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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马蹄声由远及近,家丁们纷纷从藏身处现出身形,一字排开,拦在小路中间。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煞有介事,打眼一看,还真像是拦路劫道的山匪。
叶婉勒住马缰,高踞在高头大马上,睨视着马前的一排人,眼中杀机一闪,随即隐去。何扬紧随其后,与叶婉并辔而立,世子吩咐过,要他定要保护好叶小姐。
“许家的人?”叶婉淡淡开口。她来泽城时日不久,也就张寿和许袁辉对她颇为不善。而张寿是个没主意的,而许袁辉这个许家人,想来杀人夺产的事是没少做的。
“哼,少说废话!得罪了我家少爷,你今儿个就休想活着过去!”开口之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原先是曲城附近的山匪,后来受雇于许袁辉。这次截杀叶婉,许袁辉承诺,杀掉叶婉后,他接管了龙门酒楼,会分他一成银子。
叶婉冷冷一笑,当真不再废话,提气纵身,足尖轻点马背借力,如风中一片落叶般轻盈,落在几人面前。何扬见状瞳孔微缩,看来叶婉的功夫不比他差。不敢多做犹豫,同样运起轻功,飞身落到叶婉身旁,若有若无地挡在她身前。
“让开点,我活动活动筋骨。”叶婉将何扬巴拉到一边,这几个小虾米,正好拿来给她喂招。她如今有了内力不假,实际对敌经验却不是很多,拿这几个多练练也不错。
家丁们闻言哄堂大笑起来,也不知这小丫头是吓疯了还是本就是个傻的,长得还不到他们胸口高,竟敢大言不惭地在他们面前说“活动活动筋骨”。“可惜年纪小了点,不然,大爷们还真乐意让你‘活动活动筋骨’呢!哈哈哈!”刀疤男面露猥琐,眼神之中已有些不耐烦起来,此处离泽城已经不远,再不速战速决,有人经过看到了就不好了。
一把大环铁刀一亮,没有丝毫花哨,直奔叶婉头顶劈来。叶婉连程肃那个等级的高手都不怕,哪还会在意这稀松平常的一刀。小手在腰间一抹,抽出一把软剑,手腕翻转,剑身如银蛇出洞,将大刀卷了个正着。这软剑正是蔚凌羽年前送来给叶婉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刀疤男眸色一暗,暗道糟糕,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面前这小丫头,竟是个会武功的,看起来功底还不弱。收起轻视之心,刀疤男慎重起来,全力以赴与叶婉对招。只是身手悬殊太大,走不过三五招,就被叶婉一脚踹翻在地,白刃加颈。
何扬那边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将一干家丁尽数打倒在地。
“用他们的腰带,将他们都绑了。”叶婉一扬下巴,冷声吩咐何扬。
何扬依言将几人都绑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家丁趁着何扬不备,转身欲逃,刚跑了两步,只觉后颈一下刺痛,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没了呼吸。“敢跑?就是这个下场!”叶婉收回素手,信步走到矮小家丁跟前,伸手取回银针,看向众人冷冷一笑,阴寒之气一瞬间将几人冻得一个哆嗦。
刀疤男呆呆地由着何扬将自己绑了,他好像在做梦似的,刚刚还兴冲冲地要截杀人家,转眼间就成了阶下囚。不过是个小女孩和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杀这样的人,对他来说简直如屠猪杀狗一般简单,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他突然后知后觉,自己得罪错了人。
不过为时已晚,叶婉翻身上马,对何扬道:“拖着他们,直接去知府衙门。”说完,当先一步,打马绝尘而去。
“大哥!我错了!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刀疤男一听“知府衙门”才如梦初醒,连忙跪下求饶。
“我说了可不算。”何扬扔下冷冰冰的一句话后,也翻身上马,一扯手中腰带结成的绳子,拖着一串儿人,浩浩荡荡地往泽城去。
叶婉一路飞奔,直到知府衙门门前才放缓了马速。下了马,叶婉拿出诚王府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了李修明。
“叶小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李修明见叶婉神色不善,迎上前来笑着寒暄。
“李大人,我听刘博远经常说起,泽城在李大人的治理下,那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可是今儿个在泽城五里外,竟是有宵小企图截杀我,还是在这青天白日的。敢问李大人,这些宵小,可是与大人有旧的?”叶婉语气冰冷,隐隐带着些质问的意思。
“这是什么话?本官岂会与宵小之徒有什么牵扯?”李修明也有些怒了,这小丫头好生无礼,竟是敢与他这般说话?
“那几个宵小,李大人自是不屑与他们牵扯上。那他们的主子呢?”叶婉嘿嘿一笑,道:“许家的许袁辉,想必大人定是识得的吧?”刘家在泽城盘踞百年,若是没有李修明打过招呼,许家的酒楼哪能安安稳稳地开在泽城?
