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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几位?留在这儿还想蹭顿晚饭呐?”郭掌柜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毕征,言语中尽显尖酸刻薄之意。
双方已经撕破脸,毕征也不准备给他留面子,不屑反讥道:“明明是你们丹王阁发出邀请在先,还强行把我们的丹药元石夺走,得穷成什么样儿,才能干出这种下三滥事情,蹭你们饭吃?你们丹王阁管的起吗?”
“你不要血口喷人!”郭掌柜没想到毕征还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儿,一下子被说的脸色赤红,强行辩解道:“我们丹王阁既然说了要收购你的聚元丹,自然不会少你半块元石!”
“是吗?那就好,不过我可提醒你,先前我们是为了搞促销才有买十送一,买一百送十五的优惠,至于现在嘛,优惠取消了,十二块元石一颗,不谢~!”
既然对方说会给元石,毕征自然不会便宜了他们,想来他们也不会为了这点元石出尔反尔,否则自己只要去一楼大厅嚷嚷一通,保证让他们名声大损。
至于以后怎么办,等回头再说吧,眼下先把元石拿到手再说。
郭掌柜没料到毕征居然又摆了他一道,十二块一枚收购的话,他们至少得卖十五块才能稍微挣点,等于忙活半天全给这小子做了嫁衣。
他恨恨的骂道:“臭小子你还要脸吗?卖给别人十枚二十枚都有优惠,我们丹王阁买下你将近一千枚聚元丹,你反倒抬价?”
“呵呵,脸就不要了,我就要元石,谢谢!”毕征直接呵呵了他一脸,心想还让老子给你们优惠?做梦去吧!
郭掌柜愣了一下,随后脸色马上黑的跟锅底一样,这种不要脸的话,他可说不出来,身为丹王阁大掌柜,他一个穿鞋的,自然没法跟一个赤脚的落魄宗主比脸皮。
不过这口气也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他脑筋稍微一动,顿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阴笑着说道:“要元石是吧?行,跟我去账房取!”
“好嘞,多谢郭掌柜!”
“谢”字咬的很重,事到如今,毕征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只要元石拿到手,大不了等天黑了之后再偷摸出城。
绛云城城主傅东亭立过一条规矩,凡是在城内的武者一概不准私斗,否则被抓住不论境界高低,一律废掉全身经脉,吊在城门上示众三天。
有这条规矩在,他相信丹王阁应该不至于在城内动手,只要想办法混出城,总能找到安全路径回到宗门,可惜他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元石的体积和重量。
两千六百枚聚元丹听起来很多,但装在四十多个瓷瓶里,一个人就能随身携带,可是鸡蛋大小的元石就不行了。
郭掌柜许诺的元石,再加上先前在街上摆摊得到的,总共小三万块,以一张双人床的面积堆起来,能有大半个人高,上万斤重,想带出城谈何容易!
郭掌柜也正是算准了这一点,他留意到毕征手上并没有空间灵器,于是钻进账房对里面的人吩咐了几句,这才笑眯眯的出来了,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等着吧,你们的元石马上就到。”
毕征怕他耍花样,站在账房铁栏窗口向里面张望了几眼,结果被自己看到的一幕惊呆了,只见里面地上摆放着十几个大青石匣子,每个里面都装着满满的元石。
可问题是,尼玛那青石匣子也忒厚了吧!!!
两包纸抽叠一起的厚度啊,而且看那几个伙计搬运时吭哧吭哧的用力程度,八成还是实心的,分量可能都远远超过里面装的元石了,姓郭的一定是故意的!
“郭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毕征怒瞪着他问道。
郭掌柜阴仄仄的笑着回答:“没什么意思,这么多元石,我总得找个东西装着吧?你身上又没带乾坤戒,难不成还想让我们丹王阁,派人用手捧着给你送回宗门去?!”
这些青石匣材质阴凉,是专门用来盛放一些怕腐坏变质的灵草的,本身并不值几块元石,可是郭掌柜看到毕征那一脸怒气的样子,咋就这么开心呢?
