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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眼神犀利的深处,一抹慌乱夹杂其中。
宁子尧笑眼弯弯的对上叶初夏的眼神,任由叶初夏看着他。
卞烨安自然也是看出叶初夏那一瞬间的慌张,脸色顿时一寒,看向宁子尧的眼神冷如冰霜,尤其是宁子尧看向叶初夏的眼神,让他极为不舒坦。
提着宁子尧的领口就要将他扔出去,叶初夏突然拦住他的手:“书之,让他在这里吧,两个男人乘一匹马,是有些不像话。”
若是换成别人这么说,卞烨安不会觉得怎样,但叶初夏说出来,就必定是有问题了,叶初夏是怎样性格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理智冷情,绝不会同情心泛滥。
卞烨安看了叶初夏两秒,心里除了觉得蹊跷之外,还有些别样的情绪涌动,虽不强烈却让他抿紧了唇,甚至,还有丝小小的委屈?
宁子尧挣开卞烨安的手,顺了顺领口:“小孩子脾气不要这么坏,不讨女孩子喜欢的。”
在宁子尧眼中,卞烨安确实不算大,他已经二十五有余,而卞烨安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足足相差十年。
叶初夏横了一眼宁子尧,冷言说道:“不想下去就闭上你的嘴。”
心里却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这宁子尧是如何知道自己没有毁容,脸上的伤疤不过是贴上去的假伤疤的?究竟是自己哪儿出了破绽?叶初夏暗自思忖。
傍晚时分,一行人来到了边远城下,城门口把守着官兵,不少想要进城的人都被拦隔在城外。
见状,赵庆大松一口气,指着城口道:“看,我没有骗你们吧?”
说着加快了速度,来到了城门口,守门的官兵,一看到他就凑了上来:“大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城主就要跟我们急了。”
赵庆不耐烦的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别啰嗦,这几人是我的朋友,放我们进去。”
守城兵略显为难,赵庆眼睛一瞪,拳头就握了起来:“恩?”
满是粗鲁直白的威胁,守城兵见状,忙讨好道:“进进。”
官兵挥手打开了关卡,几人驾着马车缓缓进了城。
行驶一段距离后,卞烨安对赵庆道:“赵公子,就此别过吧,以后有缘再见。”
赵庆有些犹豫,他打心眼里佩服少年卞烨安,年龄不大,功夫不弱,他这人没别的爱好,唯有练武,最喜欢和比自己功夫好的人切磋打交道。
“你们去哪,要不我再送你们一程吧……”赵庆吞吐的说。
宁子尧懒懒的躺在软榻上:“是啊,去哪?再送你们一程。”
叶初夏对宁子尧依旧心存警惕,只道:“宁公子,现在也到边远城了,你可以下车了吧?”
谁知宁子尧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软榻上:“本公子突然不想去这城主府里了,小美人儿,你带本公子走吧。”
听着宁子尧痞里痞气的话语,叶初夏轻柔一笑,若有似无的拂着衣袖,卞烨安看着叶初夏的动作,眼里终于有了丝笑意。
“书之,你先出去,我和宁公子有些话要说。”
卞烨安看一眼宁子尧,顺从的下了马车,与白云光走向了一旁,车厢里只剩下叶初夏与宁子尧两人。
叶初夏端坐着,手放在腿上手心向内,她看着宁子尧,轻笑:“宁公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宁子尧又露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叶初夏:“威胁?怎么会是威胁呢?只是对叶姑娘十分好奇,想要跟随姑娘罢了。”
“小庙容不下大佛,还请宁公子下车。”叶初夏的语气称得上客气,唇角一直带着笑。
如果宁子尧熟悉叶初夏,就知道叶初夏越是笑的柔,就代表越是危险,可惜他与叶初夏只是萍水相逢,不了解叶初夏的脾性。
“叶姑娘……”
话刚出口,宁子尧身体突然一阵奇痒,忍不住跳起来挠着后背。
“宁公子这是怎么了?”叶初夏讥笑的看着宁子尧。
看出叶初夏眼里的笑意,宁子尧恍然,一边挠着后背一边瞪着叶初夏,道:“是你?!”
叶初夏将手心摊开,里面赫然躺着一个拆开的纸包,纸包里面露出浅黄色的粉末:“这是痒痒粉,可以挥散到空气中,一米之内的闻者浑身会随时间越来越痒,没有解药的话,只能靠自己挺过三天。”
说的云淡风轻,甚至连个眼神也不给宁子尧。
宁子尧只觉得浑身都痒,拉着叶初夏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哀求:“叶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说。”
叶初夏敛了笑意,凌冽的看着宁子尧:“说,你怎么知道我脸上的伤疤是假的?”
