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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这是爷爷。"楚霁轩目色如墨,眼底涌现着深邃的漩涡。思绪流转,爱莫能助的感觉翻涌不息,于心间徘徊。
他本意也并没有要认回父亲的意思,可看见这一切的时候,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一个已经够凄惨的人生,他何必再在上面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俨?
言言还小,尚不能理解傻子是个什么概念,也不太懂爷爷的由来。只是好奇的看着这位木讷痴傻的老人,疑惑不解的扭头看向宋微:"妈妈,爷爷为什么在这里?"
宋微垂首,盯住小言言迷茫懵懂的眼神,认真的引导着:"言言,爷爷的身体不好,只能一个人住在这里,你以后经常过来看爷爷好不好?"
小孩子的同情心向来是最容易被勾.引出来的,他还不懂爷爷为什么不疼爱自己,也还不懂爷爷为什么这个样子,但是,却已经懂得了用一颗真实善良的心去怜悯他人稔。
比起纵横商场,雷厉风行的楚霁轩,言言的性子显然要柔和的多。
目不转睛的盯住江家少爷江逸枫看了好一会儿,言言小跑着上去,拉住他的手,甜腻腻的说道:"爷爷,言言陪你玩游戏好不好?"
聪明的他似乎意识到江逸枫的不同,所以,对他的态度更加粘腻和忍让,仿若小大人一样昂起头看着江逸枫。
江逸枫因为身体的缘故平时也没有什么朋友,他喜欢和小孩子玩,但是周围的孩子老是欺负他。
江起浩看不过眼,便只能禁止他和那些乡村小孩子交流、
江逸枫木讷而又错愕的看着拉住自己的楚霁轩,又眼底流露着欣喜的看着言言。
他不太懂言言为什么喊他爷爷,但是,却十分喜欢这个小孩子友好的态度。
迟疑片刻,他挣扎着松开楚霁轩,小跑着道言言的身边,柔声问道:"我有好多好玩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言言兴奋地点着头,一脸欣喜的扭头对着宋微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就跟着江逸枫一起走了。
一旁的顾容琛小朋友见势,顾不得已经准备好的大段自我介绍,紧跟在他们的身后喊道;‘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江逸枫平时很缺朋友,突然之间,多了两位,他当然特别高兴,兴冲冲的拉住顾容琛和言言,迫不及待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江映雪担心孩子,所以紧随其后,想瞧瞧他们在干什么。
言言和顾容琛离开了以后,宋微火速叫来了清洁公司帮忙把家里里里外外全部打扫了一遍。
楚霁轩则叫柴君贴出告示,重新为江逸枫招选保姆和保安。而且,要求十分严格,不仅要求学历,还要看素质教养,俨然就是在为公司挑选人才。
这栋别墅在宋微的指挥下,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顾景遥也帮忙挑选了些家具带了回来,这才总算是有了些家的感觉。
约莫着下午的时候,言言忽而拉住江逸枫的手,兴奋异常的跑到宋微的面前询问着:"妈妈妈妈,我和容琛哥哥从来没有见过这边,想要爷爷带我们去好不好?"
听到这话,宋微惊讶而又有些不知所措。
首先,江逸枫是个智力不全的人,他根本没有办法照顾自己,更别提照顾言言和荣琛了,而且,他出去恐怕连家门都找不到,怎么回来啊?"
"言言,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妈妈陪着你们三个一起去好不好?"宋微忧心忡忡的说着,温柔的看着言言。希望他能够懂事一点,不要胡闹。
可是,有的时候吧,小孩子的玩性就好似突然爆发一般,根本抑制不住。
就譬如此时此刻的言言,听到宋微的拒绝以后,眼泪瞬间就流淌下来,皱着小鼻子愤愤不平的看着宋微,却一句也不反驳。
显然,在他的心里,母亲是权威的好似玉皇大帝般存在的人物,若是她老人家不同意,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就在这时,顾景遥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牌子,然后给言言,顾容琛,以及江逸枫一人发了一个。
那是一个很精致的小卡片,上面写着他们每个人的出生年月,血型,目前的家庭住址,包括亲人的联系方式,是一个很方便且很有用的东西。这是顾景遥去采购家具的时候在某家大商场看到的。
觉得是很有用的东西,便买回来了几个。
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仅此这些,当然还不够,他把牌子发完了以后一字一顿的吩咐道:"从今天起,你们要出去都必须挂上这个牌子,还要有大人的陪同知道吗?"
