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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的邱郎中,在偌大的泽城转悠了好几天,硬是没有一家药铺子肯用他。他也怀疑过,是不是叶婉从中作梗了?在第四家药铺的面试失败后,他没忍住将自己心中的怀疑问了出来。叶婉拍着胸脯指天发誓说她没有暗中使坏。邱郎中想了想,叶婉到泽城时间不长,人脉不可能发展那么广。再加上她成天忙着酒楼、客栈和即将成型的药斋,也没那个闲工夫去做手脚,便也就信了。他从没想过,在背后使坏的是他的师父,药癫。
药癫在答应叶婉接管药斋后,就背着邱郎中给泽城各家药铺医馆,一个不拉地送去了自己的名帖,言明不管是谁家,都不许雇佣他的二徒弟,邱彦。有药癫的大名在那镇着,谁敢那么不开眼,逆着他的意思,留邱郎中在自家铺子?不想在医界混了吧?
于是,邱郎中被自己的师父和师妹联手摆了一道,白白转悠许多天,最后终于无奈地乖乖回到药癫那里,给师父干活打杂。
有了邱郎中的加入,药斋的进度果然加快不少。不过十天半月的,叶婉列出单子上的药,就制得差不多了。在这期间,泽城有不少人听说了药癫就在泽城,纷纷前来求医,都被药癫拒之门外了。什么讨生子秘方、伤风、头疼脑热的小病都来找他,这是把他当成赤脚大夫了?药癫心情很不爽,连累邱郎中的日子也不甚好过了。
这天,叶婉拿着自己熬夜整理出的一叠毒方和一些实用的药方来到药斋,邱郎中像见到亲人一般,直直朝叶婉扑过来,抱着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自己的悲惨生活:“小师妹啊!你可算是来了,快救师兄一救吧!师兄快要被师父折磨死了啊!”接着,邱郎中也不管叶婉是否愿意听“他与药癫一二事”,喋喋不休地开启了抱怨模式。
什么吃饭时把肉都挑走,只给他吃青菜啦;每天戌时末不到,药癫就去睡觉,却强令他干活到子时啦;早上更是卯时就叫自己起床,说什么要自己陪他晨练啦等等。反正就是变着法儿地不让自己好过。邱郎中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了,是以一见到叶婉就抱着她哭诉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世上也就只剩小师妹能治得了师父了。
“师妹呐,只要你能救师兄于水火,师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邱郎中也想明白了,师父这是气自己当日非要到外面医馆药铺找工作,拂了小师妹的面子啊。
看着邱郎中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叶婉也于心不忍了,药癫这是闹哪样?咋就逮着二师兄往死里欺负呢?
进到满是药香的药房,药癫正美滋滋地坐着喝茶,面前的桌案上摊开一本书,时不时地翻上一页,很是悠闲。“才刚就听见你来了。老二跟你诉苦啦?”
叶婉走到药癫身边坐下,自己动手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问道:“师父怎的那般收拾二师兄,又怎么气着你了?”
“哼,臭小子就是欠收拾。没你的事,你别管就是。”药癫胡子颤了一颤,道:“咱这药斋准备的差不多了,啥时候挂牌营业?”
“恩,我已经请人做好了牌匾,挂上就行,却是不必按照常规的营业方式。”叶婉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白瓷茶杯,笑得意味深长。
“小徒弟,你这是啥意思?我不管啥常规不常规的,可得是能赚钱才行。”药癫胡乱挥了下手,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银子。叶婉先前购买的那批药材可是消耗了大半了,要是再不进点银子,这药房可就见底了。叶婉明言她只拿药斋两成的收益,要是药材也总让她买,药癫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叶婉嘿嘿一笑,眼中的神采迸发,问药癫道:“师父知道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嘛?”
药癫不明所以,晃荡着脸上的肥肉,摇了摇头。
“贱。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贱。你越是上赶着吆喝,哪怕你卖的东西真是绝无仅有的好东西,也一样越是没人来买;相反,你越是高冷,一副爱要不要,不要就滚的样子,反倒会有大把人追在你屁股后面,哭着喊着要买。这个时候你的东西不管卖得多贵,他们都愿意掏银子。”叶婉淡淡一笑,这就是所谓的“饥饿营销”。药斋有药癫的大名挂在那,更适合走饥饿营销的路子。
药癫眯着绿豆眼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就是由着我的性子,要么看谁顺眼卖给谁,要么就谁出的价高卖给谁呗?”
