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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敬畏和忌惮,垂着头说道:“多谢慕姑娘出手相救,并且又在锦州城留了我们数日。我们已经打扰慕姑娘太久了,该离开了。”
“你们要回黄狐族了?”一想到自己来妖域这么久了,也没有想过去看过黄狐族的族人,慕凤歌就觉得挺惭愧,黄狐女神对她有恩,她应该替她好好照顾她的族人,以报答黄狐女神的大恩大德。
“没错,我们也该回黄狐族了。”虽然慕凤歌并没有亏待黄狐族的族人,但这毕竟不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在这里他们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拘束感。
“难得出来一趟,就多在外面留一段时日吧。”慕凤歌恳切地挽留道。
“不了,我们该回去了。”族长坚持说道。
“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黄狐族的领地看看吗?”
“当然可以,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很欢迎你来黄狐族做客,只是……只是……”说到这里,族长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黄狐族居住的地方实在简陋,就怕慕姑娘不习惯。”
“没关系,我不是娇气的人,”慕凤歌摇了摇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们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打算今天上午就走。”
听他这么一说,慕凤歌也明白他去意已决了,便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一会儿和你们一块走。”
黄狐族的族人有些紧张和窘迫,怕慕凤歌到了那片沙漠之后,会露出嫌弃的神色,自从徐语孜上位之后,他们的日子是越发难过了,在妖域活得连乞丐还不如。
乞丐至少还有自由身,他们总是受到徐语孜的压迫,身上如同背着一座沉重的大山。
慕凤歌进宅子内找到了宁染汐,将《神域医经》也给了她一份,毕竟她也是学医之人,《神域医经》对她很有用,她也能将里面的医术传承得更好。
之后,她又给了华舞、风琉鸢、华雄……等人一些来自圣光大陆的顶级神兵,让他们用来防身。
办完这一切之后,她才带着纯黑和一群小物灵离开了。
飞船行驶了三个时辰,来到了黄狐族的部族城外。
飞船在缓缓下降的时候,慕凤歌从窗外往下看去,看到了一片茫茫的沙漠,就像是一片土黄.色的大海。
夏天是沙漠的雨季,沙漠中的各种植物欣欣向荣,一点点绿色在土黄.色的大沙漠中,显得十分可爱。
在辽阔的沙漠中,伫立着一座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小城池,城墙已经破得到处漏风了,城内只有零星的几十座房子,房子上的瓦片七零八落,房子的窗户摇摇欲坠,房子的后院里养着几牛、羊和骆驼,黄泥巴房子的角落里,长着几株枯黄的野草。
街道上面到处都是黄沙,城中央有一只古井,井边摆着几只木桶。
整个黄狐族全靠那口水井养活,井水一半用来解决自身问题,一半用来浇灌城外的那一片罂粟花花海。
按理说,罂粟花根本不能适应沙漠的环境,可它偏偏就在这片沙地上顽强地生长起来了。
下了飞船之后,族长窘迫地说道:“这就是我们黄狐族的领地,我们就住在这座小城里。”
慕凤歌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得出来,这几万年来,黄狐族的日子很难熬。
她用一种很平和的语气说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慕姑娘请随我们进城吧。”族长恭敬地说道,慕凤歌毕竟是他们整个黄狐族的救命恩人。
“好!”慕凤歌点了点头,和帝夜煌一起进了这个荒芜的小城。
族长将他们领进了位于城中央的城主府,城主府已经非常破败了,只是勉强能住人罢了。
几个黄狐族的族人端来了清凉的井水,甘甜的葡萄、哈密瓜、西瓜和椰枣。
沙漠地里种出来的水果糖分很高,非常可口。
“慕姑娘,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族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已是盛情款待了,慕某深感荣幸,”慕凤歌微微一笑,“你们这几万年来过得都是这样的日子吗?”
“是啊,”族长叹了一口气,“妖后娘娘给黄狐族下了禁制,又在最初掌权的那段时间里,处处为难黄狐族,以至于其他部落也经常落井下石,让黄狐族的族人们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举步维艰,黄狐族的祖上留下来的那些财产,一些被上缴了,一些被其他的部族抢光了。唉,都怪我们没用,连老祖宗留下的宝贝都保不住!”
