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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你可要长长久久地记着才好。乐—文”叶婉缓缓站起身来,轻蔑地看着相国满是怒火的双眼,眉梢一挑,暗道你得有命活到“长长久久”才行。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倭国暗地里那些小动作他定是知道的,自家有错在先,这回又是技不如人才吃了亏,竟还敢用那种语气与蔚凌羽说话,谁还怕他记恨不成?非要寻机会将他干掉不可!
议定了价码,接下来的事情更简单了——送了银子过来,就可以将人都带走了。“蔚将军,那些个俘虏在你这儿多呆一天就要多吃一天的饭,不如让本官先将他们带回朝州城去罢。本官会尽快通知京都那边准备银子的。”百姓们正闹着情绪,能早些将人送回去,让他们知道国主并没有抛却这些人,也就早些压下那些不良的影响,省得拖的时间长了,出什么乱子。
叶婉闻言撇着嘴,嫌弃地看了相国一眼,嗤笑道:“相国大人,都说‘人老成精’、‘老姜弥辣’的,怎么到了你这就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以为倭国在我们眼里还有什么信誉可言么?你这上牙磕下牙一句‘先带回去’,我们要是真信了你的鬼话,岂不是跟那大傻子无异?”
“放肆!”相国实在是忍不住了,三番五次地被两个小辈刁难、无礼对待,就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他紫涨着面皮,登时大掌一怕桌子,怒叱一声,正要呼喝手下上去教训教训叶婉,忽地省起这是人家地盘,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下,改成一句不痛不痒的斥责:“小丫头忒地没有教养!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嘛?”
“噗嗤”,相国那副暴跳如雷又不得不强自压着怒火的样子,让叶婉颇觉好笑,她也真的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侧过脸戏谑地对蔚凌羽道:“这人呐,官儿做得越大、越久,就越是不知天高地厚。他这副滑稽的面貌你可要记在心里,时时拿出来自省一番,切莫似他这般,叫人笑话呢。”转回头的一瞬间,叶婉“咻”地敛了笑意,不善地看着相国,冷声道:“相国大人怕是忘了这铁剑山是谁家的地界儿了罢!你还当这铁剑山是你倭国的自留地呢?到了别人家还想称王称霸的,你个老东西真好教养啊!况且你不过是个区区弹丸之地的相国,有什么资格在本公主面前大呼小叫?来人,给本公主掌嘴!”
相国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冷嘲热讽、指着鼻子骂,还不待他反应过来,竟听叶婉说要“掌嘴”,登时顾不得怒火不怒火了,这要真被人扇了嘴巴子,他一辈子的老脸都得丢尽了。“慢!长公主这是何意?”这回他可不敢再管叶婉叫“小丫头”了。他听森丽娜时常与人细数叶婉如何跋扈嚣张,还道她与森丽娜是一路人,根本不足为惧。现下看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再联想方才她所道种种,哪里是森丽娜形容的,仅靠着身份肆意妄为的纨绔。
不等相国念头转完,候在帐外的阎罗殿成员撩了帐帘,不由分说扯着相国的胳膊,扬手“啪啪啪啪”就是四五个耳光落下,那动作当真是干脆利落,如行云流水。打完后看都不看旁人一眼,只对着叶婉一拱手,转身又退了出去。那淡然如水的态度,好像方才打人的不是他一般。
“你、你们,你们怎可如此!”相国整个人都被打懵了,脸上火烧火燎的辣痛还不算什么,那种深深的耻辱感才真正让他痛不欲生。
“怎么不可?方才对着本公主叫嚣的不是你?指着本公主鼻子说道本公主教养不好的不是你?你有教养,怎么敢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反客为主、倚老卖老?略施小惩罢了,教教你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莫不是你还不肯谢本公主?”说她教养不好,那岂不是变相在说林岚无才无德,教养不好女儿?骂她也就罢了,偏还带累上林岚,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实这相国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只不过是一时气不过,随口说道几句怼叶婉,发泄发泄心中的怒气罢了。却想不到竟招了这无妄之灾。什么脸面都丢尽了,相国哪还有心思多言其他,目光阴狠地瞥了叶婉一眼,起身就往外走,连句告辞的话都不说了。炎麟国没有待客的礼数在先,他们远道而来,连杯茶水都没上,他们这般作为,也算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跟着相国一同来的官员一直都没捞着说话的机会,现下见着连堂堂相国都没得着好儿,反而庆幸起相国的专断独裁,不然若是他们一个不小心说错一句半句话,岂不也要得此待遇?经过这次的事,这二人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多说多错,不说不错”了。那二位官员总算还知些礼数,对着蔚凌羽和叶婉拱了拱手以示告辞之意,然后追着相国出去了。外面自会有人送这几人离开,蔚凌羽和叶婉完全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叶婉哼嗤一声,随即脸上又笑开了花,伸手拖过蔚凌羽面前的账本,粗粗浏览一遍,笑道:“李参领还说我心黑手狠,真该让他们瞧瞧你方才的那副样子。什么粮草嚼用、火化尸体的,亏你也好意思跟人家要这份银子。”话虽如此,叶婉还是很高兴的,世人多瞧不起经商钻营之人,而蔚凌羽不但不如此,还努力逐步向自己靠近着。两个人的思想观点不发生冲突,他们在一起生活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不必要的矛盾。