荣琛有些不解的低头看着自己脖子里的卡牌,心中不屑一顾,他可是聪明的顾容琛,需要用的着这个?
言言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带上这个,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是听说带上这个可以出门,当然十分欣喜的就挂上了。
至于江逸枫,看着言言和容琛都带上了,当然也十分欣然的就挂了上去。
"微微,我带他们出去玩会儿,好多新鲜的事物孩子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叫他们长长见识。"顾景遥说着,轻轻地拍了拍言言小小的肩膀。看他兴奋如狂的样子,面上的笑容更深了。
"也好。"宋微望着言言又望了望江逸枫,好半天才一字一顿的回应着。
看着两个孩子和江逸枫的身上都挂上了身份标识,而且还有顾景遥陪伴在一旁,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于是,便也答应了。
一看宋微点头了,最先跳起来的便是言言,这样的乡村景色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神奇了。
看儿子高兴,宋微的心里也十分开心。
她想,若不是因为朝朝暮暮太小,缺不了母亲照顾的话,她一定会陪着宝贝儿子一块儿过去的。
宋微总觉得是亏欠了儿子了。
刚一出生一口奶都没有吃就被抱走了,一直被养育到了三岁才重新回到她的身边。这才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她又有了一儿一女,更是缺少对言言的关怀,说起来,实在是对不住他呢。
宋微心疼的看着言言蹦蹦跳跳和顾容琛一块冲出去的景象,心中踏实了些许。
乡村的确是很美的地方,比起城市,它更贴近大自然,也更适合孩子们玩乐,当然也更加贴近孩子们的天性。
大片大片的天地以及初春的小草,开得满树的桃花杏花,都是言言和顾容琛只能在书本中看到的。他们一个个欣喜异常,东张西望,尽情的领略着这些只有在书本上才能够看得到的美景。
江逸枫这个才有八岁智商的大龄儿童,紧跟在言言和容琛的身后,或是跑或是跳的,一副老顽童的模样。
他也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出来玩了,因为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也就是因为楚霁轩的生母,江起浩为了防止投机倒把的人再来为了利益接近他可怜的儿子,便不再允许江逸枫跑出来。
于是,可怜的他便也只能每日每夜的禁锢在房间里,孤独寂寞,木讷痴傻。
“言言,你快点来看呐!多漂亮啊!”江逸枫忽而惊叫了起来,趴在地上指着一处早春盛开的花丛给言言看。
虽然有些呆傻木讷,但他好像还是很喜欢言言,一看到什么好东西便迫不及待的呼喊言言,亲昵的不行。
大概是血缘关系在作祟,言言跟江逸枫也能玩得来。
言言连蹦带跳的跑过去,欢欢喜喜的观赏一会儿,扭头看到不远处有更好看的野花,便拉着江逸枫狂奔而去。
可怜的顾容琛好歹与江逸枫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奈何亲疏有别,他就被搁置到了后头。
顾景遥看儿子落单,心疼难忍,赶紧跑过去陪着儿子,生怕他感到孤独和自卑。
他知道江逸枫不是不喜欢顾容琛,只是他智力残缺,能力有限,恐怕言言跟他什么关系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只不过是和言言的性子合得来罢了。
言言和江逸枫在前面你来我往的,顾景遥拉住顾容琛紧随其后,一面帮助儿子采摘美丽的野花,一面给儿子介绍一些简单的关于自然和植物的知识。
“爸爸,这些好看的野花为什么会长在这里了?”顾容琛迷茫不已,白嫩的两只小手抓满了野花,各色各样的,长长短短,搁置在一起,一种自然而又清澈的韵味便若隐若现。
顾景遥拿着像素极高的手机一面对着儿子拍照,一面十分有耐心的解释道:“因为这种花不像温室里的花,它的生命力极强,即使长在这里也开得如此鲜艳夺目。它很好养活,无论长在哪里,都可以生存下去。”
顾景遥本来还想从野花的生长中说明人类应该如何学习,但看到儿子满眼钦佩的模样,便决定让他自己慢慢领悟。
“你若是喜欢的话,可以多采一点回去,当然,若是想要栽种的话,爸爸也不反对。”顾景遥的教育方式十分开放,全看容琛的爱好。
这一次,他并没有提及女人,大概这是顾容琛第一次来到这么贴近自然的地方,他实在不好放过这个能让他好好学习一番的机会。
“爸爸,你不是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嘛……”顾容琛昂起白嫩的小脸,笑意盎然,黑眸闪烁,仿若黑曜石。
听到这话,顾容琛霎时内伤,有句话说得好来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不容易他没提女人这方面的话题,顾容琛却十分自然的提出了这类问题……
顾景遥讪讪的笑笑,目光如炬的看着宝贝儿子,心想幸亏江映雪不在,这话若是让她听到,肯定又要责备自己带坏了容琛。
迟疑了好久,顾景遥才脑壳有些疼的回答:“对呀,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你看看,这里是路边吗?”
