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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武松打了包票,钱恒就选择相信他。
时间不是很长,过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武松和两个钱家猪场的家仆,带回来两个一身泥垢的家伙。
其中一个,还是两个家仆架着那人的双臂硬生生拖回来的。
钱恒等看清了两人的打扮,便已经猜出这俩人的身份,看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加上满身的尘土和一脸的滋泥,甚至还能看出这俩人肤色里浓郁的菜青色,一看就是很久没吃过饱饭的主儿。
武松来到近前,低声回禀道,“恒少爷,人抓回来,就是他们两个进猪场偷走的猪仔!”
钱恒点点头,“他们应该是流民吧?”
武松脸上闪过一丝讶然,随即嗯了声,“恒少爷慧眼,确实是流民,而且上流民里的地痞,小的已经询问过他们,说是受了一个叫冯言的安排,才做的这件事!”
钱恒眉头微微皱了下,“冯言可是咱们寿张县的主簿大人,武二,有些话可不要乱说的!”
武松愣了下,随即会意,低头解释道,“恒少爷,咱们寿张县仁义,每日里还给这些流民提供一些热粥充饥,这两个地痞,就是在喝粥的时候,听了冯主簿的说法,说是咱们这猪场里有不少已经被阉割了的猪仔,是无用之物,养着可惜,说是能弄出来熬点肉汤喝,也是替咱们钱家猪场减轻一些压力!”
听到这个说辞,钱恒忍不住冷哼了声。
这冯言找的理由倒是挺奇葩的,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被阉割了的猪仔就没有用处了?
不过猪仔被阉割过的事情,冯言居然都能打听清楚,可以想象得到,似乎自己这猪场里,也是有对方耳目的。
意识到这一层,钱恒忽然笑了起来。
钱恒也知道,想要杜绝被人安插耳目,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自己的实力还没到那个份上。
或者说,钱恒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
钱恒所要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冯言所能理解的。
不过以后的一些生意,却是要做好保密工作才行的。
想到这,钱恒瞅了眼站立身侧的武松,心里也暗自庆幸,自己的老师还真是雪中送炭,自己正缺这类人手的时候,黄裳就给送来一个懂行的武松。
钱恒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两个流民地痞身上,这才注意到,那个被架着过来的家伙,一条腿已经断了,直接趴伏在地上,一个劲儿的还在那磕头呢。
钱恒轻咳了声,“武二,这个人的腿是你打断的?”
武松微微一愣,“小的只是轻轻踩了下,没想到这人的身体这么不结实!”
钱恒的眉头忍不住挑了下,也知道,如果不是这家伙被武松打断腿,恐怕也不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的这么清楚。
对于武松这些手段,钱恒也不会排斥什么,毕竟是为了自己做事,只是这故作轻松的言语,让钱恒有点不舒服,所以也只是点点头,“也好,打断也就打断,不是什么问题,希望以后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武松瞬间恍然,连忙躬身道,“小的明白了,小的当时也是看这家伙嘴硬不说实话,才打断他一条腿的!”
武松能这么快理解自己的顾虑,反倒让钱恒对武松更多了几分期待。
有能力,有手腕,还能这么快领悟自己的担心,这种手下倒是个可以好好对待的了。
直到现在,钱恒才真得把武松当成了可以放心指使的手下。
而且看这两个家伙一副恐惧的样子,也能猜到武松肯定是用了些手段的,钱恒心中轻笑了声,看来这地痞还是怕恶人的,想要让那些地痞不在对自己的猪场动脑筋,还只有让武松这个恶人来出面才行。
不过只是这样还不够,还要主动做好防范,才是正题。
想到这,钱恒才说道,“武二,今天开始,我交给你一件事情做,给我招揽二十名家丁,你来具体负责这件事,挑选什么条件的人手,你根据自己的需求安排,后续的管理也要你来负责!”
武松先是一愣,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欣喜的神色,钱恒这个安排,无益于是把他当做自己人看待了。
武松现在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原本身上背着人命官司,而且杀得还是当朝太师蔡京的儿子。搁在任何一个人手里,武松都不可能获得这么高的信任机会的。如今钱恒敢放手让他做事,武松心里又怎么可能不备受鼓舞?
那种感激之情,滥于言表,甚至连说话都有些磕绊,“小的谨遵恒少爷吩咐!”
武松无比恭敬的深施一礼。
看到武松这个姿态,钱恒心里也是一阵感慨。
武松自然不会知道,钱恒压根儿就没担心蔡京那方面的威胁,按照时间估计,等钱恒自己有所成就的时候,恐怕蔡京都已经无暇他顾了。
钱恒自然不会跟武松说这些缘由,不过武松彻底归心,总是个好事,才有继续吩咐道,“咱们钱家的人,要做家丁护卫,可能没有什么可选的人手,你既然已经接触过那些流民,不妨从里面挑选就是,到时候在咱们手底下做事,管足吃喝还是不成问题的!”
钱恒的意思很明确,让武松挑选的人,未必都是身强力壮的主儿,只要做到人尽其用,把自己交代的事情做好便是。
至于这些流民,都是周边府县逃荒过来的,只要有一个温饱提供,巴不得上赶着过来卖命的。
听钱恒这么一说,就连地上被打断腿的那个流民,也连声高呼,“恒少爷仁义,我等瞎了眼相信那个冯主簿啊!”
钱恒只是笑了笑,没理会地上这家伙的叫喊,继续对武松吩咐道,“关于这件事你要尽快,咱们这猪场可不止这么一点营生,后续的生意,有不少需要守卫的地方,你尽快把这个队伍给我建起来,之后如果在有需要,说不定还要增加人手!”
钱恒之所以这么说,也是考虑到,后续不管是拿芒硝炼制纯碱,还是以后做肥皂,这些生意都是需要严格保密的,到时候如果没有自己的壮丁守护,是肯定不行的。
得了钱恒的嘱咐,武松自去下面安排着筹备这些事务去了。
钱恒做好了计划,又安排吩咐钱有,“武松筹备这些壮丁守卫的吃住,就先安排到猪场这边,你做好安置就好!”
钱有低头应下,却没有离开。
看到钱有似乎还有话要说,钱恒不禁问道,“怎么?还有其他事情么?”
钱有脸色有些为难的偷偷瞅了眼钱恒,忽然跪倒在钱恒跟前,“恒少爷,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少爷您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