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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游傲本该是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那个人,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多的威胁出现。
近两年来,顺和帝在朝堂上的呼声越来越高,但他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几次挣扎在生死边缘之时都让游傲似乎看到了权利的顶端,可一次又一次,顺和帝都在游傲觉得自己的双手即将触碰到那个位置重新站了起来,这种心情的落差是旁人根本无法理解的挣扎。
春闱之后顺和帝的那次病危其实就是他和游俊两人联合的手笔,私底下兄弟二人也是数度交锋不分上下。但游傲始终觉得他要比游俊多那么一点依仗,因为他派了他的心腹手下兼大舅子武广打着剿匪的旗号搜罗了一万多人的私军,就养在红石县的一个山坳中。
红石县的县令也不是外人,乃是武广的小舅子;一环扣一环,一脉相承一脉。平日里便靠着武广等人编造的谎言几乎将整个红石县弄成了一座空城。谁又曾想到钻出个不按理出牌,只按图索骥的杨若兮;她身后偏偏又有竭尽所能、对女儿千依百顺的父母。
御史中丞兼巡查钦差,这个职位不管是那一个都对朝堂大有话语权,杨逸杰还是身兼两职。这一行人行走在外也没说掩藏行藏,他们到达红石县的消息不但肃州刺史知晓,就是京城和肃州交界的第一大县城京肃县各级官员那也是一清二楚。
如此一来,红石县的县令如何敢擅自做主杀人灭口?除非他不怕驻扎在京肃县的一个一个军机大营。
但也因为杨逸杰被他暂时稳在了县衙旁边的驿馆,接待京城银翼大营武广遣来接管红石县驻军的使者时更显焦躁。
杨若兮便是听到了这二人的密谈被惊得在空间里惊呼出声。
来者说,大皇子已经通知了银翼大营九月二十晚子时从西门进入内城,这边一万驻军即刻出发,赶着作为银翼大营的后方埋伏在其余三个入城方向,抵御京城可能的援兵。
一万人要想抵御三个大营自然犹如痴人说梦,但武广和大皇子只是想让人拖住这三处,待到凌晨尘埃落定,届时还不是他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县令和来人既然说定了游傲的抉择,自然马不停蹄的就要往红石坳点兵,而且点兵后红石县令便要坐着马车去京城“分功”,马车都已经准备在了后花园中。
杨若兮知道杨逸杰已经起了疑心,且这些人暂时不会对杨逸杰等人下手,便趁着夜色忙乱之际直接爬上了红石县县令准备好的车马,并在坐上车之后立刻躲进了珠宝店空间,在空间里急急忙忙写了一封乱七八糟的留言,找了机会丢在了县衙门口的官道上,希望自家已经猜出事实七七八八的睿智父亲能得到这封信并看出什么端倪吧。
也就是说,杨若兮是在赌石开始的时候便已经回到了京城,只是那给红石县令赶车的马夫因为疲累,在马车里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接着红石县令回到了马车里,东弯西绕的又到了东市一处骡马市,杨若兮这才找着机会现身下了马车回到珠宝店。
当然,杨若兮在给杨思睿讲这些的时候是隐瞒了珠宝空间的存在,只是说自己因缘际会偷听到了红石县令和武广手下的谈话,只来得及和父母留了一封信便包了一辆马车日夜兼程到的京城。
——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杨若兮是打算将整个凤簪融化了重新打制,虽然看上去显得新色,但也足以证明他们是有在精心维护。
这一点一提出来韩千手和毛巧手便各自提出了否定意见,无非就是因为凤簪所用的材质特殊,凤簪的式样特殊,石成金的手法特殊,石成金的标记特殊;这四点特殊之处根本无法仿制。
杨若兮却是对这四点嗤之以鼻,细长的手指点着凤簪,人虽然疲惫,精神却处在一个亢奋的状态,这一点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两位都是能给若兮做爷爷的人,可若兮有一句话还是要说!什么是匠师?自成一格、独树一帜!为什么要用‘仿制’这两个字?思睿手中有图,我们心中有凤簪的原样,难道就不能重新打制一件吗?”
