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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置身迷雾,花娴恐慌着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是被梦魇了么?花娴如此想着在心里默念:“醒过来!快醒过来……”
昏沉中仿佛眼前出现个小小身影,仔细着辨认原是花娴自己么?果然是在做梦啊!
“骆娴!”面前的身影定定看着花娴呼唤。啊!是在叫我么?在看了看花娴忽的反应过来,是本尊回来了?那我要怎么办?
“我回不去了!”面前小女孩悲伤的声音传来:“你别怕!我知道你也叫骆娴,这些日子看着你替我哄着娘亲,我试过赶走你了!可是越来越没力再继续了……”
“我……”花娴不知该如何说,心里又是害怕又有愧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想回自己的家……”
“我太累了!往后替我照看好娘亲!我不想再恨下去了,就替我好好活着吧!”小小的身影有些模糊,可花娴能明显感受到浓烈的悲伤和放弃之意。
“我……”花娴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些天看着你替我陪着娘亲,你心里也真当娘亲是自己的了,世上真的只有娘亲最疼我!嬷嬷当初没说错,是我自己放弃太早了!”身周的迷雾更黑了,看不清那小身影只听得悲伤的声音传来。
“我消失了你就明白了,替我照顾好娘啊!还有父亲,告诉他我不是他说的那样……”声音低得听不见了,周遭黑雾翻滚起来。
“我会的!”翻滚的黑雾让花娴心里不安,感觉头又开始剧痛起来,只在心里坚定闪过这念头。
身周的黑雾涌动着挤向花娴,一个又一个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感觉头脑要爆炸一般,原是以往不曾有过的本尊记忆,怪不得自己总是只能想到丁点的片段,花娴肿痛着脑袋又陷入了昏迷。
“林老!方才清宁确实动过!”明宁急急的说道,自己刚与安心在床前静坐着,清宁忽然全身抽搐般剧烈动了起来的。
“是啊!请老先生快看看小姐是不是要醒了?”安心也一脸的急切:“方才见小姐动了,奴婢就马上跑来请先生的!”
林言奇皱着眉把着脉,然后仔细观察了花娴脸色,手上脸上都有细汗渗出,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伯伯!娴儿怎么样了?”听得安心出院子急忙过来看,花醉月此时也是一脸急切。
“动了应该快醒了的,可是脉像却紊乱了!”林言奇皱着眉头不得其解:“身子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那娴儿是要醒过来了么?”花醉月一脸的盼望。
“醉月先去歇息吧!”林言奇不动声色的说:“什么时候醒还不好说,醒了通知你就是了,可不能你先倒下了!”
“要是一会就醒了呢?”花醉月看着床上的花娴,不舍得离去。
“醒了自然会通知你,要是时间长点,你想让你女儿看你憔悴样?”林言奇佯怒的瞪了眼花醉月:“听话!去休息好,她就算醒了也还得好好照顾的!”
“哦!”花醉月恋恋不舍着答应下来,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看。
“让人悄悄去叫陆杰过来。”待花醉月离去了,林言奇低声与明宁说。
明宁抬眼看了下林言奇,见他老脸纠结,心里一紧急忙轻点了下头:“小道亲自去!”转身悄悄去寻陆杰。
“林先生?”陆杰直接让陆松抱了自己悄悄赶过来,面色阴沉着进屋低声问:“怎么回事?不是说身子也无大碍只等醒来了?”
“很是奇怪!”林言奇皱眉说:“现在真是同当年泌竹一般,可是先后却不在……”
陆杰脸上阴晴不定:“可有危险?”
“说不准!”林言奇回头看了下床上的花娴:“最好赶快请来泌竹真人,毕竟她也修行些时日了,又是过来人。”
陆杰垂头想了想,抬起头来看了看昏睡着的花娴:“陆松!备车送我上山。”
“爷!再有一个来时辰就开城门了,现在……”陆松轻声说。
“照我说的做!”陆杰神色坚定:“半夜叫开城门我自会与王上请罪,娴儿不能出事了。”
陆松不敢再多说,抱了陆杰就走向门外,与在外面候着的兰拾会合了,急急行向前院。
西城门口的卫兵垂着头打瞌睡,忽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让卫兵一惊,刚站直得打起精神来,一骑在面前停下一物扔向队长:“马上将门打开!”兰拾在马上喝道。
卫兵队长急忙看了下手里的牌子,不认得啊!见兰拾神情又似有些来头,灵机一动:“属下无权此时开门,容小的问过值守长官!”
“赶紧的!”兰拾不耐的挥手。
在西城门楼里打盹的都统方大军,被急急冲进来的小队长吓了一跳:“怎么了?”
急急起身来观望,卫兵队长将手上的牌子递过去:“方都统!有人挂这牌子要开城门,小的不识得!”
