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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能带得更杂更乱点吗?她白了他一眼,以眼神鄙视道。
“你的呢?也拿出来。”刘曜一点亏都不肯吃。
山阴把怀中的手绢拿出来,除此之外,她只带了银票。
她打开两瓶小罐子:“这里面是什么?”凑近一闻,一瓶是酒,还有一瓶是一些药丸。
“这是什么药?”
他神秘地凑近她:“大补丸!男人吃的,你也想要?”
她手一扬,作势将瓶子扔掉。
“是金疮,金疮药。一会儿用得到的。”他扑过去一把抢回,一不小心扯动伤口,又是一声鬼嚎。
“听着,刘曜。”她拿起小刀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刮开血肉模糊的伤口,“我不确定一会儿你的箭拔出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如果不拔,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儿。所以,你要忍着,想想看,有那么多美若天仙的姑子在等着你呢。”她用梦幻般的语调引诱着,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只要你撑住了这口气,她们都是你的。”
那么多小姑子……刘曜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眼看向远方,慢慢涣散的意志忽然间钢铁般坚定了。
就是现在!
山阴将他身后箭头用力一扳,手中绢布按住伤口的同时,右手果断伸出,飞快把箭杆连根拔出。
“啊--你是个巫婆--”伴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嘶叫,他双手伸出,抓住她的胳膊就张口咬下。
疯狗咬人啊!山阴悲愤地低头看着呜呜作声的刘曜。还是男人吗?人家刮骨疗伤都没你这反应呀。她狠狠剜了他一眼,认命地按住涌出的鲜血。
剧痛过去,刘曜满头大汗地往后一靠,山阴趁机撕下他的内衫,把金疮药粉往伤口上一倒,飞快地给他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转瞬完成。
看着一动不动的他,她吁了口气,全身虚脱靠上了壁沿。
处理完一个,还得处理第二个。作了片刻的休息之后,她喘了几口气,又挣扎着坐起来。
火把下,她撩开裳服,一只巨大的捕兽夹正张开血盆大口死死咬住她的小腿。
她深吸一口气,使出全力向两边扳去,不行,捕兽夹纹丝不动。
翻了翻洞里杂乱的草堆,枯枝,她挑了两根厚实一点的,两根木棍十字交叉一扭,捕兽夹分开了。
“帮下忙!”她用手臂顶了顶瘫在一边的刘曜。
刘曜睁开眼睛,看到她的伤势,立刻扑上来。他抓住捕兽夹往旁边一扔,皱起眉头:“一个女郎身上留那么大个疤,还有谁会要你啊!”
山阴撕开小腿上的衣物,露出受伤的小腿。她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洒上药粉,包紧。
“先休息一下吧。”她靠墙坐下,“一会儿我们试着爬爬看。”
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只有腾腾的火把咝咝燃烧的声音。
一分钟后,刘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扮男人扮了几年了?”
山阴:“……”
“你真的不太像女的。”
山阴:“……”
“虽然粗鲁了一点,不过我还是挺喜欢的。要不,”他凑上来,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你踢了卫玠,跟我得了?只要你肯,我将夫人之位给你。”
“精神这么好?”山阴转过头来,“既然如此,不必休息了。现在就爬。”
“不行不行。”一听说要爬洞,刘曜捂着额头虚弱地往后一靠,“我的头还有点晕。我要再休息一下。”
山阴横了他一眼,闭上眼睛。他伤口的血已经止住,看情形,没有伤到动脉,应该无碍。
两分钟后。刘曜的声音又不死心地响起:“英雄救美之后,美人不都是以身相许的吗?”
啥?
这位大哥,到底是你穿越了还是我穿越了?
她睁开眼睛:“说得好!把衣服脱了。”
什么?现在就献身?卫玠的小心肝,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啊。
陡然感觉幸福降临的刘曜,脸皮一下子薄了起来,他搔搔头皮,扭捏地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么急啊?”大冬天的在洞里,会不会太激情四射了些,“等回去以后也可以的。”
她起身,一把抓向刘曜另一侧肩膀,“现在就要,再不脱来不及了。”
“我脱我脱。”刘曜咋舌之下忙不迭地将外裳一件一件除下。待脱得只着一件贴身衣物时,他惊异地看了山阴一眼,“你在干嘛?”
只见山阴捧起他的衣物往旁边一放,拿起小刀开始裁割起来。嘶的一声,衣物被撕裂的声音,好好一件衣服,顿时变成了四分五裂。
刘曜急了:“住手!衣服弄成这样我穿什么?”
“你现在还需要穿衣服?”山阴横了他一眼,“神志不清的人冻一冻脑子才会清醒。”
她快速将衣服撕成一条条竖状,使劲一扯,打上结:“钩子你来做。我不会。”
“我不做。”刘曜一口回绝,“费那么大劲干嘛?我的人发现我不见了,自然会来找。”
缩成一团靠在壁上,他气呼呼地紧了紧身上唯一的单裳,“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一定会遭天谴的。”
果然是只猪。她咬了咬牙,耐着性子解释:“狩猎进行到一半,没有人知道我们掉进了这么深的陷阱。等他们察觉开始寻找时,天已经黑了。黑灯瞎火,搜寻的范围又这么大,等得救估计是几天以后的事了。”
她看了眼燃烧的火把,“山林里晚上气温骤降,你我身上都有伤。这么一点火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万一到时营救的人没有来,野兽先进来了,是你对付它,还是我对付它?趁着现在还有体力,设法爬出洞,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还有一点,密林中那帮想置她于死地的黑衣人,一定也在寻找。如果让他们抢先一步找到……
她的分析头头是道,刘曜静静坐了一会儿,乖乖起来做钩子。
他认真的样子倒没原来那么讨厌了。山阴将外面的大氅脱下丢给他:“披上吧。”
刘曜顺手一接,放在鼻下一嗅:“没有一点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