“对哦……”顾容琛认真的点头,随后,采.花的力度大幅度增加,怀里抱满了他竟然还嫌不够。
顾景遥陪着儿子有说有笑,又是拍照留念,又是讲解相关知识的,忙碌非凡。
某个瞬间,他忽而觉得一直在自己耳边嚷嚷的楚嘉言和江逸枫不见了,心下一惊,猛然回头,四下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不见的?他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顾景遥懊悔不已,“蹭”的站起身来,指着空荡荡的小山坡错愕的问顾容琛:“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你看到了没有?走了多长时间了?怎么没人影了?”
焦急得问了一大堆的问题,换来的只是顾容琛木讷而茫然的摇头。
他一直顾着采野花来着,没有看到。而且,楚嘉言和江逸枫跑得那么快,还不等人……
看儿子也摇头,顾景遥着急了,对着儿子一本正经的吩咐着:“你先在原地不动,我到附近找找,听爸爸的话,哪里都不准去!”
这话说完,他迅捷的起身,朝着他们一直行走的方向奔去。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春日的黄昏并不是十分的绚丽,更多的是一种安静与祥和。
昏红色的太阳散发着暗淡的光芒在西边的半空中昏昏欲睡,摇摇欲坠。
这个季节的黄昏,落日总是落得更快。
顾景遥知道必须快点找到他们,否则以他们两人的速度恐怕会走得更远。若是到了晚上,这里虫多而且崎岖,指不定还有蛇也不一定,相当危险。
想着,他的脚步不禁更快了几分,大声呼喊着言言和江逸枫的名字,心跳也在不断的加速。
这两个人实在是跑得很快,顾景遥跑了整整十分钟左右,早已瞧不见顾容琛的身影,还是没有找到这两个人。
眼看着这个方向似乎没有,他又横向跑去,他想,他们两个总跑不出这方圆百里的地方吧?
然而,天不遂人愿。
太阳已经下山了,最后的余晖洒照在大地上,仿若眷恋。昏暗的光线让顾容琛也感到害怕,他很绅士的站得笔直,可声音都在打颤:“爸爸……言言去哪里了?”
顾景遥知道不能再继续找下去了,如此找下去不仅没有结果,反而会耽误了寻找他们最佳的时间。
眼看着太阳落山,仅凭他一人之力找到楚嘉言和江逸枫简直是难上加难。
思索再三,顾景遥忐忑不安的拨通了宋微的电话。
此刻,宋微其实已经开始着急了。
眼看着太阳落山,天气也要转冷了,楚嘉言还没有回来,她十分担心。
抱着昏昏欲睡的暮暮来回徘徊在房门口,不停地朝外张望着,时不时的对身旁的楚霁轩追问道:“霁轩,你说他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一语成谏,这句话刚刚落地,她的手机就在客厅里振聋发聩的响了起来。
不能说宋微恶俗暴土,手机铃声震天响扰民,她是因为担心言言,怕出什么事自己不能及时接通电话。
做了母亲终归是不一样的,不能还如年轻的时候一样只追求优雅与完美。
新聘用来的保姆十分有眼色的把手机拿过来,恭恭敬敬的递给宋微,并且小心翼翼的抱过来她怀里的孩子。
这个保姆是楚霁轩和柴君千挑万选出来的,各方面比起其他那些应征者要好得多。而且,她给之前也是做保姆的,听说做得还不错,奈何人家家人搬走了,她也就只能再次沦为无业游民。
口碑良好而又眼明手快,踏实能干,的确是很难找的。挑来挑去也就这一个让人感觉不错,所以楚霁轩决定先试用一段时间。
宋微接了电话,本以为是顾景遥快到家门口了,怕她担心所以提前打了电话回来。所以,在接通电话的那一瞬间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钟,她的整颗心都瞬间提得老高!