这是她最为在意的问题,有一个发现的,就代表还会有第二个,不得不让她在意。
宁子尧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三言两语将原因道出:“那只偷袭你的黑猫是我的宠物,得了我的命令才去掀你的面纱,小黑划破你的脸颊的时候,我看出了破绽,而且我不知道你是瞒着那墨书之的,随口一说而已。”
温怒在叶初夏心里升起,不等发火,宁子尧已经扑在了叶初夏的身上,上蹿下跳的求饶:“叶姑娘我错了行不行,我保证,绝对不会透漏出去,如有违背,让我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叶初夏冷眼看着宁子尧,一时间不知作何想法。
宁子尧见叶初夏不吭声,更加夸张卖力的哀嚎起来,不远处的赵庆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禁伸长了脖子。
“墨、墨公子……这不会有什么事吧?”赵庆有些担忧的看着车厢。
卞烨安心里略显烦躁,顿了顿,朝车厢走了过去。
刚走两步,那边的动静便消停了下来,宁子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故作自然。
卞烨安掠过宁子尧,进了马车,叶初夏静静坐着,刚才的宁子尧的哀嚎像是几人想象出来的一样。
“云光呢?我们走吧。”叶初夏见卞烨安进来,开口道,语气平缓自然。
卞烨安转身喊向白云光:“师傅,走了。”
话落,眼神在宁子尧的身上停了一下,寒意乍现,不知为何,面对这个人他总有种隐隐的不安和敌意。
赵庆见三人坐回马车上,看着白云光愣愣的说道:“这就走了啊?”
呆呆的话语让白云光忍不住泛起笑意:“告辞。”
说着,白云光一甩鞭子,驾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内,卞烨安看向叶初夏:“姑姑,那人和你说了什么?”
叶初夏知道卞烨安指的是宁子尧刚上马车时说的话,但面上却略显疑惑,看着卞烨安:“什么?”
“上车的时候,他说了什么?”才会让你慌张,后面的话卞烨安没有说,眼神直直的看着叶初夏,固执的等待着一个答案。
叶初夏的脑子飞速转动,想着怎么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没什么,就说让我留下他。”
卞烨安不语,轻出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叶初夏看不出他的心思。
白云光停在了一个客栈门口:“这天色也不早了,先在客栈住下吧,明日上午就能到金山了。”
“恩。”卞烨安低沉的应了一声,转身下了马车,没看叶初夏一眼。
不由得让叶初夏一愣,这是……生气了?
进了客栈,卞烨安已经坐在了角落里,一个人喝着茶水,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深沉。
一顿饭下来,竟是相顾无言,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
临睡前,叶初夏还是敲响了卞烨安的房门。
卞烨安开门见叶初夏站在门前,微微侧了侧身,让叶初夏进来。
“烨安,你想好明天到了金山以后怎么做了吗?”
这么些天以来,只知道要去金山找舒刚,但是找到舒刚以后又当如何,她还是不知道的,或者说,不知道卞烨安的想法。
“先看看舒刚他们的态度,再做决定。”卞烨安保守的回答。
“你想他们什么态度?”叶初夏紧追问。
卞烨安回头看着叶初夏,神色淡淡的道:“反。”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道尽了所有想说的话,与叶初夏不谋而合。
卞烨安双手比了一个圆:“自己一点一点打下来的江山,才是最稳固的。”
叶初夏虽有些不赞同,可是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毕竟现在大平王朝刚遇宁国侵犯,新皇年龄又小,国家本就动摇了根基。
再次更朝换代的话,邻邦各国只会觉得大平摇摇欲坠,只怕到时想要分一杯羹的不在少数,但自己打下来的江山又将不一样。
只是这江山,当真是说得就得的?
“时辰不早了,你休息吧。”
临出门,卞烨安喊住她:“姑姑,你没有别的要说的吗?”
