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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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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意的人最喜欢说如果当初我怎么怎么样,现在就能怎么怎么的了得。好像只要把失败都归咎于曾经错误的选择的话,就可以不用对自己失败的人生负责。

    事实上,当初的选择并不能够为日后的不幸福背黑锅。

    失败者并不是在当初做决定的那一步走错了,而是在之后的人生旅途当中没有走好.

    滕依依知道自己的失败,不是选择的错误,而是面对选择之前,没有好好的付出辛劳,尽到努力,最终没有能力把握机会,只能被动的选择,一次又一次的走上失败的道路,让自己过上失意的人生。

    不是没有想过奋起,可是更多的是只有想法,没有行动。一切的理想、梦想都只能是在梦里,现实却仍是枉然。

    所以人生最重要的不是选择,而是付出行动和承担后果。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但每个人同样也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人过中年的滕依依躺在病床上,看着唯一的女儿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的样子,看得心都疼了。

    连着一个月,女儿为了照顾自己这个病入膏肓的母亲,白天上班,晚上陪夜,没有一天能够睡到一个囫囵觉。看着她两眼眼袋青灰,日渐消瘦的样子,滕依依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将早已准备好的遗书放在枕边,毅然决然地拔去了氧气瓶,看着窗外灰暗的稀疏的星空,带着对儿时的回忆,心中的遗憾,渐渐地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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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的清晨,是蓝蓝的天,薄薄的雾,朦胧初升的朝阳。

    滕依依坐在门槛外的阶梯上,观看着眼前宛如四合院般的庭院,这是一所乡村小学,叫狮峰小学,是建在半山腰上的。

    滕依依怔怔地发呆,自昨日醒来,适应了很久,方发现自己居然重生了,回到了幼时的家中,刚醒来时只看见逼仄的房间、灰白的墙,旧时的斗橱,是家中生活区和休息区的间隔。

    依稀还记得,这一年自己5岁,老家因为发大水父亲就把家临时安在了这个学校空置的校舍里。面积小而拥挤,但是好在是借住在学校里。对于平时家中只有几个不大的孩子来说,这里最安全,也最能亲近书本,大概可以算是居养气吧。

    记得就是这一年的冬天,父亲开始教兄弟姐妹四人学写毛笔字的。

    那一沓沓透明白纸对叠,制成练习本本,将一页页的字帖对叠,塞进去,就是一本可以多次使用的描红本。那是父亲省吃俭用存下的零花钱,悄悄地添置的,送给哥哥姐姐们新年的礼物,却因为自己的娇蛮,不得不一视同仁,再添了一本给我,成了我涂鸦的玩具。

    多么鲜明的记忆,多么温馨的回忆。

    姚依依不禁嘴角露出微笑,目光迷离。

    “依依呀,快回来,外面石阶冷,你病还没好,可不能再任性了。”大姐滕依清从家中的窗口往外喊着。

    “唵,我知道了。就回来。”滕依依收回神,站起身,正要转身,却看见校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影子,嗯?是父亲?对,就是父亲,肯定没错!

    “伯爸!”滕依依飞快地跑下阶梯,矮短的小腿在阶梯上飞奔,显得跌跌跄跄,吓的父亲三步并作两步快跑上前,一把接住快要跌飞的依依,满眼不赞同地目光,恶狠狠地说:“在阶梯上都敢跑?也不怕摔掉门牙?要是成了豁布嘴,有你哭的时候!”

    父亲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有笔有纸有砚台,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

    滕依依搂着父亲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脑袋,咧着嘴傻笑着。

    哈哈,还是年幼好,这一次,我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认真的学习写字,争取来年可以上小学。

    这个冬天,滕依依就是在父亲的娇宠,哥哥的不忿,姐姐的惊诧,母亲的笑容中度过地。

    从一开始的笨拙的握毛笔,到中规中矩的写出点横竖撇捺,再到工整的写出一二三四五,滕依依都非常非常地努力。

    以至于哥哥依峻想要偷懒都找不到理由,他可以没有姐姐用功,可是若连小自己两三岁的妹妹都比不过,那就真的太丢人了。

    在哥哥、二姐都在做寒假作业的时候,滕依依悄悄地拿起哥哥一年级的课本,找到已经四年级的大姐,让她教自己读书。在大姐随意的辅导下,滕依依就这样迈进入了小学知识的殿堂,一发不可收拾。

    经过一番验证后,父亲、母亲和哥姐们不得不承认一直吵着、闹着要上学,却始终话都说不清的小妹,是真的开窍了。不但会认字,还会数数了。

    有时大姐出的数学题,哥哥因为粗心做错了,可是依依却能都做对。对此,哥哥依峻好几次都暗暗对着依依撩起了拳头。当然,也仅仅是撩一撩而已,不存在威慑性,依依都只是甜甜地一笑而过。

    这年的春节,就这样第一次离开家乡在异地他乡度过,虽然有许多的不如意,却因滕依依的莫名聪慧冲淡了许多,至少母亲脸上的愁容比前期少了不少。

    甚至母亲还主动和父亲商量:也许新学期开学,真的可以试一试,让依依上学旁听。毕竟,等年后开学了,就只剩依依一人在家确实是孤零零的。

    而父亲则更添了许多欢喜,野外作业的工人,全家欢聚一堂的度春节,怎么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女们都愿意读书,哪怕再苦再累,父亲都甘之如饴。因为不能继续读书,一直是父亲的遗憾。

    年后,回了趟外婆家,再回来的时候就少了一人,因为狮峰小学没有四年级,所以大姐滕依清只能到外婆家那边的红旗小学上学,小舅和小舅母都在那所红旗小学执教。

    年初十,小学开始报名了,父亲陪同依依来到校长室,说出想让依依插班上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