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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个子吻到杨柳的嘴巴时,杨柳本来紧闭着的嘴巴忽然微微张开,大个子肥厚的大舌头一个滑溜,就滑进了杨柳的嘴里。
大个子还以为杨柳这是在回应他,还没来得及尝出味儿,杨柳忽然张开嘴,猛地咬住了大块头厚厚的舌头,使尽浑身的力气,用力一咬,然后,耳边便突然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大个子疼得差点昏厥了过去,人也迅速地从杨柳的身上滚了下来,杨柳的嘴巴里全是血,她微微侧过头,吐出嘴里的一块肉,然后,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呕吐声。
身边的两个男子,一个趴在地上鬼哭狼嚎,一个捂住嘴巴在地上打滚,已经无法再对她施暴了,杨柳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终于躲过了危险了。
她连忙用蛇游的姿势,慢慢向墙角移动着,等到移到墙角时,她倚着墙,慢慢把身子直立起来,正四处搜索着那把生锈的镰刀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剧烈的响声。
她一回头,发现那扇破败的木门已被撞开,一伙人蜂拥而入。
大概是地上这两个家伙的惨叫声,惊动了过路的什么人了,她有救了!
杨柳漆黑的眼底,忽然浮现出一丝光亮,她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慢慢转过身子,眨了眨眼睛,朝门口进来的几个人看去。
一瞬间,杨柳一下子目瞪口呆。踏进来的那三个人,事那样的眼熟,这不正是跟踪过她的光头、白发、还有那个项链吗?
原来不是来救她的人。
突然之间,杨柳就觉得急火攻心,然后,就觉得眼前一黑,人就软软地栽倒了下去。
萧一涵背对着门站在房间里,浓黑的眉紧皱着,手里拿着那张沾染着血迹的百元大钞,这钱上面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是地上的瓷片割伤了她的手了吗?
他猛然想起什么,急忙回身走到桌子前,打开抽屉,翻找了一遍,没找到;然后又打开衣柜的抽屉,因为里面东西有点多,他干脆把抽屉全都倒在地上,伸手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找了一阵,这才找到一张创口贴。
他拿着创口贴,就朝门口走去,手刚刚握住门把,脚步蓦地停了下来,拿着创口贴的手微微抖了抖,自己难道要追上她,给她包扎伤口吗?
萧一涵宛如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闷棍,当场僵在那儿了。明明是自己赶走了她,现在却又巴巴地去追上她,还要给她包扎伤口,这好像有点不妥吧?
“杏儿,不要离开我——”
门外传来一声悲仓的哭声,萧一涵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他急忙开门走出去,却看到自己的母亲,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连滚带爬地下了楼梯。
他母亲今天吃了药,很早就睡下了,现在这个时间怎么可能会醒?而且,她下楼梯干什么?
萧一涵急忙追了过去,听到母亲嘴里又哭喊了起来:“杏儿——等等我——”
大半夜的,母亲为什么又想起杏儿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楼下的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萧一涵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刚才出去人是杨柳,自己的母亲要追的人就是她。
母亲怎么知道杨柳来了?而且,见到她离开还起身去追她?
稍稍平静下来后,萧一涵突然明白了,这大概又是杨柳的诡计。她自己挖空心思,也没能说服他,所以,她刚才离开后,又去了母亲的房间,不知道她跟母亲说了什么,所以才刺激了她。
她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利用他的母亲,迫使他同意她的条件。
好一个有心机的女人!
萧一涵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狠狠地把手里的创口贴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你里,亏他还以为她流血了,原来她伤得还算轻的,要是跌伤了骨头,她就折腾不了了。
萧一涵上前拦住他母亲,说:“妈妈,大半夜的你起来干什么?”
萧伯母看到儿子,像看到救星一样,眼泪汪汪地说:“你去把杏儿追回来,杏儿走了,她说再也不回来了。”
萧一涵脸上的神色更加冷了,她果然聪明,知道母亲对杏儿的感情,所以才说出这种话来激将自己的母亲,以便达到她的目的。
他冷哼一声,拉着母亲的手说:“回去吧,她不是杏儿。”
可是,萧伯母恐慌的摇着头,眼睛里满含着泪水,泣不成声地说:“不——”
因为她的声音太高,澜澜也被吵醒了,她披着一件睡衣,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边不解地问:“天亮了吗?你们怎么都起来了?”
萧一涵一看到澜澜,就把气全都撒到她的身上,铁青着脸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澜澜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萧一涵的责骂,瞌睡也吓醒了,紧张地问:“我,我干什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萧一涵冷着脸,朝门口的方向指了指,说:”是你放那个女人进来的吗?“
澜澜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女人是杨柳,她扭头朝沙发上一看,没人,她一下子慌了,嘴里喃喃自语道:“杨柳姐哪儿去了……”
再回头一看眼前的母子二人,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泪水涟涟,澜澜突然明白过来,她紧张地看着萧一涵问:“她去了楼上了吗?我明明跟她说过,千万不能去楼上的。”
萧一涵横了她一眼,训斥道:“我是怎么和你说的?现在都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澜澜知道自己理亏,不敢再顶嘴,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
这边,萧伯母忽然挣脱了萧一涵的手,步履不稳地朝门口奔去。
“妈妈,你给我回来!”
可是,萧伯母连鞋子都没换,人已经跑了出去。
萧一涵慌忙追了出去,澜澜也跟着追了出来,可到了外面一看,院子里空荡荡的,昏黄的灯光下,只有淅淅沥沥的雨静静地下着,根本没有杨柳的身影。
隔着一人高的围墙,萧一涵朝西边的那间平房看了看,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丝灯光。
从她离开萧家大院,到走到她自己的屋子,也就几十米的时间,要不了两分钟,按道理说,她应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