叶初夏脚步一顿。
“没有。”
晨曦时分,阳光洒落,吹吹打打的喜乐将叶初夏唤醒。
仔细检查了一遍伤疤之后,叶初夏蒙上面纱,推开窗户。
就见一顶红色的花轿,由远及近,被人故意晃晃悠悠的抬着,这是地方的习俗,出嫁颠轿。
但奇怪的是,明明喜庆的事情,却除了喜乐吹得欢畅,其他皆不见开心之意,就连看热闹的人都没有,街上空荡荡的。
走在前面御着高头大马的新郎,胸前带着硕大的一朵红花,却板着一张脸,木讷的坐在马上往前走。
叶初夏突然想起赵庆说的新婚夫妻失踪之事。
“初夏,吃早饭了。”白云光在门外道。
叶初夏应了一声,紧了紧脸上的面纱,来到一楼。
“看着没?还有敢成亲的。”有人斜了一眼街上,窃窃私语。
另外一人答道:“我可听说了,这次的新郎官可是金山上的土匪,那新娘子,好看着呢!”
突然听到有关金山的消息,三人对望一眼,仔细听着接下来的对话。
“我也知道,这新郎本不是金山的土匪,是后来投奔过去的,去金山之前就和新娘子相好,谁知刚走了没两个月,新娘子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就上了金山寻新郎,这土匪的头头就下令新郎迎娶新娘。”
顿时,有诧异的声音,满是不可置信:“她去了金山?还上去了?这怎么可能!”
“对啊,这怎么可能,别说那山上的财狼频繁出没,光是那邪门的树林就不能进去!”
“诶,你们别不信,这新娘子真的上了金山。”
“不信不信。”众人摇头,然后嬉笑着换了别的话题。
只有叶初夏三人若有所思,看来这金山也不是这么容易说上就上的,必定有什么奇特之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云光看着两人道。
卞烨安却轻轻摇头:“应该是佛挡杀佛,神拦诛神。”
饭后,驾着马车直往金山而去。
到了金山脚下,几人打量着山顶隐约的房屋,金山并不算太高,看起来也不险峻,只是上山的一路上,树木众多,郁郁葱葱。
一路往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但是三人并没有掉以轻心,看不到的危险,才是最危险的。
“咔擦”卞烨安踩到了一根树枝,低头一看,眉毛渐渐皱了起来,捻起一株植物。
卞烨安道:“姑姑,你看这是什么?”
“散人仙!”叶初夏惊呼,忙望地上看去,竟发现散人仙遍布树林,但是又像是特意处理过,不特意观察,根本注意不到。
毫不迟疑的,叶初夏掏出一个瓷瓶,药丸倒进手心里,却发现仅剩下了两粒,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将两粒药丸递给卞烨安与白云光:“含住!”
两人毫不迟疑的含住了药丸,许是过于相信叶初夏了,并没有在意她自己没有含药丸。
药丸一进嘴里,瞬间感到一阵神清气爽,精神乍然好了一倍不止。
“这是什么植物?”卞烨安刚刚踩到散人仙,见枝叶流出黑水,才会拾起给叶初夏看,并不认得。
“散人仙是一种剧毒的植物,会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这香味具有催眠人的作用,嗅过片刻,便能使人昏厥。”
叶初夏介绍道,屏住呼吸继续往上走。
越往上走叶初夏越不肯开口讲话,卞烨安与白云光虽有奇怪,但是却并未在意。
叶初夏步伐渐渐慢了下来,垂下的袖子,遮挡住了紧紧握住的双手。
指尖深深嵌入了手心里,泛出血珠。
眼前像是出现了无数的幻境,她看到自己在医院操起手术刀,镇定自若的动手术,看到卞烨安挑灯夜读,自己在一旁含笑陪同。
种种画面,交汇在一起,叶初夏感觉自己眼皮快要睁不开了,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腥味瞬间在嘴里弥漫,头脑清醒了些,眼前的幻想消失不见。
又往上走了许久,叶初夏回身看了看山下,确定走了一小半,终于坚持不住,一下倒在了地上。
卞烨安闻声回身,脸上乍变:“姑姑!”
“公主!”白云光也是一惊。
快速奔到叶初夏身边,卞烨安慌张的抱扶起叶初夏,叶初夏倚在卞烨安的身上。
微微歇了一会儿,道:“没事,走累了。”
卞烨安脸上带着疑色,叶初夏的体力他能不清楚?
但叶初夏不愿再被卞烨安询问,道:“烨安,你背我上去吧。”
卞烨安有些慌乱,失措开口:“不上山了,我们下去,不上山了。”
叶初夏脸色一寒,硬撑着站了起来:“散人仙已经闯过来了,你说你要下去?”
