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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在药铺子忙碌的时候,秦胜在西街找了一圈,虽是打听到了林俊峰的铺子,可却扑了个空,那铺子只是个简单的食肆,里面掌柜的、伙计一应俱全,只是不见林俊峰的身影,掌柜并不认识秦胜,听到秦胜打听东家,只是告诉秦胜,东家近日去了翡阳城,年后才能回来。
秦胜因着今日因着今日时间紧了些,因此也并未多待,只是告知了掌柜的姓名之后,托掌柜的传几句话给林俊峰,便转身离开了。
等秦胜到了药铺的时候,大郎已经将药都抓好了,那些常备的药丸子也都重新购置了一些,这会儿见到秦胜,两人便结伴去买祭器了。
这会儿已经午时了,而柱子这半个多时辰的空里,已经买到了枝儿点名要的糯米,正在集市闲逛想看看要买点什么,走着走着,柱子突然发现不远处有那山里人家,正在卖那些刚从山里掏出来的蜂蜜,一听到这吆喝声,柱子不由得提脚往那摊子走去。
其实喜欢蜂蜜的是枝儿,她总说,这蜂蜜解酒是极好的,杜家倒是常备一些蜂蜜,不过,这进了冬,不是这家有事儿,便是那家宴请,柱子还好些,沈强和秦胜是三天两头的不在家,还经常喝的醉醺醺的,枝儿总会在几人喝醉后冲上几碗蜂蜜水给大家解酒,说实话,这一碗蜂蜜水下肚,第二天头便不会那么疼,倒真是有作用。
这一回回的,枝儿以前买的蜂蜜便也喝的差不多了,沈强还曾说过,要是碰到蜂蜜,不论贵贱,都买些回来,这以后不至于那么遭罪,这会儿正好碰上了,柱子自是不肯错过。
说起来,如今这年头,不管是甜的还是咸的,都是金贵东西,盐是贵的,糖也是贵的,而且不论是粗盐还是黄糖,都是伴着一股子涩味,当然,那上好的精盐和雪白的绵糖,口感便要好上不少,可是同样的,这价钱也实在是贵的惊人,那绵糖一两就要好几十文钱!
最重要的是,糖还和盐是不一样的,盐是必须的,不吃盐,身体扛不住,因此,这盐就算贵些也总要买的,可这糖就不一样了,不吃又不能死人,买这一两糖,都能买好几斤猪肉了!普通人家,也就是每年只买一回,留着灶王节的时候给灶王爷甜嘴。
相对那很金贵的绵糖和口感并不很好的黄糖来说,这蜂蜜便是便宜又实惠了,毕竟这山里寻些蜂蜜,要比自己制糖简单一些,不过,虽是能便宜一些,可对于这在地里刨食的庄稼人来说,这也是奢侈东西,因此,那猎户在这儿摆了一上午的摊子了,来搭啦价钱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那猎户心里等了一上午了,这蜂蜜还没出的了手,已经是有些绝望了。他原本是打算将这些蜂蜜卖了,置备点东西过年的。他也知道,这蜂蜜在外面集市上卖不出个好价钱,因此才在这大冷天的,走了几十里山路来城里,没想到,这城里也是这副情况。这会儿看到柱子直奔自己这儿里了,心里顿时是一喜。
柱子有心想买,那猎户也急着想卖,一番讨价还价下来,两人迅速的达成了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柱子换来了一罐蜂蜜,而那猎户也得了几钱银子。
意外买到了蜂蜜,柱子兴致更是来了,脚下生风的逛着这集市,东买点西买点,很快,一个时辰便过去了,柱子身上带的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看着自己买来的各式东西,柱子想了想,自己这是只多不少,并没有什么遗漏的,便转身回了车马行。
等他回到车马行的时候,大郎已经在那儿等了一会儿了,看见柱子手上拎着,胳膊上挂着的大包小包,大郎满脸的惊讶,连忙上前几步,帮柱子将东西都安置到了车上,两人一边聊着,一边等着秦胜的归来。
秦胜并未让二人等多久,一刻钟左右,秦胜领着伙计,扛着几坛好酒从远处过来了,这一样一样的,将骡车塞的是满满当当的,好好规整了一番,三人便准备启程上路了。
出城门的时候,依旧是那马三和龚树在守门,秦胜下车跟两人聊了几句,邀请两人得闲了去二里屯见见兄弟们,这两人都是满口答应,秦胜又将他和沈强的事情托付给两人,请两人若是遇到林俊峰,将此事说给林俊峰听,两人拍着胸脯跟秦胜连连保证。
这交代好了一切,秦胜驾着骡车出了城门,踏上了回村的行程。
其实,原本依大郎的意思,是打算在城里吃过午饭的,只是秦胜不肯,说是这会儿也已经未时了,冬天天短,若不赶紧上路,这天黑之前怕是回不了村子。
听到秦胜这么说,想到若是酉时之前还回不了家,枝儿皱着眉头担心的样子,大郎也只好妥协了,好在车里生着炭火,枝儿怕几人路上难熬,在车凳子下面放了几个地瓜芋头的,这会儿正好派上了用场,搁到小炉里热热,三人将就着垫了垫肚子。
“咱们这回啊,就像是打仗似得,一刻没闲着!”柱子坐在外头一边赶车,一边跟跟车里的两人说着话,从上了路,柱子急急忙忙的啃了几块地瓜就麻溜的出去换了秦胜进车垫垫肚子。
“是啊,真是手忙脚乱的,好在昨晚上列了单子,该买的都买齐了。”
“这时候路上花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等过了冬天就好了!”秦胜一边捡了几块小炭塞进手炉,一边准备去换柱子。
“胜哥,你歇会儿吧,你一刻没闲着,累了半天了!你就先交给我吧,这会儿路还好走些,等上了那破道儿,你再接我的手!”
