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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排场不小的宫宴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直到最后蔚谦也没有理睬叶睿晨兄妹,牵着皇后的手径直走了。见此情形,赶着去长宁侯府拜会过的官员们心中暗暗嘀咕着,自己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皇上明显就是不待见这兄妹两个啊。那他们与长宁侯府来往密切了,岂不是碍了皇上的眼?
“这就是睿晨贤侄吧?”萧鸿郎满带着笑容,拦住了叶睿晨的去路。
“你是?”叶睿晨佯装不认得萧鸿郎,明知故问。
萧鸿郎豪爽地大笑了两声,道:“看见贤侄光顾着高兴了,竟是忘了介绍自己。我是忠勇将军萧鸿郎,当年我还是你父亲的副将。”提起叶泰,萧鸿郎脸上露出几分哀伤的神色,道:“多亏了你父亲对我的提携,我才能有今天。”
叶睿晨腹中冷笑,这萧鸿郎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啊,报答得叶泰家破人亡了都。“原来是萧将军,幸会。”
“诶~什么将军不将军的,你就叫我一声‘萧叔’也不吃亏。”拍了拍叶睿晨的肩膀,又道:“往后有什么事,尽管去找我。虽说皇上他…哼,也不想想,是谁帮他打下的江山。唉!不提罢了。”痛心疾首地长叹一口气,拉近与叶睿晨的感情的同时,还顺手离间了长宁侯府和蔚谦一把。
叶睿晨状似亲近地笑了笑,道:“那就先谢谢萧叔啦。我们兄妹有萧叔照应着,也不至于太过艰难了。”
萧鸿郎欣慰地点点头,眼神移向静静站在叶睿晨身旁的叶婉。当那张与林岚极为肖似的脸庞映入眼帘,萧鸿郎眼睛深处闪过一抹幽光,随即马上亲切和善地笑道:“这就是叶婉吧?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想不到转眼就长成大姑娘啦。我女儿与你年岁相当,闲时尽可去我府上寻她玩。”
那抹带着不明意味的复杂眸光,让叶婉心中像是吃了苍蝇般恶心,面上却还是甜甜的笑着,“那可真是太好啦,萧叔家的千金定是极好的人儿,我还真是想立刻就结识一番呢。”
“哈哈哈!你这丫头,长得漂亮,小嘴儿也甜,可真是便宜刘家的小子了。”萧鸿郎唇边泛起一个阴险的弧度,旁人也许不知,他却是对刘俊才的德行清楚得很,若是叶婉嫁给了她,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听闻这话,叶婉垂了头,脚步顿了一顿,落后叶睿晨半步,跟在他的身后再不言语。那摸样像极了谈论起婚嫁之事就羞涩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普通女子。
三人边走边聊,到了宫门口,萧鸿郎抬手拍了拍叶睿晨的肩膀,嘱咐道:“记住,有什么难事尽可去将军府找我。与我,你们不必见外的。”
“是。”叶睿晨语声有些微的哽咽,满眼的感激。
萧鸿郎满意地转身翻上马背,一提缰绳,居高临下地看了叶睿晨兄妹一眼,拨转马头,打马而去。一干家将仆从也赶紧驾马追赶上去,惊起一片的尘土。
望着萧鸿郎一众人绝尘而去的背影,叶睿晨脸上的笑意逐渐收回,扶着叶婉上了马车,自己也牵了马,回长宁侯府。
“小姐,奴婢怎么看着那个萧将军不像是个好人呢?”幽兰从旁边的小桌上拿了茶壶,给叶婉倒了杯水,若有所思地道。打从得知叶婉是长宁侯府的郡主,几个丫头就再不肯像从前那样“你啊我的”的称呼了,她们很清楚,所谓高门大户,最看重的就是规矩。若是还像从前那样没大没小的,会连累叶婉被旁人耻笑的。
叶婉浅笑着点头,幽兰能看出这一点很不错,没有枉费她这么多年对她们的培养。“京城水深,对任何人的话都不能尽信。尤其是这个萧鸿郎,他说的话,半个字都信不得。”
“恩,反正任是谁来也休想忽悠了咱们去,咱们就只信小姐就是了。”墨菊是个直爽的性子,那些个弯弯绕绕的她懒得去琢磨。
