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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到了这开头,但我死也猜不到这样的结局啊!
先不说“串通好了来害别人”,关键的问题是,什么叫私相授受?
妈蛋这罪名太大了!老娘头太小扣不起这屎盆子啊!
事实证明,这个回答,已经超越了周约现阶段的理解能力范围。
看着周约死机并且重启无能的模样,乌攸再次充当了周约的发言人。
她狠狠地一拍桌子,提高了声音:
“大胆!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你一个新进府不过几天的护院,瞎说些什么?居然敢攀咬夫人,活得不耐烦了吗?”
张护院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乌攸,心中充满了苦涩:
二夫人啊,不是我非要攀咬夫人,实在是情势所逼啊,我特么还想活得长一点儿啊!
反正如果攀咬失败,按照那位鬼大人所说,我也只能活上个一年半载,那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拼死一搏!再说了,这事儿本来就是麦夫人主谋好么?我只是说出实情来啊!
所以,二夫人你就消停点儿好么?让我好好把污水泼到夫人的头上好么?
当然,如果张护院知道那位“鬼大人”,就是眼前的这位貌似义正词严地站在正义一方的二夫人的下属,表情一定会异常精彩。
张护院一个头磕了下去,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满目都是视死如归的壮烈:
“二夫人,小人已经犯下大错,知道送到官府,必会重判,小人只是想说出幕后的真凶,不想叫那别有用心的人逍遥法外,为此,也顾不得许多了!”
想想看,张护院现在置身的情境,还真是不成功便成仁,所以,那种从骨子中透出来的决绝和凛然,的确挺动人的。
尽管在乌攸看来,他这席正义宣言想要传达的意思只有一个:
老子不能一个人死。老子必须得拉一个垫背的。
不过,看到张护院这副模样,乌攸对于佐罗的办事能力的评估又上调了一阶。
看来,佐罗也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办事员了呢。
乌攸心中如是想,面上却看向了周约,用目光询问她到底要不要问下去。
此刻,周约对于乌攸,心中满满的都是憎恶。
她已经确信,的确是乌攸和张护院串通好了算计自己,而且,还狠辣地想要把自己和宋护院扯上关系,弄脏自己的名声!
场外的乌攸无辜地摊手表示:我没有冤枉你呀,你看,你不是曾经和林回今手底下的小工松子仁混在一起么,现在的宋箭,地位和松子仁差不多呀,尽管换了个对象,但你曾经做过的事可没办法被抹消掉,都是通?奸,和谁不是通?奸呢?就当是现世报吧,么么哒。
乌攸这样想,但周约可没打算接下这个现世报。
刚才,听底下的人禀告,爷已经听到了周织和她争执时说出的话,要是此时再闹出这事儿来,她还不如自己回房间里,绑条床单吊死,早死早超生算了。
此时,张护院不顾周约还在盘算着应对方法,开始了一个漫长的自我忏悔和剖白。
在这番剖白中,乌攸大概提炼出了四个中心思想:
首先,他的确不是什么白家派来的。他跟白家不熟啊,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姓氏啊。再说了,如果那个什么什么白家要来抢孩子,会叫他下死手吗?肯定不会,对吧?
其次,就是周约雇佣他的,收买他用的钱他还放在身上呢,不信来搜啊。
再其次,夫人你怎么能这样过河就拆桥呢?你知道不知道这样是非常不道德的?你有本事做你就有本事承认啊!
最后,那个宋护院,和夫人的关系绝对是**不明的,二夫人你想想看啊,如果他们之前不认识,夫人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执行?
听着张护院在底下跪着,大义凛然地胡说八道,周约被气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这是一个怎样的贱?人?
可是,周约没法辩驳!
要证据,钱就在他身上,一搜就搜出来了,尽管钱上没写名字,没证据显示是周约给他的,而且周约也很小心地没有留下什么字据,然而,张护院就一口咬死是周约给他的,还有理有据地说,这笔钱很大,只要查查近些日子,府里后院的账上有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或者说周约有没有去当自己的首饰,或者提拿自己的私房财产,便可知晓一二。
这点儿,算是咬准了周约的喉咙了。
就是那么寸,因为爷近些日子对后院的账面监管得非常严格,周约只能拿出自己以前的首饰,叫丫鬟去换了些钱,来收买宋箭和张护院。现在当票还在她的首饰盒中锁着,要是爷听取了张护院的证词,认真调查起来,绝对是一调查一个准。
而且,最重要的是,关于宋箭的事情,周约也没办法解释!
