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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章 形同鸡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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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飞狗跳了一夜。

    翌日,苏颖绷着脸,避开傅奕阳的脸。她咬的那一口实在是挺严重的,虽然结痂了,可一打眼就能看出来。

    芦荟打眼瞧见之后,险些把手中的水盆掉地上,低下头倒吸了一口气。

    苏颖都能想象到芦荟在想什么了——昨天被家暴的不是太太,而是老爷吗?

    苏颖撇了撇嘴,用手支撑了下腰,被‘家暴’到底是哪个啊!

    傅奕阳余光瞧见了苏颖揉腰的动作,不免翘了翘嘴唇。

    傅奕阳走过来扶着苏颖站起来,伸手在她腰上揉了两把,低声说:“你先看着处理如何?”

    苏颖瞪大眼睛,合着我昨天吼的那些全都白说了?想挣扎开傅奕阳的搀扶,可傅奕阳趁机一捏,险些让苏颖腿软。

    苏颖一下子脸爆红了,正这时,紫苏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今儿厨房备了鱼片粥,老爷太太可要尝一尝?”

    苏颖抿了抿嘴,瞥了傅奕阳一眼,道:“给老爷来碗白粥。”

    清心寡欲啊!

    苏颖趁机撇开了傅奕阳的钳制,轻哼一声:“不用你说,我也不能撒手不管的。”

    傅奕阳没什么反应,只道:“如此也好。”

    什么叫“如此也好”?苏颖心里忿忿不平,不愿意搭理傅奕阳了,先走了一步。

    被留在后面的傅奕阳摸了摸鼻子,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欺我也。

    苏颖要是知道傅奕阳在想什么,肯定会说:“那正好,咱们俩可以对号入座了。”

    桂嬷嬷难得来跟前伺候,自从上回桂嬷嬷摔了腿,回家将养了一段时间回来后,苏颖可不敢再让她多操劳了。

    本来还打算让桂嬷嬷就此荣养的,可桂嬷嬷舍不得。说两个哥儿还小,她离得远不放心。

    苏颖心知她担心的是谁,拗不过她,就让她再呆段时间。仍旧让她管着后宅的丫环媳妇的。

    只苏颖身边事儿寻常都麻烦不到桂嬷嬷身边去,芦荟她们几个也历练了出来,现在还在带小丫环呢。

    可今日桂嬷嬷来了,显然是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儿。苏颖拧了拧眉,看向芦荟,芦荟咬了咬嘴唇,算是默认了。

    其实芦荟把桂嬷嬷叫来也是可以理解的,虽说芦荟是苏颖身边的大丫鬟,可论起威望和魄力来还是不能和身为苏颖奶娘的桂嬷嬷相比。

    再说毕竟这件事事关风化,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处理起来多磨不开脸啊。

    苏颖也是想通了这里头的关节。没说什么,再看了一眼好似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傅奕阳,心里不由得腻歪。

    严格来说,在这件事中,傅奕阳也是受害者。而且只是被‘霸王硬上弓’未遂,可苏颖就是不高兴。

    若是大姑娘住的院子并不在正房,苏颖说不定还觉得好受一些,可关键是这件事竟然发生在她的地盘上,真是让苏颖打心里觉得膈应。

    苏颖低头喝了一口粥,桌子底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了傅奕阳一脚。

    然后,对着惊诧的傅奕阳做出一副“我不是故意的”模样。傅奕阳哑然,他还能怎么样,以牙还牙以脚还脚吗?

    傅侯爷自认还没有小气到这种地步,他就只当苏颖是真的‘不是故意’的了。

    苏颖出拳没有着力的地方,觉得无力之后,就把快到悬崖边缘的理智拉了回来。

    丢人又丢份!比淡定。苏颖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傅侯爷比了。

    无论何时何地,傅侯爷都让其他人有一种“胜券在握”的姿态,而不是外强中干,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办法击倒他似的。

    就是如此,苏颖都曾怀疑过。在潘如月潘姑娘的那一世里——就是没有苏颖穿越过来的那一世,傅奕阳若是娶了潘如月做继室的话,那么往后傅奕阳的爵位难不成真的会被傅母联合着傅煦阳夺走?