方大军拿过来仔细看着,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名称来,哆嗦了下奔出来,一边下城门楼一边高声:“赶紧的把门打开让大人出去!”
奔下楼来双手捧了牌子送给兰拾:“大人!”
兰拾收过牌子来放入怀里,理也不理的看着城门,见开得小半立马催马就奔了出去。
“头儿!”卫兵甲一边和其它小兵合力关着城门,一边好奇低问:“啥来头?”
“不该管的别问!”方大军瞟了眼一边推门一边看自己的众小兵,挺起胸脯来往上走,爷才不会告诉你们是暗卫牌子呢!
刚刚上得城门楼,远处又传来马路声,方大军心下疑惑着转身,见又奔来辆马车。
马车骤停在城门前,赶车的车夫冲队长扔了个牌子:“开门!”
小队长接过牌子看,同方才一模一样的纹饰,只是这个排号不同,立马跟身边的卫兵道:“开门!”
双手将牌子送回给车夫,城门楼上的方大军正要发怒,娘的,你哪有权开门?
“你这小队长就敢开城门?”车夫接过牌子来冷冷问。
“回大人!”卫兵队长拱手,看了看正怒气冲冲下楼的方大军:“方才有位持同样牌子的大人刚出城,大人牌子看来更高一个级别,小的怕误了大人的事!”
方大军奔过来,伸脖子看了看车夫手里的牌子,收起怒气来还是偏头瞪了眼队长。
“哦!你这小子怪机灵的,不错!”车夫笑了笑,前面过去的是兰拾,这家伙倒是有心。
见城门开得差不多了,挥鞭赶马笑说:“都统!你手下这小子不错,好好培养!”
“是!”“谢过大人夸奖!”方大军与队长一起高声回答,扭头方大军狠拍了掌队长:“大牛!你小子要走运了!”
“都是大人教导有方!”队长大牛轻笑着拍了方大军一记马屁,方大军满意着转身慢慢上楼去。
兰拾飞奔到栖霞观,用力拍打着观门,值夜的女道打着呵欠过来问:“深夜来观何事?”
“花元帅府上陆杰有事求见泌竹真人!请道长通报一声!”兰拾在门外急急叫道。
“这……”女道在门口犹豫,虽是元帅府上可真人白天也不见得会见啊!“真人不见客已久!”
“烦请女道通报,真人定会见我家爷的,我家爷也是真人弟子!”兰拾客气的在门外说道。
女道想了想:“如此!请道友稍候!”去值夜房叫另一名女道出来,转身进了后观。
泌竹被惊扰出来,听得是陆杰要求见,扭头对身边弟子玄英道:“麻烦上门了!收拾下准备下山吧!”
当陆杰的马车行到栖霞观门口,从后观出来的女道已打开观门,静静候在门口揖首:“真人吩咐道友待她下山!”
陆杰被陆松抱在车辕上坐下,一脸忧色的等候着。
泌竹施然行到观门口,见陆杰满脸忧虑:“你家那丫头不行了?”
陆杰面色纠结:“竹姨!您都知道了就出手救救她罢!”
“老师真是料事如神!”玄英在后面笑着插嘴,眼色示意陆杰安心:“早早让我准备了药箱!”
“杰替清宁谢谢竹姨!”陆杰面上一喜,拱手与泌竹行礼。
“行了!”泌竹挥了下手,不耐的白了眼玄英:“车备好了?”玄英笑着点头。
“要不是看玄静回来说还不算太差,明宁信里又求得紧,真懒得理花家的糊涂事!”泌竹说着拢袖施然走出观来。
旁边角门驶出辆马车,停在陆杰车前,泌竹挥袖示意其它女道回去,玄英跟在后面上了车。
陆松将陆杰急忙抱回车里,兰拾驱马在前,泌竹车在中间,一行又急急赶回城里。
“你啊!”在车上泌竹嗔怪的瞟了眼玄英:“让他急急又怎么了?”
“徒儿又没说错!老师是早料到杰弟会来请你下山,要不怎么收了明宁的信就准备好呢?”玄英含笑轻声说,身子随马车颠簸轻轻晃动。
“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听明宁说来虽是对花沐不敬,却说得没错,当年都是沐小子不肯听人劝……”泌竹摇了摇头。
“徒儿倒是奇怪,以往宠醉月宠得没边了,如今怎么会当众下手?”玄英想起来也微微摇头不解。
“老糊涂了罢!”泌竹毫不客气的说:“估计是被醉月给弄怕了,姓骆的也下了他脸……”
玄英听着笑笑,泌竹靠在座上软绵绵的挥手:“懒得理他,我也好奇这么小的孩子真能到那份上,要真是活活逼得如此也太可怜了!”
“老师是心善!能救得她也是一桩好事!”玄英不动声色着讨好泌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