只听电话里面,顾景遥焦急万分,声音嘶哑,气喘吁吁的说道:“宋微!言言和江少爷都不见了,这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附近我也都找过的,可就是没找到,天已经快黑了…….”
平时侃侃而谈的他此刻急的仿若热锅上的蚂蚁,说话似乎都不带喘气了。
听到这话,宋微瞬间就呆掉了,浑身僵硬无比,支支吾吾的回复着:“你……你现在……现在在哪里?”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面色焦急不堪,迅速转过身去,目不转睛的盯住楚霁轩,惊慌失措。
她了解顾景遥的性子,若不是出了大事,他基本都是能够解决的。
这可怎么办?宋微仰头看见天边最后一缕余晖也消失不见,月色清冷,挥洒一地,瞬间凉了她的心。
“怎么回事?”眼看着宋微马上连电话都要拿不住了,楚霁轩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面色严肃,冷若冰霜的询问道。
直觉告诉他,消息肯定不是好消息,而且他也猜到了个大概。此时此刻,能够让宋微霎时色变并且不知所措的可不就是楚嘉言?
“霁轩,你快点叫人过来找找,言言和江少爷不见了,附近我都已经找遍了,就是没有人。天已经黑了,在这山上,若是不再快点的话,恐怕很危险!”顾景遥再一次重复着,他心急如焚的同时自责不已。
他想,若是他能够看得再紧一点的话,言言和江少爷怎么可能不见?这里是山上,就算是给他们发了吊牌,恐怕用处也非常小!
“你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带人过去。”楚霁轩的话语坚定,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将宋微圈在怀里,挂断电话后温和细语的安慰道:“你听话,坐在家里看着朝朝暮暮……”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楚霁轩的话来没有说完就被宋微打断了,她坚定异常的回应着,愁眉紧锁,心绪不宁。同时她也后悔而又自责,应该让他等等的,应该陪着他一起出去玩玩的,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的就交给了顾景遥?
她目光灼灼的盯住楚霁轩,生怕下一秒就被他硬生生的拒绝。
即便如此,楚霁轩还是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一字一顿的劝说着宋微:“你以为坐在这里是个轻松的事儿?我让你留守在家,是为了等言言回来,以免他回来了我们还在山上无厘头的找!”
楚霁轩不愿意让宋微出去找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按照宋微这样的急性子,一定是满山的跑,好似大头苍蝇一样。耗费了一身力气不说,还可能连她也迷路。
而且,坐镇家中,的确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活计,能不能在见到言言以后第一时间通知山上正在寻找的人也是一个重要非凡的事情。
看楚霁轩镇定非凡,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宋微的心也逐渐定了下来,沉思片刻,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着:“好,我在家里等,你若是找到了言言,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宋微吩咐着,一颗心跳动的节奏异常快。
楚霁轩点头答应完毕后就立马召集保镖和柴君,还有陪同医生以及刚刚聘用来的保姆。一切能够叫得上的人力资源他几乎全部叫上了,甚至还找来了两条比较聪明的狗。这个地方找警犬并不是很容易,即使能找到也耽误了寻找他们的第一时间。
医生陪同前去是必须的,以免有什么突发状况急救什么的都用得上。
保姆当然也必须带上去,因为是当地人,所以会比较了解村后那座山。那两条聪明活泼的狗狗当然也是这位好心的保姆找来的,听说这两只狗狗的身上还有救人寻人的先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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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来不及探究是什么故事以及它的真实程度了。
死马当活马医,楚霁轩就差是个活得能拉得动的都领上去找楚嘉言和江少爷。
再说,他们刚来到此处,确实有不小的动静,但他们并未得罪什么人,所以,也有好心人过来跟着一起上山寻找。
一大群人,看热闹的,热心肠的,找人的,黑压压的一片都朝着那座山而去。
宋微目送着离开的人群热泪盈眶,默默地祈祷着儿子千万不能有事,她抱住醒过来的暮暮,徘徊在这间乡村别墅大门前。
开车的保镖和楚霁轩以及陪同医生还有保姆一同火速前往,后面没有车子坐的人们只能在柴君的带领下火急火燎的朝山上赶去。
山上,先是楚霁轩等人与顾景遥碰面,看着冻得直发抖瑟缩在顾景遥怀里的顾容琛,楚霁轩心中的担忧更甚。黑着脸瞟了一眼顾景遥,冷声问道:“就是在这里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吗?”
