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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找来的?”韩优雅哭够了,拽着冯浩的袖口就给自己擦脸,瓮声瓮气的声音像个机器娃娃。
“找了些人帮忙,刚才确定你们平安他们就走了。”冯浩和暖的说,语调温柔的似乎一汪清水中的几瓣玫,湿润温和。
“走吧,天已经黑透了,这儿不适合叙旧。”阮玉见他们都没想走的意思在旁边微微提点一句,而后戴上了那副特制眼镜。
“咦?阮玉你哪里来的这种眼镜,好奇怪。”韩优雅有些好奇,阮玉本来就近视,怎么又在近视镜上套了副眼镜。
阮玉脸色一僵,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叹气,脸憋得通红的说:“我没告诉过你,我夜盲,晚上要戴这种眼镜。”
“哦,不好意思。”韩优雅有些尴尬,对于自己唐突的问话。好像自从怀孕以后自己的思维总是不按正常运转。
好在阮玉也没追究,只是耷拉着脑袋引着他们就往外走。说是进来的时候他做了记号。
竹林里湿气要比他们进来时还要严重,韩优雅和喜喜穿的都薄,尤其是喜喜,为了做记号连毛线裙也被韩优雅给拆了,只剩一件打底的薄衫。
冯浩看了看阮玉身上只一件的长袖运动体恤,脱了自己外套给韩优雅搭上。
“给喜喜穿吧,我不冷。”韩优雅有些过意不去,她是女人,怎么会不知道喜喜的心思。
但自己一见到冯浩立马散了精神,也没顾及那个小丫头的想法就扑去人家怀里哭了个昏天黑地。
这会儿冯浩明显得偏私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没事,我一点也不冷。”喜喜扯着嘴角笑说。
可韩优雅看得出,她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晶莹和失落。
她本想再婉转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可冯浩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你跟在阮玉旁边自己小心点,喜喜戴美瞳,晚上看不太清楚,我牵着她。”
说着,冯浩牵起了喜喜的手,很自然的走在她身后。
如果这竹林没有诅咒,不是坟地,他们俩的现状还真的比较像避开狗仔幽会的情侣。
男帅女俏,很是养眼。
墨黑的天幕垂下来许多星星是幕布,幽暗的竹林伴着晚风是背影,一黑一白的搭配闲庭信步……
韩优雅张了张嘴,瞟了一眼差点将脑袋埋进胸口的喜喜,暗笑两声,小心的踩着一地落叶快速的挪去阮玉身边。
阮玉攥着拳,一感觉到韩优雅近了他身边立马开始冒汗。
觉得是应该本着男人本质拉一下她的手引着她出去,可又害羞觉得两人没什么关系,一时间心里有些矛盾。
韩优雅有些好笑,自己当年在皇家夜语调/戏各种各样的男人许多,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反应的。
在心底感叹一句自己还是魅力不减当年,乐呵呵的直接将手拽住了阮玉的大臂,“借用一下,我其实也有点怕。”
“没事,没事。”阮玉磕磕巴巴的应着,也不看韩优雅的人,就只顾着瞪着眼镜里的那些金属色的脚印走。
虽然现在天已经完全黑透,但有了标识,他们从竹林走出来也不过半个多小时一点。
还是应正了那句老话,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出了竹林,绕过荷塘,冯浩带来的司机还在路边蹲着,隐藏在一处比较低的地势之中。
见他们出来,立马过来报告:“来过两拨人,但看到你的车在这儿,都走了,这安静了两个多小时,应该是没问题了。”
“好,你去开那辆车,跟着我们。”冯浩从韩优雅手中拿过钥匙递给他。
司机立马进了阮玉家的车。
阮玉摸摸脑袋,好像明白了,看着手里刚才司机给的钥匙,自觉的进了驾驶室,冯浩坐副驾位,韩优雅和喜喜在后座。
车子开的很稳,但不慢,大约是阮玉也有心故意开快,怕再被人跟上。
回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九点过。
停了两辆车,一行人沿着河边走路进了韩优雅的小木屋。
“要不要吃东西?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煮?”喜喜嘴唇发白,说话也是撑着一口气,但还是本能的想要照顾好韩优雅。
“不用了,我刚没上车的时候就告诉我爸张罗饭菜了,我叫人去端来。”阮玉洗了手说完就走,过了街拿钥匙开了后院的门直接穿进自己家的后堂。
冯浩扬了扬下巴,捏着手里的毛巾笑道:“还真是远亲不如近邻。”
“是个好人。”韩优雅淡淡笑道。
不一会儿,阮玉便叫了两个看酒的杂工一同帮忙把饭菜端来门口,喜喜在门口接了大托盘接进来。
五个人围坐在一桌,谁也没说话,都在静静的吃。
菜是温的,饭也是温的,汤还不冷,都刚好下肚。
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大家基本都是顾及着别人,自己少吃几口,也都扫荡的一干二净。
“我出去找个住处,今晚先休息,明早醒了我来看你。”一吃完饭,冯浩和那位多功能的司机就要走。
喜喜有些纠结的看了眼韩优雅,低低的说了句,“我怕人认出来他。”
“嗯。喜喜说的对。”韩优雅笑着拉住冯浩,“但我这里始终是女人住的,不方便。”看着旁边也一同站起来的阮玉,韩优雅问:“阮玉,你家还有空处能住吗?”
