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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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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空看了一眼片子,轻轻摇摇头。顾笑安心下一沉,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一颗心被吊得老高。

    “片子中没有任何异常,我猜应该是心理的问题。”陆空回头看了一眼顾笑安。

    一颗急速跳动地心脏就这样瞬间回落,顾笑安松了一口气。目光尖锐,死死盯住陆空“需不需要我帮你治疗治疗你的大喘气?”

    路空顿时变得严肃,想恶作剧的念头瞬间一扫而空“不用了,别麻烦你了。嘿嘿。”

    顾笑安面色缓和,问道“你说容湛是心理原因?”

    “对。”陆空点头。

    顾笑安有点疑惑,在一起三年多他从未发觉容湛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容湛是刻意不让他发现?

    见顾笑安疑惑,陆空喝了一口茶水,慢慢解释“这个心理病呢?诱发的原因很多,可能是突然被什么事情刺激而诱发。也可能是小时候有什么事无意间在心理落了阴影,长大后因为什么原因的诱发,导致出现神经性胃痛。而每个人诱发的后果也不一样,有人会经常头痛,有人会下意识不敢接触一些他记忆里,一直认为会伤害自己的人或事。

    但是基本上随着人的脑部智商以及思想逐渐发育成熟,能诱发的原因几乎很少,像是容湛这种,可能是受过极重的伤害,具体你要想将他治愈,还得找专业的心理医生。”

    顾笑安狐疑的看一眼陆空“你一个心外科医生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陆空因为被怀疑而感到不满,白了一眼顾笑安“选修过心理学行吗?”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顾笑安吸最后一口烟,将烟蒂在烟灰缸中按灭。

    “如果容湛愿意跟你一起看心理医生那是最好了。要是不愿意,你就仔细想想找找他发病前接触了谁,看过什么,发生过什么。”陆空耸耸肩。他猜测以容湛那副百毒不侵的老干部性格,是不会承认自己有心理病的。

    顾笑安显然也想到了。他开始仔细回忆,他们之前见过苏卓时,容湛还没有发病,封修杰!是在见到封修杰之后!

    脑海中又浮现封修杰与容湛有八分相似的脸,心中一怔。掏出手机,滑到姜秘书,点击通话。

    “姜秘书,把封修杰的所有详细资料发给我。还有,顺便...算了,就这样吧。”顾笑安犹豫一下改了口。

    “是。”

    陆空简直要拍手称奇,他从来没见过顾笑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顾少这次对容湛是认真了。

    陆空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容湛本人时,容湛也是这么虚弱,还咬牙死撑着,而顾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睛还时不时的瞄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容湛。

    大约,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认真了吧,只是他没察觉而已。

    想起顾笑安的那个难缠的父亲,又想起那个腹黑的狼崽子大哥,陆空摇摇头。以后有的磨呢。

    陆空也真不知道叱咤黑白两道的顾绍天是怎么想的,会认为那个司马昭之心的大儿子是个良善之人。

    “路医师,容先生盐水点完了。”陆空助理敲敲门说道。

    陆空摆摆手。

    顾笑安也跟着起身“走了。”

    他既不想找心理医生,也不愿意着手调查,他想从容湛那里听到他亲口说出自己的惊惧和顾虑,想亲自打开他的心门,而不是心理医生。可能有点冒险,也有点难,但是他想成为容湛最坚强的后盾。

    推开门看见容湛正在按着自己的手背,好让血不至于流出来。脸色已经缓和不少,只是仍然稍显苍白。顾笑安将大衣披在容湛的身上。轻轻道“走吧。”

    两人并肩走进专属电梯,谁都没有再说话。容湛查不出病因,在医院待着也是难熬,索性顾笑安带着他回了家,给他做些合口的养胃的食物。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容湛神色如常,只是眉间有着丝丝倦意。甚至不忘把顾笑安送的香槟玫瑰拿回楼上。

    孙威早就将顾笑安吩咐买好的食材送进了厨房。进了房间,容湛才感觉到丝丝暖意。

    顾笑安洗手进了厨房,现在才觉得定下去餐厅吃饭简直是一件非常蠢得事情。在家里吃想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多温馨。

    要是不去吃饭也不能发生那种事...怪他想得不周全。

    容湛见顾笑安一个人在忙,也进了厨房。顾笑安连忙阻止“你去休息一下。”

