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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霆先一步下车,却没有走开。而是等在马车旁。
许含珠揉揉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一点,这才撩开马车的帘子。却没想到被众多人围观了。
自己的侍女自然不必说,还有随行护卫的将士。门口候着的还有长宁侯府的下人,个个站的麻溜笔挺。此刻一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陡然就让自己慌了神。
战霆在马车边,看到许含珠神情瑟缩了一下,似乎是被众人大量的目光吓到了。想到刚才马车里小哭包的神情,他默默伸出手递给对方。
面对突然伸出的手,还有他淡然的目光,许含珠心里微囧。既然都想安慰自己了,为什么就不能给一个好一点的脸色,这个长宁侯也真是别扭。
搭上对方宽厚的手掌,许含珠非常英勇的蹦下了车。但她实在低估了这个身体的柔弱程度,这个动作简直就像是要扑进战霆怀里。
事实上,她也的确扑进了对方的胸膛。并且眼见夫君一脸错愕的接住了自己。
战霆原本想扶着许含珠下车,却没想到是一个温香软玉满怀,她发丝清幽的花草香气盈满鼻尖,甚至比自己用的沉水香还要有存在感。他这个夫人神志不清,人倒是很大胆。
素心素月在一旁看红了脸,其余人也都匆忙低头,咳,这个昭月郡主不是京城的大家闺秀么,怎么这么,这么彪悍。不过侯爷跟夫人貌似很恩爱?
许含珠也知道众人在想些什么,但真的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啊!
将扑来的人放下,却听见她轻声的啊了一下。
怎么了?
许含珠心里泪奔,她的耳坠子勾到头发了,她落地一偏头,竟然同时扯到了头发和耳垂。还能不能好好的有个夫人的形象了,怎么总是在战霆面前出糗。想着就伸手忙摸,却是越弄越乱,连梳好的头发都被自己的指甲勾乱了。
战霆看她缩着脖子的姿势,马上发现了症结所在。明明看不到,还伸着小手乱弄,简直跟小孩子一样。
握上她的手腕,战霆解救了被她越弄越遭的头发。耳坠的镂花部分缠住了发丝,硬扯是解不下来的。他松开了许含珠的手腕,捏着了她微微发红的耳垂。另一只手灵巧的取下了耳坠。
他的手不凉,指尖的触感却异常清晰。耳垂被捏住的瞬间,反倒像有蚂蚁爬过一般□□。她想躲,却听见战霆说:“别动。”
这两个字霸道的淋漓尽致。许含珠心里腹诽谁要听你的,但还是乖乖安分下来,羽婕低垂,如翼轻颤。
手指下殷红如豆的柔软一如昨日的触感。她在害羞?这倒真是奇怪,刚才飞扑过来的胆子去哪了?
解下耳坠,战霆又慢慢解开缠绕的发丝,作恶的耳坠这才重现原貌。原来是一串小巧的桃花。倒是很趁她的肤色。战霆捏着耳坠的手在许含珠颈边一顿,转而拿起了她的一只手,将东西放在了她掌心。
许含珠看着掌心,竟然觉得他有点温柔。但抬眼对上夫君面无表情的脸,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对方分明一副你太蠢了我勉为其难解救你的神情,果然温柔什么的都是幻觉。
一旁的素心忙上来替许含珠重新戴好耳坠,又别过散落的发丝,这才恭敬的退到了后面。
战霆今日不再大步流星,许含珠亦步亦趋,踏上青灰砖阶,迈过长宁侯府的门槛。两边下人毕恭毕敬:“恭迎侯爷回府,夫人万安。”
她曾经是许侯府的嫡女,是册封的昭月郡主。而今,她入了长宁侯府的大门。
穿过垂花门,就是侯府的正院了。但院子里清净的很,除却忙碌的下人,就只有一个打扮英气的小姑娘在屋门口张望。见到战霆和许含珠,一溜烟小跑来,眼睛闪闪发亮。
“哥!这是嫂子?”
原来是战霆的妹妹,战茗。她记得娘亲说过,这孩子跟自己一般大。猛瞧着自己,像是发现了稀罕物一般,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果然是边关长大的女子。
战霆伸手推开妹妹的脸:“规矩都忘了吗,金陵城里哪有女孩子跟你一样野。”
虽然是训斥,但却看得出来这兄妹二人关系很亲密,不像自己,在许侯府的妹妹整日只想着……
战茗看嫂子沉默不语,脸色也有些暗淡。她早就擦想过皇帝会给哥哥挑一位怎样的女子,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美人。放眼金陵城也找不出比她嫂子容貌更娇的女子了。难道是嫂子害羞了?
“嫂子好,我是阿茗!”
许含珠看着眼前的灿烂笑容,真是不忍心吓唬她,决定比较委婉的表现一下自己的属性。于是伸手捏住了战茗的脸蛋,痴傻的嘿嘿一笑道:“阿茗。”
战茗再粗心,也能看出嫂子的异常。捏过的脸颊不疼,但着实把自己吓着了。她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跑回了正屋内。
“娘,嫂子她!”
听见动静的战霆叹了口气,许含珠对上夫君的视线,迷茫的神色仿佛在问怎么了。战霆摇摇头,带着她往正屋里走。
就要见到婆婆了,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可还没迈过门槛,正屋内就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你说什么!”
这一嗓子可真是余音绕梁,许含珠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她还要不要进去?
正屋内,老夫人常氏坐在八仙椅上正喝茶,等着儿媳妇来请安。却听到女儿说她这个媳妇好像神志异常。这怎么回事?
