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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他们早成厉鬼？这……还能度的？”凌雪闻言，顿时就惊呆了……
在凌雪的眼中，这些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话，都是莫须有的！
莫须有的东西，要怎么去做？
凌雪完全是摸不着头绪啊有没有？
“这个……”顾长生闻言，忍不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轩辕沐和帝临渊，一脸讪讪的道，“这个原本是没法度的，因为要度人称厉鬼，需要很大的戾气，而这戾气……”
说到最后，顾长生的声音，忍不住的变得更小了些，呐呐的抬手指了指自己，道，“……我有！”
戾气这东西，顾长生还真是有的！
想当初，横塘一战，她可是曾袖手屠戮数万人，一身戾气之重，可以说是重到了无人能及的高度！所以，对顾长生来说，度人早一步成为厉鬼这玩意儿，还真是不费多大的劲儿……
“戾气……”凌雪听到顾长生这话，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东西，并非是个褒义词吧？
如果凌雪理解的不错的话，那应该是个十足的贬义词，外加，并不是很美好的东西……
怎的……
顾长生有，竟然还这么说了出来？
这不是……
自己给自己抹黑呢吗？
这个女人，也是奇怪了，当着两个都对她有意思的男人的面儿，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在凌雪的心中，完全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虽然凌雪和帝筱一般，也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可是，两人对于男女慕少艾的情事，还是有些羞怯的，她们都觉得，他们断然不会当着自己喜欢，或者是喜欢自己的人的面儿，说出自己的不好来……
从这一点上来说，顾长生还真是别具一格！
别说是凌雪和帝筱此时此刻都呆呆愣愣的，就连轩辕沐和帝临渊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戾气你有？”帝临渊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么阴暗的东西，顾长生竟然有……
“戾气你有？”轩辕沐虽然问出的也是同样的话语，可是，眼中却是满是心疼……
这个女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戾气那种东西？
想到这一点，轩辕沐心底，就忍不住的心疼……
只不过，现在的顾长生可没有时间去关注轩辕沐和帝临渊的表情，听到他们异口同声的问话，只是抬手摸了摸鼻子道，“很稀奇吗？我并不觉得啊……只是，若是激发出心底的戾气，我大抵会变得面目可憎，你们不要被吓到才好……”
这么说着，顾长生果断的踏着血泊，往前走了一步……
在荒原之地中发生了这样的血案，说实话，是顾长生完全没有想到的，如今，虽然顾长生的心底已然有了凶手的可疑对象，但是，不确定一下，到底只是自己的猜测，做不得证据……
脚下的鲜血，汇流成河，血泥湿透了顾长生的鞋面，也让顾长生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不论如何，这凶手都实在是太过的残忍弑杀了，竟然能够做出这样不人道的事情来！
不过是参加一个群英荟萃大比，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怨，竟然能下得去如此狠手？
这么想着，淡淡的黑色气息，在顾长生的周身，不断的凝聚……
想要渡徘徊在这四周，因为冤死而不肯散去的魂魄成魔，并非一件困难的事情，顾长生只需要将自己身上的戾气激发出来，让这四周的冤魂可以吸收就可以了……
这对于顾长生来说，并非一件困难的事情！
渐渐的，萦绕在顾长生四周的黑色戾气越来越浓，浓郁到，近乎将顾长生整个人都包裹在内……
“顾长生！”轩辕沐见此，忍不住的上前了一步，担忧的轻唤……
这样的气息……
来的太过的阴暗，绝望，无助，彷徨……甚至，还带着不甘，带着愤怒，带着嗜血的杀戮之色……
这……
就是戾气吗？
这种种气息萦绕在顾长生的周身，让轩辕沐的心底，瞬间就有些慌了……
万一……
万一顾长生一直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可该怎么办才好？
万一顾长生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改怎么办才好？
轩辕沐想到那种可能，都紧张的不得了！
“不要过来！我身边鬼气深重，对生人很有影响，轩辕沐你不要过来！”顾长生听到轩辕沐的声音，下意识的转头往轩辕沐看去，紧张的道。
她的身上释放出来的戾气，正好是冤魂成为厉鬼最需要的东西，所以，此时此刻，那些个看不到的冤魂正萦绕在自己的四周，疯狂的吸吮着自己散发出来的戾气，若是这时候轩辕沐过来，不管是自己身上的戾气，还是四周的鬼气，都会对轩辕沐的身体有影响……
那可不是顾长生想要看到的场面！
“你……你没事儿吧？”轩辕沐看着顾长生，担忧的开口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和我说话，你会乱我的心的……”顾长生闻言，深深的吸了口气，道。
若说，曾几何时，轩辕沐可是她顾长生此生唯一的温暖来源，不论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还是最无助的时候……
这个男人，从未放弃过自己！
所以，听到轩辕沐的声音，顾长生的心神还真的有些乱……
戾气这种东西，需要不断回想那些让自己最绝望最无助最疯狂的事情，才能激发出来，若非如此的话，就连顾长生也无法收放自如……
所以，这种时候，顾长生的脸色是阴鸷的，眼中更是满是杀意的血红，看起来整个人都疯狂非常，仿佛下一刻就会和人拼命一般，而轩辕沐的靠近，却是顾长生的灾难……
这个人，会让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感觉烟消云散的好不好！