“是的,我们赶紧分头找。”顾景遥瞟了一眼楚霁轩身后为数不多的人略显颓然的说完,然后,迫不及待的把儿子塞进越野车里,并且用少有的正经一板一眼道:“容琛你听话,坐在车里哪也不要去,等爸爸和叔叔们回来。”
“爸爸,我也想帮忙去找言言弟弟,是容琛不好,没有看好弟弟,容琛是男子汉,理应负责。”小容琛文质彬彬的说着,一张小脸上面满是正经与严肃。
看着这样执着而又懂事的儿子,顾景遥只是再次重复了两个字“听话”。
之后,他便和楚霁轩几人分头行动,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之中了。
第二波被柴君带来的人看到那辆越野车,便知晓这里就是楚嘉言和江逸枫消失的地方了,在柴君的指挥下,众人三五成群的结对出发前去寻找他们,并且约定,各个小组之间随时通着电话,找到人后,立马回来。
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么大一座山,而且还是黑夜,若是没有相当数量的寻找,恐怕很难找到他们两个人。
与此同时,楚嘉言和江逸枫两个人一人摘了一大捧的野花,正坐在草丛中。天黑了,言言年纪小,也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心中害怕,就特别的想爸爸妈妈,眼泪止不住的下落。
刚开始,还是只怯懦的跟江逸枫说:“我……我想……想妈妈了……”
江逸枫好言相劝,哄了几句,他便安静了一会儿。
可没多大功夫,他便委屈的哭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呼喊着爸爸妈妈。
江逸枫本就智力缺陷,仅有八岁儿童的智商,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楚嘉言哭得涕泗横流,他也跟着着急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
两个人,一大一小,一老一少,皆是痛哭流涕。
两人一边哭一边走,渐渐的,年纪尚小的楚嘉言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跌坐在地,委屈而又无辜的对着江逸枫哽咽道:“爷爷……我……我走不动了…….怎么办…….”
听说言言走不动了,江逸枫也不走了,坐下来抱着言言着急的东张西望。
夜色弥漫,整个大地沉浸在一片寂寥之中。时光跟随着风的脚步迅速流走,夜色也更加沉重了。
幸好今日天气晴朗,一轮月钩高悬于空,清辉散照,略显苍茫。两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任月辉洒落在身上。
也许是太过安静与劳累的缘故,楚嘉言竟然不管不顾的躲在江逸枫的怀里睡了过去。而江逸枫也好不到哪里去,昏昏欲睡的抱着楚嘉言。
就在他即将睡着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他赶忙晃醒了怀里的楚嘉言,认真的说道:“言言……你快点醒醒……你听……有人喊我们,是不是有人救我们了。”
大概是因为血脉相连的缘故,江逸枫傻而且木讷,却在这个紧急关头并没有丢下言言。
事后很久,心有余悸的宋微回想起来,还是对江逸枫满怀感激,庆幸他没有痴傻的丢下已经走不动的言言。
想想言言才是一个四岁多的孩子,若是被丢在那个荒山野岭的地方,任何情况可是都有可能发生的。
言言睁开惺忪的睡眼,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然后,侧耳倾听。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聪明的他,在听清楚他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惊叫着站起身来:“爷爷!是柴叔叔!柴叔叔来救我们了!”
听到楚嘉言的呼喊,江逸枫也跟着兴奋了起来,学着楚嘉言的样子欣喜若狂的喊着:“太好了太好了,柴叔叔来救我们了!柴叔叔来救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