战霆刚进门,就瞪了一眼嘴快的妹妹。一撩衣袍对母亲行礼道:“母亲安好。”
常氏年过半百,但身体却硬朗的很,一拍桌子道:“我不好,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战霆起身,看桌上的茶水都撒了大半,对一旁伺候的人道:“去换一壶茶水来,其余人都下去吧。”
还躲在门外的许含珠扒着门边,这一拍桌子心肝都跟着颤。完了,她不会是遇上了恶婆婆吧。这要是一巴掌拍上自己,那她还能抢救的过来么。
后边的素心素月也心惊胆战,这个老夫人的嗓音怎么跟个莽汉似得,迎亲那日见一面也不是这样啊。
“母亲,昭月郡主她,病了。”
“病了?茗儿说她神志不清。还有,人在哪?”
战霆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妻子还躲在门边呢。只堪堪露出额头和一双眼睛,手指扒着门边不敢进来。
他缓步道门边,尽量轻柔道:“进来。”
摇头。眼睛里写满了抗拒。
“不要闹了,进来。”
这次多了四个字,但还是冷冰冰的样子。要我进去?进去找打吗?
抓着门边的手指更加用力,战霆看她白嫩的指尖几乎是要黏在门框上,听了自己的话小脑袋低垂,肩头轻颤,却是一字不发。
要拿他怎么办呢。大掌犹豫,却抚上了许含珠的头顶。
猛然抬头的人眼里噙着泪水,却好像受到训斥不敢落下。她试探性的拉住了战霆的衣袖,这小小的动作,却代表了她的信任。
心里像是被蓦然扎了一根刺。战霆知道,嫁给自己并不是她的错。
“不用怕。”
听到这三个字,许含珠总算是吃了定心丸。她真是拼了老命在飙戏,古代没有眼药水,刚才狠掐了自己一把才达到了泪莹于睫的效果,不过,真疼啊。
常氏坐在椅子上,看到一身嫩绿春衫的人走来。果然是美人胚子,娇婉动人。
跟上来的素心素月关上屋门,利落的给常氏行礼,一看便知是伶俐的侍女。
常氏低了几分声音道:“你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皇上赐婚,这是天恩。没什么可以解释的。就是昭月郡主病了这么简单。”
战霆说的委婉,战茗却口无遮拦,立马跳出来说:“哥,那就是皇帝故意坑你啊。”
对啊,皇帝不单单坑你哥,还坑了我啊!一旁的许含珠心里微囧,人家的确说的没错,但自己也是受害者吧。
常氏怒气冲冲,径直站了起来,叉腰吼道:“好,真好。”
许含珠被婆婆的声音震得脑壳发麻,下意识抽紧了手指,却发现战霆还握着自己的手。
“皇帝老儿,你他娘的黑心眼,敢这么欺负人,看我哪天不杀到京城去抽你!”
哦,她婆婆说皇帝老儿黑心眼……等等,老夫人在骂、皇、帝?这画风不太对啊,不是应该用小手绢撒眼泪边哭边喊没天理吗?为什么变成了要撸起袖子干架的阵仗!
边关民风彪悍如此?!
素心素月早就普通跪了下去,战茗略微错愕,呆呆的喊了句娘。
倒是战霆显得很冷静:“母亲不可妄言。”
“不能说个屁,皇帝什么花花肠子,为娘清楚的很。他坑你就算了,把人家好好的姑娘送来跟着你受苦,这不是欺负人家姑娘吗!”
许含珠愣了一下,抬眼看着彪悍的婆婆,她这是在心疼自己这个傻媳妇?不是在嫌弃自己?
战茗忙摆手道:“不对啊,娘,真要这个傻乎乎的郡主做我嫂子啊?”
常氏一巴掌呼过去,战茗哎呦一声躲开。
“死丫头,你也是娘的女儿,要是哪天你出了事,还要被送去边关嫁人,那不是割娘心口的肉吗!这孩子,哎……”
说到最后,张氏看着许含珠,却没有厌恶之意。
“再说了,傻点也好,一心跟着你哥多生两个胖娃娃就行了。不然就你哥这*的木头,谁愿意跟他!”
“谁说的,金陵城那么多姑娘,哪个不是倾慕我哥英姿威武!”
战茗不服,非要跟母亲说道一二。
“那你看哪个相亲的姑娘不是被你哥吓的哭着跑出去!”
话锋转的太快,许含珠差点呛到口水。倾慕和相亲?她夫君还有这样的黑历史?而且,她的婆婆好欢脱,小姑子也很活泼。长宁侯府,似乎比想象中更多了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
战霆微微蹙额,制止了还要争论的两人。
“母亲,让含珠给您敬茶吧,这样也算正式成为我们战家的人了。”
常氏不动声色的坐下,可眼睛却瞟到两人握住的手。
许含珠挪着步子从夫君身后出来,看看周遭,像是要熟悉一下的样子。又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常氏。
素心给许含珠端过茶,低语道:“郡主,端给眼前的老夫人喝。”
懵懂的接过茶碗,杯壁略微发烫,许含珠傻气的用嘴吹气,含混不清道:“烫,好烫。”
她吹了好一会,才伸手准备端给眼前的常氏。
素心低声提醒:“郡主,要跪下。”
许含珠咦了一声,这才端着茶盏小心翼翼的跪下,对婆婆仰头一笑,一口糯米小白牙可爱的紧。
“不烫了。”
她是怕母亲烫着,才端着茶盏吹了半天?战霆看着许含珠跪在母亲面前,软糯的嗓音像是北境少有的和煦春风,他的小妻子傻气的可爱。
常氏接过茶盏,轻啜一口就放下了,伸手扶着许含珠道:“起来吧。以后我就是你娘,谁也不能欺负你,除了我儿子。”
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许含珠心里明白面上也要似懂非懂。
只是婆婆你这么开放真的好么,你儿子都不好意思了。
战霆轻咳一声:“母亲,先让含珠回房休息吧。晚膳再让含珠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