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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不紧不慢地刮着,漫天大雪扯絮一般飘扬,这一场大雪,几乎染白了九鼎国的半壁江山。天山北麓的无名山洞里,苏灿正在乱石迷雾阵中奋力挥动打狗棒。
在这迷雾阵中,苏灿的棒法越来越快,每一棒击出都带着石破天惊的气势。那些自动变化方位的大石,在苏灿的不住敲打下,渐渐地变得矮小。阵中的黑雾也渐渐稀薄,能见度提升了许多。
猛然间,苏灿停下脚步和手中的打狗棒,渊渟岳峙般地站在阵中,冷眼看着依稀黑雾中围攻过来的阵石。
左侧一块还剩半人高的石头悄无声息地滑来,苏灿突然凌空一指,一道凌厉的剑气在阵石上射穿了一个孔,然后错步上前,手中的打狗棒插进孔中一挑!
偌大的一块阵石被苏灿挑在棒头,随身一旋,砸向四周蜂拥而来其余阵石!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中,十几块阵石碎成了石屑飞沙,山洞里一片粉尘。
“开!”苏灿怒吼一声,将打狗棒插在背后,两掌疾挥,战龙在野不住地劈出。掌风所到之处,那些黑雾和飞沙都被鼓荡一空,顿时间,眼前一片开阔,雪光耀眼。
山洞正前方的石壁,已经苏灿的掌力击穿,雪光,正是从山洞外映射进来的。
“终于出来了!”苏灿乍见天光精神一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从空口中钻了出来。
“怎么下了这么大的雪?”苏灿环视着四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看,发现手机早已没电关机了。四周荒无人烟,一眼望去,都是连绵的白山头。
“也不知道过去几天了,得赶紧回去。”苏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又走回山洞检查了一遍。突然想起当天传送过来时,那阵门处非金非玉的墙壁,苏灿又从甬道那里退了回去。
墙壁还是那样,镜面光影撩动。苏灿试着用剑气刺了几剑。发现吃了造化丹后。现在的修为可以勉强刺破这个墙壁了。奋力而为,连续刺出几十剑后,苏灿利用打狗棒撬了撬,费了半天的力气。终于撬下了一块巴掌大的铁皮。
苏灿将这块铁皮一样的东西丢在地上。凌空一指。以六脉神剑的心法,催动星河决灵火,开始炼化这块铁皮。
碧火盈盈。那块铁皮渐渐的发红。随着苏灿的持续加力,那块铁皮最终被灵火裹挟到半空,融化成了鸡蛋大小的一颗水滴,发出耀眼的青色光芒。
“青芒铁石?哈哈哈!”苏灿大笑起来。这种青芒铁石是打造兵器的绝佳材料,内含铁英成分。一直想把倚天剑接好,现在终于找到了材料。
苏灿放下这颗青芒铁石,索性又〖运〗动剑气割了更大的一块铁皮,来不及炼化,直接卷成筒状带在身上,准备以后顺便给何青芷打造一把防身兵器。这青芒铁石所打造的兵器,虽然不及修真界的法器,但是在地球上,绝对是倚天剑级别的神兵利器。
带着从山洞里得来的灵石和青芒铁石,苏灿走出山洞提气飞奔,飘落在附近的山顶之上。举目打量四周,确定方位,苏灿纵身朝东南方向而去,准备找个有人烟的地方,打电话通知一下何青芷。
奔行几十里,前方几里外,一个村庄出现在眼前。苏灿心头一喜,正要加速,却发现路边干枯的水沟里,一个老乞丐睡在落叶上一动不动,身上落满了雪,也不知是死是活。
难道是丐帮弟子?苏灿停下脚步,弯腰查看。
老头衣衫褴褛,裤管似乎被恶犬撕破,两个小腿肚上一片血迹斑斑,皮肉外翻。不过他还连着一口气,心口处还有余温。苏灿拂去老乞丐身上的落雪,果然,在他的褂襟下角,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青竹杖标志。
但是除了衣襟下角之外,袖口和肩头都没有青竹杖,这就代表着老乞丐的身份,丐帮入门弟子,无袋。
丐帮弟子,怎么如此凄惨?苏灿心头一酸,摇摇头,扶起老者给他传送灵力。片刻之间,老者苏醒过来,茫然地看着苏灿半天。等到明白过来是眼前的人救了自己以后,老者连连作揖道谢不止。
“别动,我帮你把腿上的伤口处理一下。”苏灿继续传功给老乞丐调理伤口,一边问道:“大雪天的,你怎么会睡在这沟里?要是我迟来几分钟,恐怕你要去见阎王了。”
“这位大哥听我说。”那老者却并不知道苏灿的身份,叹口气道:“老叫huā子一直在南方讨饭过日子,这不是过年了吗,就回老家团聚,一路乞讨着往回赶。前面那个村子,有个大户人家办喜事,我就去放了一挂鞭,唱了一段莲huā落,想讨点散酒剩菜暖和一下身子。谁知道,谁知道这家特不仗义,分文无舎不说,竟然放出两条大狗咬我。我逃到这里,摔在路边晕了过去。”
有这样的事?苏灿的心里一声冷哼。
丐帮弟子行乞天下,施主可给可不给。但是逢到家有喜事,恭喜的莲huā落一出口,绝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彩头的。至于不给施舍,还放狗咬人,断无这样的道理!
