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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回今的房子,就是那块玉玦。
他们每次执行重生任务时,如果是单人出任务,就没什么特殊规定,如果是双人出任务,基本上都会采取一人为主攻,一人为助攻的重生模式。
主攻的那位肯定是要接替客户的身体重生的,而助攻的那位,要么是以一个原本世界中其实并不存在的人的身份出现,要么是以林回今这样的灵体身份出现。
如果是以灵体身份出现的话,他就会寄居在某个物体空间中以栖身,可以借由这个物品空间中蕴含的灵气恢复元气,补充灵体耗费的灵识。
而那块玉玦就是林回今的房子。
乌攸先是迷糊了一下,继而很快回忆了起来:
当时,她召唤林回今,林回今不在,俩婆子都冲着灯笼和蜀葵跑过去了,她一时气急,就把玉玦往地上一摔……
乌攸倒是不怕这东西摔坏,她力气再大都是摔不坏这个带着灵气的东西的,可是如果玉玦一丢,林回今就没地方可住了,要恢复他的灵识也很困难。
乌攸在明确了目前的状况后,顿时斯巴达了。
怎么搞?这东西估计现在还躺在连翘院的地上,还不知道有没有被陈姨娘捡走。
如果捡走了,怎么要回来?
乌攸见林回今一脸哀怨地注视着自己,不大自然地干咳了两下,把墨兰唤了进来,让她去连翘院打点一下她带过去的细软和被褥衣服,尤其有一枚玉玦,是她很珍贵的随身携带的东西,现在找不到了,有可能是在刚才和陈姨娘的争执中弄掉了。她吩咐墨兰,一定要把这个东西找回来,它对她来说很重要。
看到乌攸紧张的样子,墨兰立刻应承了下来,带着一个三等丫鬟就出了门,直奔连翘院。
林回今见一时半会儿自己的寄居空间是回不来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扮起了可怜:
“那我睡哪儿?”
林回今可怜巴巴的样子弄得乌攸一阵心虚气短,谁叫她一时脾性上来把他用来恢复灵识的空间给弄丢了呢。
于是,她也只能很是抱歉地说:
“我起来,你睡床上吧。”
没想到林回今涎着脸,大大方方地拍拍乌攸的床榻边,说:
“不用。你往那边去去就行,给我腾个地儿。”
到这个时候你还死不正经!
乌攸的爪子本来想拧上林回今的耳朵,叫这个货借机占自己便宜,可是看看他惨白惨白的小脸,就狠不下心来了。
她气恼地翻身坐起,二话不说就用上了自己的蛮牛力气,不由分说地把林回今按翻在了床上。
话说这家伙的胸肌摸起来还是蛮有手感蛮结实的,只是他现在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虚透了,身娇体软易推倒,乌攸没花什么力气,就把他一个公主抱抱上了床。
来不及悲叹自己和林回今的男女位置已经掉了个个儿,乌攸拽起被子便往他身上裹了一圈,林回今本来还想挣扎两下,可是乌攸用眼神把他吓回去了,他只好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乌攸把他包得像个粽子一样密不透风里三层外三层。
因为灵识的极度耗费,他的整个身子冰凉冰凉的,乌攸不把他包得严实一点儿,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变成冰雕。
包裹到最后,林回今就只剩下一张脸还在被子外面露着,一双眼睛有点儿惊讶地注视着乌攸的动作,愣愣地不讲话。
忙活完了之后,乌攸来到了桌子边,倒了一杯水,没好气地送到林回今嘴边:
“手拿出来端着杯子,把水喝了,快点。”
林回今的杏眼黑白分明地注视着乌攸,看得乌攸全身起鸡皮疙瘩后,才说:
“喂我。”
乌攸一个白眼险些翻到天灵盖里去,但说一千道一万,自己还是欠着这个家伙的,要不然,让这家伙在玉玦里休养一会儿,他这时候估计都能活蹦乱跳地耍宝了。
因为理亏,乌攸只得耐心地一口一口地给他喂着温水,还细心地替他擦掉他嘴角流出的水,末了,再次替他整了整被子,确定他整个人都被包严实了,才敲敲他的脑门心:
“你给我老实一点儿,好好躺着,等墨兰把玉玦拿回来你再进去好好补个觉。”
喝过水又被牢牢裹起来了的林回今看起来温驯了许多,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眼睛半合半开,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实则是在偷偷地看着乌攸。
乌攸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思考着今天和陈姨娘的战局,并考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首先,得去找白姨娘一趟,听林回今所说,他是去求助了白姨娘,白姨娘才替她找来了安荣禹,无论如何自己得去表示感谢。
其次,不管多恶心,明天或是后天,自己还得回一次连翘院,装一回大尾巴狼,抒发一下对不能继续照顾陈姨娘的遗憾之情,顺便为今天的事儿做个解释,接下来她就不必管陈姨娘的反应,坐等看她如何蹦跶。
然后,自己必然是得装几天病的,借此也可以博得安荣禹的同情。
安荣禹还有小半个月就要去铺子里忙活了,当他有了自己的事业后,忙忙碌碌一天过去,回家之后还有一个撒娇犯嗲爱作死的女人磨缠着她,按照安荣禹的耐性,他要是还能忍就太稀罕了。
乌攸喝着水,默默地在脑中勾勒着下一步行动的计划,而林回今因为疲劳,在床上很快呼呼入睡。
她思考着问题,偶一回头,看到这个难得安静地蜷在被窝里,不多话,睡得云山雾罩的林回今,扬起了嘴角。
这平静很难得,但也很快被人打破了。
乌攸还在构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听蜀葵在外面叫她:
“姨娘,白姨娘来了。”
白姨娘?