卞烨安不语,手指微微发颤,他是真的怕叶初夏有个三长两短。
见卞烨安不说话,叶初夏点头:“好,你不上山我自己来。”
说着,叶初夏背对卞烨安往上走,刚走两步,胳膊便被人拉住,卞烨安伏在叶初夏身前:“我背你。”
叶初夏趴在卞烨安的背上,开始细细观察着上山的道路。
越往上散人仙越少,最后渐渐不见踪影,叶初夏松了一口气,片刻后竟沉沉睡去。
叶初夏睁开双眼,她躺在了一张床上,房间陌生的装饰让她微微皱眉,墙上挂满了弓箭。
起身走出房间,开门就见一片半人高的树桩,似乎是供人练武用的。
“你醒了?”雀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初夏回头,就见一丫鬟打扮的女子看着她。
“你是……这是哪儿?”叶初夏鲜有这么迷糊的时候,怔怔的问着丫鬟。
“这儿是金山啊,你们费尽心思的上来,不就是想来我们金山帮吗?”丫鬟奇怪的看了一眼叶初夏。
这么一说,叶初夏顿时回过神来了:“和我一起来的两个公子呢?”
丫鬟恍然的拍了拍脑袋,然后朝一个方向指了指:“瞧我这记性,帮主说了,等你醒了就将你带过去,走吧,你的两个朋友都在帮主院子里呢。”
刚走几步,丫鬟又停住,盯着叶初夏看了看:“你等等。”
突然转身小跑回了房间,又匆匆出来。
将面纱递给叶初夏,丫鬟道:“你的面纱,带上吧。”
这时,叶初夏才发觉自己没有带面纱,一脸疤痕的出现在了丫鬟面前。
随着丫鬟来到金山帮主的院子里,就见卞烨安一拳挥在了面前人的脸上,挨了一拳,那人非但不恼,还大笑了起来。
“帮主,这小子的武功确实是好,我服了!”
白云光站在一旁,旁边还站着一个观看的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眼里浮现赞赏的神色:“好,我舒刚说话算话,既然你赢了我的手下,就答应你三个条件!”
“帮主,这姑娘来了。”叶初夏身旁的丫鬟,突然出声。
卞烨安转头看向叶初夏,欣喜上前:“姑姑。”
叶初夏看看舒刚,又看看卞烨安,一时间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不知挑明了没有。
给叶初夏一个安心的眼神,卞烨安抱拳对舒刚道:“舒帮主,我这第一个要求只想让我们两个人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舒刚倒也不扭捏:“好,你小子随我来书房,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
待两人进了书房以后,白云光来到叶初夏身边,道:“烨安还没有和舒帮主透漏底细,刚刚舒帮主答应如果烨安赢了他的手下,就允给烨安三个条件。”
叶初夏恍然点了点头,看向书房,微微勾唇:“那舒帮主现在应该知道了。”
书房里。
舒刚一脸严肃的看着卞烨安:“你说你叫什么?”
“卞烨安。”
舒刚的脸色阴沉了下去,卞是国姓,能称这个姓氏的只有皇家。
“舒将军,你可认识这个玉佩?”不动声色间,卞烨安已经换了舒刚的称呼。
带着“兵”字的玉佩呈现在了舒刚面前,顿时,脸色又是一大变,看向卞烨安的眼神如利剑一般。
“这是李将军交给我母妃的。”
“你母妃?”
卞烨安微微抬首,直直看着舒刚的目光,道:“我的母妃是德妃。”
舒刚身形一颤,德妃,墨忠的女儿。
“这是德妃临终前交给你的?”舒刚沙哑着嗓子开口,不复刚刚的凌厉。
听话音似乎知道李将军在地牢将玉佩交给了德妃?
“不,是贤妃。”
舒刚像是陷入了回忆,呢喃:“贤妃?将军的女儿。”
回过神来,凝眉道:“你将这玉佩到你手里的经过,详细的给我讲一遍。”
卞烨安却看着舒刚道:“请问你在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金山帮的帮主,还是李将军手下的左膀右臂?”
一句话,问的舒刚一愣,良久,缓缓道。
“李将军的属下。”
卞烨安心头一松,然后徐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了舒刚。
舒刚的情绪随着卞烨安的话语,变了又变,最后铁青着脸。
“狗皇帝!”最终,舒刚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字。
说完,看向了卞烨安,打量:“七皇子想要做什么?第一个条件是什么?”
卞烨安没有说话,走到书桌前,手指沾着点墨水,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
舒刚脸色不变,看着卞烨安:“七皇子有什么能耐值得舒某追随?仅凭功夫好是不行的。”
卞烨安不卑不亢,缓缓道出四个字:“国兴,家安。”
顿时,书房陷入沉默。
正当气氛诡异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慌张的喊声:“帮主,不好了!老夫人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