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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一切都有可能。
梦醒时,一切皆为有缘。
无数宇宙如泡沫一样层叠,在一个唯一具有颜色的的黑红色宇宙中,一个蓝色的的星球上,发生了一些黑红色的离奇之事。
黄二清从古怪离奇的梦中惊醒,傻傻地看着手上莫名出现的匕首,匕首上那条连通着手柄与匕尖的如血红线,红线的红与亮银的匕身交相辉映,刺得他眼睛眯起。
“这从没见过的匕首,与自己要想写的末世小说中的血匕一模一样,为什么血匕会出现在现实中?这原本应该是在我要写的小说中的,难道末世真的来了?真的?”
心中的疑问是如此强烈,他发烧三十九度后,本已虚弱的精神越发的虚弱,眼前一黑,一阵晕眩袭上心头。
手放下,身子软软地靠在床头,闭上眼。
他随时可能再次晕过去,可黄二清还是能感受到,在左手的匕首上,那条红线的温热。
这种温热,与匕首金属柄的冰凉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血匕,绝对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之中。可是它出现了,那产生这个匕首的图案?”
他的心中上下翻腾着这个念头。
几分钟过去,那黑影淡化开来,精神稍稍恢复了一点。
黄二清睁开眼,急切看向自己的左手腕处。
那里有一块大半新的机械手表,手表里面的指针显示的时间是六点整。
而手表下的皮肤如针扎一样的刺痛。
黄二清一把抹去手表,目瞪口呆地盯着手表下面露出的图案。
一元硬币大小的青色的圆中,了了几笔画出的红色石磨缓缓的转动,石磨上有一绿色进度条,标示着10/0,一如游戏中人物的血量标志一样。
石磨下是一个绿色水槽,现在水槽里空空如也。
黄清吐口气,手指坚定地按在图案上面。
皮肤因为发烧缺水的干涩感,皮肤下肌肉的柔软感,一如正常皮肤一样。
手指拿开,那个图案还在,那血磨还在转动。
手再点向水槽,心中默想“身体”,绿色的水槽上空浮现红色的“身体”二字。
他的右手举到眼前,口中轻喝一声“出”,血匕瞬息之间出现在手中。
“收。”
血匕消失。
他的眼睛亮如星辰,“血肉磨坊是真的,血匕这新手礼品是真的,一如自己设定的一样。那是否如自己的设定一样,用血匕杀死十只蚂蚁就能提升身体一半的机能?”
将手表重新戴好,遮住那不停转动的血肉磨坊。
这东西太显眼,还是先遮起来的好。
透过木窗,一条斜斜的阳光照射进屋内,外面正是清晨时分。
勉强地起床,推开吱吱嘎嘎的木门,扶着门柜看向远方。
一条弯曲的山路向下延伸,穿过一片果林之后连上一木桥。木桥之上,正有一个黑点在向他所的的小山包的顶端方向走来。
“丧尸?”
有血匕有系统,那末世就不远了。
黄二清心一紧,伸手拿过挂在门旁的仿冒军品望远镜,身子靠在门边,透过望远镜向那黑点望去。
依稀是个穿警服的人,双手空空,面上一片污物,看不清面容。
这人走路姿势用右脚拖着左脚,身侧着,僵硬地一步一步挪动。
“丧尸!”
黄二清用嘶哑的嗓子吼了一声,手上的血匕出现,猛地向前一刺而去。
重心一空,他的身体向前滚落,仓促之间只来得及左手撑了一下,身体就重重地砸在门前的石地上。
“呃。”
他的手腕如同折了一般巨痛,眼前再次一黑。
“不能晕过去。”
黄清在心中狂吼一声,黑暗中牙齿狠咬舌尖。
“嘶。”
痛嘶了一声,尖锐的痛楚让他的脑子一清,顾不得查看手腕,两臂拖着仿佛没有知觉的身子,转头向门边的蚂蚁窝挪去。
“只要砍死十只蚂蚁,就可以完成任务,就可以强壮身体,恢复体力。”
他嘴里嘟囔着,艰难地挪动着身子,试图将头挪个一百八十度,那里有一个蚂蚁窝。
只将腰挪了一半,他的力气就耗尽了。眼前的黑影重重,刚才咬舌带来的短暂清醒又将失去。
再咬舌,在眼神一清之时他看到一只落单的蚂蚁,向自己爬来。
“救命啊。”
他对着蚂蚁无声地喊。
咬舌没用了,只有更强的刺激才能让自己激发潜力。
蚂蚁爬的方向是他的左侧后方,如果按这个方向,他的右手根本无法够到,就算是加上血匕的长度也不行。
不行,必须让它改向到自己能够斩杀它的位置。
黄清头微抬,奋尽全力吐出口中的血沫。血沫落在头前一尺之处,溅起点点灰尘。
听说蚂蚁喜欢血腥味,希望这样能引它过来。
黄清气若游丝,勉强地盯着那蚂蚁。
一阵山风吹过血沫,划过蚂蚁的身上。
在他的期望中,蚂蚁的两只触须在空中一动,身体一个直角转向,向着他爬来。
其方向,正是那血沫所在。
好,好。
希望就在眼前,黄二清的精神震奋了一点,眼前的黑影也淡了一分。
借着这点精神,他的右手尽力前伸,将血匕放在血沫的上空。左手放在一边,手心张开,似乎准备捉拿这只蚂蚁。
不知过了多久,在黄二清的期待中,蚂蚁终于爬过一扎长的距离,来到血沫处。
一个手指节长的身体在血沫中钻动,有米粒大的口器开合之间吞噬着他的血。
杀。
手中的血匕看准时机,顺势向下一切。
他的眼前全部被黑暗笼罩。
模糊中他似乎听到“叮”的一声金属撞击声,滑落的血匕一顿之后继续向下落去,直到切进石地,停止不动。
成了!
凭着本能收起血匕,他的左手盖在了血沫之上。
“磨、磨、磨……”黄清在心中不停地地念着,直到一丝细微无比的冷流从左手心进入,盘旋着来到手腕处的血肉磨坊处。
一阵强烈的、深入骨髓的冰冷从转动的红磨上泛起,进而席卷他的全身。
“就是现在。”
借着冰冷带来的一些力量,黄清猛爬一下,带动身体向蚂蚁窝挪动一头的距离。
右手在前伸,他没力气控制血匕做出劈砍的动作,只能让血匕随着重力作用向下落去。
这一刀似乎砍到两个?
很好,再砍七只就够了。
可他手已抬不起,眼已看不清。
再咬舌,借着巨痛,黄二清瞄准排成一队的蚂蚁,勉强扭动手腕,孤注一掷地切落下去。
左手无力地按在血匕切落的地方。
“如果这一砍没砍够七只,那自己就是活该被丧尸咬死。谁叫自己当初设定时,想升级非要必须先砍十只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