白姨娘!
乌攸听说白姨娘来了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手忙脚乱地窜到了床的位置,一把掀开刚刚入睡的林回今的被子,直接钻了进去。
不是她装病这件事不能被白姨娘知道,实在是……
林回今这么大一个人躺在床上,虽然别人看不到,可是有被子罩在他身上,就相当麻烦了。
乌攸好端端地坐在桌子边,然后床上的被子有一大块异常的隆起,这该怎么对白姨娘解释?灵异事件?
林回今被乌攸慌慌张张地往被子里钻的动作弄了个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问:
“干嘛啊……”
她还来不及跟林回今解释,白姨娘就走了进来。
看到乌攸还躺在床上,白姨娘便屏退了自己的丫鬟,自己动手搬来了杌子,坐在了乌攸床边,笑盈盈地问:
“妹妹身体感觉如何?”
乌攸很想立刻对白姨娘说我身体倍儿好吃嘛嘛香,说不定灌两碗酒还能上山打个老虎什么的,可是她现在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告诉林回今不要乱动这方面了,所以回答白姨娘的速度就慢了一拍:
“……姐姐不必担心,妹妹身体很好。”
白姨娘用手帕掩嘴,轻轻一笑,说:
“我就猜到,妹妹这些日子应付陈妹妹,怕也是耗费了不少心神。姐姐在伏榆院里都听说了,陈姨娘有三少爷宠爱,性子直爽。今天的事情许也是因为她性子直爽,才惹出来的吧?不过不打紧,妹妹现在已然出来了。就怕陈妹妹乍一离了妹妹的悉心照料,会不适应呢。”
和白姨娘这种聪明人说话从来不需要浪费口舌,她一番婉转言辞可表九曲心肠,把乌攸的目的和其举动能引起的效果都不显山不露水地点了出来。
既然对方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乌攸便没有再装傻的必要:
“姐姐是个聪慧的人儿,自然能理解妹妹此举的苦心。”
对于陈姨娘来说,一句歌词最能够概括她,“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乌攸就想知道,在得到的关注一层层削弱、一层层减少后,她到底会怎么个骚动法儿。
但乌攸看白姨娘的表情,似乎是有别的事儿要跟乌攸商量。
在扯了几句别的内容后,白姨娘终于开了口:
“不瞒妹妹说,今日要不是有个二房的小丫鬟来我伏榆院报信,我可能就不能那么及时地赶到去帮妹妹了。”
乌攸的嘴角抽了抽,很想掀开被子,对白姨娘说,你看,这个二房的小丫鬟就在这儿呢。
不过白姨娘为什么会突然跟自己提这个?
林回今在通风报信完之后,应该已经及时消失了,白姨娘来自己的扶风院里,向自己提及这个其实根本不存在的小丫鬟,难道是想暗示自己什么么?
但事实证明,乌攸想多了。
白姨娘不是阴阳眼,也不是识破了林回今的女装装扮,而是提出了一个乌攸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那个小丫鬟说,她是二房的,来三房是为了给祝姨娘送东西……”
这话从林回今嘴里讲出来,乌攸并没怎么留心,可同样的话从白姨娘口里说出来之后,乌攸才注意到,他这个无意的谎言,有可能会引起多大的连锁反应。
白姨娘现在恐怕正在怀疑,几个月前,安景卿放火烧花房的事情,或许有可能是祝姨娘和二房的蒋姨娘合谋的!
在那件事情里,蒋姨娘的孩子安景洪根本没受什么伤,而白姨娘的孩子安景卿却险些被搭了进去,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安莘现在也还在禁足处罚中,到现在还没能迈出寻藤院的门。
自从这件事后,季姨娘可谓是元气大伤,可白姨娘一点儿都不觉得庆幸,甚至觉得胆寒齿冷:
假若当时安景卿没能洗脱罪名,那时候遭遇冷遇的,便将会是他们母子,甚至一辈子都有可能翻不过身来!
因为后怕,所以,对于这次祝姨娘和二房的“交往”,白姨娘甚是留心。
要知道,蒋姨娘和祝姨娘自从天花事件后就几乎没有过接触,因此,她十分怀疑,是二房和祝姨娘串通好了,要借着花房事件这件事,打击三房其他姨娘的孩子。
反正二房的孩子安景洪在放火事件中没有受伤,通过花房的事情,二房刚好可以叫三房欠他们一个天大的人情,祝姨娘更是能从中渔利,打击其他的两位姨娘以及她们的孩子,为自己的孩子铺路。
好一个一箭双雕之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