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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容由于身体太虚弱,不得不请了一个月的病假,一个月之后就要去报道了。
说是休假,却比在学校的那些日子还费心思。
不在安若文身边,她一直惶惶不安,做什么事也提不起精神,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惆怅。
担心他会吃不饱,穿不暖,担心他一个人不懂得照顾自己,生活处处不顺意。
这种担心真的折磨的她彻夜难眠,心里承受的痛苦煎熬,远远超过了病痛对她的折磨。
所以虽然这一个月的休养,让她看起来更瘦弱更憔悴,人也更少言寡语了。
除了对安若文的担心和思念,她还在思考,安若素的话也一直回响在她的脑中。
爱情是自私的,她真的很想永远陪伴在安若文身边,和他风雨同舟,与他患难与共;爱情又是最无私的,只要他能一生安稳,她愿意为他牺牲任何,哪怕从此长久地忍受着相思之苦。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她必须要做出取舍。她挣扎了好久,即使内心一百个不愿意,即使想到要离开安若文就心如刀割,仿佛后半生都没了意义,她还是要逼自己做出个决断。
她终究还是善良的,她不忍看到心爱的人因为自己而错失复明的机会,她要找到安若素,同意安若素的条件。
她偷偷哭了好久,反复思量,让安若文复明或许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简单的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即使她不同意安若素的条件,安若素也会给安若文治疗的,毕竟那是她从小带大的亲弟弟。
这一天,她穿点整齐,甚至还轻轻上了些淡妆来掩饰自己的憔悴,她内心还是骄傲的,不想被别人看出自己的脆弱。
她约了安若素。
刚见到面,安若素放下电话时,就对木容的决定有了十足的把握,她知道这个姑娘心思单纯。
在这一场游戏里,她始终占了上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所以见面后,她直截了当地开了口:“木姑娘想清楚了?”
木容也没有犹豫,抬头,双目清明,痛快地点头:“是。”
“很好!”安若素对于她亲口说出这个答案表示很满意,“木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摆的清自己的位置!”
木容不去接她的话,径自说下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先给他治疗,他复明之后,我才能按照你说的做。”
这是她想了很久,想出来的唯一条件,因为她明白,只有安若文复明了之后,才有可能接受她的感情,如果一直失明的话,安若文是不会接受她的。
所以安若素所谓的,要木容彻底离开安若文,只能是治好安若文之后。
安若素目光收紧了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这咖啡杯的边缘。
她可体会不了木容这柔肠百转的心细,只道她是心不甘情不愿,只想找机会继续待在安若文身边。
微微扯了嘴角冷笑一下,没有说话,只是从自己的限量款包包里拿出一张什么东西递给木容。
木容接过,发现那竟然是一张支票,支票上面赫然显示着七位数,竟然是五百万!
木容蹙了下眉头,知道她的意思,心里知道,她与自己不是同一路人,自然也会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于是将支票放在桌子上,推给安若素,解释道:“阿姨,我帮助安若文只是出于我的本心,而不是将自己卖给你了!”
安若素不敢苟同,生意场上打拼了这么久,形形色色的人也见得多了。小丫头再单纯,也难保不会有其他的花花肠子,小心为妙,她呷了口咖啡,调整了一下坐姿,斜睨着木容,含着笑说道,“木姑娘,我还是觉得你将自己定义成卖给我了比较好,这样我起码不会怀疑你的诚意,如果我治好了若文,你违背了我们的协议可如何是好?”
安若素此举是一箭双雕,木容按照自己的话去做更好;如果到时候木容打了其他主意,暗自反悔了,至少她是拿了自己的钱的,也好让安若文明白她是个爱钱的人,以安若文清高的性子,这样的女人是断不会再来往了。
她越想越得意,跟自己斗,还是太年轻!
木容竟不知道安若素的心思如此缜密,她只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短短的十几分钟,她已经用光了所有力气,后背上冷汗涔涔。
她颤巍巍的接过那张支票:“好,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的话,我收下,请你一定履行自己的承诺。”
安若素倒是没料到木容这么轻易就接受这这张支票,按照常规的剧情走向,她不是应该义正辞严地拒绝,再表一表自己的清高吗?