“那也成,这手炉给你!过了那莘庄,咱俩就换手,那边道儿就不好走了。”听到柱子这么说,秦胜并未客套,放下帘子又回了车里。
“行啊!两位,你们就请好吧!”
这边三人说笑着往村里赶着,那边二里屯,枝儿看时候差不多了,已经将米下锅,开始小火熬上了热粥,塞上几块粗木头块儿,枝儿便去了炕上跟沈强闲聊着。
“胜子家的情况吧,就是这么回事,他这有爹娘也和没有一样,”这些日子下来,沈强也算是看的明白,有许多事情,不管是大郎,还是柱子都没有枝儿知道的多,这趁着几人出了门,沈强过来把这些日子心里的疑惑跟枝儿问了个清楚,当然,对于枝儿好奇的秦胜的事情,沈强也说了个清楚,“原本俺也不想认胜子的,俺这么个孤老头子,也只是拖累胜子罢了,没想到,你们过来了,既是这样,俺便认了胜子,一来你们这初来乍到的,胜子也能照应你们,二来,大郎是有本事的人,等大郎以后好了,也能拉拔拉拔胜子。”
“舅舅你也真是一片苦心了!你放心,胜哥是您的义子,就是我们的哥哥,今后,我们肯定是相互帮扶,好好的过日子。”听了沈强的这一番话,枝儿算是对秦胜的身世有了个全面的了解,听到沈强这话,枝儿笑着答应了下来。
说起来,枝儿心中是满怀的感慨,柱子是舅舅血脉相连的亲人,而秦胜只是个并没有血缘的义子,可这么多年下来,在舅舅身边的只有秦胜,伤了痛了,守在身边的也只是秦胜。
这日久天长的下来,在如今的沈强心中,他虽是心疼沈家的独苗苗柱子,可对秦胜,也是自由一份真情,并不比柱子差,枝儿心里明白,此时真让舅舅沈强来说,怕是他也分不清在他心里,到底是谁更重三分。
“好好!”听到枝儿这么说,沈强也是放下心来,“枝儿啊,俺也问过柱子,可柱子也知道的不咋清楚,俺寻思吧,这事儿怕也就你能知道了,平日里,大郎、柱子和胜子都在的,俺也没法问,今儿他们都不在家,俺就想问问你。”
“什么事儿啊,舅舅?”沈强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倒是让枝儿摸不着头脑。
“俺是想知道,从俺走了以后,这么些年,你姥爷他们是咋过的?”
“舅舅,现在再说这些......”听到沈强这么问,枝儿心头一颤,这些事情,她自是知道的,不说她从小就记事早,就是后来娘亲杜沈氏,也时不时的跟她说些沈家的事情,她对沈家以前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知道的确实是比柱子多,至少,柱子不知道他祖母和姑姑的心结,可枝儿却是知道的。
只是这会儿,逝者已逝,再提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徒惹人伤感罢了。
“俺知道,你是为了俺好,可是枝儿,你也替俺想想,俺也想知道,你姥爷姥姥,还有你母亲这么些年事咋过来的,你就当是给俺留个想头啊!”枝儿的意思,沈强自是明白,这些孩子们是怕他伤心过度,除了那天,再不肯在他面前提起以前的事情,可是年少就离家,他也想知道爹娘后来怎么样了啊,哪怕如今,爹娘都不在了,可是能知道这些年爹娘的点点滴滴,对于沈强来说,那也是莫大的安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