“嘿嘿,我这可都是跟你学的。”蔚凌羽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叶婉的瑶鼻,自那日叶婉主动依偎进自己的怀里后,蔚凌羽发现叶婉并不反感他的一些亲昵动作,只要不出格,这些小情趣反而能更增进二人的感情。
“嗯,那你就好好学着吧。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青出于蓝啦。”叶婉绷着脸拍拍蔚凌羽的肩膀,说完又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说笑够了,叶婉肃了脸,与蔚凌羽商议起正事:“倭国形势所逼,这银子是不得不给,咱们这边也不能干等着,准备好了就开始攻打朝州城罢。”
蔚凌羽颔首同意,他也正有此意。出其不意拿下铁剑山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战事不可能全都仰仗神兵利器,也是时候拿出些真本事了。爱怜地看了叶婉一眼,以微薄的一点损失换取倭国驻铁剑山大军全军覆没,严格来说这都是叶婉的功劳,而她却在自己上奏时一力主张,将这大大的功劳都归到他的身上。难道她不知道她认下这份功绩,对她会有多大的好处么?她那么聪明,岂会不知?不过就是她对自己一番真情厚意,不愿抢了自己的风头罢了。叶婉越是时时处处为他着想,越让他感动得无以为报,只想更加疼她、宠她,把她牢牢地放在心尖尖上。同时心中也暗暗发誓,定不会辜负叶婉对他的信任和期望。
另一边,相国怒气冲冲地离开铁剑山,往朝州城去,另两名官员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半点声儿都不敢出,相国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全程被自己看在眼里,不会被灭口吧?正在忐忑不安时,相国忽地停住了脚步,指着四周颤声道:“你们看看,这铁剑山本是我倭国的国土,如今却被炎麟国强占了去,这比本官挨了耳光还要耻辱!回到京都,本官定要与国主进言,说什么也要将此地抢回来!”
“是是是。相国大人所言极是。”那二位一听相国发话了,忙不迭地点头附和,生怕慢上半拍会惹得相国更怒。
“呵,相国大人怕是忘了,别说是这铁剑山,就是你们所谓的‘倭国’,在百多年前那也都是属于炎麟国的。不过就是一帮子罪人之后,竟不知天高地厚地自立为王了。炎麟国历代帝王懒得理会你们,你们还真是给鼻子就上脸了。”前来相送的是阿福,他在抓捕李海明之时受了些伤,在平州城里养了这么些天,已是好得差不多了。行动方一无碍,他就呆不住了,赶到铁剑山来听候叶婉差遣。正好在他出帐透气时遇上几个兵士送这三人下山,他担心这三人若是出幺蛾子,那几个兵士收拾不了,索性就一起跟了来。听闻那位相国大人很是不忿炎麟国攻占了铁剑山,当即就出言讥讽了几句。
那相国被阿福堵得嘎巴半天嘴,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倭国这个不光彩的出身,是他们最大的硬伤,事实就摆在那里,他能说什么?站在那粗喘了好一会儿,只能来个置之不理,赶紧走人罢。
相国这边偃旗息鼓,阿福却不肯轻轻放过,呵呵笑了两声,抬脚跟上去,闲聊似的道:“我这儿有个消息,不知相国大人知不知道?”
相国闻言心中一动,明知在这个炎麟国人的嘴里不会说出什么好消息,他还是忍不住侧耳细听起来,或许真能在这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也说不定。面上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淡淡扫了阿福一眼,转回头继续往前走。
“啊哟,看来相国大人竟是不感兴趣么?”阿福嘴角带着邪邪的坏笑,自顾自说道:“可怜那李海明跟条狗似的给你们卖命,如今得了个千刀万剐的下场,你身为相国,竟半点不怜惜,真是可悲可叹呐。”
“咔嚓”!阿福的话犹如一道焦雷,在相国的脑中狠狠劈下,使得他恍恍惚惚半晌回不过神来,李海明死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炎麟国的人竟然知道了李海明是他们的人!那国主筹谋了十几年的计划,就这么胎死腹中了?不必说国主得到这个消息会是如何地恼恨,就是他,此刻也是万分地痛心不甘!
“你们,竟杀了李海明?”相国在这一瞬间已失了方寸,想也不想就将这话问出了口,连默认了李海明是倭国的细作都没有注意。
“可不是嘛。就在前两天凌迟处死的。不过我们也没有做绝,起码他的头颅是完好无损的。现在应该已经送到森吉千的面前了吧。想必这样一条忠诚的好狗,森吉千不会亏待了他,能得以风光厚葬,也算他没有白活一场。”阿福摇头晃脑地啧啧叹息着,全然把留下李海明一颗完整的脑袋当成是莫大的恩惠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相国将这段时间炎麟国的动作细细回想一番,终是明白了,炎麟国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地耍着森吉千玩啊,反客为主利用完了李海明这颗至关重要的棋子就杀人以绝后患,末了将其头颅送到森吉千面前去打脸,还摆出一副施恩不望报的嘴脸,真真是阴险毒辣至极!满目怨毒地看了这一干炎麟国兵士一眼,相国脚步更疾,他要尽快赶回京都去,与森吉千好生商议一番,没有了李海明,他们里应外合的计划就要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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