这样毫无反抗地就范,让安若素怔忪了一下,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她看着木容,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无耻,利用了这样一个毫无心机的小姑娘。
要知道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联系国外的医院,也就这几天就要带安若文过去了,无论如何,她是能全力保住弟弟的这一双眼睛的。
可眼前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小姑娘,却很傻很天真地以为安若文的眼睛就没救了,看得出,为了挽救安若文,她下了很大的决心。
安若素忽然间觉得内心升起一种罪恶感,恍惚间,她仿佛回想起自己那些少不知事的青葱岁月。
但是她随即回过神来,她放下咖啡杯,左手握住右手腕,并掐狠狠了自己一下,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有丝毫动摇和松懈。安若文必须要回归安氏,现在易冬辰已经有了自己的集团,如果安若文还不回来,那么安氏真的就后继无人。
怪只怪安若文的性格太不羁,她只好用这个不太光明的手段。
再说木容不是她满意的人选,木容的妈妈是小三上位的,她认为木容身上一定继承了母亲某些不光辉的品质,这样的人在平时看着没什么两样,一旦遇到什么能够爆发的契机点,说不定能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
和安若素见面之后,木容的心里似乎轻松了一些,她好像了却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虽然仔细想来还是惆怅,但毕竟是自己选的路,是为了安若文好的路,即使跪着也要走完。
好在就算以后没有自己陪伴在安若文的身边,至少他还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可以让他看见这世界的五彩缤纷,可以让他阅尽悲欢离合,写尽喜怒哀乐!
并且有些这双眼睛,他生活自如,也真的再也不需要自己陪伴在左右了。
木容劝自己多吃点饭,多睡点觉,她稍微胖了一些,脸上看着有了红润的气色,失去安若文像挖掉颗心脏,可日子终究还是得过下去啊,她要变得很好,更好。
只是,她比安若文还要沉默安静了。
这一边,安若素见过木容之后,心里的石头也放下来了,张张罗罗四处打点,安排好了行程,就带着安若文飞往国外了。
安若文在失明时确实经历过一段时间的低潮,后来远离喧嚣,心态慢慢放平了,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正打算后半辈子就在黑暗里度过呢,忽然知道姐姐联系到能治好自己眼睛的专家。
他从没有这么迫切的希望自己有一双完好的眼睛,能看见这世上的光明,这光明里,有他魂牵梦绕的木容。
从能够独立生活那天起,他从未这么乖巧听话过,安若素让他休息就休息,让他吃饭就吃饭,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这双眼睛就再也没有康复的机会。
听到木子在电话里说安若文的手术很成功时,木容正路过一家花店,小小的一间,橱窗里摆满的各色的花草,木容看见,流水的小石桌上,端端正正摆着的,正是一盆兰花。
它不与其他花草为伍,傲然独立。
木容想起,学校办公室窗台上的那一盆兰花,和那个倾盆大雨的午后。有一个男人为了给她送伞,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执拗地等待她的归来。
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那个在雨里摔跤的男人,不会再有为她送伞的男人。
安若文帮着纱布,坐在温暖的房间里,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他的脸庞上,将他的一只耳朵照的粉粉的,有些透明,像一只帅气迷人的精灵。
他伸出一只手,虚无里去抓那些阳光。
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揭开纱布,届时,他就能用眼睛觑看到这些金灿灿的阳光了。
还有那个如同阳光般的小女人,那个害怕冬季的小女人。
不知道,她,过的可好,可有对自己牵肠挂肚。
又是一个严冬过去,又是一个春天来临。
木容在蛰伏了一个冬季后,终于可以捡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出门来透透气,这一个冬天,她感觉自己闷得快要发霉了。
她现在的位置是依山傍水,远离尘世喧嚣真是一块清净幽凉的宝地。
只是条件艰苦得出奇,比自己上小学时的条件还要艰苦!