“！！！”轩辕沐听到顾长生这话，顿时就站着不动了……
他还能做什么？
在轩辕沐的眼中，顾长生此时此刻所做的事情，还真不是自己能够帮得上忙的，说实话，轩辕沐觉得顾长生这个女人，真的好神奇的，她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竟然连渡魂成为厉鬼这样的事情，她都能做得出来……
见到轩辕沐不靠近了，顾长生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想到了横塘一战，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乎的那些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眼睁睁的看着周沐派来保护自己的人，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想到了自己的母神为了那片世界，付出了一切，甚至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利用的淋漓尽致……
她想到了所有让她几近疯狂的事情，想到了所有能够将她的负面情绪最大化激出来的事情……
黑色的戾气在顾长生的周身，越发的浓郁，浓郁到了最后，竟然仿佛能够滴下来墨汁儿来，甚至连顾长生的人，都影影绰绰的，有些看不清了……
站在不远处的轩辕沐心都紧张的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帝筱也是忍不住的抱紧了帝临渊的胳膊，“大哥，姑姑不会有事儿吧？她看起来好可怕的样子……”
“应该不会吧，她刚才很有把握的样子……”帝临渊闻言，皱眉，不是很确定的道。
渡魂成厉鬼这样的事情，说实话，帝临渊也是闻所未闻，所以，他也不知道事情的最后结果会如何……
“呜呜……若是姑姑有事儿看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帝筱闻言，顿时就焦急了。
在场之人，除却轩辕沐，就属帝筱对顾长生最是依赖了，帝筱从小就没有母亲，长生殿中也没有女人比她更加尊贵的了，及至顾长生的出现，成了帝筱亦师亦友的人，帝筱对顾长生的濡慕之情，不言而喻，甚至连帝临渊都比不上……
“少在这里乌鸦嘴！顾长生这个女人厉害着呢，才不会有事儿！”凌雪听到帝筱这话，当即冷哼了一声，直接道。
她也不希望顾长生有事儿……
只是……
眼前这场景，还真的有些吓人，就连凌雪都不确定，顾长生会如何……
而就在众人低声交谈，轩辕沐紧张的不能动弹的时候，站在血泊之中的顾长生，四周那浓郁的戾气，终于有了变化，只是，那变化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天啊！骷髅头！”
“天啊！鬼啊鬼啊！”
“那是鬼啊！是鬼啊！”
“……”
帝筱第一个忍不住，指着顾长生所在的方向，大喊了起来……
可不就是鬼吗？
一个个骷髅鬼头，出现在顾长生的四周，细细数来，竟然有四个之多！
而且那鬼头之上，还都挂着斑驳的血迹，看起来阴森可怖至极，让人发自心底的发憷……
此时此刻，那些个厉鬼的身形，正在缓缓的凝聚，与此同时，他们的骷髅头上，那血盆大口，也跟着张开，血色的窟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顾长生，仿佛要一嘴咬下去，直接将顾长生吞吃入腹一般！
黑色的戾气，从顾长生的身上，不断的被吸收，而……
黑色的力气，从顾长生的身上，不断的被吸收，而与此同时，那四个骷髅头身后的黑色影子，也变得越来越浓郁，几乎实体一般，在那里飘来飘去……
“桀桀……报仇！报仇雪恨！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桀桀……杀了你！报仇！报仇！”
“桀桀……”
“……”
窟窿头的大嘴巴一动一动的，发出一声声嘶哑阴鸷的笑意，然后，那血盆大口，再次往顾长生靠近了些许……
“顾长生小心！”
“姑姑小心！”
“……”
“……”
站在不远处的轩辕沐等人见此，当即紧张的不行，忍不住的提醒道。
那骷髅头上，鬼气森森，即便是离他们还有一些距离，凌雪都能感受到彻骨的凉意，可见这玩意儿不是好惹的！
而现在，那骷髅头竟然仗着血盆大口对着顾长生，你说可怕不可怕？
顾长生听到了轩辕沐等人的提醒，这才从自己的阴暗情绪之中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顾长生就看到了对着自己的四张血盆大口……
看到那血盆大口之中，还有猩红的哈喇子，还有一溜溜的血迹不断的滴落，这可把顾长生给恶心的……
“卧槽！搞什么？恩将仇报？”
低吼了一声，顾长生抬手，直接将正对着自己的那个骷髅头给摁下去了！
太可怕了！
虽然顾长生自负自己的胆子一向很大，可是，被一个骷髅头如此盯着，就连顾长生都忍不住有些想吐……
这是……
真的太恶心了啊！
可怕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这厉鬼的卖相，真心是不甚好看啊！
“！！！”
“？？？”
“……”
那四个新鲜出炉的厉鬼见此，顿时就有些愣愣的。
他们不是已经成了厉鬼了吗？
活人不是都很怕鬼吗？
怎么这人都不怕他们的？
“呕……恶心死我了！你们的卖相，真的是太……太差强人意了啊！呕……”就在四个厉鬼愣神的空档，顾长生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弯腰，一边作呕，一边指着自己控诉道，“我说，你们要报仇也看看清楚行不行？是我杀了你们吗？是我吗？明明是我见你们死的可怜，化成孤魂野鬼也可怜，所以才想方设法的度你们成了厉鬼，你们可好，竟然恩将仇报的用你们那脏不兮兮的大嘴巴对着我，你们好意思吗你们？”
说着，顾长生还抬手将自己一左一右的那大嘴巴也摁了下去！
“尼玛！恶心死我了！跟我说话你们都低着头，我可看不得你们的大嘴巴，太可怕了！”将四个脑袋都按了下去，顾长生这才好受了一点儿，直起了腰身，道，“这年头，真是人心不古，人心不古也就罢了，连鬼心都不古的，竟然能干出来恩将仇报的事情来，哼！”
不满的哼哼，顾长生看着眼前飘着的四个厉鬼，心情很是不美丽！
任她是谁，被四个厉鬼血盆大口对着那么一下下，心情也会变得很是不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