叶婉好笑地拍了墨菊一巴掌,道:“心眼儿是个好东西,你得长几个。与人打交道,没心没肺的,早晚要吃亏。”
回到长宁侯府,叶睿晨兄妹去林岚那里坐了坐,与她说了宫宴上的事。见兄妹两个都好好的,没有被人欺了去,林岚也就放心了。
从林岚居住的小院出来,叶睿晨亲自送叶婉回了春惜居。“妹子的生意开始着手开到京城吧;阎罗殿那边,我已经送消息让他们过来了。趁着萧鸿郎还没摸清咱们的深浅,尽快将咱们的势力渗透进京城。”
“好。我已经让天府去寻铺子了。”叶婉如玉的手指绕着自己垂下的一缕发丝,将自己的一个新计划说与叶睿晨:“那日我去了诚王府的布庄,脑中就有了一个念头。不如咱们进一步跟诚王府合作,将胭脂、首饰和布料合在一处开间铺子,逐渐将其发展成女性购物一条龙的铺子,生意定会好到爆。”
叶睿晨沉吟片刻,女人天生的购物欲他是见识过的。福隆的生意不用说,就光是他看过的在水一方的账册,别看那些胭脂水粉不及首饰利润大,销量却是惊人的,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那些女人三盒五盒的各式胭脂水粉买回去,都是怎么用掉的。“还是那句话,生意上的事你拿主意就是。凭我妹子的头脑,就没有不赚钱的道理。”
“那是!明儿个我就去找诚王谈谈这事儿。”
“找诚王,还不如直接找蔚凌羽来得省事。现如今诚王哪还有功夫理会这些俗事?”说到蔚凌羽,叶睿晨就有些咬牙切齿了,以往他还没注意,今儿个在宫中,他突然察觉蔚凌羽对叶婉好像起了别样的心思。这让他有些恼火,另一方面也有点得意,他能看上叶婉,也算他有些眼光。
在宫宴之上,叶睿晨暗中观察了一遍在场的年轻公子,无论是家世还是气度、长相,还真是少有能与蔚凌羽媲美的。若是叶婉能对他有意,倒也算得是场好姻缘。不过,他说什么也不能白白放过蔚凌羽,不折腾他个半死,他是绝不会同意那小子追自家妹子的。
叶婉想了想,还真是如叶睿晨所说,现如今诚王整日惦记着陪媳妇儿,连朝政都有些懈怠了,哪还有心思理会府上的营生。“成,那明日你陪我去找蔚凌羽说说吧。”
第二日,叶婉找到蔚凌羽,与他说了她有个合作的想法,详细阐述了合作的好处后,蔚凌羽心中是一百个乐意的。只是他现在还不是诚王呢,此事也不好擅专,还是要与诚王商量一下的。
蔚凌羽在诚王府重新休整了一番的花园中,寻到了诚王,他正陪着宇文雅云在池边赏鱼。“咳咳,父王、娘亲。”
听到儿子的声音,宇文雅云忙推开诚王,退出他的怀抱,转头去看蔚凌羽,“羽儿来啦。快过来让娘亲看看。”
看着宇文雅云因羞涩而红扑扑的脸,蔚凌羽心中忽地很羡慕父母之间的感情,他们成亲二十多载了,还能如新婚燕尔般的如胶似漆,很是难得。脑中不由的浮现出叶婉娇美的脸庞,要是他们也能像父母那样,多好。
“你来做什么?”诚王一把揽回宇文雅云,面露不善地看着儿子。这个臭小子,又来打扰他和雅云,真是讨人厌得很。他琢磨着得交给儿子更多的事务去办,省得成天来雅云眼前晃悠。
“额,”蔚凌羽被诚王一句话惊回神,摇摇头将叶婉甩出脑袋,道:“今儿个阿婉来找我,说是想跟万和布庄合作做生意。事关重大,儿子不敢私下做主,特来问问父亲的意思。”
诚王狠狠瞪了蔚凌羽一眼,这傻小子,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叶婉都来主动谈合作了,不说紧着打蛇随棍上,多跟人家接触接触,还回来问什么问?“你傻啊?有什么私不私下做主的,不答应等什么呢?”
“啊?”蔚凌羽被诚王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有些发愣,父亲都没问过是怎么个合作法,怎么就这么草率地就应了?
“啊什么啊?雅云你瞧瞧这臭小子,傻得都赶上沈晖家的那个傻儿子了。”
沈晖家的傻儿子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二十来岁的人,还跟个五六岁的孩童一般。蔚凌羽觉得很委屈,自己怎么看也比他强一大截吧?