    毕竟若是苏氏早亡,就没有所谓的揭穿傅母的阴谋毒计,而这一世里,若不是苏颖从中作梗、推波助澜,那傅母就不会像是疯魔了一样,在根基不稳的时候就那么贸贸然的谋夺爵位,让傅奕阳彻底看清了他的生身母亲和嫡亲弟弟的真面目。

    苏颖承认傅奕阳是有大能耐的,不然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二品了,而且很快就有可能再进一步,坐到一部尚书的位子上。

    可这并不代表傅奕阳对后宅之事摸得门清,这从魏姨娘的事上就可见一斑。

    不过,这些看法都是苏颖站在她现在所处的正妻位子上的考量,实际上要真的按照这时代的标准衡量的话,傅奕阳那么做是很正常的,而苏颖的所作所为则是不贤、善妒的表现,会被戳脊梁骨的。

    苏颖闷声不吭的埋头吃饭,顺道发散了下思维,心里有点五味杂陈。

    送傅奕阳出门的时候,苏颖低声说:“我会顾忌着大姑娘的,你只管放心便是。”

    傅奕阳一愣,点了点头。

    回到正房,苏颖坐下来长吁出一口气,桂嬷嬷过来,蠕动了下嘴唇。

    苏颖朝她扯出个笑来:“嬷嬷,和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

    一说到这个桂嬷嬷就相当的愤愤,“可不就是一养不熟的白眼狼,亏得当时太太你还做主把她留下来,若是知道她还有这份歪心思,早该当初就一并连着那奶娘撵出去的。”

    苏颖笑了,不以为然道:“她哪里是什么白眼狼,我原本就没指望她向着我投忠心的。只当时大姑娘还小,她原先的奶娘又被我撵走了,要是身边再没有个旧人,只怕也说不过去。”

    苏颖当时把大姑娘的奶娘撵走,虽说主要是想趁机拔除这个刺头,给她安排下来的章嬷嬷让位,可苏颖自认这是为了大姑娘好。

    至于大姑娘领不领情那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了。

    事实证明,最后查出来那奶娘贪墨的物件,还有平时在大姑娘房间里的作为,都可以说这奶娘绝对是根搅屎棍。

    长此以往。大姑娘的‘前程’可实在不容乐观,这并不是苏颖乐意看到的。

    毕竟,既然大姑娘现在是养在她身边,若是把大姑娘养废了。苏颖除了落个苛待庶女的名声,还真没其他好处了。

    不过,想想这还有继室薄待原配留下来的嫡女的呢。

    扯远了,苏颖当时留下红玉,还真是这么个念头,毕竟红玉还是很敦厚老实的,一心一意的替大姑娘考虑。

    就为这个,苏颖才将红玉留了下来,而且她也是当时南院给大姑娘配的伺候之人中唯一被留下来的一个。

    现在这根独苗也留不住了。

    苏颖嗤笑一声:“没想到竟是留出仇来了。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桂嬷嬷咬牙道:“这种腌臜事儿哪里好多嘴,章妹妹也是个能耐的。只往外说是红玉手脚不干净了。”

    “那红玉看着面相憨厚,哪里想到她胆子那么大,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过她倒是敢作敢当,章妹妹一问,她就全招了。”

    桂嬷嬷要是在当场。都恨不得要给红玉几巴掌,做了那样的事儿竟然还一副不知悔改的姿态,不愧是从南院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

    苏颖却很冷静,问:“她用来算计老爷的,是怎么来的?”

    苏颖这么一问,桂嬷嬷表情复杂。苏颖抬抬眉,这是怎么了?

    桂嬷嬷顶着苏颖不解的眼神把话说了,苏颖一听,也是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好。

    那春,药来历实在是不一般,还跟魏姨娘有关。

    也还要回溯到魏姨娘蹦跶着被苏颖拍下之后。还没有禁足之前,魏姨娘想法设法的想要让傅奕阳回心转意,可惜不管是熬汤送外书房,还是半路截人,以及利用大姑娘来找人。通通都没成功过。

    魏姨娘偏要剑走偏锋,想出了这么一损招。

    不过可惜的是,根本就没有给魏姨娘用上的机会,魏姨娘就被彻底打入‘冷宫’了。

    而那春,药兜兜转转竟是流落到红玉的手里,这才有了用武之地,可惜虽然成功的让傅奕阳中招了,可剧本并没有随着红玉设想的往下走,傅奕阳以前堪比和尚的自制力可不是说说的。

    苏颖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春,药这玩意是有保质期的吧?

    这个想法一出来,苏颖自个就嘴角抽了下,她清了清嗓子道:“那她可说了,究竟是为了什么?”

    桂嬷嬷恼怒道:“下作秧子,妄想着飞上枝头罢!这等背主的丫头,打杀了都不为过,远的不说,只一点,她是大姑娘跟前的贴身大丫鬟,就不能轻易饶了她!以前还觉得她是个忠厚老实的,可这无耻下贝戋起来竟是旁人不能比的。”

    苏颖暗自点了点头,桂嬷嬷说的一点都没错,光是红玉是大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这一点就足够膈应人的了。

    这若是传出去说,堂堂侯爷上了自个闺女身边的丫鬟,那才叫贻笑大方呢!就是未遂也不成,更何况还是被人给算计。

    于此,苏颖在心里冷笑,这还只是近的,再远一些,这件丑事可是发生在正院,红玉这么做是压根不把她这个当家太太放在眼里。

    让她想想,先前那个趁着她还在生孩子的时候,意图勾,引傅奕阳的那个丫环,最后落个什么下场呢?