黑板写字看不清楚,课桌椅是破的,一个教室容纳了一年级到三年级的学生。老师来来去去,没有人愿意长期的待下去。
木容来这里一个月了,班里的孩子越爱越喜欢她,也越来越惧怕她,但凡她布置的任务,都认认真真的完成,连最调皮捣蛋的孩子,也都乖乖的。
知道有一天放学,一个瘦小的女孩躲在门口,怯生生地问,“木老师,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
她才知道,那些孩子是怕她离开这里。
她心酸了一下,将那个小女孩抱进怀里,摸着她的头说,“老师不走,老师一直陪着你们,看着你们考上大学,看着你们完成自己的理想!”
那个小女孩喜滋滋地抹着眼泪跑开了。
第二天,孩子们不知道从哪里凑了钱,买了一小包糖果放在她的桌子上。
木容想,也许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她负责三个年级的语文教学,一节课,她上完了一年级,上二年级,上完了二年级,上三年级,忙的不可开交。
处于对教育事业的热爱,客观的困难她都能克服,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而克服不了的是心灵上的那种空虚,不知道窗台上的那盆兰草今年有没有开花?好久没有看到香樟树了,不知道拥有香樟气质的男子如今又怎样?
三个月了,每一天心中都深植着想念!
和自己一起来的也是一个女孩,也是自愿来支教的,教三个年级的数学。两个人都是有缘相识,因为她们来这的理由都是那么相似,都是为了心中那个喜欢的人。
某次两个女孩在一起,坦露心声。那个女孩说自己暗恋上学校一男老师,可是对方已有对象,所以她选择了逃避,她想让时间去淡化这份不可能的感情,也让时间去淡忘对那个人的记忆。而木容却说,暗恋一个人的感觉虽苦,却能让百无聊奈的日子增添一种色彩。毕竟能够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幸福的生活着,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怕只怕,那样浓烈的喜欢,却也换不来你见他一眼的机会。
想到这,木容的心阵阵发凉。她做了这辈子最冲动的一件事,她步行了二十公里到镇上,辗转了一天一夜赶到了安若文在的那所学校。
赶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快要放学了,她已经三个月没来了,不知道安若文这时候会不会在办公室?不知道他的眼睛已经能够看见了没有,偶尔遇到一两个同事,她不太自然的打着招呼。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只要不是冬天,安若文都喜欢开着门。木容首先看到了窗台上的那盆兰草花,她走近一看,没有开花,但是栽花的土是湿的,显然有人在打理它,她的心里划过一丝感动。
木容走到门边,倚着门站着,她满心激动地看着办公室里坐着的人,那个她心心恋恋的人。安若文还是那种不变的姿态,还是那么认真的听着录音,时而凝眉,时而舒展。外面的香樟树还在风中摇曳,多姿妩媚。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上面被几张大报纸盖着,应该是安若文弄的。
她很清晰的看到安若文眼睛上带了一个眼罩,难道他还在康复期,还没有完全复明,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免去了见面时的尴尬。
这一切还是那么美好,联想起自身,她悲从中来。没控制住自己,小声的哭出了声。
饶是这样小的声音,安若文还是听到了,他表情一僵,一半惊讶,一半惊喜。“木容?”他喊了一声。
木容原本只是静静的看着,突然被叫了一声,她吓了一跳,迈开脚步就想逃走。她没想到安若文的耳朵是这么敏感,这么小的声音都能听出是谁。
安若文听到跑开的脚步声,心慌,大喊出声:“木容,别走!”
然后猛然间拿掉了自己的眼罩,其实他的眼睛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能看见了,只是医生建议每天还是要带着眼罩,暂时还不能过度用眼,但是今天如果是木容来了,他就顾不了这么多了,他摘开眼罩之后,果然看见了正在往外逃跑的木容,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抓住了木容。
木容回头,正对上安若文那双明亮的眼眸,她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不知道是喜悦还是过度震惊:“安老师,你能看见了?”
安若文的脸上顿时就有了两行清泪:“是,我能看见了!”