“且不说婉丫头那小脑瓜儿,做什么生意是不赚钱的?就说说你那点心思,还不紧着趁这个机会好好跟人家培养培养感情,等她被旁人叼了去,哭你都找不着地儿。”要不是诚王将宇文雅云揽在怀里不肯撒手,他都想上前狠狠敲蔚凌羽脑袋几记了。
蔚凌羽的心思被自家父亲看破,有些不自在,垂着头小声嘟囔:“我有什么心思了,才没有呢。”
“哼,你没有,尽管嘴硬去吧。”诚王的大手来回抚着宇文雅云的后背,脸上不自觉浮起笑意道:“王府上的事都交给你了,为父要多花些时间陪陪你娘。你娘亲有了身孕,我可不放心将她交由那些丫头婆子伺候。”
蔚凌羽暗暗撇了撇嘴,还“多花些时间”,你成天也就用去两个时辰都不到看公文,其他时间都是黏在娘亲身边。如今还要多花时间,那岂不是一天到晚时时刻刻都不离娘亲?恩?等等!“娘亲有了身孕?”
“恩,才刚请了药癫来诊过脉,说是还不到一个月呢,还是要好生将养的。”诚王心中还是有些得意的,别看他年近四十,还是正当壮年呢。
“也就是说再过几个月,我就有了弟弟或是妹妹?那可真是太好了!”蔚凌羽也跟着诚王一起呵呵傻笑起来。“娘亲可要好好保重身子了。父王,你真是这个。”竖起大拇指对着诚王比了比,心中有了些小小的期待,要是娘亲能生一个像叶婉那样,又漂亮又聪明的妹妹,他也可以去跟叶睿晨显摆了。
“哈哈!那是当然!”诚王被儿子这么一赞,心情更是畅快。“行了,没什么事就别总是过来打搅我们。忙你的去吧。”
“额,等等,还有一件事。”蔚凌羽想起叶婉托他的事,就想着一起问问诚王。“阿婉想在京城寻几间铺子,我琢磨着,咱们府上不是有几间地界儿不错的铺子租出去了么?不如收回来租给阿婉用吧。”
“哎!雅云你瞧见没?说他傻还真就奔这儿来了。”诚王对着宇文雅云抱怨了一句,对着蔚凌羽没好气道:“租什么呢?直接卖给她。”诚王想得很远,等将来叶婉嫁进来,她用租的婆家的铺子做的生意,是留给娘家好还是带来婆家?为了不让她为难,干脆就将铺子卖给她。
“啊?哦。”蔚凌羽愣了一下马上琢磨明白了,诚王这是帮着他讨叶婉的欢心呢。自己的心思被父亲看个透透的,他觉得有些别扭,忙忙道:“那儿子这就去了啊。娘亲你想吃什么玩什么尽管跟儿子说,儿子都给你买回来。”
“旁的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念在玄武大街东头上卖的那个冰糖葫芦。”说到吃的,宇文雅云忽地想起怀着蔚凌羽时吃到的冰糖葫芦,嘴里口水直流了。
蔚凌羽乐呵呵地不住点头,道:“好咧,儿子这就去给娘亲买回来。”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这小子,还是不够稳重。他和婉丫头这事儿恐怕还有点难。”诚王摇摇头,不说叶婉的性子,什么事都是自有主意,若是她自己愿意还好,若是不愿,自家儿子的路可就不好走了。况且,还有个叶睿晨,哪怕是叶婉心里装进了蔚凌羽,他也不能让他轻易就娶走叶婉的。
“诚哥很看好他们两个?”宇文雅云撅了撅嘴,在她看来,自家儿子是顶顶出色的,哪用得着费尽心思地去讨女孩儿喜欢的。
“你不看好么?婉丫头是个难得的,若是娶了她,咱们儿子也能有个得力的帮手。”最重要的是,他儿子是真心喜欢了人家。
宇文雅云远目看向池水对岸的花丛,理了理思绪,道:“也不是不看好,就是一想到儿子要成了别人的了,心里有些不好受罢了。”这是所有母亲的通病,所以说,婆媳是天生的天敌。
“你不是还有我嘛!”诚王有些吃儿子的醋了,蹲身抚上宇文雅云还没显怀的小腹,道:“还有他。”
不提诚王与宇文雅云的温情脉脉,蔚凌羽得了诚王的许可,兴冲冲地跑去找叶婉,告诉她诚王同意了合作,还愿意将自家铺子卖给她。