等到那些伙计开始一匣匣的往外抬,毕征上前试了试,结果吃奶得劲儿都使出来了才勉强能抱起一匣元石,而且匣子太大,根本不方便挪步。
常威也被林妧叫上前试了下,勉强能抱着走路,但速度却大受影响,也就是说,想把这些元石弄回宗门根本不现实。
看到四人上蹿下跳的样子,几名炼体七八重天的伙计纷纷嘲笑了起来,有人指着毕征说道:“听说这小子还是个宗主,哈哈哈,炼体四重天都能当宗主,要是我去他们那里,岂不是能当太上大长老啊?哈哈哈……”
“笑你姥姥啊笑!”毕征小声骂了几句,立刻开动脑筋想办法,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弄个乾坤戒,否则这么多元石根本弄不回去。
林妧皱着绣眉走到身旁,轻声问他:“师弟,我们怎么办?元石太多了。”
先前她还在为毕征送出五百块元石而肉疼,后来看着堆积成小山的元石,心底都要开心死了,可如今元石太多也让人犯愁啊。
毕征看着那一张张嘲笑的面孔,尤其郭掌柜那洋洋自得的嘚瑟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咬牙附在林妧耳边嘀咕了几句。
没有乾坤戒始终不是办法,以后炼制出来的丹药也好,卖得的元石也好,都需要一个空间灵器储存,否则实在很不方便。
他刚才问了下师姐,一枚低级乾坤戒要花费五千元石,里面大概一张床大小的空间,对普通武者来说,这已经是件极为奢侈的宝物了。
而毕征想买的是中级乾坤戒,能装下一整个房间的东西,当然价格也同样让他牙酸,按师姐的说法,最少也要一万三千元石以上,还不一定有现货!
林妧按照毕征的吩咐,二话不说就出了丹王阁,郭掌柜也没太当回事,只当她是去找人帮忙搬运元石了,可是等了没多久,他忽然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错愕的发现,万宝楼的杨掌柜居然跟在林妧身后一起回来了,这老家伙捋着长长的白胡子,像个奸诈的老山羊,正吩咐着几个手下朝自己这边走来。
万宝楼和丹王阁向来不对付,丹药生意利润丰厚,万宝楼总想插一脚,而丹王阁也想扩充业务范围,做些灵器灵材生意。
看到老对头带人前来,郭掌柜自然不会好言相迎,他沉着脸不阴不阳的问道:“杨老头,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就不怕外面风大,吹散了你这把老骨头?”
“哈哈哈,当然是赚钱的买卖,不然谁愿意来你们丹王阁这种破地方啊?满屋子乱七八糟的药味儿,早晚熏死你个龟孙儿!”
两人一见面就掐上了,毕征在旁忍着笑意,忽然眼珠子一转,又生一计,既然万宝楼跟丹王阁是商业竞争对手,自己何不利用一下?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眼下自己彻底把丹王阁得罪死了,而且他们手下多得是炼丹师,对自己的依赖性并不大,可万宝楼不一样啊!
他们主打灵器灵材生意,在丹药方面门路并不广,只因绛云城的炼丹师和学徒几乎都被丹王阁搜罗走了,没有货源便只能去别的城池采购。
一来二去花在路上的时间暂且不算,万一遇上劫道的,损失可就大了,因此在丹药成本上根本没法和丹王阁比。
若是自己给他们长期提供这种改良版的聚元丹,他们岂不是要拱手相迎?价格也相对更公道一些,如此一来,丹药销售方面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毕征凑上前对杨掌柜说道:“杨掌柜,元石都在这里了,麻烦您清点一下吧。”
这是他先前想出来的办法,既然自己急需乾坤戒,何不干脆用这些元石直接买一枚?上万元石的大生意,万宝楼定然会派人过来取元石,这样还省了自己清点的麻烦,可谓一举多得!
郭掌柜没想到毕征居然真能想到办法,尤其当他看到杨掌柜让手下清点元石,并把一枚中级乾坤戒递到这小子手上,他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小子真有魄力购买一万多元石的中级乾坤戒,更没算到杨老头这老财迷会带着人来清点取走元石。
再想想先前他那可笑的阳谋,他就更郁闷了!这么简单的方法,他竟然没想到,莫非那小子有三个脑袋?
毕征可不管他脸色如何,如果能搭上万宝楼这条线,他们丹王阁带来的难题都将迎刃而解,或许还能获得不菲的利益。
他低头打量着这枚中级空间戒,尤其是戒面上那枚拇指盖大小,散发着空间力量波动的透明宝石,心念一动便探入其中。
里面的空间像是一片混沌,但胜在足够大,按照前世的算法,约莫能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用来存放元石和丹药绰绰有余,就算一些大件的丹鼎之类也能存放几十个。
大约半个小时后,杨掌柜笑眯眯的说道:“毕宗主,一万五千元石已经清点好了,希望我们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他一扬手,摆放在青石匣子里的元石纷纷消失不见,很快就腾空了十几个匣子,至于剩下的一半则没动,那是属于毕征的。
“呵呵,不用等下次,现在就有机会。”毕征也有样学样的把元石收起,小声跟杨掌柜嘀咕了几句,然后带着林妧和常氏兄妹扬长离去。
丹王阁众人傻愣愣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再也笑不出来了……
而郭掌柜的脸,则像被人浇了一桶老抽酱油,黑的油光发亮,他冷哼一声,猛地一拳砸碎了身旁的水晶展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