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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芸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曹令风不做完诊断、鉴定,她是绝对不可能将人交出去的。
别看杨可义已经亮出褚厅长的字号,又一脸的严肃,拿出了极为强势的态度,但宁小芸是丝毫不惧,她从容不迫地说道:“杨处长,不好意思,是展局长告诉我,要给曹令风做哮喘鉴定。在他做完鉴定之后,才能把人交给你。我只是奉命行事,展局长这么交待,我不敢违背,还请杨局长能够体谅。这个哮喘诊断,用不了多久,就能做完,届时一定马上将曹令风移交到杨处长的手里。请稍等片刻,这有椅子,杨处长请坐。”
宁小芸把话说完,抬起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一边的椅子。
“宁jǐng官,褚厅长大,还是你们的展局长大。我这里可是有褚厅长下发的文件,让我立刻提人!”见宁小芸不给面子,杨可义的脸sè瞬间沉了下来,他抬手向后,身后有jǐng察立刻将一个公文袋交到他的手里。
杨处长接过公文袋,随即递给宁小芸,又行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好。”宁小芸微微点头,伸手接过公文袋。
她的动作很慢,慢条斯理将公文袋打开,取出里面的文件。里面的文件不多,就两页,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命令杨可义过来提人,展颜要立刻将人交给杨可义,不得有违。
内容虽然简单,但宁小芸看的速度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细品读。照她这个速度。估计等她看完。里面的诊断也完事了。
杨可义见宁小芸是故意拖延,这一来,他可是真急了,眉毛一掀,旋即说道:“宁jǐng官,你先慢慢看,我进去瞧瞧曹令风。”
说完,他也不等宁小芸回答。立时跨步,绕过宁小芸,朝处置室走去。
宁小芸虽是在看文件,但大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杨可义的身上。见杨可义一动,宁小芸立刻就动了,她的动作,要比杨可义快得多。身形一动,脚步向后连续窜动,眨眼间便来到处置室的门前,将门口给堵住。
“宁jǐng官。你这是什么意思?”见宁小芸动作极快,一下子便挡住去路。杨可义的脸sè难看起来,声音更是沉下许多。
“里面正在做诊断,医生说在这期间不要打扰,还请杨处长就此止步。稍候片刻,待里面的诊断做完,曹令风出来,我自然会将人交给你!”宁小芸一脸从容,淡然地说道。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等着,现在褚厅长肯定等着急了,耽误了褚厅长的任务,你能担待的起么?请你马上让开,我要将曹令风带走!”这一次,杨可义可不和宁小芸客气了,声音变得无比严厉。
听到他如此说话,他身后的jǐng察们,也都立刻围了上来,亮出了架势,似乎要是宁小芸要是敢再不给面子,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宁小姐给拉开。
“杨处长,我又没说不将曹令风交给你,不是已经说了多次,做完诊断鉴定,就会立刻交人!这是展局长交待的事情,若是不让曹令风做完诊断,我现在就把人交给你,那展局长怪罪起来,你让我如何向她交待!”宁小芸丝毫不惧,直视杨可义,大义凛然地说道。
“你怕展局长怪罪下来,难道就不害怕褚厅长怪罪下来吗?如果褚厅长发了火,后果如何,我想你应该能够想到吧。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杨可义咬着牙,冷冷地说道。
“多谢杨处长提醒。”宁小芸淡笑地说道:“文件我已经看完,褚厅长确实是让我们展局长将人交给你,可褚厅长也没说,不让曹令风做诊断呀。我想这件事,褚厅长应该会理解,这也是为了办案,早rì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杨处长担心没法向褚厅长交待,那届时由我和展局长向褚厅长做个交待就是。”
这话要是一个副厅级,或是一个正局级的人说出来,倒还像是那么回事。杨可义多多少少也得给点面子。可是,这话是从一个小科长的嘴里说出来的,就凭你,还想向褚厅长做交待,褚厅长认识你老几呀。
杨可义不由得轻笑一声,说道:“就凭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级别,你还想向褚厅长做交待,褚厅长是你能见得到的么。好了,我没有功夫和你废话,赶紧让开,让我把人带走。否则的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最后的那句话,杨可义咬的很狠。
“就凭我又怎么了!杨处长,你我皆是奉命行事,我这边一没有说不让人交给你,二来褚厅长在文件上也没有说不准曹令风做是否患有哮喘的鉴定。你如此咄咄逼人,是何道理?你若是让我没法对上级交待,那我宁小芸也不是好欺负的!”宁小芸毫不示弱,言辞凿凿,声音铿锵有力,显然是在和杨可义叫板。
杨可义作为jǐng务监督处的副处长,可从来没见过比自己级别的低的jǐng察,敢如此和自己说话。哪怕是平级的,也得给他三分面子。要知道,jǐng务监督处即便平rì里没有刑侦局威风,可在内部,确是有很大的权力的。看谁不顺眼,就能找谁的麻烦,所以级别低的jǐng察,见到jǐng务监督处的人,都不敢得罪。
今天眼前这个小女子,不过是个正科级的干部,现在竟然有如此胆子,着实让杨可义不敢相信。除此之外,更多的则是气恼。他手下还带着一帮弟兄呢,你宁小芸这么不给面子,让老子的脸往哪里放。特别是,今天杨可义还是拿着褚厅长给他的尚方宝剑来的。
“你不是好欺负的......呵呵......”杨可义冷笑一声,跟着大声叫道:“那我杨可义更不是好欺负的!你不让我交差,那就别怪我将你以妨碍公务论处了!”