    苏颖对下宽宥不假,一般犯错也少有打板子的时候,基本上是免了在内院的差事,遣送到外院去,能用的下人可不缺。

    但她这样,可并不代表她没有底线,对那被丽月勾着就胆敢在她生孩子时勾,引傅奕阳的丫环,苏颖后来知道可真是深恶痛绝。

    苏颖是后来知道的不假,那不知羞耻的丫环早一步被傅奕阳指使永平处置了,可对反水想背后捅她一刀的丽月,苏颖二话不说就放弃了。

    从一般意义上来说,丽月原是正房的丫环,又是苏颖做主开了脸给傅奕阳的,这样的做法就是用来固宠的,是屡见不鲜的。

    毕竟这样会让主母觉得好拿捏,毕竟对方的卖身契还捏在自个手心里,但像这样的翅膀硬了。反咬一口也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

    苏颖后面还真没想到,丽月心思会那么狠毒。

    这红玉就让苏颖想起了丽月,她们俩很相似,都是面上忠厚型的。

    咬人的狗不叫。也就是这么个道理。

    苏颖站起来,“我过去看看。”

    边走边道:“雯玉没受到什么惊吓吧?”

    芦荟在心里撇了撇嘴,原本她们几个就不怎么待见大姑娘,这下子在大姑娘的院子里出了这样的腌臜事儿,实在是打太太的脸。

    芦荟可不管大姑娘现在还小,总是觉得是她没约束好自个的下人,给了红玉算计老爷的机会。现在还要太太来收拾烂摊子,还得顾忌着大姑娘的名声,实在是憋屈。

    只这些话并不好在苏颖跟前说出来,就留在肚子里转了几圈。嘴上仍旧是带着对大姑娘的恭顺说:“出了这样的事儿,章嬷嬷哪里好知会给大姑娘听。索性大姑娘还小,忘性大,过段时间指不定就想不起红玉这号人了。”

    苏颖轻嗤了一声:“大姑娘跟前那么多人伺候着,竟是让红玉给算计成功了。这还真是匪夷所思呢。”

    芦荟一怔,旋即就明白了苏颖话里的深意,咬了咬下嘴唇。

    桂嬷嬷若有所思,原本她还不想苏颖出面,毕竟这件事盖棺定论会是红玉手脚不干净,而不是红玉想爬上傅奕阳的床。

    越是轻描淡写才越显得正常,可转念一想。昨天闹出的动静实在不小,要是再这样遮遮掩掩的,反而更让人怀疑。

    苏颖在踏进去的时候,眉毛都皱了起来。

    雯玉现在可比原先看到苏颖就习惯性躲到魏姨娘/奶娘背后好多了,被章嬷嬷手把手的教导了一段时间,还可以规规矩矩的给苏颖请安了。

    只苏颖看她瘦瘦小小。一副孤苦伶仃的模样,就是觉得亲近不起来,对章嬷嬷使了眼色,章嬷嬷就让人把大姑娘抱到出去。

    “红玉呢?”

    章嬷嬷回道:“在耳房拘着呢。”

    苏颖让人把红玉带过来,红玉脸色惨白。眼圈通红,鬓发凌乱,灰头土脸的,看来这一夜她也没好过。

    苏颖也不问她冤不冤枉,只沉声道:“我仿佛记得你老子娘也在当差,还有个兄弟,一向都是尽心的。”

    苏颖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刚才还显得硬气的红玉抖着肩膀,“噗通”一声跪下来了:“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太太要打要骂,只管发落,看在奴婢尽心尽力伺候了大姑娘这些年的份上,求太太不要为难奴婢家人……”

    这话儿可不怎么中听,桂嬷嬷气的扑过去便是一耳光,只抽的红玉摔倒在地,半边脸肿了起来。

    桂嬷嬷指着红玉骂道:“下作的小女昌妇,竟是糊涂油蒙了心,你当时做下那下作事儿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还有你老子娘了!你还有脸提大姑娘!这事儿你做下了,大姑娘往后还要不要脸面了?到如今竟还敢攀扯大姑娘,我都要替你臊得慌!”

    “南院出来的都是这副德行,当初大姑娘的奶娘是这般,如今你也是这般,但凡有些羞耻之心,就不该做下那下作事。等事到临头了,再提一句伺候大姑娘有功劳,就能逃过一劫了?妄想!

    我看你就是把自个太当回事,以为大姑娘少了你就不行了是不?大姑娘是主子,就是主子让你剜肉,都是应当的!”