叶婉觉得诚王是看在她已故的父亲的面上,才肯将铺子卖给她的,她倒也不贪心,只点了在朱雀大街上的一间铺子买下,其余的都没要,还是让天府去打听着,看旁人有没有要出售的铺子为好。
一边请人去装修铺子,叶婉这边还与蔚凌羽商量着合作的具体事宜,很是忙碌了几天。从诚王府那里买来的铺子,叶婉打算开间茶楼。正好那间铺子也在朱雀大街上,与萧家的茶楼斜对着。请来一个五十来岁的说书先生,叶婉将前几天请人按她的叙述写好的小说拿给说书先生,让他背熟,等茶楼开起来,就在茶楼里开说。
在京城的生意,叶婉打算暂时不亲自出面,一切都交给阎罗殿的成员,她只在背后指挥。十来天后,茶楼开张了,正门上方挂了一方紫黑色的紫檀木匾额,上书四个鎏金大字“醉梦江湖”,笔体遒劲有力又不失飘逸洒脱。门前挂了一幅同为紫檀木制作的对联,上书“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依碧鸳”。因叶婉打算着茶楼内说书主打金庸的小说,索性就用了这幅对联,应景。
开张这日,叶婉邀请了谢文筠、陈梅儿、程瑶和贺秋莲一起来醉梦江湖坐坐。
“阿婉,你这几日也没来找我们玩,我还当你不愿出门了呢。”谢文筠进到茶楼,见叶婉已先一步来等着她们了,上前颇有些歉意地拉了她的手,与她说话。
前几日谢文筠在府上办了一个赏菊宴,邀请了许多京中的勋贵子女,其中自然也包括刘俊才。她本是好意,想趁此机会让叶婉多跟这些人熟悉一下。不想刘俊才是那么没品的人,当众就指点着叶婉说着要退亲。虽然被叶婉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还是导致叶婉被不少人讥笑。谢文筠心中十分愧疚,连着好几日没好意思见叶婉。
“我有什么不愿意出门的呢?不过是条疯狗,被咬了我就要猫在家里一辈子不成?”叶婉不在意地笑了笑,也许在别人看来被人当众嚷嚷着提出退亲是很丢脸的事,在叶婉眼里却不算什么的。他想退亲?她还想呢!“那点子破事没什么好说的,今儿个请你们来是喝茶听书的。我定了雅间,咱们这就过去吧。”
叶婉领着几人来到雅间,点了一壶紫罗兰花茶,道:“这紫罗兰花茶清火养颜,滋润皮肤,给皮肤增加水分,增强光泽。最是适合咱们女孩子喝。”
陈梅儿进门起就在仔细打量叶婉,见她面上没有半分勉强之色,反倒是面色红润透亮,气色很好,看来她是真的没将刘俊才的事放在心上。如此,她也放心不少。经过那次赏菊宴,陈梅儿才知道,刘俊才竟是那样一个卑劣的小人。为了自己的私欲,竟是可以当众丝毫不给与他有婚约的女子活路走。古往今来,有多少因被退了婚而轻生的女子?简直不胜枚举。也许他就是想逼死叶婉,好能毫无阻碍地娶一个对他利用价值更大的女子吧。也正是因为那件事,父亲才彻底断了将她嫁给刘俊才的念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怪不得阿婉的气色越发好了,想是就是因为喝了这紫罗兰花茶吧?”贺秋莲轻摇着檀香小扇,满面笑意地望着叶婉。她与父亲提起叶婉的与众不同时,父亲忽地心血来潮,为叶婉卜了一卦。从卦象上来看,叶婉命中虽带凶煞血光,却实打实是大富大贵的命。这样的命格,就让贺秋莲对叶婉更是好奇不已。
“哪儿啊,不止紫罗兰花茶,还有好些个旁的花茶,都是极好的。你们闲来无事尽可多来这里坐坐,好好尝尝这里的茶,别有一番滋味。”侧头看向程瑶,道:“阿瑶不是抱怨京城中没有好听的书嘛?这回可算是来着了。我保证这里说的书,别处是听不到的。”
“真的?”程瑶来了兴致,要她只是喝喝茶,她倒宁愿去街上逛逛。若是真有好听的书,她可要好好记下来,回去说给娘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