木容看见安若文流眼泪了,慌忙的用手拭去他的泪水:“眼睛才刚好,怎么这么不爱惜,怎么可以流眼泪?”
安若文抚摸着木容的脸,这是他这三年多来一直想做的事,虽然说以前见过木容,但是从来没有好好的抚摸过她,现在他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木容任由他抚摸着自己,感受着这少有的心情震颤。
可是忽然安若文毫无预兆的吻上了木容的唇,那么温柔,那样情深,三年多的感情就在这一刻爆发了,似乎怎么吻也吻不够,这段感情太热烈,太压抑,此刻一爆发,哪能轻易压制的住?
而木容也陷在安若文深情的拥吻里不能自拔,她仰着头,放任自己在这沉沦,也许她沉沦不了多久了,就让她放纵这一回吧。
安若文堵附在她耳边,深情的说:“木容,现在我的眼睛好了,能看见了,我们开始吧,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以前他虽然心里装着木容,但是觉得自己是不完整的,是不配爱木容的,但是现在他有足够的力量去宣泄自己的爱,他不用再压抑自己,他可以大胆的拥抱她。
安若文接着说:“木容,等你支教回来后,我们以后就在这多学校教书,平淡真实的过着我们的生活,再也没有人可以拿我的眼睛说事,再也没有人可以干涉我们,好不好,木容!”
木容的心都快要沉醉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体有毛病不得不答应安若素的要求该有多好,只要自己是健康的,哪怕他一辈子看不见,她也愿意守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但是现在,是她没有资格接受他的爱了,但是想到和安若素的协议,她对他说:“好,等我回来!”
安若文高兴的拥紧了她,两个暂时的恋人就这样相拥在校园里。
林亦舒已经怀孕了,提起这个孩子的来历,她到现在还生着薄天擎的气,而且是大气。
那天薄天擎将车开到饿了主题宾馆的面前,然后抱起林亦舒,威胁她如果不乖乖的就让记者抓包了,所以林亦舒一听,果然就老实不动了,薄天擎毕竟不是小人物,如果真有记者看到,就麻烦大了,想想新闻上说的她和薄天擎的婚约还没有解释清楚呢,现在可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就这样,腹黑的薄天擎将她抱进了房间,到了房间,林亦舒终于跳起来了:“薄天擎,你特么就是一变态,你强行占有了我还不算,你现在又将我带来宾馆,带来这个房间,还拿记者威胁我,你到底是有何居心,啊?”
薄天擎不想用语言回答她的话,直接采取了行动,他直接用自己热烈滚烫的唇印上了她的,将她所有的抱怨和不满全数吞入腹中。
林亦舒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怎么挣脱也挣脱不了,她此刻才开始追悔莫及,她明明是出来找他理论,找他算账的,怎么又将自己送给他了?
林亦舒开始拼命的捶打他,但是都无济于事,薄天擎更加的抱紧了他,低沉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不要动,这几天我好想你的味道,让我抱一会!”
嘎,这是薄天擎说的话吗?想念她的味道,那她到底是什么味道?酸的?甜的?苦的?辣的?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真的就让她安分了不少,不哭不闹也也不叫了。
薄天擎眉梢都是笑意,原来这个小姑娘吃这一套!
不过抱一会而已只是他的缓兵之计,因为抱一会之后,薄天擎的大掌就开始在她身上游移,而林亦舒也由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半推半就再到最后的沉底沦陷了,待到意识再次清醒过来时,早已是一丝不挂,被人又一次吃干抹净了。
林亦舒捶胸顿足,为什么自己就是招架不住美男的诱惑?为什么他稍稍使一下计谋,她就缴械投降?
薄天擎看着他的样子,皱着眉问:“你不满意?”
难道是他技术不行?说着还真的就怀疑起自己来,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女人,但是对于这种男欢女爱之事还真的不像商场上的事情那样入木三分,看着小姑娘好像真的不是很满意的样子,看来自己真的要恶补一下!想着想着,还真的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好像这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一样!
林亦舒无语问苍天,她这到底是遇见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是要经历一场怎样的浩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