“有,好几间。”阮玉立马回着。
其实阮家老奶奶最喜欢做的就是收拾房间,所以早已经将后院酒缸二层的客房全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也算是一种习惯,或是洁癖。刚好方便来人时住。
“那就麻烦你了,今晚我去你那里住。”冯浩也不矫情,咧着一嘴森白的牙齿跟着阮玉直接进了后院。
还很随主的将吃过的碗盘全部收了,自己也帮忙分担了一部分。
韩优雅看着阮家后门咯吱咯吱的关上,浅浅的笑了,自己将门一锁,上了二楼洗漱。
身上总是不舒服,有一种竹林中湿潮的味道。
韩优雅很累,但对这味道的敏感又不得不换了衣服进去冲澡。
感觉着温水从头淋下,肌肤也渐渐暖和,睫毛上挂着水珠,她闭着眼,抚摸着自己稍微隆起的小腹,扬起了嘴角。
想起在门诊休息室里那个男人从假象墙后走出来时的模糊光影,心有那么一瞬间的伤感,也伴随着温暖……
既然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去做孕检……
既然这个男人可以提前安排一切……
那么……
韩优雅的眼睛猛地睁开,唇角不自觉的翘起一抹慧黠。
再想起刚才阮玉被自己问到眼镜时的慌张与尴尬——
好吧,这是所有的人都在陪他演一场戏吗?
那么,看看这戏到底谁是主角和指导者……
果然是心静了思绪就会理顺。
韩优雅擦净了身子,换上了一直没有穿过的蚕丝睡裙窝去了被窝里,看着床头上的小闹钟,淡淡的笑了。
如果自己猜想的正确,那眼镜一定是李一南或是迟云离给阮玉用的,这么说来他们一定是到过自己身边,只是自己当时睡着了,不知道而已……
只要他们知道这一切,那依照那个男人的习惯,是不可能放心直接离开的……
到底会几点来呢?韩优雅有些小激动的关了灯,听着外面虫叫蛙鸣,有些期待。
但身子是真的太累,脑袋一挨到枕头,周公就开始一遍遍的呼唤她去下棋……
强忍着瞌睡也没忍多久,还是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有心事,这觉到不怎么重,很清浅。
以至于在一阵风来时她便醒来几次。
凌晨两点半。
韩优雅看过最后一次表,有些失望的合上眼脸,侧了身子,静静的睡着。
李一南行动了,在凌晨三点一刻。
他其实站在这木屋后的河边已经有很久了,在等她们睡熟。
利索的进入阳台,再次开锁,轻悄的闭门,进入那间稍微闭住门的卧室,看着床上安静的人儿,李一南淡叹一口气。
韩优雅从不认为自己的耳朵有多好,可在今夜,她的确觉得自己似乎是超脱本能的敏感,在门动的那瞬间,再次的醒来。
只不过她安静的合着眸子,不声不响的作睡。
“睡吧,你没事就好。”李一南淡淡的说着,手指在空气中描摹着她的轮廓,“傻丫头,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韩优雅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就这么僵持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李一南似乎是要该走了。
她不舍得……
于是,她做了一个连自己也被吓到的举动,一手揽过挨在窗边的男人,一边低声呢喃:“老公……”
李一南心下一惊,凝着床上的人儿,看着她脸上平静的神色,也有一瞬间的恍惚。
“老公……”韩优雅软软的唤着,带着些微的祈求,像是快哭了,一张小嘴还努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做梦了?”李一南轻问。
韩优雅不答。
李一南愣了几秒,果断的脱了外套,将那个小女人往怀里揽了揽挪去自己怀里,也躺了下来。
睡一小时……也好。
反正这个小女人一睡着根本醒不过来,尤其是今天这样的坏境……
他是这么想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