她怎么解释?她明明就是打算找个并不熟又急需钱的人,迅速了结了这件事,可在张护院的口里,就变成了“她怎么会把一件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不认识的旁人所以她一定是和那人牵扯不清”。
周约能怎么解释?
听着张护院有理有据地说得有鼻子有眼,别说是周约,就连乌攸都有些愣。
最终,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果然,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潜力都是无穷无尽的啊。
不说法律,张护院简直是站在了道德上的制高点,用如此缜密的逻辑,如此密集的攻击,对周约施加精神打击,这种趁你病要你命的手段,简直是全无死角。
在乌攸暗暗地感叹人的潜能的时候,一直滔滔不绝的张护院,突然被人一脚踹倒了。
在明确来人是林回今后,乌攸立刻起身,乖乖地行了一个礼,但在抬眼的时候,却用目光问他:
“你来干什么?”
林回今:“我来打个酱油。”
乌攸:“你打酱油就打酱油,踹证人干嘛。”
林回今:“我有我的道理。”
乌攸:“……你少给我出幺蛾子啊。”
林回今:“放心。”
林回今把张护院踹倒后,快步绕过了乌攸,来到了周约面前。
他的面色沉峻如铁,站在周约面前后,他的胸腔起伏了两下,手从身侧抬了起来……
看着那抬起来的手,周约迅速展开了丰富的脑补和联想:
爷这是要动手扇她了?这肯定是要扇她了吧?扇了她之后,肯定还会把自己拖到地上,用脚踹,同时骂她不守妇道,要休了她……
在电光火石间,周约所设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林回今伸手,按在了周约的肩膀上,安慰地拍了拍。
纳尼?
周约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些什么。
这……不合常理吧?
爷既然刚刚在听到周织和自己的争执后,转身离开,这就表明,他肯定是听到了什么。
而且,他刚才进来就把张护院踹倒了,看样子也不像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既然先后听到了这么多事情,他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还这么……温柔?
没错,就是温柔。
周约在眼前的林回今眼中,看出了满满的温柔和怜惜。
在她愣神之际,林回今转过头去,对趴在地上挣扎的张护院狠狠骂道:
“什么东西,信口雌黄!拖出去拖出去!平白污了人的耳朵!”
乌攸现在确定,林回今就是来搅局的。
不过,按照乌攸对林回今的了解来说,他的出现,除了把水搅得更混,没有更多的用处。
林回今一发怒,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堵嘴的堵嘴,拖腿的拖腿,把还想要继续申辩的张护院拖了下去。
林回今看起来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在张护院被拖出去后,还犹自骂道:
“什么东西!必定是白家的人派来的,摔死了律哥儿,还想连累夫人,这白家简直是厚颜无耻!”
哎?爷是这么想的?
但无论怎么说,林回今这个思路还是对周约有利的,于是,周约立刻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迷蒙的泪眼对准了林回今:
“爷,那这事儿,白家……”
林回今挥了挥手,一副“真男人不解释”的模样:
“这事儿你不用管了,白家那面,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他们倒打一耙,想要闹起来,我自然会去应对,这和你没关系。反正律哥儿的事儿,我心里有数。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至于那个姓宋的护院……”
本来,周约的心已经放下了一些,但又听林回今提起宋箭,她刚回到原位的心蹭地一下又窜回了喉咙眼。
林回今看她的表情瞬间紧张了起来,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又担忧的笑容:
“你放心,我不会相信的,你是我麦大正的夫人,我自然是会维护你的。如果有人想要败坏你的名节,我一定会叫他死得很难看。”
在一旁的乌攸听得目瞪口呆:
林回今,你是刚看完一本邪魅狂狷的总裁小说,还没出戏是么?
然而,周约却从林回今的话里,嗅出了一丝可疑的味道。
爷平时,可从来没对她这样温柔过!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