“没错!就是由着你的性子。”叶婉打了个响指,很是赞同药癫的说法。依着药癫的臭脾气,拒绝将他的药卖给大多数人是没跑的,这样也就造成了“一药难求”的局面,相信药斋的名气会很快传播开来,药斋出品的价格被炒翻天也就是必然的了。
“好!这个好!哈哈,对我老头子的胃口。”药癫哈哈大笑起来,他还真怕叶婉要求他热情接待每一个来求药的人,那还不得呕死他?目光慈善地看看叶婉,这个小徒弟真是没收错啊,说话做事就是顺他的眼。
从药癫那里出来,叶婉忖度片刻,又去了一趟牙行,每日里端茶倒水的也要邱郎中来做,着实太辛苦他了。好在叶婉先前还想着给药癫送个厨子过来,不然连做饭都得是邱郎中动手了。挑了两个看着老实机灵的丫头和一个勤快干净的婆子,叶婉先将她们带回去调教几日,等她们懂得了规矩再给药癫送去。
龙门酒楼开得红火,龙门客栈也开始营业了。有不少在平安镇办了会员卡的老顾客纷纷来投宿,每日里新会员也总能增加上几名。白花花的银子正源源不断地进账,眼看前景一片大好,叶婉很满意。
想起在药癫那里,听药癫说泽城有不少大户人家的老爷太太,有点小病小灾的也去找他看,他说:“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不假,可也不能仗着医术高明些就抢人家的饭碗。泽城有不少医馆,有些都开了百十来年,医术口碑都很好,不是他们治不得那些病,而是病人有钱有势,就是看重药癫的名头,觉得找我治病更能显他们的身份。”这番话引起了叶婉的深思,龙门酒楼菜色多,味道新颖,开了短短几月,几乎将泽城其他的酒楼挤得站不住脚了。
这样的局面,叶婉在短期内却是赚得个盆满钵满,但长此以往下去,隐患不小。挤倒了那些酒楼,她就真的可以一家独大、高枕无忧么?不然,万一人家联起手来对抗她呢?好虎架不住群狼。平安镇只是小地方,又有赵兴这个父母官全力帮衬自己,目前来看是没什么;泽城的知府李修明的小舅子跟她可也是同行,到时他会帮谁,不言而喻。
经过再三考虑,叶婉决定将她独家的调料,花椒、八角等,分享给其他酒楼的东家,以免因她家生意打压别人过甚,引得人家群起而攻之。
这一天,叶婉使人拿了龙门酒楼的名帖到吴昊家里,请他到酒楼一叙。吴昊接到帖子,想起前几日听到的一些流言:龙门酒楼的东家仗着自家生意好,动了收购泽城其他几家大酒楼的心思,这是要将泽城的酒楼一网打尽呐。姐夫也与他说过,龙门酒楼背后站着诚王府,难道这龙门酒楼的东家真的如此心大?这是要拿他这个知府小舅子先开刀?
无论如何,吴昊还是决定先去赴约,若真是不幸而言中,再想其他法子就是。诚王府再是势大,自家姐夫可是知府,这县官还不如现管呢。
来到龙门酒楼,伙计很是热情地接待着,然后直接领着吴昊上了二楼雅间。推开门,吴昊见雅间内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座,眼中不愉一闪而逝,这龙门酒楼的东家架子还不小,请了他来,却是还要自己等他迎候不成?
叶婉见吴昊进来,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吴东家好,我是叶婉,龙门酒楼的东家。”
吴昊闻言一惊,她是龙门酒楼的东家?一个小姑娘?
没有错漏吴昊眼中的惊疑,叶婉笑着请吴昊入座,道:“吴东家不必怀疑,我确实是龙门酒楼的东家。”
“额,叶、叶东家果然是年少有为,是在下失礼了。”吴昊很快反应过来,抱拳一礼。这还怎么谈?指责叶婉酒楼生意好,抢了他们的顾客?面对这么一个小姑娘,承认她比他们这帮大老爷们都厉害,这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吴东家先来尝尝咱们龙门酒楼的菜色,然后再谈,如何?”叶婉敲了敲手边的银铃,示意伙计上菜。
来了。吴昊心中愈发紧张起来,更加坚信叶婉这是来意不善。“不必尝了,贵酒楼的菜色美味无匹,在下也是知道的。叶东家有什么话尽管说吧。”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吴昊索性豁出去了,大不了他关了酒楼,改换营生,想要打他铺子的主意,却是休想!
“吴东家稍安勿躁,先尝尝看。”叶婉坚持道。伙计端上来几道菜,奇怪的是,每道菜都有两份,并且全部置于吴昊面前。
“这…”吴昊满腹不解地望向叶婉。
“吴东家先尝尝看。”叶婉依旧淡笑着。
吴昊无法,只得拿起筷子,分别将桌上的菜色尝了一遍。在他左手边的菜色与普通酒楼的并无甚太大差别,而右手边的,明明都是一样的菜色,味道却是别有不同了,那定是龙门酒楼做出来的无疑了。吴昊带了些恼怒的情绪,道:“叶东家这是何意?”是在当面羞辱打击自己么?他现在是疑邻盗斧,无论叶婉的言行再怎么平和亲切,他也只会觉得叶婉是暗藏祸心。
叶婉见吴昊愈发不快起来,怔愣一下,听说这吴昊为人很是洒脱不羁,怎的今日见了她却是态度如此不善?难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没有闲暇多想别的,叶婉拿出几包事先准备好的调料,道:“吴东家请看,这是我龙门酒楼的秘制调料。做菜时,尤其是肉菜,放上一些,味道就会大大不同,会使菜肴更加咸香适口,回味无穷。”
吴昊闻言心中一动,他也曾想过龙门酒楼定是有什么秘密配方的,只是他没想到叶婉会将之摆在台面上来。看着叶婉面前的几个白布小包,他不禁怀疑,这是真的么?为何叶婉会特意叫了自己来,拿出秘制调料来给自己看?