“有清单吗?”
“以前藏宝库中倒是有账簿,只是现在藏宝库中的所有宝贝都没有了,那账簿也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若想找到,只怕需要一段时间。”
“黄狐族流落在外的宝贝,总有一天,我会帮你们追回来!”慕凤歌斩钉截铁地说道。
族长的眸中浮现了淡淡的感激之色,他们与慕凤歌素昧平生,她虽说也是一只沙漠狐,但是部族对她没有生养之恩,黄狐族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情分可言。
她不帮黄狐族是本分,帮助黄狐族是情分。
然而,黄狐族和她之间本就没有情分可言,她还能做到为黄狐族着想,他又怎能不感激、不敢动?
这世上多得是多井下石之人,像她这样雪中送炭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我倒是觉得有几分奇怪,黄狐女神的本家是黄家,黄家乃是青冥大陆的妖族世家,妖王敖武的本家是敖家,敖家也是青冥大陆的妖族世家。徐语孜即便要迁怒,也该迁怒于青冥大陆的黄狐族,又怎么会迁怒到你们碧水大陆的黄狐族呢?你们碧水大陆本土的黄狐族,与徐语孜算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吧?”慕凤歌疑惑地问道。
族长摇了摇头,眸中满是悲凉之色:“妖后娘娘身为伪妖,发迹于黄狐族。她刚从青冥大陆飞升到碧水大陆的时候,碧水大陆的黄狐族部落,很看不起她,因为她不是纯种妖。妖后娘娘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实力上来之后,便对我们展开了惨无人道的报复,这也是我们黄狐族族人锐减的原因。”
“原来如此。”慕凤歌了然地点了点头。
“往事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族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不愿再谈这些事情了。
“你们在这里过得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去妖域的各大城池生活呢?”
“这是我们黄狐族的根,我们黄狐族的本。哪怕日子过得再艰难,我们也不愿意背井离乡,不能落叶归根。”族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慕凤歌觉得族长有些老顽固,不过她于黄狐族来说,毕竟是外人,也不好置喙族内的事情。
“我知道了,黄狐女神于我有大恩,她的族人我自当照拂一二,”慕凤歌认真地说道,“你们想重建部落城池吗?”
“当然想。我们黄狐族当年可是妖域十大部族之一,城池绵延百里、美轮美奂,千里绿洲像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湖泊像是一颗颗蓝色的水晶珠。黄狐女神陨落了之后,我们的城池或是被摧毁,或是被淹没在了黄沙之中,绿洲的面积也年复一年地缩小了,湖泊更是慢慢干涸了,就连地上河都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改道了。唯有一条地下河,已经亘古不变地躺在沙漠下,养育着我们的族人。”
族长的语气中满是怀念。
“族长若是放心,重建城池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黄狐女神是我的大恩人,她的族人就是我的兄弟姐妹,不知你们是否还有当年城池全貌的图纸,我让人按照图纸给你们重建部落城池。”
“没有了。”族长遗憾地说道。
“这样吧,你口述,我来绘图。”慕凤歌若是没有回到缥缈之内,而是一直生活在21世纪的话,她退休后一定会选择成为一个云游四海的画家。
由于她以前对美男有太过狂热的执念,喜欢将见过的美男全部画下来,挂在别墅二楼的长廊上,所以她的美术功底很深,国画和油画都很精通。
“这……这太麻烦慕姑娘了吧?”族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必跟我客气。”
慕凤歌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书桌和文房四宝,将宣纸铺在了桌面上,看向族长。
黄狐族的辉煌已经过去几万年了,即便是族长,也记不清当初的城池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族长的叙述有些磕磕绊绊,慕凤歌根据他的叙述,结合自己对于妖域建筑风格的理解,很快便将王宫的施工图、外形图画了出来。
族长的理解能力有限,不大看得懂施工图,不过他对这几张外形图很满意。
慕凤歌又拿出了一个巨大的桌子,在桌子上铺满了黄沙,根据自己在飞船上俯瞰到的地形,运起妖力,用这些散乱的黄沙堆积出了方圆百里的地形。
由于她是一个傀儡师,因此乾坤袋中常年放着各种各样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