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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震与铁狂二人,在饲养着食金兽的地窖中闲聊,忽而提到天生。何震问其是否是神兵阁圣地中人,铁狂摇了摇头。“这小子是我属下在无意间,发现的铸造奇才。我也调查过其出身根脚,却发现他本是孤儿,父母已不可查,自幼被一老翁收养,在小乡村中长大。至于其一身本领,据说也是那老翁所授,可如今那老翁早已入土,无从考证。”
铁狂摇摇头,眼神中闪烁着缅怀。“或许是神兵阁中某位前辈,云游在外所调教的弟子吧。”
“想这么多做甚,还不如找那小子,当面问问。”何震拉着铁狂出了地窖,穿过一层层饲养珍禽异兽的围栏,向山庄中另一方向的锻造坊走去。
两人虎踞龙行,健步如飞,偌大的庄园几步功夫便走了大半。行至庄园中心,何震忽驻足不前。铁狂看着身前一个手持鞭子的年轻人,抱着一头白狐匆匆前行,不由心下暗道。这白狐狸好生俊俏,眼睛好似能看透人心一样。真不愧是万兽山庄,能有这样的珍禽异兽。
转过头看看何震,却发现他眉头微皱,面露思索之色。不禁开口询问。
“铁兄勿怪,刚刚那小子正是犬子何卓,前段时间说是要出庄历练,所以刚刚宴会之上未能瞻仰铁兄风采。”何震向铁狂解释着。“看着情景,估计是刚刚从外面回庄,也不知何事形色匆匆,连你我两个大活人都没看见,倒是让铁兄见笑了。”
铁狂未做他想,只是询问何震是否继续同行。毕竟何震儿子远行刚归,正是老牛舐犊、坐享天伦之时。何震却摇摇头,打算先看看天生这个天才铸造师,再回去打理家务事。
两人继续前行,还未至锻造坊内,便听见其中嘈杂喧嚣。帮闲叫好,鼓掌喧闹之声,竟盖过了铸造的大锤敲砸的巨响。何震还以为锻造坊内出了什么乱子,赶忙进入。推开锻造坊的大门,何震定睛一看,却并非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庄人争风打架,而是一群群铁匠都围在锻造炉边,不断大声叫好。
这时铁狂也进了锻造坊,看着围成圈的铁匠,以及人群中间挥舞这铁锤的天生,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头看着有些苦笑的何震,心中有些得意,嘴上是一本正经的说着。
“原来是这天生小子惹出的事情,这小子到了何兄地盘上,还不知深浅的出风头,回头我可要教训一下。”
何震当然知道这话不得当真,也只是摇摇头说。“我们还是赶紧进去看看,你这锻剑盟的天才供奉吧。”
两人向人群中走去,前面一群铁匠虽围的挤,可遇到人员密集的地方,两人只要略微一使暗劲,便将周围人退向两边,难近的身。被推开的人看到身边自家庄主,连忙问安,二人却没有回头,只是噌噌几下,便进了围观的最内圈。
锻造坊的负责人何臻,正在圈子的最里面近距离观察天生铸造。看到自家庄主前来,赶忙问安。何震向他询问事情的经过,是什么原因让众人引得围观,如此喧闹的,何臻连忙如此这般,把自己带天生来锻造坊,天生技痒锻造,为众人所叹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庄主何震讲述。
铁狂却自进了人群最里面以后,眼睛就再也没离开天生的双手。眼见着天生手中铁锤翻飞,并不时为自己手中器物加热或添加新材料,铁狂的眼睛也闪烁这莫名的光芒。
天生一手持铁锤敲打,一手拿铁钳夹住炙热的铁胚不断调整方向。仔细看去,这锻造之物并非寻常刀剑,而是一快的薄铁片,随着天生不断的敲打,铁片的形状也不断调整、渐渐成型,变得不再是一个平面,而是有了一定弧度的立体物件。
打造完成,天生没有将面具放进水里淬火,而是等它自然冷却。再看天生身边的台架上,早已经有三个看上大体相似,却略有些差别的黑铁片了。
拿起一个铁片,放到身旁磨刀石上,被天生简单倒角打磨一下后,便交到旁边早已看了多时的铁狂手里。铁狂拿在手中一捏,心到果然。这黑铁片与平常的金属制品大不相同,不但能够轻易弯折还原,还有一定的延展性,可以将其抻长。让人感觉不像是一块金属,倒像是一片硬极了的老牛皮。
天生向铁狂何震二人解释,这黑铁片,是天生为了四只小食金兽打造的面具,为其遮挡外界刺眼的光照。因为小食金兽还在发育,所以这铁片也被天生铸造的可以变形,即使将来长大了,也不怕难以带上。
转身又向万兽山庄的一众铁匠,讲述刚刚铸造之时的精要,并委托他们依样做一批大号的面具,为成年食金兽所用。成年食金兽身子已经长成,对于面具的延展性没有太大的要求,以这些铁匠的水平,若是仔细专研,也足够打造了。
对于天生倾囊相授的做法,铁狂微微点头。何震还并不清楚其中关节,其身边略通锻造的何臻,却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细听。之后还为何震解释,这种锻造手法虽然被天生用作打造面具,可其实际价值可远远不止于此。要知道这种如金属般坚韧,却又有一定柔韧度的特种材料,正是打造贴身凯甲的绝佳材料。若是这些铁匠能够吃透天生所教授的技艺,他日定能制造出,比市面上流通的锁子甲可靠的多的铠甲。
对于这铸造技术的珍贵程度,何震心中也是微微一动。转头看向铁狂,却见铁狂微笑着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于是向天生一拱手,表示承了这份情。天生却连忙侧身,口称不敢。
天生打造完面具,便被铁狂与何震二人叫走。锻造坊的众铁匠也只好纷纷散去,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琢磨着天生刚刚传授的铸造技巧。
铁狂何震二人领着天生,又回到饲养食金兽的地窖之中,天生抱着属于自己的那只小食金兽,取出特意打造的面具为其带上。原本便身胖爪短、一副憨态的小食金兽,带上黑铁面具后,仿佛顶了一副黑眼圈。脸上新填了东西,小兽有些不适应,左摸摸、右挠挠让人忍俊不禁,惹人喜爱。