“打制倒也是可行,”毛巧手早已是将凤簪看了无数遍,要是换做之前他肯定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此时想着杨若兮拿出来的那些神奇工具,心里也是有了七八分的成算,他接过凤簪摸了摸籇刻在凤簪背上那独特的标记,“这个标记不知是石成金怎么刻上去的,若是标记不在,计较起来倒是也是一个大难题。”
杨若兮也发现了那个清晰的印记,的确,以顺和朝的技术想要在真金上面留下如此细致的雕刻纹路难于上青天;但又怎么难得过拥有傻瓜式操作激光刻字机的杨若兮?这对她来说是个简单得不能太简单的活儿。
“只要毛师傅能够将簪子重新做出来,这刻字交给我便罢。”杨若兮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做这支凤簪。可一来她依赖机器制作出来的凤簪必定是精美得太过;二来机器做出来的凤羽的确工整,但却是会显得匠气十足,不会有原作的古朴典雅;如此一来,成品倒是比原来的好看也精致,但也很容易让人看出和原物判若两样,到时候不管大皇子事成与否,指定会逼着交出原件来,那又能从哪去找?
要手工制作出一支大件凤簪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簪柄是现成的,剩下的便是凤身和风羽,这工程不小;韩千手拿手的不是制金,但帮着打打杂什么的还是比一般的小学徒趁手,再说了,事关重大,也不敢找小学徒来凑手。
杨若兮看两位花甲老人已经马不停蹄的忙碌了起来,这才分心来关注一副坐立不安模样的杨思睿,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估计已是戌时初,终是叹了口气,拉了杨思睿出了里间。
“姐,我们去六皇子府上吧。”刚刚一出来,杨思睿便抢在杨若兮之前说出了他思量已久的决定。
离子时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珠宝店到六皇子府上不过两刻钟;子时大皇子行动开始之前各皇亲国戚府前指定是有不少眼线,但也因为还不到子时,这些眼线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引起别人的注意;杨思睿这时候要去六皇子府上必然不会有危险。
更有甚者,因为是皇子府,府里都是养着一队禁卫军的,就算是大乱骤起,皇子府也能抵御一段时间;怎么看也比只有十来个青壮年家丁的珠宝店安全得多吧?
“我就不去了,珠宝店是大皇子想要得到的生财路子,想必他不会杀鸡取卵的,这边的安全无虞;我倒是怕大皇子万一成事,六皇子那边……”杨若兮不是不怕死,只是觉得身后屋内还有两位老人正为珠宝店尽心尽力,要是她此时走了,以后还有什么立场说这珠宝店有她杨若兮的一份?她还指着这钱途远大的生意养老呢。
“六皇子向来就不招忌惮,而且,他手下的人比你我想象的还要深藏不露;那边也是绝对安全的。”杨思睿知道姐姐是担心他,忙不迭的保证道。诚如杨若兮所说,珠宝店暂时是安全的,所以他更要去一趟六皇子府,以保证珠宝店一直都是安全的。
“那我们就各自保重!”时间可不容杨若兮多说,她的性子也从来不是拖泥带水,自然也作不出扭扭捏捏害怕之举。
杨思睿深深的看了一眼遇到如此大事都还神情淡然不露半分怯色的杨若兮,压下心里所有的情绪,转身噌噌噌便往楼梯口走去;就在杨若兮以为他就这么头也不回离去之时,他却是突然转过头来,对杨若兮绽放出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姐姐,我真的很庆幸你遇上了那位仙师!”
说罢,真的头也不回的下了楼,远远的都能听见他在角门那故意同春生放大的吩咐声:“春生,赶紧的套车,本公子刚刚想起来,明日上朝的奏折还落在了六皇子府上,这就去取回来。”
“臭小子!”杨若兮心里暖暖的、软软的,这是杨思睿早已经发现她的性子和原主的不同,之前说“师傅”之时他总是半信半疑,现在却是说出了“仙师”这个词。犹记得,杨思睿曾经给过她一本话本小说,有点类似她曾经看过的一部神话连续剧。其中便有一位法术高强的“仙师”给懦弱的书生换上了一颗别人勇敢的心,书生便不再懦弱,捍卫了亲情、友情、收获了爱情。
此时想来,杨思睿像是想要借这个故事来告诉她,他已经知道现在的姐姐和原本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但他不在乎,反倒是乐在其中。
想通了此节,杨若兮呆立在了回廊上,仰望点点繁星的夜空,回想上辈子孤独一世,从未体味过亲情;这辈子却是收获了沉甸甸的亲情,厚重的友情,她觉得,穿越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