“许袁辉?”李修明惊咦一声,这许家的酒楼确实是他作保,刘家才捏着鼻子由许袁辉开在泽城的。当年李修明还没升上知府时,欠了许袁辉父亲一个人情,许袁辉拿了他父亲的名帖求到自己这,再三保证只是安分守己地做生意,他才同意去刘家说项的。这才过去不到两年,怎么连劫道杀人的事都出来了?
“这怕是个误会吧?许袁辉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话是这么说,李修明心中却是信了七分的,毕竟许家人嚣张跋扈的名头响亮的很。
“待会大人自己看吧。”叶婉嘿嘿冷笑,李修明敢偏私,她就敢亲自动手,结果了许袁辉。
正说着,衙役领着何扬上到大堂,何扬身后还牵着一串儿人。李修明放眼一望,心头一震,那几个还真是许袁辉身边常跟着的那几个家丁,尤其是那个刀疤男,他见过数次,印象很是深刻。
不得已,李修明只好派人去请了许袁辉过堂。许袁辉此时正在酒楼里等着即将到来的好消息,一想到龙门酒楼就要到了自己手上,他就忍不住阴测测地笑起来。
没想到好消息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班衙役。“这位差爷,不知大人传唤在下,是为何事?”许袁辉心中不快,面上却不显,笑着与来人打探起来。
“许公子就不要问了,去了就知道了。”衙役推开许袁辉递银两的手,淡淡说了一句。他是看见叶婉手持诚王府令牌的,哪还敢给许袁辉通气。
许袁辉皱眉,难道是他派人截杀叶婉的事露馅了?随后他又镇定了心神,就算李修明知道了是他做的又怎样?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李修明还敢让自己给她偿命不成?
来到大堂,许袁辉惊见叶婉赫然在座,他派出去的人却是跪在堂下。心中暗恼,这帮废物,连个小丫头都杀不了,还被人都捉了回来。
“许袁辉!”李修明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所跪,可是你许家的家丁?”
“正是,李大人。”许袁辉抱拳施礼,恭敬地答道。
“现龙门酒楼的东家叶婉,状告你唆使下人截杀于她,你可认罪?”
“大人冤枉。我与叶小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派人截杀她?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许袁辉满不在乎地懒懒说道。有他父亲那一层关系,他确信李修明不会拿他怎么样,便有些有恃无恐了。
“是啊,叶小姐,这其中定是有误会!不如看在本官的面子上,就不要深究了吧?”李修明给了许袁辉一个“算你懂事”的眼神,转头小声与叶婉说道。
叶婉冷冷一笑,她从没见过如此草率的过堂,既然李修明公然偏袒许袁辉,她咬着不放只会让大家面上都难堪。“哼哼,李大人当真公允!”对着李修明讽刺一笑,道:“既然大人断定许袁辉无罪,那这几个人呢?”素手一指跪在堂下的几人,叶婉眼中杀机毕现无遗,此时收拾不了许袁辉,这几个人却是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这几人妄图截杀叶小姐,自然是定斩不饶。”李修明见叶婉识相,没有死揪着许袁辉,也乐得给她个顺水人情。几个小喽啰,砍了给她出出气也好。
许袁辉听李修明这话,神色不愉起来,李修明这不是明摆着说,就是他指使人对叶婉下手,他只不过是仗着许家的势,才得以被网开一面,放了他一马嘛。刚要开口辩解几句,想让李修明连这几个家丁也放了,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而过,接着刀疤男那颗睁着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头颅就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许袁辉还没反应过来,几声惊呼过后,几个家丁尽数被叶婉当场抹了脖子,全死了个透。“你、你、你!你敢!”许袁辉被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他当面。他从来都是看谁不顺眼的,吩咐一声,自然有人替他办好,那人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想不到有人比他还嚣张,公堂之上就敢当面杀人。
“叶婉!”李修明也被惊呆了,反应过来后怒喝一声,当着他的面就敢行凶,简直无法无天了。
“怎么?不是大人说的,这几人是定斩不饶的么?我替大人解决了,还省了侩子手力气呢。”取出一张绣了一丛牡丹的绣帕,叶婉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软剑,心中不由得感慨,到底是诚王世子拿出手的东西,当真是锋利无比。那样一颗硕大的人头,她只轻轻一挥,就砍了下来。
李修明气结,他在乎的哪是那几人死不死的问题?“要处置这几人,本官自会吩咐衙役压他们去刑场,怎么可以在公堂上…”
“李大人,”叶婉截断李修明的话,不客气地道:“方才大人不是也不理会这几人的供词,坚持这其间有误会么?那这几人是死在刑场上还是公堂上,又有何区别?”
