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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连话都不敢让此宫娥说完,就如此急切的想要杀人灭口吗?”钰轩侯貌似震怒。
“放肆!”翁贵妃厉喝,心里却到底是有些惊慌,木兰是唯一知道她僧衣之事的人,她为什么会突然临阵倒戈?
僧衣之事何其脏污,她无措间忍不住看向了凤桓矣,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不敢让他知道,她本就已经不干净了,这样的丑事,若是让他知道了又会如何想?会不会更加嫌弃?
然而凤桓矣立于众臣之前,面上却没什么变化,翁贵妃这才突然想到,此事之前早已拜托过言喻之,那这件僧衣,便不可能是她的才对,单凭一个贱婢的片面之词,没有证据,凭她与宣昭帝,又有何压不下的?
心中一定,翁贵妃顷刻间沉了脸色怫然大怒:“钰轩侯,你这是什么意思?闹事莫非也不分眼下是什么场合?容得你放肆!?来人!”
“娘娘息怒。”宋冠言从右侧群臣首位中列出,“后位事关国祚,钰轩侯既有此疑问,那为定天下臣民之心,还是该先将此事处理清楚了才为妥当。”
“随随便便的一件僧衣,本宫也需解释?”翁贵妃凤目含威:“你们还把不把本宫和皇上放在眼里?”
钰轩侯冷道:“娘娘为何不敢让您的贴身侍婢说话?”
“这个贱婢!”翁贵妃指着她怒道:“私盗宫中物品往宫外贩卖,不日前竟偷到了皇上赏给本宫的佛玉翡翠之上,本宫念在她跟了本宫多年的份上,求了皇上饶她一条性命,可没想到,今日竟来此反咬一口,难道不该杀?”
宫中任何小事皆可成罪,想要给木兰安一个罪名,实在是太过容易。
“冤枉!绝无此事!”木兰抵死不认,带泪无比决然:“奴婢虽是一介奴籍,却也知国母之位不可儿戏,娘娘您亵渎神灵,若当真坐上帝后之位,南莫必遭天谴!”
“住口!”翁贵妃脸色铁青:“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贱婢给本宫拖下去!”
“慢着!”宋冠言凛然重声:“皇上容禀,南莫自建朝两百余年以来,都尊僧敬佛,以庇我朝民康物阜,河清海晏,历来神明之事便不可大意,如今钰轩侯此举也是颇有深意,此宫娥所言又耐人寻味的紧,若是不彻查清楚,恐今后会对娘娘名声有辱,身为一国之母若都其风不正,又叫百姓何安?而百姓乃国之根本,又怎可草率了事!?”
“你!”翁贵妃气得手抖,捧她上位的是这个宋冠言,如今想要将她丑事披露于人前的也是这个宋冠言,这个宋冠言到底想要干什么?
宣昭帝面黑的如铁,额角青筋在跳,他与翁贵妃想的一样,那件丢失的僧衣,不可能会在这里,他目光在宋冠言与钰轩侯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声音又沉又缓。
“钰轩侯的意思是,这件僧衣是朕或者皇后的么?朕若说不是呢?你又何来的把握,可让朕饶过你今日这大逆不道之罪!?”
他语气陡然一重,怫然甩袖,几可见头顶三尺,有血光乍现。
钰轩侯视死如归:“若此事最后查明是微臣失误,那微臣甘愿承担所有相应的后果!”
君臣相杠,似乎为的是翁氏那个狐媚子,胡相等人也是燃了,顿时叫停仪式,执笏作揖:“皇上,必须让这宫娥说完!这僧衣到底是谁的?为何淫乱!”
宣昭帝头一痛,胡相啊胡相,尔等这些老糊涂到底知不知道此事究竟针对的是谁?为何一碰上翁贵妃就都红了眼看不清局势!
木兰战战兢兢地跪在下头不敢抬头,凤桓矣温和出声,似乎尤为公正公立:“有什么事,是不是该等到封后仪式完了后再说?老人家们,一把年纪了处事都该冷静一些,不要冲动。”
“不管!”胡相闹脾气,步步紧逼:“若这宫娥所言属实,哪还容得这封后大典走完?”
“胡相说的有理。”宋冠言肃了神色,看向木兰:“那不妨今日就在这金殿之上,将你所知之事都一一禀来,切记不可有半句慌言,如若不然,定当遭诛九族!”
说实话才诛九族!宣昭帝满脸杀气。
木兰连应几声,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翁贵妃,一字一句在这大殿中央都清晰可闻:“这件僧衣,确乃我家娘娘的无疑,而娘娘、娘娘惯喜着僧衣在神明之前……衣不蔽体的与人行淫乱之事,以此亵渎神灵!”
“大胆!”翁贵妃一怒之下几欲砸破她的脑袋:“你凭什么说这件僧衣是本宫的?”
木兰缩了缩肩:“娘娘的所有衣物都有特定的标识印记,此件僧衣必然也不例外,若衣后襟有以金线镶银绣的一只半寸大小的金翅凤,那便是娘娘之物无疑,若无此印记,奴婢甘愿认罪伏法!”
翁贵妃头一次慌得几欲自缢当场!她几乎不敢再看凤桓矣,全身血液都冲上了颅顶,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上,红欲滴血,羞愤难当!
宋冠言淡道:“半寸大小的金翅凤,况且金线还镶了银,这等精细的绣工不易仿冒,况且此乃娘娘私物,足以为证。”
他淡淡上前,亲自拾起地上僧衣,翻开后襟,一只半寸大小,无比精细的金翅凤,果然栩栩如生展于人前。
翁贵妃眼前一黑,往后踉跄了一步,宣昭帝抬手撑住她后腰,将她身形稳住,脸色也是无比难看。
“翁氏!”胡相大怒,骤然指着金殿之上的翁贵妃疾声怒骂:“你简直生不要脸死不要皮!枉自为人!秽乱后宫,辱我国本,竟还敢觊觎妄想我国母之位!你、你这无耻荡妇!”
胡相爷气的发指眦裂,当堂脱靴,扬手便朝翁贵妃砸了过去!
姜国公本也是准备大骂一通,结果一见此举,登时吓得脸一白,匆忙将他拽住:“胡兄,你你你……”
金殿之上顿时大乱,一众臣子乱成一团,一拥而上抓住又跳又叫的胡相。
尽管靴子都丢了一只,可胡相不在乎!他还有一只!跳着跳着一蹬脚朝上头狠狠一甩,那靴子又脱飞出去,宣昭帝挡了第一只,没挡得过第二只,那靴子劈头盖脸的就砸了翁贵妃脸上。
翁贵妃整个人都几乎被砸晕了过去,僵立在那里,脸上千种色彩,百般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