    桂嬷嬷开了地图炮,一筛子把南院的都给炮轰了。

    红玉也不再说多余的话了,只管砰砰磕头,额头很快都磕出血来了,“求太太开恩。”

    苏颖垂着眼帘看着红玉磕头,无动于衷,等到红玉磕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才开口沉声道:“她既然手脚不干净,咱们府里从不要这样/a>的奴才,只把人牙子找来,远远的发卖了。”

    桂嬷嬷还想说什么,可转眼一想,这件事儿只能这么钉死了,不能再有所更改,这样做也是应当。

    红玉也没哭着替自己求饶,章嬷嬷叫来两个婆子。把她给拽走了。

    “章嬷嬷?”

    苏颖唤了一声,让章嬷嬷心里一阵打鼓,连忙上前认错,这里头确实有她的疏忽在。

    原本觉得大姑娘的屋子里。最大的刺头那奶娘已经被赶出去了,她又是太太派来的,梳理起这屋子里的下人应该是没多大问题,可到底还是小看了那些个丫环婆子之间的拉帮结派。

    毕竟她们多是府中的家生子,有的几代都在侯府里,盘根错节,她一个外来人,虽说有太太在背后撑腰做主,可到底还是个外来的。

    就红玉,章嬷嬷得承认她可真是看走了眼。原先这屋子里的哪个丫环轻。浮她都门儿清,可再怎么也没想到红玉会来这么一遭。

    苏颖掸掸袖子,也没追问,只道:“嬷嬷的能耐我还是信得过的,索性昨天那事儿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得亏是在我这院子里,不然可实在是不敢想呢。”

    章嬷嬷听着,头皮都绷紧了,她还没傻到相信苏颖说的是正话。苏颖越是这么轻描淡写的,章嬷嬷就觉得太太这是真怒了,这隐怒可比真发怒来的可怕。

    章嬷嬷在心里苦笑,原本以为是个好差事。哪想到这里头有这么多的波折。

    她都隐隐有些羡慕和她一道来的孙嬷嬷了,虽说她现在手里头权力瞧着比孙嬷嬷多,可到底没孙嬷嬷那么清闲自在。

    “我既然让嬷嬷管着大姑娘的屋子,就是信任嬷嬷的,这回儿出了漏子,补上便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章嬷嬷这下是心苦嘴也苦了,她还得赶紧表忠心。

    等苏颖走了之后,章嬷嬷才意识到她出了一身的汗,苦笑了下,太太可真是积威日盛啊。

    苏颖回到正房。薄荷倒了温水过来,苏颖喝了两口,压下了嘴里的涩味。

    芦荟不解道:“太太,您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红玉了?”

    薄荷一听,也望了过来。

    苏颖明知故说道:“她不过是手脚不干净,把她远远发卖了都算是重的了。”

    芦荟一凛,连忙道:“我说错话了,往后再不会说漏嘴的,只当那锯嘴的葫芦。”

    薄荷小声嘀咕了一句:“马屁精。”

    芦荟狠狠瞪了她一眼,薄荷朝她吐吐舌头。

    桂嬷嬷看不下去了,重重咳嗽了一声,芦荟和薄荷连忙立正站好,生怕桂嬷嬷给她们好果子吃。

    芦荟看了苏颖一眼,知道她和桂嬷嬷应该有私密话要说,想了想道:“先前针线房说给主子们的新衣裳做的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去。”

    薄荷慢了一步,懊恼的看了芦荟一眼,芦荟还记挂着薄荷刚才说她‘马屁精’的事儿,一点都不厚道的把薄荷留下了。

    薄荷只得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在桂嬷嬷摆手中红着脸退出去了。

    桂嬷嬷恨铁不成钢的说:“怎么还不知道稳重?太太,你可不能这么惯着她们。”

    苏颖不置可否,问桂嬷嬷:“嬷嬷可觉得我处罚的轻了?”

    桂嬷嬷叹口气道:“这到底是绕着大姑娘的,索性大姑娘还小,不懂事。”

    桂嬷嬷说完看了看苏颖的神情,问道:“可是老爷的意思?”

    苏颖一挑眉,驴唇不对马嘴的说:“大姑娘一直在正院住着也不是个法子,早先老爷还说过等她再大些,让她搬出去住呢。”

    “这敢情好啊,当初把大姑娘养在正房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原本我还想着把大姑娘养过来,能带孩子来,若是养熟了,未尝不是件好事。只如今看来,这实在是……”

    桂嬷嬷的意思,苏颖琢磨下就明白了。原先是正房没孩子,雯玉就占了个庶长女的位子,还是傅奕阳唯一的孩子。

    那时候把雯玉抱过来养,未尝不能叫傅奕阳把心思多往正房放,最好能带出正房自个的孩子来。毕竟其他的都是虚的,只有孩子才是实的。

    可哪想到后头斗来斗去,魏氏倒了,苏颖也有了一双嫡子,那大姑娘就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那现在看来,就是弃之也不可惜。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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