪就那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孩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是真的不明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