    容湛看了一眼顾笑安,然后坚持的摇摇头。

    他想帮忙。

    “你怎么会做饭?”容湛一边摘菜一边问,这是他一直好奇的事情,一个大少爷一般不会做饭才对,可他顾少偏偏会做,还做的那么完美合口。

    “我十七岁以前,有一段时间一个人在国外生活,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为什么?”这话成功引起了容湛的好奇,顾少可是出了名的桀骜跋扈还乖张,居然也有自己逼不得已下厨的时候?容湛狐疑的目光在顾笑安身上来回游移。

    顾笑安忽然停下动作,严肃的看着容湛“你再这么看我,我会在这就要了你。”

    容湛愣住,脸上的表情有点滑稽,但是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萌感。

    顾笑安几步跨过,走到容湛面前,弯腰轻吻他的嘴角,却被容湛下意识的躲开。顾笑安眼中闪着危险的火花,威胁的看着容湛。

    容湛沉吟一下,说了一句“饿了。”

    顾笑安所有怨气瞬间消失殆尽,脸上只有淡淡的宠溺,轻轻点一下他的鼻尖“你等我一下。”说完就赶快去忙着做食物。

    一个在摘菜,一个在掌厨,看起来最简单不过,也最温馨不过。

    顾笑安一边夹菜给容湛的碗里,一边轻轻的说“我以前很倔强,我父亲知道我是弯的就把我送去国外,什么也不给我,只给我足够的学费,没有多余的钱,我只好自力更生。”顾笑安耸耸肩,说的一派轻松。

    其中的艰辛容湛体会的到。一个孩子在国外要挣够自己的吃穿,还要忍受人生地不熟的陌生感,这对一个孩子来说,简直就是最可怕的事情。

    迎着容湛怜悯心疼的目光,顾笑安有点心虚。他怎么会告诉容湛,他加入了当地的黑道组织,还混成了当地的老大,直到现在还和那边的组织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至于做饭,完全就是因为那帮黑鬼子小弟做的食物简直不是人吃的,他才会自己亲自下厨。

    不过这样被人心疼,他还是感觉到非常骄傲。眼尖的发现容湛犹豫着没有动筷,有些疑惑“怎么了?不合胃口?”

    容湛拿着筷子在自己的桌前晃了一下,轻舔一下嘴唇,犹豫地说道“我想...吃辣的菜。”

    顾笑安摇摇头“你的胃现在不适合吃辣的,等你好了我给你做行吗?”顾笑安的声音简直柔的出水。

    容湛心底有些暖暖的发痒。

    轻轻戳着碗底的粥,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菜,有一种可吃可不吃的感觉。

    顾笑安轻叹,起身进了厨房,刀起刀落,在案板上有规律地敲击着。

    容湛起身来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顾笑安为他忙碌的身影,心头一人,心事脱口而出“是因为封先生。”

    顾笑安没想到他那么轻而易举就说出自己的心事,一时间抓着菜刀的手有点愣住,转身问他“因为和你长的像?”

    “因为他更像另一个人。”容湛倚在门框边,晕黄的灯光打在他的侧面轮廓,映出一种别样的迷离。

    顾笑安一时间有些看痴了,喃喃的问“像谁?”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容湛不愿意说的事情,赶紧挽回的说道“你不想说也可以。”

    容湛没有出声,默默地转头。

    他并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不想让顾笑安为自己担心和心疼。反正以后他见过那个人就会知道了。都是上流圈子里的人,见面的机会,一定不会少。

    顾笑安见他没有说,心底涌起一丝丝失落,将菜切好装盘,做最后准备。

    容湛坐在桌前反省自己,是不是有点挑三拣四,明明顾笑安已经给自己做好清淡口味的食物,自己却又要吃辣的。就好像小孩子已经买了草莓味的冰淇凌,却还是吵着要巧克力味的圣代。

    说实话,真的有点任性。

    但是顾笑安却二话没说就进了厨房为他准备,一个人到底得有多么喜欢一个人,才能做到如此宠溺。

    而他在见到苏卓时。甚至还在怀疑顾笑安对自己的感情。

    也许这段关系,一开始并不纯粹,但是两人到了现在感情已经逐渐变质,想要结束都不是一件轻易地事情。

    而他根本就没想过结束,也不敢想。

    七想八想间,顾笑安端着一盘菜走进饭厅,看见容湛还有些发愣。轻轻开口。“吃饭吧。”

    容湛点点头。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顾笑安喜欢的花菜,放进了顾笑安的碗中。一时间顾笑安心中五味杂陈。容湛从未给他夹过菜,他甚至以为,容湛不知道他的喜好,原来他只是不说而已。

    这顿饭,温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