说到这里,杨可义将手高高举起,瞧那架势,只要他的手臂一落下,随同他前来的jǐng察便会动手。
宁小芸瞧在眼里,也不畏惧,跟着也大喊一声,“刑侦局的,都给我进来!有人要妨碍咱们的公务,将他们给我拦住!”
她本以为,自己的这一嗓子落定,外面的自己人就会冲进来帮忙。哪曾想,外面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进来的。
为什么没人进来?宁小芸与杨可义的对话,外面刑侦局方面的jǐng察可是听的清楚,人家可是奉褚厅长的命令来的,而且还有文件,如果敢上前阻挡,那才真叫妨碍公务,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再者说,宁小芸毕竟只是黑社会犯罪调查科的科长,在此的jǐng察,可没有几个是她的人,大多数都是重案调查科的。如果,这个命令是展颜下的,他们犹豫一下,也就进来了,毕竟展颜在刑侦局积威rì久,大伙也知道,展局长是有一定后台的,所以他们敢上。可是你宁小芸,真就份量太轻了。
见宁小芸喊完之后,外面的jǐng察没有敢进来的,杨可义不禁得意地一笑,说道:“宁jǐng官,你也看到了,你们刑侦局的人也知道这是妨碍公务,你若再冥顽不灵,我可真就动手了!”
宁小芸心中清楚,现在若是让开道路,让杨可义将曹令风带走,昨晚的辛苦,便功亏一篑。这样的话,高珏的结局会如何,真就难以确定。想要保住爱郎,就绝对不能让人这么将曹令风带走。宁小芸总觉得自己亏欠高珏的,所以哪怕不要名分,只要能和高珏在一起,她也是心甘情愿。
如此关键时刻,宁小芸哪能退缩,她将双拳紧紧握住,坚定地叫道:“我奉命在此执行公务,给曹令风做哮喘鉴定,鉴定一刻做不完,我就绝对不会让人打扰!你们想要妨碍我的公务,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见到宁小芸如此坚定,杨可义也不由得一愣。但他马上又轻蔑地一笑,说道:“好!给我......”
一个“上”字,马上便要脱口而出,他高举起来的手,也即刻就要挥下。也就在这一刻,走廊之上,突然响起一连串的脚步之声。
“同志你好,我是都市早报的记者,听说曹令风在此做哮喘病鉴定,请问是在这里面吗?”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有拿着照相机的,还有提着摄像机的。
按理说,遇到这种事,门外站着的jǐng察肯定要将记者给拦住。可是,这帮人没有阻拦,反倒是有一个jǐng察爽快地答道:“是在里面。”
这个jǐng察是黑社会犯罪调查科的jǐng员,属于宁小芸的下属。眼下的局势这小子看的清楚,让他进去帮忙,对抗jǐng务监督处的人,他是真的不敢。但作为下属,怎能不向着自己的领导。
眼瞧着记者到来,这小子认为是个机会。所以才马上如此说话。
他把话说完,其他的jǐng察也都会议,大家伙都是刑侦局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加上宁小芸还是展颜的心腹,平rì里关系很好,表面上不敢帮忙,暗助一把还是应该的。
于是乎,大家伙不约而同地让开一条道路,放一众记者过去。众记者纷纷上来,来到医务室的门口,紧跟着,闪光灯便是一阵闪烁。
“啪啪啪啪......”
记者们拍照,里面的宁小芸与杨可义等人自然看得清楚。宁小芸心中暗喜,而杨可义则是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