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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的事就是秋风在记者招待会上看到的样子,没有邱默文出席的记者招待会,和记者会散场时刘简那张愤怒的脸。
在后面,记者招待会结束后,刘简赶去了医院。
医院里,王绍武正焦急地在急救室门口踱步,刘简走到王绍武面前,焦急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王绍武没有立刻回答,他长吸了一口气,眉心紧随,凝思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说道:“有点不乐观,已经三个小时了……貌似……”
“他会死吗?”刘简的心皱成团,语气带着些许急促。
王绍武察觉到刘简的慌乱,他拍拍刘简的肩膀,“James,你听着……倘若Mervin有什么事,你按照我接下来说道去做……”
刘简被王绍武地言辞吓到,“什么……”
“第一,不要告诉秋风,他住院的事,第二,无论邱若蓝有什么举动,你都不要发表你的言论……第三,你现在马上回家,做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为什……”刚吐出两个字,刘简就被王绍武眼里的目光吓得把话收了回去,“嗯,我知道了……”
“走吧,这里交给我……”王绍武用热烈、期望的眼神看着刘简。
刘简承受不住这种眼神,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医院。
刘简没有勇气直接面对秋风,一想起邱若蓝的狂傲,一想起秋风的无辜,刘简的心就像被针扎一般疼痛,难道邱默文就应该这么默默忍受痛苦吗?
他驱车去了刘致远那,在刘致远那一顿还喝后,借着酒劲,刘简把在订婚现场从小鱼手机里截获的那张照片发给了记者。
再后来的故事,就是秋风今天早上遇到情况了。
……
秋风在刘简怀里蜷缩了很久,尽管刘简什么都没说,但秋风还是十分确定,邱默文出了事。
她哽咽地问道:“是不是,Mervin真的出事了……”
在刚刚和秋风的争吵中,刘简一直按住自己的情绪,但一听到秋风这么问,他的鼻头竟也一酸,眼睛跟着红润起来。
他抬起手,摁了一下发酸的鼻尖,低语道:“嗯……受伤了?”
秋风猛然抬起头,惊恐地瞪着眼睛问道:“严重吗?”
刘简没有说话,只用一身叹气回答了秋风。
“带我去看看他好吗?”秋风哀求道。
刘简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在安定好情绪后,刘简载秋风去了医院。
此时的秋风永远不会想到,从今以后,她就在也见不到真正的邱默文,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邱默文再也没有活灵活现地站在秋风的面前。
坐进车子时,刘简依旧很细心的帮秋风系好安全带,然后小心翼翼地帮秋风把墨镜和口子戴好。
刘简很清楚,一出别墅群,立刻就会有狗仔跟上来,昨晚司机师傅送他回家时,狗仔们已经嗅到了他的地址,此时他的身后跟着无数辆狗仔的汽车。
于是围着这个中正纪念堂绕了一圈又一圈,他看了一眼依靠在玻璃窗上满脸焦急模样的秋风,似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说给秋风听:“他现在一定是太累了,真不希望有人能打扰他……”
秋风侧歪过头,“你说什么?”
刘简没有说话,他长长叹了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把目光转向了车窗后。
经过无数次的转弯后,刘简最终停下。
电梯门一开,走了没几步,工作人员确认过秋风和刘简的身份后,就给他们穿上了隔离衣。
换好衣服后,两人跟在工作人员身后朝重症监护室走去。
刚进监护室,就看着穿着隔离衣的邱若蓝正痛苦的蹲在长凳上。
刘简低头,轻轻在秋风耳边说:“Mervin就在里面休息,你来看一眼,不要打扰到他!”