“你!你简直无法无天!”李修明头上青筋直跳,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告诉自己要顾忌着诚王府,他真想下令将叶婉这个半分面子都不肯给自己的丫头抓起来,扔进大牢。
叶婉嗤笑一声,她知道李修明碍着诚王府,不敢对自己如何,她何尝不是也顾忌着诚王府?她如今只是仗着诚王府的名头罢了,若是真闹大了,诚王府可不一定会维护自己。所以她也就见好就收。“李大人,眼下也没什么事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李修明抖着手指点着叶婉,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退堂!退堂!”李修明气急败坏地敲着惊堂木,他还能如何?许家他动不了,叶婉身后有诚王府,他不敢动,本想和稀泥两边都不得罪,没想到最后却是里外不是人。
出了公堂,叶婉等在门外,不多时,许袁辉面色如土地也出来了。叶婉款步上前,一步步逼近许袁辉面前,许袁辉如见鬼般不住后退,幸而有小厮扶着他,才不至于摔倒。
伸手状似亲密地替许袁辉整理了下衣领,叶婉笑吟吟地道:“许公子啊,近日夜里风疾且大,可要多注意身体才好。”重重地戳了许袁辉的胸口几下,叶婉留下一个渗人的笑,随着何扬转身走了。
此后几日,许袁辉被叶婉最后那个笑吓得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里,半步不敢踏出来。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儿,面不改色地杀了好几个人,他到现在好像还能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胃里不住翻腾着。
这几日叶婉也没闲着,动作麻利地将小西村的田地和山头都买了下来。在小西村里正的推荐下,叶婉在当地雇了几个老实能干的佃户,先由他们打理着那七十二亩地,又在泽城寻了一支口碑不错的泥瓦匠,让他们在那块小盆地建起一片鸡鸭猪棚,还在深山上选了一块地势平坦的地方,盖一溜儿大房子,准备给阎罗殿的成员来这里训练时居住。
这天,何扬找到叶婉,道:“东家,许袁辉那边有动静了,好像是打算连夜出城,回曲城去。”何扬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他听说许袁辉那天被叶婉吓着了,好几日没出门了。他倒不是笑话许袁辉,毕竟他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他从不知道,叶婉竟是这样一个狠绝的人物。
“终于是耐不住了。今晚你随我走一趟,送许袁辉上路吧。”叶婉冷冷笑着,得罪了她还想跑?
是夜,叶婉和何扬俱是一身黑衣,在城门附近的一条小巷中堵住了慌里慌张想要连夜出城的许袁辉。叶婉真是不知该笑许袁辉傻呢,还是赞他,给了自己下手的机会。他以为借着夜色的掩饰,可以安全地跑路,殊不知正是因为夜深人静,才是杀人灭口的好时候。若是许袁辉在大白天大摇大摆的出城,叶婉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
“许袁辉,招惹了我叶婉,你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叶婉和何扬并没有蒙面,是以许袁辉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他惊恐地后退着,心中是万分的后悔,当初真不该招惹这个邪门的丫头。
“你、你别过来!我爹于李修明有恩,你若是敢动我,李修明不会放过你的!”许袁辉攥紧了身旁小厮的手,不住地发抖。
“你看看这是什么?”叶婉拿出诚王府的令牌,在许袁辉面前晃了晃,借着幽幽的月光,铁划银钩的一个“诚”字,仿佛是狰狞的猛兽,吞噬着许袁辉最后的希望。
一道银光闪过,许袁辉只觉得脖子上一凉,身上的力气和体温不断地流失着,他软躺在同样被叶婉抹了脖子的小厮身上,怔怔地望着天上半缺的明月,眼前闪过因他一句吩咐,而失去生命的那些人的脸庞,最后的念头是,他们死前是否也像自己一样,毫无选择,带着不甘地失去了呼吸?
“你处理下。”叶婉丢下一句话后,就如狸猫一样,身形矫健地消失在夜色中。何扬苦笑,原来带他一起来,就是做善后处理的。
几日后,许袁辉失踪了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而叶婉这个始作俑者却是悠闲地坐在药癫的药房里,制毒。她忽然发现,像何扬那样,半夜扛着尸体,翻墙爬树地找地方埋尸很麻烦。正好那本《毒经》中有化尸的药方,她打算制出来试试看。当初她看到这个药方时,是不相信真的有药能达到那上面描述的效果的,不过反正也闲来无事,试试也无妨。
“徒弟啊,那个许袁辉,是不是你杀的?”药癫状似无意地问了句。
“恩,是我。”叶婉也漫不经心地答了,好像杀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平常。
“咳咳,”药癫没想到叶婉随口就承认了,好歹也顾忌他是个老人家,受不得刺激啊。“徒弟啊,这杀人可不是好习惯啊,得改。”
“恩。别人不招惹我,我从不杀人。”叶婉对着药癫灿笑一下,道:“我可是好人。”
药癫嘴角直抽,他这个小徒弟啥都好,就是心狠手辣了些。随即他又在心里给自家徒弟开脱起来,恩,是那许袁辉先对自家徒弟动了杀心,最后被自家徒弟杀了也不算冤枉。
那边邱郎中没忍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小师妹说她是好人?那这世上还有坏人存在么?见叶婉不善的眼神扫向自己,邱郎中赶紧讨好一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玩笑,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主,能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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