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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忠贞义烈。文武子言:“我等男儿该当是国家栋梁!该当做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大汉铁骑!做当关的飞将军,铁血杀契丹,扬威漠北!敢对着来犯的外敌大喝一声: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如果给我等这样一个机会,就算搭上一条性命,又有何妨?到了那时节,不就能全了那大忠大义!”
“忠”与“义”在先秦之前是两个独立的概念。在儒家祖师的语录里,“忠”指的是尽心为人办事,不分对上与对下。如“为人谋而不忠乎”(《论语?学而》),“教人以善谓之忠”(《孟子?滕文公》);“义”指的是办事准确,几乎包括处理一切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问题,如“不义而富贵,与我如浮云”(《论语?述而》),“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使民也义”(《孟子?梁惠王》)。
关羽,一生忠义仁勇,诚信冠天下。在三国中以桃园结义,温洒斩华雄,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夜读春秋,刮骨疗毒,水淹七军等脍炙人口的故事威镇华夏。关羽死后不久,曾被封存为“忠义侯”,在中国人眼里,关羽就是忠、义的代表。以“忠、义、仁、勇”而闻名于世的关羽由一个历史真实人物成为一种文化现象,已经绵延了一千多年。
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记载了范蠡的故事。范蠡经商时对合作者谦和礼让,对雇工慷慨仁义,遇到灾年减免地租、赈济灾民,三次散尽千金,获得“富而行其德”的美誉。历史上富可敌国的商人有不少,后人对其评价的标准并不是财富的多寡,而是是否义利并举,这种价值观是非常清晰的。
如范蠡般散尽千金、归隐山水的潇洒,今人或许难寻,但其诚信仁义、乐善好施的品质,依然值得大力倡扬。往小里说,这是个人事业获得良性发展的根基;往大里说,这是塑造良好商业环境、社会风气的必须。日前,复旦大学管理学院可持续创新和增长研究所发布2016年度“公正财富排行榜”,旨在倡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之以德、传之随心”的财富理念,共有25位企业家上榜。
如今,各种财富排行榜并不少见,上榜者多是“财富英雄”——以财富多寡论高下,以经济成就排座次。这种排行榜当然有必要,但单以财富论英雄的排行榜也容易带来单一的财富观,就是将拥有财富的多少作为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唯一条件,会导致社会出现种种问题:有的为追求财富不择手段,将诚信和道义丢在一边,前段时间“百度竞价”被全民声讨,便是只图经济效益不顾社会效益的典型案例;有的为挣快钱不惜破坏生态环境,赚的是贻害子孙的昧心钱;有的铤而走险生产不合格食品,还利用网络时代的监管漏洞,频换“马甲”、屡罚不改。凡此种种,无不是财富观出了错。人一旦得了“金钱病”,就会成为财富的工具、利益的奴仆。
既然有病,就得治。治病得讲究策略,最好还能标本兼治。治标,行政、法律管用,错一个罚一个,以儆效尤,或者创新管理手段、加大打击力度,净化市场环境,让违法者不敢轻易再犯。这种方法比较务实,但换个角度想,不说执行起来有多大难度,“猫捉老鼠”式的管理方式毕竟还是借助外在力量,也有滞后性。要标本兼治,就必须提高企业经营者的内在道德品质。在商言商,企业谋利无可厚非,但任何企业都要注重商业道德、注重社会责任,社会评价度高的企业也更能获得市场认可,更有发展前景,“良币能驱逐劣币”,治本就有希望。
“公正财富排行榜”正是这样的一种引导,如该研究所一位教授所说,这是“学者们为重塑中国商业环境做出的积极努力”。在新的评价标准中,企业不会以破坏环境为代价谋求利润增长,不会以剥夺劳动者权益为手段赚取更多利益,也不会做出违背主流社会价值的举动。他们将利润和责任同时扛在肩上,赚钱的同时为社会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也许有人说,这只是理论上的理想境界,现实中未必行得通,都说商场如战场,不会“剑走偏锋”,哪来的竞争力?眼见蓝海成红海,不打点擦边球,哪能脱颖而出?这样的例子是不少,但对企业自身的“杀伤力”也人人看得见:百度形象受损后市值大跌,一些新能源汽车生产厂商被查出“骗补”后元气大伤,谁能想到这些曾经如日中天的企业也会“阴沟里翻船”?说到底,不想“阴沟里翻船”,就别踏进“阴沟”。更何况,现实总在变化,经济与社会发展达到新高度,财富追求也得有新境界,不管时代如何变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老理总没错。
“为人谋而不忠乎”?吾当时时刻刻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