他如此叮嘱秋风,如同他才是邱默文真正的亲人。
秋风的腿像被注上了铅,每一步都迈的沉重,她缓慢地靠近那层厚厚的玻璃窗。
玻璃窗里,邱默文躺在床上,无数道管子插在他的鼻孔里,他像一个熟睡的婴儿。邱默文消瘦的脸上,露出一道道或深或浅地伤痕。
秋风的手摁在玻璃窗上,她张了张嘴,嘴里冒出一点热气,附着在玻璃上凝结成雾蒙蒙的水汽,低声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有任何事……”
说话时,秋风心皱成了一团,眼泪就巴拉巴拉地掉了下来,腿开始发软。
在秋风瘫倒在地上之前,刘简上前扶住了她。
秋风有气无力地依靠在刘简的身上,她想深呼吸一下,但她的脑袋里却一片空白,毫无支配自己举动的能力。
秋风依靠在刘简的肩膀,浑身僵硬,眼睛却死死盯住躺在床上的邱默文,秋风的眼睛慢慢模糊了。
感觉邱默文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泪水越来越盈沛,到最后,秋风什么都看不到了。
在后来,刘简拦住秋风的身体,把她搬离了那层厚厚的玻璃,秋风的眼前就变成一面比她脑袋还空白的墙壁。
墙壁反射的光,刺进了秋风的眼睛,犹如无数支箭密密麻麻地插向她的身体,刹那间秋风就千疮百孔。
所有与邱默文有关的回忆,开始慢慢从秋风身体里开始流失,秋风捂住耳朵归到在门口。
邱若蓝的哭声从秋风身后响起,慢慢迷漫了整个空空间。
那种哭声如同孩童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攥紧秋风的心脏。
秋风不敢回头看她,秋风强打精神,透过门上的玻璃的反射,她看到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样挂满眼泪的脸。
喉咙却像扎进了无数钢针一样刺痛,无法言语,也无法喊痛。
倚靠在门上,秋风的视线突然朝上一挑,医院白的有点空洞的顶棚突然出现在秋风的眼前。
还没等秋风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重重地朝后滑倒在地砖。
却有一个恐怖却很轻微的声音,在她身体接触冰冷的地板时,响起:你若现在睡过去,就永远见不到他了。
于是秋风努力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刘简的脸出现在秋风的面前,秋风微笑着想让刘简拉起自己,但她的眼睛还是慢慢地合上,另一个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却在呼唤着她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睡一会儿,一切都会过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邱默文的出现都会伴随着秋风的昏厥,这或许就是潜意识里秋风逃避和邱默文关系的唯一方法。
而这次却是秋风有生之年,最后一次用这种方法。
秋风醒来时,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雪白的墙壁,苍白的脸。
秋风向四周瞧去,刘简却没有在她身边。
她穿好鞋子,慢慢走向门口,她拉开门,跌跌撞撞地凭借着仅有的记忆,朝邱默文所在的重症监护室的方向奔去。
在那条又长又安静的走廊里,她看到邱若蓝和刘简悲痛欲绝的脸。
刘简察觉到秋风到来,缓慢地从长椅上站起来,然后快步朝秋风走来,他张开手要扶住秋风,“你,你怎么过来了……”
秋风没有迎接刘简的手,她扶住走廊的墙壁,一步一步朝邱若蓝走去。
寂静地走廊里,只听到秋风鞋子与地板摩擦地声音,“嗤嗤”。
秋风花了好长时间才走到邱若蓝面前,她缓慢地坐到凳子上,然后移动屁股一点一点靠近邱若蓝。
就在她和邱若蓝的肩膀并肩时,邱若蓝扭过头,把脸呈现在秋风的面前。
然后露出了笑容,“他走了……安静地走了!”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山谷传来。
秋风的眼泪在邱若蓝话语落时,一下子飚了出来,她喃语着:“走了……”秋风的手被邱若蓝揉住。
母女两人对视一下,抱在一起。
她们就那么拥抱着,相互依偎着,谁都不愿意接受,世上最爱她们的那个男人,就这样子离开了她们……
邱若蓝抱着秋风有点湿热的身体,恨不得把秋风揉进自己的身体。
秋风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到她的肩膀,很快就潮湿了一片,秋风嘤嘤的哭泣声传入她的耳朵,一下一下敲打着她脆弱无力的心。
有护理人员过来提醒,让邱默文的家属办理相关手续。
见邱若蓝和秋风如此悲痛,他没有说什么,就跟随工作人员朝服务大厅走去。
邱若蓝抬起头,看着刘简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忽然有个暗哑、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接下来就换你保护秋风了。
这个声音是,是邱默文?
邱若蓝惊恐地松开秋风朝四周望去,空荡荡的走廊里,没有任何人。
“换我来保护秋风?”邱若蓝喃语道,一道闪电劈过她的头顶,难道……
邱若蓝忽然恍然大悟,她意识到她只有快速地站起来,才能保护秋风这个瘦小的身躯。
她知道离开邱默文后,自己必须要肩负起保护秋风的责任了。
或许真的到了给秋风一个公开身份的时候了,纵使没有血缘关系,但却影响不了自己是她母亲的事实,更改变不了,她爱她的心。
邱若蓝默默想到。
半个小时后,刘简代替邱若蓝办好了邱默文所有的手续。
刘简走到长凳前面,说道:“他的遗体将在明天被火化,你们还需要去看一眼吗?”说话间,他不敢看秋风和邱若蓝,把脸侧向一边。
母女二人,几乎同时轻轻摇了摇头,她们的手依然紧紧地牵在一起。
“那么我们现在……”刘简用低沉地声音说道,还没说完,就被邱若蓝的手机打断了。
是邱若蓝的经纪公司打的电话,电话里有人来询问这边具体的事情,邱若蓝抽搐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回答:“待处理好一切后,我会立刻开招待会的……”
挂掉经纪人的电话,邱若蓝再次拥抱了一下秋风,“好的,你也累了,我们都回家吧……”
她刻意用一种轻松地语气说道,但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说完,她就不在留恋秋风,戴好墨镜后,快步朝外面走去。
邱若蓝快速地转变,让秋风措手不及,她僵硬地站在原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