叶婉将白布小包一个个打开来,推至吴昊面前,一股股带些辛味的特殊香气飘入鼻端。吴昊眼露怀疑地看了叶婉一眼,然后依次捡起几粒各样调料,放在鼻下闻了闻,味道有些冲鼻,但并不令人反感。“这、这就是贵酒楼秘制的调料?”吴昊有些不可置信。
“不错。我龙门酒楼做出的菜之所以更美味,并不是厨师有多出色。事实上,方才吴东家尝过的菜色,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区别就是吴东家左手边的是没有放这些调料,而右手边的放了。”叶婉笑得神秘,谁能相信她家的厨师上岗之前,只是经她口述着,加强培训了个把月呢?
吴昊眼中震惊之色毫不加掩饰,他知道叶婉没有骗他,细闻之下,那两道菜中,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这些调料的味道。“不知叶东家给在下看这些调料是何意?”他也不得不更慎重起来,心中还隐隐带着期盼,也许叶婉愿意将这些调料与自己分享一二?
“自是打算送予吴东家一些啦。难不成我大费周章的,就为与你炫耀?”叶婉轻笑几声,吴昊的神情真的是太逗了,他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其中有震惊有期盼,让她联想起被她扔在西山上的某只。
“此话当真?”吴昊再次发问,想得到进一步证实。
“绝对当真。这些吴东家先拿回去试试,若是觉得好,我龙门酒楼愿意每月或每季度出售一定数量的各样调料给贵酒楼。”
“诶呀!”吴昊霍地站起身来,看那架势是想伸出大手拍叶婉的肩膀,又碍于她是女孩子,收回伸到一半的手,与自己另一只手握了一下,感叹道:“真是想不到,叶东家小小年纪竟是有这般胸襟气度。”
叶婉呵呵一笑,摆摆手,道:“谈不上什么胸襟气度,只是这世界之大,并不是所有生意都能让我一个人做完的。与其将来大家闹得不愉快,不如寻一条大家可以共同发展的路子走罢了。”
闻言,吴昊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道:“不错。做生意就是要和气生财。可笑有些人竟是还私下诋毁叶东家,说你想狮子张大口,将咱们泽城的酒楼都吞并呢。如今再看叶东家的言行,真是让咱们汗颜呐。”
叶婉心下一动,眉头打结,这是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想要对自己下手了?那样的留言若是扩散开来,要不了多久,眼见着自家酒楼生意愈发红火,免不了有一些跟风的人纠集在一起,想出些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招数来对付她了。“竟还有这般流言?敢问吴东家,这流言出自何处?”
“这…”吴昊踟蹰了,他不知道叶婉竟是没听说那些留言,这说吧,感觉是出卖了旁人;不说吧,人家叶婉送的这份大礼,他可是刚刚揣进怀里,拿人手短。
“吴东家但说无妨。那种成天净想着无风起浪,借刀杀人的小人,何必维护?你想想,李知府如今还在泽城任职,他们不会也不敢对吴东家如何,若是李知府哪天高升,离开了泽城呢?依那些人的品性,又将如何对待吴东家?”叶婉冷哼一声,接着道:“特特将流言传到吴东家耳中,无非就是想让李知府对我出手罢了。漫说我规规矩矩做生意,本就无甚把柄,就算是有,真若对立起来,恐怕李知府最后也落不到好处。”
叶婉这话并不好听,但吴昊却知道那是大实话。暗叹一口气,吴昊一咬牙,说出了流言的出处:“是张家的归饮居和许家的迎福楼。”
“许家?可是曲城那个许家?”那个张家叶婉是知道的,祖上几代都是在泽城开酒楼的,归饮居也算是泽城的老字号了。只是这个“许家”,在泽城并没有姓许的商户。
“正是曲城的许家。”
“好、好!”叶婉狰狞一笑,这还真是冤家路窄,这许家与刘家简直不共戴天,她本无意插手,只是这许家既然主动要招惹上来,她倒不介意帮上刘博远一把了。“多谢吴东家肯直言相告。这秘制调料送了出来,我家菜色的做法却是不能一并教出去了,我们也得留点吃饭的本事呢。”叶婉与吴昊玩笑着道。“吴东家回去跟贵酒楼的大厨不妨好好研究一番吧,真是用着好了,我也同样愿意出售各色调料,给泽城其他除归饮居和迎福楼以外的酒楼。”
“好。叶东家尽管放心,在下回去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大伙,省得他们被人诓了去,误会了叶东家。”吴昊心满意足地揣着调料走了,他知道,叶婉接下来必会有一些动作整治那两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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