用莫霄汉的说法,那不叫乞讨,那叫收账,替祖师爷范丹向孔门弟子收账的。莫霄汉说得理直气壮:“任他天王老子,就算不给钱不给米,也绝不敢赖账说‘我欠你的?”他只能说‘今儿没有”意思是继续欠着,等有了再还。”
老者的伤口很深,裸露在外会难以复原。苏灿撕了自己的衣胆,帮老者的两腿包扎起来,又问道:“那你被狗咬了,就这样算了吗?”
老者拄着拐杖站起来,先给苏灿千恩万谢地鞠躬,然后指着前方的村庄破口大骂:“我擦他大爷的,等我老叫化去找人来,平了他的狗窝!”
“你打算怎么平了他的狗窝?”苏灿微微一笑问道。他见这老头这句话说得响亮,和莫霄汉的架势有几分相像,便有了点亲切感。
老者激动地挥舞手臂,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圈:“我去把方圆五百里的莲huā落和破头huā一起找来,吃他家三年五载,让他小子做孝子贤孙,给我养老送终!”
“破头huā?”苏灿微微一愣。自己当了这么久的帮主,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莲huā落,是指会唱歌的叫huā子,破头huā,又是什么道道?
老头打量着苏灿,略带得意地笑道:“这位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跟你说了吧,但是你不要跟别人乱说。你别看我这幅德行,其实我是叫huā帮的人,我们帮里的人,天下到处都有!”
“这么厉害?”苏灿忍着笑,一本正经地挤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哈哈!”老头咧嘴一笑:“我告诉你啊,我们帮里分成三等人,最多的就是莲huā落,到处唱歌讨饭的;然后是破头huā,可就厉害了。”
“破头huā,是干什么的?”苏灿忍不住打断了一下。
“呃,也是讨饭的。”老头的话,差点让苏灿吐血。
老头挠了挠头皮,笑道:“但是他们讨饭,专门讨那些强横人家。他们的胳肢窝里,总是夹个破碗。你要是强横起来动手打人,破头huā就举起手上的破碗,嘿嘿,你猜怎么样?”说到这里,老头还卖一个关子。
“举起破碗砸过去?”苏灿沉吟着问道。
“不是。”老头直摇脑袋:“是举起破碗,在自己脸上划一下,然后血就出来了。你要不给钱,就慢慢划,每划一道血口,价格就要翻三番。”
“啊?”苏灿听得头皮一麻,问道:“那人家就不给,你又怎么办?”
“那就死在他家门前了,破头huā是出了名的不怕死!”老乞丐的眼里闪过一抹悲壮:“死一个不够,就死两个,叫huā帮的人多得是。但是谁家敢这样,吝啬一口剩菜剩饭,弄出一场人命官司来?死一个人在门前,他就倾家荡产了!”
原来是这样,苏灿微微点头。这样的乞讨方式,对于那些即吝啬又强横的施主,的确是个杀手锏。不过这方法太过激烈,太过残忍。唉,天下的乞丐,到底还是可怜人啊。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一划一划的,痛也痛死了呀。”苏灿问道。
“没办法,没办法。”老头摊开双手:“叫huā帮的规矩,讨饭可以,但是不给打人,要是给打人就好办了,直接跟他打,反正咱人多。不过,打狗可以。可惜那家的狗太凶了,我打不过。”
老头看着前方的村庄,自言自语地说了半天,突然收了话,转身对苏灿一拜:“大哥,我要去找人去了,再迟一点,那户人家喜事办完,就不好去闹了。”
苏灿环视着四周道:“这冰天雪地的,四周也没人烟,你去哪儿找人,能有这么快?”
老头的脸色一阵发愁,嘟噜着嘴:“是啊,要是有辆车,我去县城的万竹医堂说一声就好了,要多少人都有。走到县城,恐怕天都晚了。”
“这里的县城有万竹医堂?”苏灿微微有些惊奇。他并不知道,李雪晴加盟万竹药业以后,在九鼎国所有县级市都设立了万竹医堂,由丐帮弟子亲自给病人当场用药,彻底断绝了那些二道贩子的盈利渠道,也给更多的丐帮弟子制造了就业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